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谈判
“现阶段我们商会的重心还是留住订单，减少其他商会落井下石造成的损失，”对着帐的副手洛洛娜，平淡地说道，“大生意的话，还请会长亲自去王都发掘吧。”
“我会被王都那群家伙啃得骨头都不剩下的好吧！”塞丽娜总算知道现实。
一是乡下小商会资金无法与王都大商会抗衡，二是单纯的排外规则，没有足够的实力或者拳头产品，是无法打开王都的市场的。
“为了生意，有时候是需要牺牲色相的——当然，我绝对不会为了别人家的生意牺牲自己的利益。”身为优雅美女的洛洛娜微笑着发出打工者的宣言。
“我的身体才没有这么廉价！”犬族少女塞丽娜不满道。
（咿呀）
开门声响起，商会两巨头连忙停下玩闹性质的私谈，看向陌生的来访者。
“恕我冒昧，请问两位就是塞丽娜会长和洛洛娜副会长吗？”来人是乔安娜，很显然她在决定选择萨巴兰商会作为合作对象前便已下过一番功夫打听情况，“我叫乔安娜，想和贵商会谈一笔生意。”
“……请到这一边。”塞丽娜和洛洛娜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的好奇，吩咐打杂看好店面，带着乔安娜前往会议室。
随意客套几句后，会谈进入正题，乔安娜解下腰上的小布袋，放在桌子上打开袋口，“今天我想和贵商会商谈的是这个，由另一种作物所熬制的糖。”
乔安娜没有说出‘甜菜’这个名字，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此作物，反正根据她的调查所得，不管是现有的制糖业的原材料还是人们食用的蔬菜都没有甜菜的影子。
“糖？！”塞丽娜和洛洛娜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来，凑近脑袋看向这产量极低的奢侈品，商人的狗鼻子已闻到商机。
不等两人发问，乔安娜便已为糖稀的外观提前作出解释，“现在只是初步熬制成糖稀，若是进一步加工下去，应该能变成两位所熟知的砂糖。”
塞丽娜严肃地问道：“……我们可以尝一下吗？”
“请用~”乔安娜笑眯眯地伸手示意。
兽人少女拿起一小块糖稀，打量了一会儿，才放入小嘴中，转瞬露出甜蜜的笑容，“唔嗯~我最喜欢甜味了~”
“……确实是糖的味道，细微的区别之处也估计也可以除去。”性子更沉稳的洛洛娜，将自家会长当成白老鼠，这才开始品尝味道。
“没必要除去吧，我还挺喜欢现在这味道的~”塞丽娜想了想，补充一句，“当然，还是要做得更漂亮一点，切成规整的方块之类的。”
尽管某个科学世界有‘买椟还珠’这个成语，然而这个世道就是商人把价值三十块钱的东西包装一下就能卖一百块，还不管男女老幼学历高低都吃这一套。
更为甚者，当你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个理论时，别人大概率不会跟你聊逻辑讲道理，表面上呵呵一笑、口中搬出一分钱一分货理论暴力覆盖你的观点、心里将你定义为穷逼鄙视一番。
洛洛娜将年轻的会长按回长椅上，摆出与乔安娜如出一辙的笑脸，眯着眼说道：“本商会对此商品十分感兴趣，请问乔安娜小姐有什么条件呢？”
（啪）
乔安娜打开折扇，遮挡住鼻子以下，只留下弯弯的眯眯眼，轻笑道：“我可以将这种由我的未婚夫从森林中发掘的制糖作物交给贵商会，种植方法和炼糖方式也一同授予，但我要收取两成半的收益。”
“两成半？”塞丽娜和洛洛娜对视一眼。
“这笔生意个人认为最好征得伯爵的支持，大规模扩种后打造成地方特产，再由贵商会的渠道销售，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获利两成半看上去很多。”乔安娜眼睛半张，露出颇为尖锐的眼神，“……只不过，两位不觉得知识是一项宝贵的财富吗？”
“没问题，这生意我接下了！”塞丽娜在关键时刻还是很有魄力的。
虽说乔安娜做好被压价至一成半的心理底线，但说实在的……若是塞丽娜此刻压了价，之后两人之间就只剩下生意上的面子情了，即便乔安娜此刻已有更高的目标，有些好东西还是不可能再掏出来分享。
（啪！）合上折扇。
“那就预祝我们间的合作愉快吧~”至于日记本中预留给商会的新技术新商品，要留在千真万确的‘合作愉快’之后再逐一掏出来。
能共苦、不能同甘的人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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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谈判的参与方，乔安娜得与伯爵一家正式会面。
让人意外的是，哥尔涅尼亚斯伯爵或许是一个好人，却只是个见识浅薄的废柴，大概是求学过程中时间全浪费在泡妞身上，直至遇上夫人后才浪子回头、但能力值已再难提升了的状况。
万幸的是，佣兵时代拥有【银光】称号的伯爵夫人-玛格特和年幼的伯爵嫡子-巴尔德不论个性，能力值在土著中算得上极高，拍板选择了一条对领地最有利的选项。
此后，验证完甜菜的可种植性、产量、制糖方式后，哥尔涅尼亚斯伯爵领秘密扩种甜菜，并派出卫兵把守。直至扩种至目标面积后，才正式制糖售卖，大肆敛财。
当然，在漫长的扩种阶段中，相处甚欢的三方利益同盟在乔安娜的发起下，完成多次回报周期更短的合作……只不过，这一部分内容暂且搁置。
回到费顿这一边，他一如以往地以‘魔兽狩猎’为由刷等级，但也有在小镇上随意乱逛的时候，勉勉强强算得上二号宿主，不只是一号宿主的外挂。
从效率而言，费顿各种越级刷怪，一副要在30级之前跑去屠龙的架势。
从频率而言，费顿刷怪算不得频繁，一般一个星期至半个月才会换出来一次去刷怪。
两者相结合，费顿和乔安娜的等级提升不算慢也不算快，但很显然，他们立足于这个世界的底气越来越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