第五百八十五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如果李公子明天醒来恢复了平静的话,那么就没有什么大碍。”虽然没有人告sù
刘大夫谭纵的来历,但是从怜儿和黄伟杰的言行举止上,他已经知dào
谭纵与怜儿关系密切,由于事关尤五娘和黄海波,他自然不敢敷衍了事,凝神想了想后,郑重其事地向黄伟杰说道,“如果李公子明天的行为依旧像今天这么怪异的话,那么他的脑部十有八九是受伤了。”
“怜儿,恐怕李公子不愿意我和表妹出现在这里,他就先交给你照料了,我这就派人去京城,想办法联系上葛太医。”黄伟杰闻言,扭头看了一眼闭目酣睡的谭纵,轻声向一旁忧心忡忡的怜儿说道。
“这里交给我了。”怜儿点了点头,她本来想强颜冲着黄伟杰一笑,可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脸上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黄伟杰想安慰怜儿几句,可是不知dào
如何开口,他再度看了看床上的谭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领着白二小姐离开了房间。
“拿热水和毛巾来。”怜儿随后走到了床边,当看见谭纵的脸上沾了不少血迹,于是向站在门口的绿竹和翠竹低声说道。
“怜儿小姐,老朽还有事儿,如果李公子醒了的话请派人通知老朽。”绿竹和翠竹闻言,快步离开了,刘大夫见状冲着怜儿拱了一下手,跟着快步离去,作为岳阳府的名义,不仅洞庭湖的人,岳阳府的那些大户人家有了什么疑难杂症也要到岛上让他看病,因此除了谭纵外,他还有别的患者要诊治。
“虽然你很令人讨厌,但却是一个有情有义、足智多谋的人,和那些只知dào
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们不一样,我真的不希望你出事。”屋子里顿时就只剩下怜儿和谭纵两个人,怜儿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谭纵沾满了鲜血的脸上,凝视了他一会儿,幽幽地说道,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对谭纵说的话,也是唯一想对谭纵说的话,言语里充满了歉意和懊悔。
直到此时此刻,怜儿才抛弃了心中对谭纵的那些偏见,第一次正视谭纵的是与非,她不仅注意到了谭纵好色和胆小的缺点,而且也想起了谭纵在鸿运赌场差点逼得霍老九走投无路的事情,对谭纵的评价不由得可观了许多。
谭纵将怜儿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得一阵得yì
,这个小丫头一直看不起他,现在总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他就是扮演了怜儿口中所说的那一号既有情意和智谋,同时也好色和贪生怕死的人物。
“小姐,热水来了。”片刻之后,正当怜儿望着谭纵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声音,绿竹端着一盘热水,翠竹拿着一条毛巾,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屋子。
“让我来吧。”绿竹将热水放在一旁的桌上后,刚从翠竹的手中拿过毛巾,想要放在热水里打湿后给谭纵擦脸,怜儿见状走了过去,从她手中接过了毛巾,打湿后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给谭纵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傻丫头,你这么一擦的话,等下黄海波他们来的话,这效果可就要差多了。”谭纵感觉脸上一阵温*湿,知dào
怜儿在给自己擦拭脸上的血迹,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地说道,他本来是想等到黄海波和叶海牛,尤其是叶海牛来了之后再让人清理脸上的血迹,可现在看来也只有让怜儿给自己清理了。
谭纵心里很清楚,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在君山上的洞庭十枭于情于理都会来看自己,如果让他们看见自己一脸是血模样的话,无形中就会博得许多同情,同时也是自己脑部受损的有利证据。
之所以谭纵想等叶海牛来,就是为了给叶海牛提供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趁机向黄海波发难。
为了怕惊醒了谭纵,怜儿擦得时候十分小心,费了半天的工夫才清理完了谭纵脸上的血迹,除了血迹后,谭纵的脸上露出了几道明显的擦痕,面部也有一些肿,想必是摔在地上的时候弄伤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谭纵此时已经破了相,因为脸上的伤痕很难痊愈,即使愈合后也会留下一些疤痕。
望着谭纵脸上的伤痕,怜儿的心中越来越有一种无力感,尤五娘将谭纵交给她的时候可是安然无恙,可现在,谭纵不仅脑部极可能受伤,而且还破了相,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如果谭纵家人知dào
了的话,绝对会勃然大怒,采取疯狂的报复吧!
君山说小不小,可是说大也绝对不大,身为尤五娘贵客的谭纵在首饰店被白二小姐的人打成了“傻子”的事情不胫而走,顷刻间就传遍了整个君山,成为了人们口中的谈资,其经过被人们传得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还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谭纵被魁梧青年按在地上暴揍的情景,犹如他亲眼目睹了事情的过程一样。
无论那些传言的经过如何,但结果都是相同的,那就是谭纵现在正躺在医馆里,而且从刘大夫的言语中可以清晰的判断出谭纵此次是凶多吉少,极有可能成为一个傻子。
在洞庭十枭掌控洞庭湖的这近二十年的时间里,还从没有发生过性质如此恶劣的事情,而且涉及此事的一方竟然是一向与世无争的尤五娘,着实令人们感到惊讶。
由于尤五娘平日里在人们的心中人缘极好,而且此次又是白二小姐有错在先,因此岛上的居民们纷纷对谭纵这个受害者表示了同情,无形中就使得居民们站在了尤五娘的这一边。
夜幕降临后,君山上的一处占地广阔的宅院里,黄伟杰正和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吃着晚饭。
与以往的欢声笑语不同,这次在座的人的神情都显得十分沉重,好像谁也没有心思开口说话,只是在那里默默地往嘴里扒拉着饭菜。
坐在餐桌上首位的那个身材高大的壮实中年人就是洞庭十枭的老大黄海波,他的皮肤黝黑,看上去土里土气,如果穿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扔在人堆里的话,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洞庭湖的渔民,谁也想不到他竟然就会是洞庭十枭的老大,十八年前亲自将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将威名赫赫的洞庭龙王给烧死在了藏身的房间里。
在座的是黄海波的儿子和女婿,按照黄家的规矩,男人们在一桌吃饭,而女人们在另外一个桌上吃饭,不在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
黄海波的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婿都在洞庭湖任有要职,除了大儿子和二女婿在洞庭湖别的岛上外,其他的儿子和女婿都在君山,与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一起,掌控着黄海波的那些手下。
与外人相比,黄海波更加相信自己的儿子和女婿以及亲兄弟,认为他们才是对自己最为忠心的人。
不仅黄海波,叶海牛的那些手下们也全是被他的儿子、女婿和兄弟掌握,家族势力自古以来在民间都是当权者掌控权势的依靠。
“老爷,小的已经打探过了,那个李公子自从昏迷后一直没有醒,是怜儿姑娘在那里照料的。”正当众人默不作声地吃着饭时,一名大汉走了进来,来到黄海波的身旁冲着他一拱手,沉声说道,“小的在来的路上发xiàn
李公子的事情好像已经传遍了全岛,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这也太快了,不过才半天的时间,就弄得街知巷闻了。”听闻此言,一名坐在黄伟杰身旁的男青年惊讶地望向了黄海波,他是黄伟杰的三妹夫卢长坤。
“树欲静而风不止!”黄海波的眉头微微一皱,缓缓地说道,这次的事情实在发生的太过突然,他已经没有心情去责怪闯了大祸的白二小姐,当前所急是如何应对接下来所要发生的各种麻烦。
“爹,二叔也太心急了吧,现在可是非常时期,钦差大人不日即将到达武昌府,继而巡查湖广,如果李公子的这件事情闹大的话,恐怕对我们洞庭湖来说是一场大麻烦。”黄伟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忧心忡忡地向黄海波说道,他口中的二叔自然指的就是洞庭十枭中的老二叶海牛。
“三弟,那个李公子真的随身携带了一万两银子?”这时,坐在黄伟杰对面的一个国字脸青年抬头看向了黄伟杰,沉声问道,他是黄海杰的大姐夫白如乾,在黄海波的这些儿子和女婿中,数他最为稳重,深得黄海波的信赖和器重。
白如乾下午就听说了白二小姐的事情,尤其是谭纵身上带着一万两银票的传闻,心中大为震惊,这表明谭纵的来头非同小可,就像黄伟杰说的那样,极可能给洞庭湖带来一场浩劫。
由于白如乾当时不在现场,而且那些当时捡了银票的人都将银票交给了黄伟杰,因此只有黄伟杰才知dào
银票的数目,他晚上回家后一直想问黄伟杰这件事情,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于是就趁着刚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想求证一下外面关于银票的传言是否是真实的。
白如乾不仅是黄海波的女婿,同时也是白二小姐的堂哥,与白二小姐有着同一个爷爷,像这种家族联姻是地方上的家族们为了巩固双方实力和地位的重yào
手段,洞庭十枭中不少人都相互间通婚,将各自的利益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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