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普通一兵

  地动山摇中,九机部化为乌有,爆zhà
  如此剧烈,整座山都矮了一截,若想挖出里面的人,恐怕出动全国的挖掘机都不够,饶是见多识广的刘彦直也不禁为之色变,但柱子却不为所动,拎着手枪警戒着四周。
  这小子的神经怕是钢铁打造的,刘彦直暗道,他干咳一声,搜肠刮肚想着符合这个时代的语言来安慰柱子:“你不要难过,张副部长牺牲了,但是却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他的死是重于泰山的。”
  “长,你有什么命令?”柱子一点也不感性,直愣愣的问道。
  刘彦直语塞,一拍大腿道:“好,咱先撤吧。”
  两人拎着机头大张的手枪下山,柱子的单兵素质很高,虽然距离刘彦直还有一段距离,但是绝对不亚于最优秀的山地步兵,在地下基地的战斗中,刘彦直也见识过他的枪法,不论手枪还是步枪,打得都很准,最重yào
  的是这小子似乎没有喜怒哀乐,天塌下来都不当回事。
  这才是真zhèng
  的士兵啊,刘彦直暗自感慨。
  两人以最快度冲到山下,九机部大院外已经换上了蓝裤子的士兵,山腹内的爆zhà
  让他们惶恐不安,哪还有心思去管山上下来的人,刘彦直跳上吉普车动,柱子紧跟着跳上来,稳稳坐在副驾驶位子上。
  “会开车么?”刘彦直猛踩油门,急打方向盘,大声问道。
  “不会!”柱子回答的干脆利落。
  “会什么?”
  “射击,投弹,拼刺。”
  “还有呢??”
  “没有了。”
  前面就是哨卡,大爆zhà
  引起了极大的混乱,士兵们乱成一团,值班军官在岗亭里猛摇电话机手柄,却打不出任何电话,此刻整个武汉的电话线全都满负荷工作,乱了套了。
  由于没接到任何命令,哨卡并未阻拦刘彦直,只是询问里面生了什么事。
  “我们也不清楚。”刘彦直故作慌张的答道,“只知dào
  爆zhà
  了,死了很多人,现在我要去向总理报gào。”
  士兵们抬起了栏杆,放吉普车过去,刘彦直松了一口气,向约定地点疾驰而去,迎面一队军车驶来,车上满载着全副武装的士兵,绿军装,蓝裤子,足有一个营之多,最先做出反应的是空军部队,看来林立果的这次行动是预谋已久,做足了准bèi
  的。
  与此同时,汉口璇宫饭店内,周总理游走于接待美军代表团酒桌之间,时不时与客人干上一杯醇香的茅台酒,面容清瘦的他为国操劳,殚精竭虑,表面上笑语欢颜,其实心里惦记的是九真山下的九机部。
  秘书匆匆而来,附耳低语,总理用娴熟的英语向客人致歉,前往办公室接电话,璇宫饭店内有红色专线保密电话,话筒握在总理的军事秘书手里,他神情非常严峻,如临大敌,总理见状心里一沉,暗暗叹了口气。
  电话是武汉警备司令部打来的,报gào
  称九真山生剧烈大爆zhà
  ,现场现大批空军士兵,具体情况不明。
  总理当即下令调遣附近部队前往九真山,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国家财产,营救伤者,完了按下插簧,让话务员转1号专线。
  一号专线通往武汉郊区的汤逊湖秘密营地,主席他老人家在那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但是主席的作息时间是和常人不同的,他白天睡觉晚上工作,此刻还在睡眠,卫士长李银桥表示,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打扰主席。
  总理无奈,只好担起重任,亲自前往九真山。
  “总理,那儿恐怕不太安全,空军去了很多人。”秘书劝道。
  “这种时候,只有我才能压得住场面。”总理伸出手,接过服wù
  员递来的热毛巾擦脸,他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全靠热毛巾提精神,通红的眼睛,淡淡的老人斑,让工作人员看了都心疼不已。
  当总理赶到蔡甸九真山的时候,刘彦直的吉普车已经开到了汉阳,党爱国等人见他毫无损的回来,还带了一个小伙子,顿感惊奇。
  “办妥了?”党爱国将刘彦直拉到一旁问道。
  “妥妥的。”
  “他是谁?”
  “哦,他叫柱子,是九机部的科研成果。”
  党爱国闻言仔细打量柱子,这是个十八岁左右的壮小伙,大约一米七二的身高,一百五十斤体重,钢针一样的浓密黑,黑里透红的脸蛋,一副典型的农村籍士兵形象,也是最符合这个时代审美观的革mìng
  战士形象。
  “九机部已经不存zài
  了,他是唯一剩下的,还有,九机部之所以展迅,得益于击落柯西金专机的陨石,陨石里有脱氧核糖核酸片段……”
  “我就知dào!”党爱国眼睛一亮,“克隆技术一直到21世纪才研究出来,上海生化所不可能在短短五年内就搞出人造人,真相原来是这样!”
  得知九机部已经化为乌有之后,党爱国更加欣喜,但是他不能确定柱子只有一个,没有其他备份,所以亲自询问了一番,柱子是个很优秀的士兵,但仅此而已,他木讷寡言,反应也不够机敏,总体观感就是刚把脚上的泥巴洗干净,蹬上解放鞋,穿上绿军装的年轻农民。
  党爱国拿出小本子,拔出钢笔,刷刷写了一道简单的一元二次方程,递给柱子让他做。
  柱子很茫然,摇头:“这是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党爱国用英语问道。
  柱子不明所以。
  党爱国改用俄语问,柱子还是听不懂。
  “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队的,老家哪儿的,家里还有谁?”党爱国放qì
  了测试,开始问一些常规问题。
  “我叫柱子,十九岁,军龄一年,九机部警卫营一连一排战士,老家……部队就是我的家,党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柱子言简意赅的答道。
  党爱国对这个答案表示无语,但是也可以理解,柱子的育程度相当于十九岁的青年,但是他的真实年龄可能只有一岁,他是在培养皿中生长的人造人,本质上和216所那些快生产的人造肉是一样的,区别只是他有简单淳朴的思维能力。
  既然九机部已经不复存zài
  ,唯一的人造人也在眼前,那么继xù
  留在武汉已经没有意义,党爱国当机立断,下令撤离,目标近江翠微山。
  大家各自收拾行装,准bèi
  出,可是汽车都动起来了,却找不到邢教授的人影了。
  “刚才还在呢,怎么一转眼就没了。”雷猛奇道。
  “还不快去找。”党爱国有些焦躁,九真山被炸毁,武汉马上就会戒严,机会稍纵即逝,晚上几分钟都有致命影响。
  雷猛刚要去寻找,只见邢教授从远处奔来:“不好意思,上了趟茅房。”
  “你该不是惦记着老情人,不想走了吧。”雷猛开玩笑道。
  “谁愿意待在这儿啊,兵荒马乱的。”邢教授笑得有些勉强。
  六个人,两辆车,一路向东疾驰,党爱国猜得没错,爆zhà
  后不久,总理就布了紧急戒严令,除了持有军委特别通行证的车辆,命令通过电话传达到每一个哨卡,而此时穿越小组的车正行驶在汉口大街上。
  前方道路开始拥堵,检查站前排了十几辆汽车,哨兵挨个检查证件,打电话核实身份,验证之后才允许通过,否则直接扣留,敢于闯关者,机关枪伺候。
  检查度很慢,驾车的军人们纷纷下车抽烟休息,听他们的议论,据说是在查苏修特务。
  “改道。”党爱国说,“6路走不通了,我们去王家墩机场。”
  “你胆子够大啊。”刘彦直道。
  党爱国没说话,从公文包里拿出带中央军委抬头的信笺,又摸出毛笔,将笔头放在嘴里湿润了一下。
  “主席亲自批的条子,想必没人敢质疑吧。”党爱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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