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对号和叉号

  不敢大意,手往怀中一掏,将身上所有的灵符都打将出去,誓要与那口棺材一决雌雄。
  哗哗哗,灵符悉数打出,却好似泥牛入海。
  乍然间,天空变得愈黑了,月亮不见了,朦胧的云彩也不见了,伸手不见五指。
  天黑了,这么黑?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黑色的魂气萦绕到自已的四周了。
  一时之间,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感到害怕。
  害怕?不,有风铃铛在手,有她作人盾,还害怕个什么,大不了将她举出去挡那口棺材,纵然她风铃铛死翘翘死成碎块又与他何干。
  轰,只感到诡异。诡异中只看到金光闪闪地出现了一些符号。
  符号,那是什么符号?
  不好,那是对号和叉号。
  对号,叉号,难道那是阎王小鬼来索命的符号。
  传说小鬼逮住十恶不赦的人就画叉号,那是判死刑,将被他们拖入地狱接受酷刑。
  而对号,就表明那人不该死,是个善人,是误判。误判,所以画对号,意思是这人可以活了。
  啊,难道我入了地狱,遇见了小鬼。
  正疑惑,轰轰轰,那叉号令他手中狂舞的狼牙棒也阻挡不住,真往他身上贴。
  贴,只要贴上他就死定了,因为他看到一个个叉号正从四面八方向他头上身上贴来,密密麻麻,令他挥斩不尽。
  情急之中,他一把举起了风铃铛,抓着她后背,令她左挡右挡,希望挡住那可怖叉号。
  骇然,只看到,一个个叉号透过了风铃铛的身体,仿佛那身体是空气,一钻而过就入了他慕容魂的身体。
  霎时,他的身体里布满了叉号。
  惊恐不已,但更惊恐的是,他居然看到,风铃铛居然什么事也没有,叉号过处,她身上居然写满了对号。
  对号?那就是说,她风铃铛没事?
  天啊,只感觉自已要死了,日薄西山。
  不,作最后的挣扎。
  纵然我死,也要拖风铃铛一起死。
  咣,一掌拍向风铃铛的后脑勺,“哼,大不了同归于尽。”
  ……
  他想的真美,太完美了,直美的他在美滋滋中含笑着要死去。
  不,我身上有铠甲,玄级二口的铠甲,也许这能救我一命。
  丹田灵气一提,全部供应到铠甲上,同时,自已修炼了一生的所有魂气也释放出来与之对抗。
  不再顾及风铃铛,不再想同归于尽,只想尽力保住自已一命。
  嗷嗷嗷,一阵阵惨叫,撕心裂肺。
  惨叫过处,黑雾散了,天上的云也似散了,于是月亮又出来了。
  出来了,却看到,自已摔在了地上,身上的铠甲已碎裂成渣,所幸的是,自已还尚有一口气在。
  一口气在,也就是说,自已死里逃生,看来自已对拼死一搏,成功地保住了自已的命。
  再看处,慕容蛇已死了,而那些刀斧手也一个个死的静悄悄。
  心一酸,心一寒,罢罢罢,只有逃吧。
  再不敢战,再看风铃铛,却屁事没有,而那风掌柜,也因为身上画了对号屁事没有。
  见鬼,真是见了他个大头鬼,见识了传说中的大头鬼。
  逃,所幸看到妖狼匍匐到地上,爬到他面前,令奄奄一息的他一头爬上狼背,再不顾什么慕容蛇这兄弟的尸体,骑狼就逃。
  逃,还不及逃走,却又从狼背上摔下,却是受伤太重,头重脚轻,坐之不稳。
  眼看着北辰映雪就要冲近,举剑就要一剑将他斩杀。
  他瞳孔睁大了,这一刻,他无比的害怕,只道自已就要死在这里了。
  蓦然,身后冲出一个黑影,一把抱住他,一起跳上那妖狼。
  这时北辰映雪已赶到,一剑。
  一剑,却被身后那黑影只手化了去,然后腿一挟,妖狼一对窜起,跳出老远,飞奔而去。
  逃之夭夭了,但他不及细看那黑影是谁。
  ……
  逃,逃的可真快呀,北辰映雪一剑刺去,却不想抱慕容魂逃跑之人功法无比强劲,只手就化解了他的剑气,令他倒退数步摔倒。
  眼睁睁地看着那黑影带着慕容魂骑着马逃走,他连追几步,可是人力又岂能和那妖狼的脚力想比,眼睁睁地看着他逃之夭夭而去。
  逃之夭夭?不,不仅是,还是放虎归山。
  一旦放虎归山,头皮和魂石的消息就会泄露,北辰堡将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之灾,灾是小事,七叔七婶舍身取义千辛万苦带回来的成果也将前功尽弃。
  前功尽弃,父亲和他带出去的几十族人,也将因这放虎归山而处于危险之中。
  追,一定要杀死慕容魂。
  脚步抬起就要追,却听到身后马蹄疾,回头一看,两匹快马擦肩而去,马上之人正是三长老和四长老。
  两人从他身边飞驰而去,临过时冲他道:“不能让他跑了,我们去追,你快烧了你七叔七婶的尸体。”
  烧尸体?什么意思,我还没安埋,怎么要烧尸体?
  乍然他想到了,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让慕容族无从找到证据,进而就算他慕容魂回去报了信,他北辰堡这边也因为没有证据而不承认,尚且有一丝保命的机会。
  看来两位长老考虑周到。不,不仅是两位长老,更应该是族长。
  是族长老谋深算,这才派了三长老四长老追击。
  追击,一定要杀了慕容魂,不让他回去报信。
  看着两位长老追过去,且已出很远,他欣喜,看来自已得放心了,相信两位长老合击,定然令他慕容魂死。
  ……
  金乌旭惊诧地看着这一切,心有余悸,“这北辰映雪用了什么招,居然解开了我在棺材上的封印。”
  “也许是他对符文的了解吧,符文符道,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异禀,令自已望尘莫及。”
  不,就算他对符文了解,对符道天赋异禀,也不可能这么快。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掠夺了我的画脉,成就了自已,用掠夺来的画脉解印了棺材上的封印。
  画脉,画脉,一想到画脉他就心中着气,愤愤不已。
  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可是他们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呢?
  他看向南宫寨的方向,黑暗的夜幕中,那个方向静悄悄的一片漆黑。
  “奇怪,该动手了的,怎么没动静?”
  急不可耐的他索性点燃了一个礼花炮,“噼啪,嘣”的一声大响,响彻夜空,霎时火树银花,天空中展现一道璀璨的礼花,夜幕下,分外分明。
  这是讯号,是在提醒,又似在问罪。
  等了半天,可远处的黑茫茫的南宫寨方向依然没有动静,没有回应。
  “难道他们忘了动手,或者遇到了什么难题?”
  按理不会呀,他们个个都非等闲之辈,纵能有难题难住他们?!
  眺望天空,眺望天幕,希望那回应的“璀璨”冲起,希望那令北辰映雪心惊肉跳招来非议,进而失去南宫听雨的保护而不得不死的“璀璨”冲起。
  北辰映雪,你纵然躲过了刚才这一劫,但接下来的一劫你却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你将永远地失去南宫听雨的罩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