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是去救自己尊敬的老师还是自己深爱的未婚妻?一旦你救出一方,那我们,会马上动手杀了另一方!怎么样,你的选择是?”
炎的话一遍一遍,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在万力脑海,回响在耳边,又扩散到这雨声之中万力紧咬着牙,将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雨中,他的身体瑟瑟颤抖着,哆嗦得仿佛风中的树叶不是因为冷,是因为痛苦他不知dào
怎么去抉择,此刻的他只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醒来就不需yào
去深究的梦可这不是,冰冷的雨水像啰嗦的老师一般,不断响起在耳边,不断冰冷着他的体肤,眼中那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的液体也一滴滴落到地上,发出沉重的滴答声.
“啊——”万力突然仰天怒吼了一声,可结尾却变成了无助的哀泣,凄冷的回响在冷清的街道上。
旁边,巴特不出声响的坐在万力身旁,像一个成熟的人类一般,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这一切过去,等待着万力最终做出选择。
万力闭着眼睛不断的摇着头,那挥之不去的痛苦仿佛无法摆脱的蜘蛛网一般,将他困住,炎的话仿佛一根根尖刺刺入他的心脏,真的无处可躲,无处可逃,只能做出选择。
雨一滴一滴的坠着,风呼呼的吹着,当一切慢慢有了平息的迹象之时,万力也渐渐抬起了头,他深吸一口气,用流着眼泪的眼睛看着巴特:
“走吧!”
说着,万力就迈开脚步准bèi
往前走,可巴特却像没听到一般,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没反应。万力停住迈起的步子,和巴特对视一眼,再次说道:
“去找唐鹏老师。”
一瞬间,巴特的脸上闪过仿佛人类一般震撼表情,它木了木,然后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可这时,一把雨伞却挡在了万力的面前,万力抬起头,愕然的发xiàn
陈维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陈维维却伸手止住了他:
“我是出来散步的,虽然不知dào
你发生了什么,可现在最重yào
的是别让你自己感冒了,这把伞,就当我免费赠送好了。”
仿佛孤独飘航在黑暗中的大海的木舟终于看到了灯塔一般,万力那压抑许久的情感一下爆fā
了,他像个孩子般扑倒在陈维维身上,像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般断断续续的述说着自己的苦恼,述说着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一切他知dào
,这种时候电视或者电影中的主角大多会选择坚强的自己默默承shòu,不会连累任何人,可当这一切真的切实的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崩溃了,在那一刻,他终于发xiàn
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终归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那颗还年轻的心无法承shòu太多
(这时,在程帅和果子这边)“咦?下雨了?”果子伸出手接过一滴落下的雨珠,她抬起头看着纷纷落下的雨滴,转过头看向程帅,“喂!下雨了!”
“幸福不过是毛毛雨”可这边,程帅还是那副两眼发呆,嘴巴微张,神情呆滞的表情,嘴里始终反反复复唱着这一句歌。
“幸福你个头!我说下雨了,你想感冒别拉上我!”果子气呼呼的对他娇吼了一声,然后不由分说的拉着程帅的手就往山下跑。
当果子的手碰触到程帅的手的那一刻,程帅仿佛触电一般醒了过来:
“干什么?变态女你怎么心急?唉!罢了罢了,反正都是你的人了上山时我刚好kàn
到山下有一家看上去不错的旅馆”
忽然,果子冷冷的放开了程帅的手,一言不发的埋下了头,然后突然跳起来,猛的给程帅一个飞踹
下山的路上,果子坚决不和程帅再说一句话,无论程帅在她耳边怎么哄,她完全把程帅当空气一般,不过虽然这样,但自己这几天一直是跟着程帅在到处走,自己顶多也就是确保那个方向白痴不会迷路而已。可下一步要去哪里,果子心里是完全不知dào
的,所以不理归不理,但这下山的路,果子却还是一直跟着程帅走的好容易走到山脚,果子这才开口说道:
“好了,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接下来?什么去哪里?死相!明知故问,当然是去旅”
果子的脸在那一瞬间突然黑了下来,她冷冷的注视着程帅,浑身冒着杀气:
“我问接下来去哪里?”
看着果子那恐怖的神情,连程帅都冒了一身的冷汗,他吞了口唾沫,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哈哈哈哈!玩笑,开玩笑而已!这部不可能有**情节的,哈哈哈哈!”
“我再问你一次,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变态果子,你别那一副像是要阉了我的表情好不好”
“老娘我是真的想要阉了你。”
“哈哈哈哈!你,你,你真幽默哈哈哈哈!”可果子那副可怕的表情让程帅一下停止了笑声,他立kè
收起笑容,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好了,玩笑到此为止,读者们记不记得之前本案第十四章节末尾处的那个‘痔疮天使’给的提示?关于那张报道‘市**常委副主任张文宇莫名失踪’的报纸自然是提示那个张什么的现在已被挟持,他的性命也是新一轮游戏的砝码,那纸条上提示的四个线索:‘1.太阳最美之时的方向。2.壮丽巍峨的白石。3.天空中璀璨之石的另一处安身之地。4.时限三日后。’又会是什么呢?想知dào
的读者可以发短信到作者大大那里询问答案,有交友发展意向的美女们也可以发送短信到我的私人号码”
“碰”,背后的果子冷冷的抬起就是一劈腿,直接把程帅劈倒,踩在地上:
“最美不过夕阳红”被踩在脚下的程帅歪着嘴嘟囔出这么一句话,声音有些夹杂不清。
二十二依靠“什么?”出于好奇,果子放开了脚,让程帅站了起来,她继xù
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太阳最美之时的方向所提示的线索。”程帅拍了拍灰尘,揉着脸说道,“太阳最美丽的时候——最美不过夕阳红。”
“夕阳?”果子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太阳东升西落,夕阳的方向也就是西边!”
“对,妈的,痛死老子了,这个变态女”程帅揉了揉被踢的地方,小声嘟囔道,同时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你刚才说什么?”
“老子说你温柔贤惠,贤良淑德,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轿见轿抬,蜂见蜂来,三从四德”
“”
“我继xù
,关于那个提示的第二条‘壮丽巍峨的白石’‘壮丽巍峨’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山峰的,而根据后面的‘白石’来看,整句可以理解为‘用像白色石头一般堆积起来的山峰’——也就是我们所处的这里云山,其实云山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中,有兴趣的读者们可以去第一部的第二案中看看,会发xiàn
里面也提到过,云山的特点除了类似一片白色云海外,就是这里的气温比城市里的其他地方低,各位读者请注意这个信息,结合一下前面有关唐鹏那个白痴留给常晶妹妹的那句提示就会发xiàn
好了,情节就透露到这里,虽然老子不怕那个借电脑坏了拖更新的作者大大,但好歹也要给他一分二两八钱的薄面,言归正传,把第一和第二个提示联系起来:就是云山西面。这也是为什么我领着变态果子来这里的原因:我们从东面上山,下山来到云山的西面这里。然后接下来第三个线索”
“那个,你等一等。”果子突然打断程帅的说话,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你说我们的目的地是云山西面是不是?”
“是的,怎么了?有意见?”
“那你领着我回到东面山脚下做什么!”
“你说这是东面?”
“别告sù
老娘你走错方向了。”
“哈哈哈哈!看,那边有飞碟!”
“碰”,程帅又被果子一脚给踹到了地上
(万力这边)陈维维听完万力的述说后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周围除了“噼里啪啦”的雨声外,就只剩下万力眼泪不断掉落到地上的声音。半响之后,陈维维忽然伸出手抓住万力的肩膀,他深深藏着头,让人看不出表情,但万力的肩膀却被他抓得生疼:
“然后,你的选择是什么?”
“选择”二字此刻对于万力来说是他最害pà
的词,可他毫不畏惧的抬起头,用挂着泪珠的眼睛看着陈维维:
“我选择去救唐鹏老师。”
“是吗?大义和儿女私情面前你还是选择了大义你选得对”陈维维闭上眼睛,可却突然抬手“啪”的一声给了万力一耳光,面对着一面茫然的万力,陈维维淡淡的说道,“这一耳光是代你未婚妻小欣打的,此刻的她一定在害pà
的同时也天真的相信着你会去救她。”
陈维维的话像落下的钉子般,一个个落到万力心里的伤口处,无处可躲万力抬起一双泪眼,早已泣不成声:
“对不起”
“和我说没用。”陈维维冷冷的转过身,将自己的雨伞丢给万力,“去亲自和小欣说吧!”
“可,可是唐鹏老师”
“那个白痴你就不用管了。”陈维维头也不回的迈开步子往前走去,清晰的说道,“交给我来处理吧!”
“啊?”万力一愣,他急忙叫住陈维维,“等等!你,你知dào
参与进来意味着什么吗?”
陈维维没有停下,依旧缓慢的向前走着:
“当然知dào
,所以这次的费用我要收三倍,亲兄弟,明算账!”
“但你可能会没命的啊!”
“”陈维维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耸了耸肩膀,“没命就没命吧!亏本的买卖我又不是没做过。”
在那一瞬间,万力被陈维维的话给震住了,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那个斤斤计较,一直声明自己不相干立场的陈维维在此时会如此从容淡然的说出这句话,要知dào
,陈维维完全可以和这件事情撇清关系,而且他也刚失去了父亲,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还有太多的人等着他去珍惜这些疑问最终遮掩不住,从万力嘴里破口而出:
“为什么你要做这样一个不成熟的决定?你这样可能会像我一样连累自己在乎的人”
“不成熟?”陈维维始终没有回头,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不断撒下的雨珠,“那你觉得精于世故,明白算计,懂得衡量成败得失然后做出最划算的决定就是成熟?我告sù
你,其实那恰恰是一种幼稚和懦弱的表现,真zhèng
的成熟,是在明白人情世故,知dào
世道险恶,在了解怎样选择自己会比较划算之后,依然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人,依然坚持自己愿意坚持的事,依然选择自己愿意选择的选择!这个道理,我是经lì
过种种风Lang之后才悟出来的,之前的我就是因为太‘成熟’,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帮zhù
他们,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机会,的确,‘诺亚再临’后我的损失最小,也是目前和双龙侦探社有关系的人中最安全的一个,但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舒适,说实话,我讨厌这样‘成熟’的我,讨厌这样害pà
失去的我——所以这次,我不想再错过这可以证明自己‘不成熟’的机会。”
说完,陈维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万力一个人傻站在那里,此刻在万力心中,陈维维的形象一下完全改变了,也仿佛在自己那无助的心中找到了一个依靠街道上,避雨的行人们从他身旁匆匆而过,仿佛一个人在人生中注定会遇见的过客一般,注定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可万力知dào
,陈维维的那番话,会永远烙在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