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威武破了

  大唐,难道你真的日薄西山?
  表面民康物阜,实际却千疮百孔?
  不不不,一有这个想法,他马上抽了自己重重一嘴巴。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那皇上李隆基不也是日薄西山的老人吗?但他那胆识才气,还有那雍容大度,岂是年轻人能胜的了的。
  岂不闻“李白作诗,力士脱靴,贵妃捧墨”嘛,可见皇帝是多么的开明大度和爱才如渴啊,这样的皇帝,这样的天下,岂能不长久矣?
  纵然有病也可以治,相信国家会有“猛药去疴重典治乱,刮骨疗毒壮士断腕”的贤才出来,辅佐皇上,到时百病去除,万象更新。
  正感慨着,二长老走上来,鼻子哼哧哼哧的,气冲牛斗地说:“族长为我做主,我侄儿二狗子无故被映雪杀了,还一撕两半,实在歹毒。”
  族长没有理他,他早知道这事了,只是他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好,最少为族里除了一个害,沉呤了下,不冷不热地说:“那不正好吗,族中早已对他下达了诛杀令。”
  一句话把二长老塞得死死的,莫不悄的退下。背过族长,脸黑的像个锅底。
  气氛有些不合拍,小长老却合适机的凑上来,贴着脸说:“不好啦,威武楼上被人插了草。草贱了,威武破了,威风破了。”
  族长一惊,威武楼,那可是地下有地宫的,地宫里有锁灵阵,稍有差池,后果严重。
  当下眉毛一挑面现厉色,“什么人吃了豹子胆,胆敢给我威武楼上插草?不想活了吗。”
  抬头往威武楼上一看,果然,雄伟庄严古朴巍峨的威武楼上,居然有了星星点点的绿色,门拱上窗棂上都插着青草。
  因为有草,这威武楼看上去贱了一截,低矮了一截。
  为什么说矮了一截,贱了一截呢?
  因为插草就是“卖”的意思,集市那些百姓将要卖的物品插上草,不言而喻——“卖”。还吆喝:便宜卖了,贱卖了……
  草……贱,可谁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坑我北辰堡、与我北辰堡作对,敢将威武楼上插草,那意思不就是想贱卖我威武楼吗。
  “谁干的,我杀了他。”族长怒不可遏。
  小长老一阵欢喜,瞄向二长者一个媚眼,意思是给你解恨了吧,同时在自己心里也暗道:呵呵,终于逮到个能杀死北辰映雪的机会了。
  原来那小长者与北辰映雪也有仇,是大仇。
  几年前,北辰映雪的哥哥北辰寒江一刀砍残了他儿子,逃之夭夭,至今没抓到人,为此他一直耿耿于怀,时时寻找报仇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他生怕事不大,挑唆道:“我刚才已用内力探测过,这威武楼因为这端阳草而阵法凌**乱,只怕凶多吉少。”
  啊,族长又吃了一惊,暗道,不会吧,不就是个草吗,能有多大祸事,我刚才也不过是气愤那个想坑我威武楼的人……
  连忙丹田灵气一提,凝成神识,定睛去看。
  果然,罩在威武楼上方的“族魂之脉”已显现弱化之势,族魂之脉撑起的灵气萦绕也显得飘忽不定,时不时显露出间隙。
  这还得了,若这时有敌人来攻打,岂不是不堪一击。
  事态重大。
  他知道,族魂脉像露出间隙只是表相,深藏于威武楼下的锁灵阵才是大事。
  锁灵阵,那是先祖中的高能者,利用“仙宝”合力打造的一种护堡阵法兼练功阵法。
  利用这阵法,威武楼下方的地宫里修建了很多的练功房,房内的机关木马和傀儡都需要强大的灵气支撑,若没有灵气供应,这些都等同于白设,根本无法启动。
  威武楼城墙内的内城设有演武场,比武擂台和考核功力的各种幻像,更是需要强大的灵气支撑。
  所以,锁灵阵是保障北辰堡生生不息的根本,是一切灵气设施正常运行的动力之源。
  锁灵阵坏了,那真的是一切都坏了。
  事关重大。今天又是端阳节,阳气上升,阴气下降,是妖魔鬼怪最猖獗、一切阵法和封印最薄弱的时候,也许小小的端阳草就真的成了大祸害。
  端阳草,大忌。
  一时之间,族长恨不得立马抓了这人杀了。
  哈哈,看到这效果,小长老和二长者心中都乐开了花,心道:今天不杀了他北辰映雪,不解我恨。
  二长者是为侄儿二狗子报仇,而小长老,更是要为儿子报仇,两仇叠加,他北辰映雪真的死定了。
  五年前,小长老的儿子与北辰寒江因为一名女子而争风吃醋地打起来,结果北辰寒江一刀劈在了他儿子的脑袋之上,虽然没死,却落下终身残疾。最可恨的是,北辰寒江竟然远走他乡、逃之夭夭,此仇此恨不报,枉活人世。
  三年前也曾经有个机会向他眷顾,那就是,他弟北辰映雪为救他表姐而惹下一场差点儿使北辰堡灭族的机会。那次他本想借机斩了北辰映雪一家,可惜因“安大帅”怕北辰映雪的死会招来他人非议,所以暗中下令,谁敢擅自将北辰映雪杀了,那他一家也别活了。——不得不错失良机。
  但今天,这又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破坏锁灵阵,杀。他安大帅到时只怕也觉得爽,至少避开了他派人来杀的嫌疑。
  而她表姐南宫听雨,也因这是北辰堡人内部的事,而怪罪不上任何人。他犯了罪,当然该杀。
  心花怒放,小长老一番添油加醋,希望族长立马斩而绝。
  “谁插的,谁插的!”
  族长一把将手中正在把玩的“把灵球”捏紧,就听得“咯嘣”一声的五个指关节齐响,可见仇恨有多大。
  小长老将一切看在眼里,一丝诡笑,“还有谁,还能有谁。”
  族长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看到他脸上幸灾乐祸之意,霎时明白了。
  摸了摸下颚长须,沉吟起来:这若换作别人早就杀了,但…北辰映雪,哼哼,当日安大帅那么大的仇恨都没杀他,我们又何必去作个恶人。
  还有,他表姐。那姑娘如今可是仙霞门的仙女,大红人,谁杀了表弟,她不和你死磕?
  想到此,倒吸一口凉气……
  心念电转间,又觉得事出蹊跷,就那么点小小的草,能撼动这么巍峨的威武楼和锁灵阵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言不由衷定有鬼,……不会是有人兴风作浪吧。想到这儿,不禁狐疑起来。
  小长老在旁边将族长的脸色变化全看在眼里,在看到黑风躁脸渐渐缓和时,就知道这事要黄。
  不想放弃,继续添油加醋:“锁灵阵松动了是小,但若此时恰巧外敌来袭……”
  族长一听,豹子眼立马瞪起:“你这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
  小长老还是不甘心,“那慕容家族对咱们可是虎视眈眈,若知道聚灵阵松动,定来攻打……”
  “嗯,这个倒有一番道理。”
  族长不得不重视了,一个手势,让那震耳欲聋的鼓乐停了。
  收了把灵球,一个纵身,带领五大长老,飞身上了威武楼,然后从楼梯下到地宫里,在一个庞大的法阵面前盘膝坐定。
  运功,修复松动。
  他手中“把灵球”在灵力的激发下旋转着飞上头顶,在空中悬浮,洒下绚丽的金色星辉。
  五大长老众星捧月般围着他,也运起内力,将内力全都输送到那把灵球上。
  把灵球金光四射,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一个个的金色魂脉从铁球中发出来,射中阵法中心。
  阵法得到灵力的补充,启动更大的灵力纽带,于是一股强劲的金色光柱直透而出,直达威武楼之上,在那镇魔镜上略一停留,再冲入高空,将空中的族魂罩出的灵气罩间隙补充完整。
  霎时,威武楼的檐角、门楹、窗棂上,都洒满星辉,那些刚插不久的,甚至还带着露水的端阳草被个个拔起,“忽忽”地飞出,落在楼下的广场上。
  广场上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先前看到族长黑着脸带领五大长老飞身上了威武楼,现在又看到飞落下来的端阳草,才仿佛明白了什么。
  天啊,难怪那白衣公子教唆我们去城楼插草,原来是没安好心。
  唉,怪只怪那个傻*子,凭什么他就被白衣公子那幅画和那几个字而激得要去插草呢,真是傻。
  傻傻傻!
  擦着油嘴,完全忘记刚才在“海福楼”吃的那个不要钱的“昧心食”的爽,完全忘记了“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那句话,还“傻*子”、“傻*子”地嘲笑个不停。
  正在族人们感觉没什么大事时,广场的另一头却气势汹汹地走来一队人马。
  走在最前方的是四个坦胸露乳的刽子手,每个手中都抱着一把鬼头刀,鬼刀闪闪发光,而他们的身前的囚车上则押着两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犯人。
  看到这被押的犯人,众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今天是端阳节,喜气洋洋的,他们怎么搞这一出?
  但是当他们看到刽子手身后的主人时,不由得胆战心惊:原来那人正是慕容家族驻北辰堡的“执事”——慕容蛇。
  慕容蛇?如他的名字一样,蛇一样歹毒。
  “他不是回家过节去了吗,怎么又来?”
  众人不解,但看他那目露凶光的样子,就知道要杀人了。
  可今天这是节日呀。
  “慕容蛇,慕容家族,你们这帮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