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黄桥阎王爷

  正琢磨着,唐骁月走了过来。
  “秦羿,别自责了,这事不能怪你!”
  唐骁月轻声安慰道。
  “嗯,鬼市的事怎样了?”
  秦羿收回思绪,问道。
  “丁老爹说鬼市搬到大山里去了,不过他能找着,让你放心。”唐骁月道。
  “好,等我处理完黄桥的事,咱们就动身。”
  “时间不早了,赶紧去歇着吧。”
  秦羿转身往屋里走去。
  屋内收拾的很整洁。
  一床被子,两个枕头,显然丁老爹把他们当成了是两口子。
  “你睡床,我在地上将就一下就行了。”秦羿道。
  “那哪行,老爹说了,晚上凉。你要是生病了咋办,要不然还是在床上睡吧。”
  唐骁月咬了咬嘴唇,满脸娇羞道。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堂堂秦侯,神一般的人,还会生病吗?
  秦羿望着唐骁月,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他不想否认,他很喜欢跟唐骁月在一起的感觉,轻松、自在。
  他向来洒脱,我行我素,自认没什么能羁绊他。
  到了这会儿,他要还不知道唐骁月对他的心思,那就是傻子了。
  唐骁月很美,身材超棒,绝对是任何男人梦寐以求的床榻尤物!
  但要发生点什么?
  这好吗?
  秦羿还没想好这个问题。
  “哎呀,让你睡个觉,又吃不了你!”
  “到底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女人?”
  唐骁月建秦羿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着,顿时不乐了,揪着秦羿的耳朵,拖到了床边。
  “这床这么宽,一人一边足够!少在我面前装,睡觉!”
  唐骁月用被子在中间一隔,当先合衣躺在了里边。
  秦羿摇了摇头,在另一个枕头躺了下来,双手放在胸口,闭上了眼睛。
  小小的一张床,彼此呼吸可闻,这个夜晚注定是暧昧难眠的。
  秦羿是人,不是神。
  唐骁月身上的香味,像一抹无形的毒药,一点点的腐烂的他的心脏。
  唐骁月何尝不是悲喜难眠。
  喜的是,秦羿虽然是个木头桩子,但对她的宠爱却是独一份。
  也只有她才能跟他同睡一床吧。
  悲的是,这家伙就不能主动点吗?都睡一张床了,就不能多给一个温暖的怀抱吗?
  两人煎熬到了大半夜才各自睡下。
  次日清晨,秦羿睁开眼,只觉怀中香气扑鼻,这才发现唐骁月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
  温润的脸颊挂着甜甜的微笑,是那么的宁静、美好!
  秦羿试着推了推,这丫头反而是缠的更紧了。
  秦羿有些哭笑不得。
  只能保持这个姿势僵在床上,任由她放肆了。
  “丁老爹,出事啦,出事啦!”
  门外传来一个破锣嗓子,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出事,出什么事了?”
  唐骁月瞬间如触电一般,弹了起来。
  她早就醒了,只是想多赖一会儿罢了。怕秦羿看破她的心思,红着脸跳下了床,故作惊讶道。
  秦羿盯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两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出了院子。
  只见一个满脸痘子的矮壮青年,手里拿着一把叉子,正火急火燎的跟丁老爹说着话。
  “刘蛮子,出啥事了,你慢点说。”
  丁老爹拉着他,问道。
  “曹天华叫了推土机,正要强挖你们家祖坟呢!你要再晚点,老祖宗的骨头渣子都快没了。”
  刘蛮子义愤填膺,跺脚骂道。
  “妈的,跟他们拼了!”
  丁勇捞了把铁锹,丁老爹手持铁叉,三人焦急就要走。
  “丁老爹,我们也去。”
  唐骁月道。
  “这两位是?”刘蛮子哪见过唐骁月这种角色美女,顿时眼睛都直了。
  “这两位是城里来的,都是有大本事的人,也是给咱们出头撑腰的贵人啊。”
  “尤其是这位秦先生,更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啊。”
  丁老爹边走边介绍。
  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也没底。
  昨晚是话赶话,赶上了,人家兴许就是安慰他罢了。
  非亲非故的,谁会冒着丢命的危险帮他们土老百姓?
  “贵人?有多金贵,比曹天华还厉害吗?就他这细皮嫩肉的,能打得过曹天华手下的人吗?”
  刘蛮子见秦羿清瘦、白净,顿时鄙夷笑了起来。
  在农村里,要打架还得是靠一肚子蛮力,一身好把式才行。
  秦羿一看就是个城里的学生伢子,能有什么本事?
  “是啊,秦兄弟,要不你还是在家里歇着吧,这毕竟是我们的家事。”丁勇显然也是把昨晚秦羿的豪言壮语当暖话了,当即苦劝道。
  他深知曹天华手下人的厉害,自家事犯不着害人白搭一条性命。
  “秦某一言九鼎,黄桥镇,我保定了。”
  秦羿怡然笑道。
  “兄弟,这可是要人命的事,你这身板去了也是送死啊。”
  刘蛮子皱眉道。
  “能不能打,不是靠嘴巴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羿怡然笑道。
  “好,你倒是挺有种,这个你拿着,走吧。”
  刘蛮子把手上的沉重的叉子递了过来。
  “不用!”
  “带路!”
  秦羿双手一背,冷傲道。
  “你牛,待会打起来,别犯怂就好。”
  刘蛮子吃了个憋,气呼呼的扛着叉子前方带路了。
  黄石岭上,几架推土机正轰隆隆作业,大肆的开挖坟地。
  百十个杀气腾腾的混子手持砍刀、棍棒在四周护卫着,围观的村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先祖的白骨,如垃圾一般从地里刨出来,被铲的乱七八糟。
  然而没有一个人敢有半句怨言。
  岭上除了挖土机的轰鸣声,没有人说话,因为曹家那位爷就在这盯场。
  偶尔有妇人抽泣,立即会被自家男人狠狠给瞪住,便只能捂着脸,把眼泪往肚里吞。
  曹天华是一个真正的狠人!
  是黄桥镇的阎王爷!
  此前,有村民反抗,不配合建厂,结果不是被打残,就是被打成重伤。
  曹天华打了人不说,还得逼着人放鞭炮磕头向他认罪。
  简直比黄四郎还黄四郎!
  也有人去县城上访,但人家警局的人说了,黄桥镇的事,他们管不了,得找吴爷拍板。
  吴爷是谁?
  那是他的表哥啊,曹天华敢这么放肆,不就是仗着有这位一位地下的大佬表哥么?
  是以,黄桥镇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多大的官,多狠的人,到了这都得夹着尾巴听曹家这位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