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拍卖所
南宫拍卖场，落叶城最大的拍卖场所，是本国最富有的家族-南宫家族的产业。
虽然建筑风格与周遭的破房子大抵一致，但场地规模、用料装修、光鲜程度均大不一样，在街道上犹如鹤立鸡群一般，大概富得流油的南宫家族每年都会对其进行翻新。
一踏入拍卖场内，就宛如从乡土古镇来到王城宫殿一般，被处处均诠释着“金碧辉煌”四字的装修晃着眼睛。还好秦天自小生活在发展程度甩开斗比大陆几条街的现代都市，同时还进场于国内旅游，才没有流露出刘姥姥入大观园的丑态。
不过，露出丑态也没关系，为了隐藏身份秦天下足了功夫，又是黑纱斗笠又是硕大袍子又是面具，亲妈来了都不认出来……咳，就是走到哪里被人盯到哪里，毕竟这副打扮实在是太像坏人了，也就是斗比大陆这样制度不健全的世界才会让他在公众场合如此穿着。
在南宫家的仆役带领下，秦天来到侧厅的“鉴宝室”，将自己这三个月来存在手里的丹药掏出来鉴定——
“这是……聚气丹？”原本对藏头露尾的秦天有几分警惕和不满的鉴宝师，只是在瓶口用鼻子嗅了嗅，便立刻面色一变，恭敬道，“阁下便是数月前来到落叶城的炼药师大人？”
南宫家地位高于炼药师是南宫家的事，他只是南宫家的一个没什么地位的鉴宝师，还是要对炼药师恭敬一点。
“嗯。”秦天沉声答道，声音从面具后传出，更难以辨认。
将剩下瓶子里的聚气丹都嗅了一遍，再倒出一枚确认其品质，鉴宝师这才对秦天摆出热切灿烂的笑容：“阁下是打算拍卖这些聚气丹吗？”
这不废话吗，不拍卖来这里鉴宝干球……心中腹诽的秦天应道：“嗯，能给我安排进今天的拍卖里吗？”
“呵呵，这自然没问题，”鉴宝师笑着点点头，但并未去继续执行余下的手续，而是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南宫家对这一批聚气丹也有需求，阁下可否直接卖给我们？”
“…………”秦天沉吟不语，没想到在药店没碰上的情节会在拍卖所这里碰上。
这个世界是属于武者的，如同金字塔般一级一级由强到弱排布，在本国第一梯队为位于境内的各大宗门，第二梯队才是统治本国的王族，第三梯队则轮到南宫家族这样的豪门贵族……不能算太强，但已经能够镇住宵小之辈，即使拍卖场的利润再如何引人垂涎，想搞小动作前先看看南宫家族的金漆招牌。
但反过来的，要是南宫家自己要搞什么小动作，强买拍卖品拥有者的东西，在国内也没多少人能拒绝——最起码，别期望秦天这个一星斗者能活着离开这间拍卖所，他甚至连面前的鉴宝师都打不过。
万幸的是，鉴宝师只是一个说话大喘气的家伙，事情的发展并非那么糟糕，“当然，我们南宫家不会让炼药师大人吃亏。假如聚气丹单独地出现，是有可能拍卖至市场价的三倍以上的，但要是批量性地出现，这个价格一般最多比市场价高出几成……我们南宫家全部以市场价的两倍收购，炼药师大人您看如何？”
市场经济、供求关系、物以稀为贵什么的，秦天知道对方说得没错，一听这个报价便松了一口气，心里面还有点雀跃，只是对某一点有点困惑，“哼，南宫家应该不缺聚气丹吧？”
聚气丹这种玩意，放在落叶城里抢破头、放在银枫城是一般稀罕品、放在王都就是大路货、放在各大宗门就是垃圾，以南宫家在国内的地位，不至于缺大路货吧？
“呵呵，这方面不便透露。”鉴宝师微微一笑，不予正面回应。
“……也罢，那就按照这个价格吧。”碰了个软钉子的秦天放弃深究下去，知道对自己无害就差不多可以了，同意南宫家的报价。
“是，请炼药师大人于拍卖所内稍候片刻，结算完毕后很快就会有人将金币奉上。”鉴宝师只是鉴宝师，可没有权力提钱，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趟。
秦天原本就打算看一下今天的大型拍卖活动有什么好东西，时间多的是。
“另外，这张是南宫拍卖所的贵宾卡，日后炼药师大人于国内任何一间南宫拍卖所拍卖商品，均会得到手续费上的优惠。”鉴宝师恭敬地双手奉上一张刻画着南宫家的家徽的小铁片。
“……我收下了。”秦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接过卡片。
他很清楚这是南宫家本地负责人的示好，目的是拉拢他这个有价值的基层生产工，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吗？
在目前此阶段，南宫家说不定比落叶城各大家族信用度更高，无须担心他们会为了点低品阶的丹药而起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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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拍卖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出现在南宫拍卖所的本地豪族们也越来越多。
这可不是在炫富，更不是在争面子，在这个以修炼斗气为主题的世界，拍卖所里面很少出现珠宝首饰、古董、书画此类无用之物，拍卖的都是与修炼息息相关的物品。因此，平日间的小拍卖便罢了，南宫拍卖所举办的大型拍卖算得上是一件对家族发展意义深远的重要活动。
以竞拍的形式从竞争对手虎口夺下资源，削弱对手补强自己，说不准哪天就会成为改变家族命运的伏笔。
“……唔？”在拍卖所大厅闲晃的秦天突然一愣，因为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孔。
他在秦家生活时的丫鬟小如，当然，如今对方已经是别人的丫鬟。
“风、风少爷，我跟着进来真的可以吗？”抱着一个小箱子的小如左顾右盼，生怕身份卑微的自己被周遭的达官贵人轰出去。
“你是我的丫鬟，你不替我拿东西，难道要我自己拿吗？”秦风冷冷道。
“哦……”小如缩缩脖子，亦步亦趋地跟随秦风走入‘鉴宝室’。
（……那个我记得是‘秦风’？啧，明明原主的记忆中只是一个低声下气的跟班，没想到也混上来了，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秦天皱皱眉，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