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激活城堡
艾登讲义气，假如最终确认《狩魔猎人之王系统》百利而无一害，他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兰伯特。但在得出结论之前，他打算先找一个陌生的狩魔猎人当白老鼠。
兰伯特有诸多缺点，但就是讲义气，只要是为了朋友，他是什么风险都敢去冒。就像这一次，他明知道艾登这是好意，还是固执地要求第一时间共进退，人家婉拒还当场炸毛。
杰洛特冷静而又机智，本身就与艾登不相熟，理论上完全可以静观其变，寻找离开的办法。但与普通狩魔猎人不同，他自有一套旁人看来十分纠结的价值体系，而那总是将他推向各种本应可以回避的麻烦事中。
——这么一说，就能猜到三人最终的商议结果吧？
各自做好觉悟的三人穿过一堵由厚实的白色雾气构成的城门，正式进入城堡之内。城堡里面的地面不再是让人提心吊胆的白云状半软不硬的东西，而是正常的石制地板，着实让三名狩魔猎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城堡外头卖相就很不错了，里头也丝毫不落下风。墙壁不会有裂纹、柱子不会有崩损、地板不会有污迹；地上有奢华的金边地毯、墙上挂着绘有狩魔猎人派别记号的旗帜、各处有序地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艺术品；取光恰到好处、舒适的温度、清新的空气……没有必要强行和大陆上各国的城堡攀比，拿到冠军也不会有奖品，但三人均对这座城堡给予了最高的评价。
遗憾的是，城堡内部到处都是白色雾气构成的屏障，甚至一整个庭院都被白雾笼罩着，他们只能顺着两边的通道绕一圈过去，能探索的地方没有多少。不过，就连最暴躁的兰伯特对此也没有抱怨什么，艾登接到的任务描述得足够清楚了，这些无法穿越的白雾屏障需要他们三个以及日后加入的狩魔猎人逐一解除。
最后，三人沿着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路线，抵达城堡的觐见大殿——
“……真奇怪，我原本还以为这里会有一个‘东西’守候在这里，给我们下达命令之类的。”活人是不大可能了，他们三个又不是没有跟女术士打过交道，就算是最强的女术士也搞不出来这样的城堡，杰洛特只能往那些难以描述的存在以及古代亡魂脑补了。
“命令不是已经下达了吗，就等‘国王大人’坐上王座了。”兰伯特看了眼艾登，以调侃缓解紧张的气氛。
“我其实很感兴趣，理论上我到底能当多少个‘平民’的‘国王’？能有二十个吗？”艾登自嘲一笑，狼学派因为多年前被火蜥蜴帮偷袭而只剩下几个人，猫学派大部分成员沦为杀手，其他学派大概也混得不怎么样，‘狩魔猎人之王’这个词听上去就是一种讽刺。
艾登拔出‘斩击皇帝’，缓步走向阶梯在上的王座，靠得越近心中的警惕越重……但很显然他的戒备是多余的，直到最后都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
“……天啊，我居然开始希望相信这种事情是真的了。”艾登忍不住念叨一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在王座上坐下。
（铛——！）沉闷而悠长的钟声在大殿内回响。
在觐见大殿左侧的墙壁上出现一张世界地图，上面贴有一块刻有城堡标志的小金属块；在觐见大殿右侧的墙壁上出现一张张城堡平面结构图，将各区域的位置标示出来；在觐见大殿的角落里出现一张小桌子，上面有墨水与羽毛笔，还有一叠让人无比在意的羊皮纸。
“【世界地图上的金属片可以控制城堡慢慢飞去那里、平面结构图用红黑二色分别表示是否未激活和激活两种状态、在羊皮纸上签字就能成为正式成员】——兰伯特，这些消息刚刚在我的眼睛前面弹出来。”艾登将新出现的系统弹窗的内容归纳总结后告知其他两人。
“所以说，刚才堵路的白色雾气，有一处消失了？”虽然是不曾想象过的发展，但理解上并不构成障碍……可是，兰伯特没有离开大殿去确认这一点，也没有机智地在平面结构图上确认，而是直接前往角落处的小桌子拿起一张羊皮纸。
“唉……”原本想像个名侦探一般好好调查一番的杰洛特，见此只能跟过去提醒道，“魔法契约每一个字眼都需要看清楚，不排除内藏文字陷阱的可能性，你可别闭着眼睛往上面签名。”
“拜托，白狼，我像是弱智吗？”这种事不用杰洛特提醒，兰伯特自己也知道，虽然实力不如杰洛特，他好歹也是一名合格的狩魔猎人，“……不过，这契约有点问题吗？”
杰洛特一言不发，直至自己将整份契约从上到下看了两遍，才回话道：“与其说有问题，不如说根本就不像是‘契约’……更像是指导我们友好相处的行为准则。”
契约书上分门别类地写了一大通，实际上就是【不能内讧】，发起内讧的责任人将被驱逐出去。
“要是上面再增加一条‘不准吵架和骂人’，这契约就留给维瑟米尔老爷子去签吧。”兰伯特埋怨一声，拿起羽毛笔在契约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铛——！）钟声再次回响。
“……这两次被激活的功能会是什么？”杰洛特最后再确认一次契约书的内容，也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铛——！）钟声第三次回响。
狩魔猎人城堡，在此刻完成初期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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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登在王座坐下，布莱斯汀按下激活按键。
兰伯特签下名字，布莱斯汀第二次按下激活按键。
杰洛特签下名字，布莱斯汀第三次按下激活按键。
——宿主那边看上去是自动生效的反应，布莱斯汀这边却是全人工服务。
布莱斯汀对此没有什么意见，要是什么事情都能像“任务系统”那样设置后全自动运行，那要她这个系统精灵干嘛去？她也不愿意自己沦为有一个被机械化生产淘汰的生产工。
不过，
“……狩魔猎人都是被害妄想症吧？我直至目前为止有给宿主制造过一丝麻烦吗，他们到底要警惕到什么时候？”系统精灵小姐姐对谨慎程度百分百的宿主表示看着都难受。
但她又找不到吐槽的地方。
因为人家谨慎是完全没有错的啊，像前面两位宿主那样轻易接受才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