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9章 谁也不能委屈了松哥
张大灵抹掉眼泪,站起身道。
“不用了,去叫黄耀东来,让他去军情室等我。”
秦羿道。
张大灵瞬间脸色煞白!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处理不当,确实是让秦羿失望了,人都死了,他不应该再迁怒陈松。
只是他有一点想不明白的是,秦侯素来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就算是有兄弟之情,陈松犯下了滔天罪过,也不至于这般悲痛。
无论是刑场还是现在,他的表现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这是不正常的,如果他整整真的只是念及兄弟之情,而为自己处决了陈松而不快,那只能说明秦侯所谓的公义、正道也不过如此。
突然间,张大灵觉的他与秦侯之间确实是陌生了!
军情室!
黄耀东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举手敬礼道:“长官,你找我。”
“陈松今天下葬,那边有人闹事,你去看看,让陈松安心下葬。”
秦羿双手一合,目光中多了一份期许。
黄耀东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一听到陈松的事,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长官,今天又招了一批新兵,我那边还有要事没忙完,要不我去叫宋彪来?”
“我现在说话不好使了?”
秦羿眉头一沉,眼中陡然射出一道冷芒,寒声道。
那冷芒如山,瞬间压的黄耀东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仿佛要击碎他的心脏。
“是,长官。”
黄耀东不敢再推辞,起身就走。
“慢着,我知道你口服心不服,这里有一个视频,你可以看看。”
“看完了,你会去的。”
秦羿按动了遥控器,电子屏上正是陈信。
这是一段陈信在赴死前录制的!
这位秦帮的忠义之事,决意赴死,但在临死前,陈信觉的有必要还陈松一个公道,让天下人知道,真正的英雄不是他陈信,而是从很松。
当陈信那悲沉的声音,从画面中消失时,黄耀东满脸的不可思议,如遭雷击,久久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真相。
如果这是真的,那说明了什么?
他们硬生生把一个大功臣,一个真正的英雄给活活埋葬了。
“东战、马庄、医药厂为什么能保住?是因为有陈松这个奸商打通了燕南阳。”
“花甲军是怎么全军覆没的,不是我有奇谋,而是陈松与我里应外合!”
“所有你看到的荣耀,所有咱们现在所得到的,都离不开陈松的智谋与鲜血!”
秦羿平静道。
“这,这是真的,咱们岂不是冤杀了好人?”
黄耀东大惊失色道。
“何止是我们,是天下人欠了他一个公道。”
“只是这是他的宿命,别无选择!”
“如今他要入土为安,我想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秦羿的语气中,夹杂着深深的无奈。
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神,黄耀东瞬间觉的,自己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白痴,竟然没能早看出侯爷的心思。
一想到自己对陈松这位大英雄如此的粗暴、无礼,一想到那日温雪妍与东战看管员的泪水,他就觉的自己是粗暴的恶霸、蠢货,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了自己。
悔恨、自责犹如风刀雪剑,让他痛的体无完肤。
“侯爷,耀东有罪,我,我请求侯爷惩罚我,重重的处罚我,哪怕是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黄耀东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流满面道。
“人活在这世上,尤其是军人,一定要学会用心去看人,而不是简单的相信自己的双眼。”
“知错、认错不如改错,他已经给了天下人一个交代,死得其所,无怨无恨的离开了。”
“剩下的事,我想不用我教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秦羿扶起他道。
“侯爷放心,我一定让陈松安然下葬,至于百姓怎么说,还有那些煽动的人有唾沫星子,都冲我来吧!”
黄耀东知道有很多事情,秦羿不能出面,所以现在是该到了他扛事的时候了。
……
东明山上,陈俊与百余名义士被堵在了墓地前,疯狂的东州市民足足有两千人之多,把小小的丧队围的水泄不通。
陈俊等人死死的护在棺材前,保护着灵柩,一次次的抵挡着那些人的谩骂与冲击,好几个弟兄被打的头破血流,仍是死不后退。
“老天爷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老陈家,求求你,开开眼,让我儿子入土为安吧。”
陈松的母亲眼看着局势越来越乱,自己儿子受尽了屈辱,连死都不得安生,不禁失声痛哭了起来。
“呵呵,老天爷开眼,也不能放过陈家的畜生。”
“各位,求求你们,我大哥已经死了,求你们让他入土为安吧,我们老陈家给你们磕头了。”
眼看着儿子受难,连尸身都难以保全,陈松的老父母伤心的直接给那些义愤填膺的百姓给跪下了,苦苦哀求道。
“爸妈,别跪,咱们不欠他们什么,我大哥是英雄,咱们问心无愧,今天要下不了葬,大不了就一起下地狱。”
陈俊双目血红,怒吼道。
“没错,咱们不能让松哥九泉不安,再受委屈,今儿谁也不许再委屈了松哥!”
“玛德,谁要敢冲灵,来一个老子砍一个,来一双老子杀一双。”
一个弟子脱掉上衣,狠狠砸在地上,操起一把快刀,瞠目欲裂,吼道。
“早料到你们这些王八蛋,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兄弟誓死也要保护松哥的灵柩,今天谁要敢上前一步,能拉一个垫背的算一个!”
“老子还就不信了,老天爷会这么不长眼!”
其他兄弟没一个孬种,纷纷上前护着棺材,面对十倍于己的人群,没有丝毫的退让。
“呵呵,好一群烈士,要不要给你们每人颁一面锦旗啊。”
“谁不知道,陈松是国贼,是走狗,谁给他护灵,就是与人民为敌!”
“乡亲们,咱们东州的土地,能安葬这么个遗臭万年的人物吗?”
领头的是一个留着黑白相间山羊胡须的中年人,穿着一件长衫,用蹩脚的东州本地方言煽动着着围观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