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查宛白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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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您别生气!”萧依依赶紧坐过去,顺着老太太的背,“堂嫂,奶奶现在很激动,要不,你还是先出去吧。”
姜宛白微微扬眉,“那就辛苦萧小姐了。”
“应该的。”
瞧瞧,人家这准孙媳妇儿多懂事啊。
姜宛白也没有留恋,跟侯琰说:“你在这里多陪陪老太太吧,我先走了。”
“你等我。”侯琰不会让她一个人走的。
“那我在车里等你。”
“嗯。”
姜宛白走了,侯琰才看向老太太,“奶奶,您既然不待见宛白,那就尽量不要去跟她见面。如果有什么事,您直接找我就行了。她一个姑娘家家,年纪小,又没见过什么世面,从小不在父母身边养着,很多人情世故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您去跟她说事,那就是白说。”
老太太哪里听不出来他这话中的意思。
呵,说什么没见过世面,不懂处理人情世故,都是胡说八道!
那丫头,不知道多厉害。
“堂哥对堂嫂,真是有情有义。”萧依依笑容甜美,“堂哥要是有事,就先行离去吧。奶奶这里有我,我会照顾好她的。”
侯琰一直没有见过萧依依,刚才也在想着事,现在听到她说话,看到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另一个影子。
她的笑容,隐约有姜宛白的风采。
是错觉吗?
“那就麻烦你了。”侯琰朝她微微点了一下头。
“不客气。”萧依依大方得体,温婉有礼。
比起姜宛白的嚣张狂妄,她确实是所有人心里最完美的人。
侯琰看了眼气还没有消的老太太,走了。
这段时间,老太太的表现真的让他很失望。
特别是她前两天说的那些话,简直让人寒心。
他一走,老太太就大口喘气。
“奶奶,您别生气了。”萧依依宽慰着她,“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老太太听着萧依依的话,她看着她,“大户人家的孩子,到底是不一样。”
“瞧您说的。”萧依依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和担忧,我们总不能事事只为自己着想。因为,每个人都只为自己活着。”
“你说的在理。”老太太也累了。
这事,她管不了了。
萧依依带着老太太回了大院就离开了。
她去了萧氏集团。
萧安信正在办公,看到她来了,很是意外。
“你怎么来了?”这大小姐,可是极少出现在公司的。
“我就不能来吗?”萧依依坐在他对面的皮椅里,“哥,侯家的所有涉及产业你摸清了吗?除了侯家,还有侯琰,姜家的。”
萧安信愣了一下,“你这是要做什么?”
“没有。就是觉得我们家是不是应该再扩一扩了?”萧依依笑容无害,“感觉太久没有动了。”
“……”萧安信起身,走到她面前,靠着桌子,“你今天是怎么了?受了刺激?”
萧依依双手搭在椅子上,摇头,“没有。就是想要除了京都以外的人,知道萧家有多么的强大。”
“哈。从来没有人小看萧家。”萧安信去酒柜里拿了瓶酒出来,给她倒了一小杯。
萧依依晃了晃杯子里的酒,“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把萧家放在眼里。”
萧安信抬眸看她,“谁不把萧家放在眼里了?”
“呵。可多了。”萧依依喝着酒,“哥,侯琰和姜宛白的生意,能给他们拦了,就拦了。”
萧安信蹙眉,“你见过他俩了?”
“嗯。”
“他们惹你了?”
“没有。像这种小生意,能收就收了。这世上,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老板。”萧依依已经没有什么耐性了。
侯琰敢不给侯应光面子,让他一直这么发展下去,那还得了。
还有姜宛白,做人太过嚣张了。
她不喜欢比她还嚣张的人。
更何况,还什么都不如她,凭什么在她面前狂妄?
她要让他们知道,京都可不是都城,能让他们横着走的。
“小生意?”萧安信笑了笑,“妹妹啊,姜宛白那点生意,可能说只是一点小生意。但是侯琰的生意,可不小。全球都有他的产业,他一个人可不比整个侯家的少啊。”
这个侯小爷,几年前都以为他是个不务正业的人。
哪知道闷声闷气的干着大事业。
“我跟应光不是没有做过手脚,可你也看到了,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萧氏虽然强大,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其实我想过了,与其和他们为敌,不如跟他们交个朋友。有生意上的合作关系,做什么事都要方便些。”
“呵,哥,你是太天真了吧。”萧依依冷笑,“交朋友?你是没有看到侯琰对应光哥哥,还有对他奶奶的态度。他们的意思我也很清楚,就是怕伯父没选上,败了,牵连到他们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与应光哥一家并不亲。所以,这件事只能靠我们。”
“但是哥,有侯琰在,要是他暗中使什么绊子……”萧依依看他,“伯父的事,可就难说了。”
萧安信凝眉。
若是侯琰真的会成为他们干大事路上的一块绊脚石,那确实是应该踢开。
只是,侯应光近段日子也确实在暗中做手脚,但根本没有伤及到侯琰半分。
顶多就是费了些心神,并未伤他元气。
“还有那个姜宛白,从第一次见到她,我就不太喜欢她。总觉得她的出现,会掀起点什么风浪。侯琰很护着她,紧张她。依我看,从她那里下手,也能挫挫他的锐气。”
萧依依是容不下姜宛白的。
之前在酒会上,她听说了一个插曲。
一个朋友,竟然把姜宛白认成了她。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姜宛白长得好看,身段又好,气质出众,那天她穿一身红裙,要是不去换掉的话,风头会被她生生的压下去。
那个女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长相,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总是带着一股子不寻常的危机感。
“依依,妈不让对姜宛白下手。”萧安信记得之前母亲让阿洛来传过话。
萧依依眉头一皱,“什么?”
“之前我不是押了她的货吗?她公司之前的负责人一直在为我做事,后来她把人给开了,还换了港口。之后,妈就让阿洛来跟我说了,不能动姜宛白。”
“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萧安信想了想,“你不觉得,妈对姜宛白似乎很好吗?”
萧依依又想到初次见姜宛白时的情景了。
母亲见到姜宛白时的脸色变化,她记得很清楚。
还有酒会,她竟然带着姜宛白去见朋友。
这样的事情,若不是别人都知道她才是萧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姜宛白才是呢。
“妈咪以前,去过都城吗?”萧依依疑惑,“不然,她怎么会对姜宛白这么热情友好?”
“应该没去过吧。”萧安信想了想,“从我记事起,她极少离开京都。就算是离开,那也是出国。”
萧依依想不明白。
她放下杯子,“妈咪不让,那我们就不做。但是,我们不做,可以让别人做。”
“你就这么容不下姜宛白?”萧安信对姜宛白倒没有那么深的敌意。
“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总觉得,我跟姜宛白之间,可能会发生点什么。”
萧安信一脸震惊,“这么玄幻?”
萧依依瞪着他,“你别不信。她就不该出现在京都。我不认识这个人倒还好,现在认识了,这心里就不太安乐。”
“你跟她能有什么啊?发生爱情?”
“哥!”萧依依急了,“你严肃点。”
“是是是。”萧安信笑了,“你们肯定是会有交集的。她是侯琰的未婚妻,你是侯应光的女朋友,等年底你们订了婚,你们也是未婚夫妻关系。再过些时候,你们各自结了婚,那也是亲戚啊。”
“所以,就算是她不出现在京都,你们俩该见面还是得见。”萧安信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就是想多了。”
“我没有想过。现在侯琰不帮应光哥,这种时候无疑是在扯后腿。他们既然不愿意,那又何必顺风顺水的?总之,不管是姜宛白还是侯琰,在选举结果没出来之前,他们也别想好过。”
“这是不让谁好过啊?”门外,响起了温婉柔和的声音。
萧依依和萧安信都看向门口,异口同声,“妈咪。”
萧夫人走进来,看着他俩,笑着问,“你们兄妹俩刚才在说什么?”
“妈咪,没什么。”萧依依起身挽着萧夫人的手臂,“妈咪,您怎么来了?”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萧夫人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我刚才听到你们提起了姜小姐的名字,怎么?刚才你们在聊她?”
萧依依看向了萧安信,眼里带着警告。
萧安信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笑着走过来,“没有,就是闲聊。”
“你们兄妹俩闲聊都能聊到姜小姐,那是怎么样的缘分啊。”萧夫人一眼看穿他们瞒着她事儿。
“我就是跟哥哥说起了今天侯奶奶去见了姜小姐,哪知道后来竟然进了医院。”萧依依避重就轻,“妈咪,我跟哥就闲聊。”
“侯老夫人去见姜小姐做什么?”萧夫人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侯奶奶醒了后,看到姜小姐就很生气。肯定她们是说了些什么,不然哪能闹成那样。”萧依依轻叹道:“姜小姐也真是个不服软的主儿,跟老人家也是那般较真。她呀,得想着以后是要进侯家的门,怎么能那样对老夫人呢。”
萧夫人只是微蹙起了眉头,“依依啊,你现在跟应光还没有订婚,你暂时也别去掺和他们家里的事。知道吗?”
“我没有掺和。就是今天正好跟应光哥在一起,所以才一道去医院看看侯奶奶的。”萧依依撒着娇,“妈咪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呢。女孩子嘛,要矜持。不能老跟在男人身后,免得被人轻看了。”
“你知道就好。”萧夫人是很心疼这个女儿的,“虽然我们家在京都有一定的地位,但说到底,也只是经商的。不管将来侯家能在这京都坐上什么样的位置,我们都不能让人看低了眼。”
萧依依抱着她的胳膊摇了摇,“妈咪,其实您是不是多虑了?侯伯父现在有我们家全力支持,将来他要是坐上了那个位置,我们可是记头功一件啊。说起来,我们可是他的恩人。”
“你这孩子到底是年轻了些。”萧夫人轻抚着她的脸,“我知道你一心为着你的应光哥哥。女儿啊,任何时候都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也不要把男人说的每一句承诺都当了真。以后,你就会知道,男人嘴里说的承诺,有多么的可笑。”
萧依依听着这话,总觉得她是意有所指。
“妈咪,您怎么了?爸爸对你,可是言出必行的。他虽然不管家,可是他对你是真的呵护备至。您这话要是让爸爸听见了,一定会伤心的。”萧依依最是羡慕父母的感情了。
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吵过一次架,红过一次脸。
他们总是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分工明确。
在重要的场合下,两个人总是众人里最出众的一对。
郎才女貌,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多少人羡慕的一对佳人啊。
所以,她不明白这般幸福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萧夫人的手轻放在她的肩膀上,语重心长,“我这是在教你。不管将来嫁了什么样的男人,都不要去百分百的相信他。女人的心太过柔软,总会被几句甜言蜜语骗得愿意豁出了性命。你呀,还没有嫁过去,就已经一心一意的为应光想这想那了。”
“轻易得到的,总是不太会被珍惜。你可以帮他,但是要保留一份。这样,将来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差池,也有余地。”
这话虽然大多是在说男人的薄凉,但是萧安信觉得很有道理。
他也开了口,“依依,妈说的对。你对男人越上心,男人就对你越不屑。你哥我是男人,我太懂男人了。”
萧依依瞪着他,“你是渣男,但应光哥不是啊。”
“你哥都是渣男了,更何况别的男人?我知道你喜欢应光,不是不让你喜欢,只是让你别一门心思的往上扑。总之呢,关于侯伯父的事,你就少操心。这事,有我和妈呢。”
“妈,你是不打算全力支持侯伯父了吗?”萧依依有心难过。
萧夫人轻叹道:“女儿,不是我不想全力支持,是你侯伯父,也未能完全相信我们。”
这话,可是让这双儿女都不太明白了。
……
“你知道Q公司吗?”
吃晚饭的时候,侯琰突然问了一句。
吓得姜宛白差点没呛到。
她暗抚平了情绪,“Q公司?是什么公司?”
侯琰看了她一眼,“一家很有实力,但很高调的公司。可以称它是财务公司。它不是银行机构,但是可以找它贷款。当然,所贷金额的起步,也绝对不会少。一般都是那些濒临破产,倒闲,资金周转不灵,急需快速到账的公司才会找上门去。不过,还得需要人引荐。”
“还有这种公司呢。”姜宛白意外的一点也不真诚。
“是啊。当初那个文家差点倒了,也是去了Q公司借的钱,才起来了。”侯琰漫不经心,“也不知道他是经过谁的引荐才找上Q的。”
我啊。
姜宛白可不敢说。
她跟侯琰虽然都很相信彼此,但是还是都藏着秘密。
他们都很尊重对方,没有去窥探,去找那些秘密。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隐私。
“所以呢?你难道缺钱了?需要去找人家借?”姜宛白没听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侯琰看着她,“我有你,缺钱也不会找别人借。”
“那是。”姜宛白笑眯眯。
“是侯震威。”侯琰说:“都城有人看到侯震威的手下在接触Q的负责人。”
“侯震威缺钱了?”姜宛白想了想,“他有萧家那么大座靠山,还用得着别人?”
付航隔三岔五的会跟她汇报那边的事。
兰斯的不拒绝,不答应,已经成功的吊起了侯震威的胃口。
如今,三天两头去联系兰斯。
只不过到现在,他们的人也没有找到Q到底在哪里。
“没有人嫌钱多的。”侯琰给她夹菜,“他要是有Q的支持,就算是没有了萧家,他也不怕。就算是他自己不用,只要捏在手里,那也算是断了别人的一条路。”
姜宛白点头,“这倒是他干得出来的。”
“你觉得,他能成功吗?”侯琰忽然停下了手上筷子,认真的问她。
姜宛白眨巴着眼睛,“如果是我,我肯定不答应了。但是,他要是给Q画了一块很大的饼,那就说不准了。毕竟这生意人,怎么着都是以赚钱为主嘛。”
侯琰注视着她,看不出她的神色有什么异样。
他点头,“你说的也对。”
“不过,要是萧家知道侯震威还找了别人,会不会坏了两家的情谊啊?”姜宛白一本正经的摇摇头,“想来也不会。多一个人,多份力量,多成把握。到时顶多就是事成了,一块饼分成两块而已。”
“呵,萧家,怕是不会那么想了。”侯琰勾了勾唇。
……
萧夫人坐在书房里,阿洛敲门进来。
“夫人。”
萧夫人掀起眼皮看他,“说。”
“Q公司的负责人兰斯先生我已经联系上了,他并没有答应侯先生。”
“原来只是没有答应。”萧夫人笑起来,那张脸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阿洛说:“侯先生并没有完全相信我们。”
“换成是你,你会完全把宝押在一处吗?”萧夫人站起来,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披肩,“都说商人最为利是图,那为官者则是机关算尽。他们的脑子,可不比我们差啊。”
阿洛皱了皱眉,“他既然不相信我们,我们也不必将全部身家押在他身上。”
萧夫人走到外面的阳台,夜里的风倒是有丝清凉。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微风,红唇轻启,“依依喜欢侯应光,我们出了头份力,等大事成了,该我们的好处自然是不会少。”
“若是不成呢?”阿洛担心,“虽然京都表面看起来平静,但早已经暗藏汹涌了。且不说别人,就说冯先生,他在位这么多年,就算是不用去刻意拉拢他人,支持他的人也多得很。”
“你觉得,有几分把握?”萧夫人睁开眼睛,回头看着他。
阿洛觉得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他摇摇头,“这事才开始,什么变故都可能发生。”
“是啊。什么变故都有可能。”萧夫人笑着说:“所以,来日方长呢。”
阿洛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萧夫人走到他面前,手轻搭在他的肩上,“这事你不用操心。你还是帮我办办那件事。”
“您是说……”阿洛以为她不查了。
“我总觉得,那孩子对我有一丝看不见的牵引。这心里,总是有点搁不下。我想着,要是不查个底出来,我就没办法睡个安稳觉。”
萧夫人轻叹道:“依依那丫头对她似乎有些敌意,看着不明显,但依依是我生养大的孩子,她心里想着什么,我清楚得很。早点查清楚,也能够避免一些麻烦。”
“是。”阿洛点头,“这事,我亲自去查。”
“嗯。”
……
都城。
白宇扬下了班就去疗养院看赵如心。
“公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还好吗?”姜自明和他走在疗养院外的石板路上。
现在他一心都放在赵如心的身上,对公司的事完全没有管。
以前他想着干一翻大事业出来,可现在……
说起来,老爷子把家里的事业交给姜自强,也是没有错的。
当年,老爷子就说他的心思全在女人身上,根本就不是个干大事的料。
如今似乎是应了验了。
赵如心就是他的命啊。
“爸你放心,公司一切都好。”
“那你妹妹那里呢?她在京都有那么久了,最近通话她都说处理好了没事。我就怕她报喜不报忧。”姜自明还是很担心姜宛白的。
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白宇扬说:“有侯琰在那里,您就不用担心她。更何况她现在可不是三年前那般柔弱了。她啊,有主意得很。”
“也不知道她随了谁。”姜自明停下来,有些感慨。
“美貌继承了妈,智慧遗传了您的。”白宇扬笑着说:“妹妹要是个男孩子,那更不得了。”
“她一点也不像我。”姜自明笑了笑,“我啊,可没有她那么有本事。”
“那就是青如于蓝胜于蓝了。”白宇扬并不知道姜宛白不是姜家的孩子。
姜自明看着他,叹了一声,“我跟你妈这辈子,就觉得对不起你们兄妹俩。都没有照顾好你们。”
“爸,您别这么说。”白宇扬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了,总是会感慨一些以前的事。
“我不说了。”姜自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没事别老来这里来,有时间去交个女朋友。你妈啊,就盼着你能交个女朋友,成家生子呢。”
白宇扬脖子往后缩了一下,“我觉得还是催侯琰和宛白比较靠谱。”
“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晴天现在也回来了,我看她还是单身,你就不主动主动一点?”
“爸!”白宇扬无语,“您怎么也说起她了?我跟她,那是不可能的。”
姜自明皱眉,“那么好一姑娘,怎么就不可能了?她看不上你?”
“……”白宇扬不甘心的问,“爸,您儿子我,很差吗?”
姜自明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眼,“比上不足,不比下有余。若我是晴天,还真有得很多选择,不见得看得上你。”
“……”这哪能不是亲爹啊。
白宇扬摇头叹息道:“所以啊,我也不去祸害人家姑娘了,您也别来劝我了。”
“哼,你这是没出息。越是难追到手的人,那就越卯足劲啊。”姜自明一脸的嫌弃。
“这不是您说了人家看不上我嘛。”
“你就不能试试?万一她哪天早上起来没睡醒,就把你给看上了呢。”
“……”白宇扬真真儿是服了,“您怎么不直接说,万一她眼瞎了呢。”
“胡说!再怎么想你脱单有个伴,也不能咒人家姑娘。”姜自明瞪他,“行了,你别在这里晃了。赶紧回去吧。”
“那我明天再来。”
“跟你说了,你不用每天都来,麻烦。”
白宇扬说:“您每天都在这里,我只是来看几分钟,哪里麻烦了。”
姜自明还想再说点什么,远远的有个医生带着一个男人朝他们走来。
“姜先生,这位洛先生找您。”医生把阿洛带过来就走了。
父子俩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都有些意外。
他们并不认识这个人。
“您就是姜自明先生吧。”阿洛问。
“是的。”姜自明说:“我不认识你。”
阿洛笑笑,“您可以叫我阿洛。”
“有什么事吗?”
“能否借一步说话?”
姜自明想了想,还是在离赵如心居所最近的地方找了个可以坐下来聊事的所在。
白宇扬这会儿就不能走了。
三人坐下来,阿洛看向白宇扬,“这位先生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想来就是白宇扬先生了。”
“你对我们倒是认识了个遍嘛。”白宇扬觉着,来者不善。
“我突然前来,确实是有些唐突了。但二位不必担心,我来只是有件事想要向姜先生打听一下。”阿洛很诚恳。
姜自明好奇,“我们素不相识,哪有什么事能问我的?”
阿洛看向了白宇扬。
这个眼神大家都懂,是想让他回避的意思。
“有什么话,你就当着我的面说吧。”白宇扬不可能走的。
阿洛也没有强求,只是说:“姜先生,事关姜小姐的身世。”
姜自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怔怔的盯着阿洛,眼里带着警惕和防备。
“宛白的身世?呵,宛白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还能有别的身世不成?”白宇扬冷笑。
“宇扬,你先回去。”姜自明语气都变了。
白宇扬愣了愣,“爸,我有什么不能听的吗?”
“先回去。”姜自明语气又沉了几分。
白宇扬拧着眉,最后还是在不解和疑惑中,离开了。
他一走,姜自明再一次认真的打量着阿洛。
看他的气派,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你不是都城人吧。”
“我是京都来的。”
“京都?”宛白现在也在京都啊。
难道,宛白是在京都遇上了什么人?
现在人家直接上门来询问,未必是她的身世已经被人察觉了?
哪能这么快?
阿洛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将他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是的。我在京都,见过姜小姐了。”
姜自明心头“咯噔”了一下。
虽然之前他想过让姜宛白去寻她的亲生父母,可是现在有了这样的消息,人家找上门来了,他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姜先生,能否问一下,宛白小姐是哪年哪月哪日出生的吗?”阿洛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姜宛白肯定不是姜家的亲生女儿。
没有哪个父亲在听到说来问问女儿的身世,会表现出这般神情,仿佛很早就在等着人来问了。
姜自明想着姜宛白出生的时候,那小小的样子,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整张脸皱巴巴的,虽然也不好看,但比起其他刚出生的孩子,要白净许多。
他没见过孩子的亲生母亲,但也知道肯定长得很漂亮。
好在赵如心也是美人,宛白长大了,出落得漂亮,也无人怀疑过。
虽然中间少了十六年,但她出生吃的第一口奶,都是赵如心的。
她刚开始会说话,也是叫的“爸爸”。
被老爷子送走之前那几年,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幸福,快乐。
那是他们的女儿啊。
“阿洛先生,你不远千里来问我女儿的身世,是找了什么算命先生吗?”姜自明此时神色渐渐恢复了自然,也不如之前那般紧张。
他想过了,女儿是从出生的第一天就养在赵如心身边的,也是赵如心用命护着的孩子,他是不会让她跟了别人性,叫别人爸妈。
若是有一天赵如心醒过来,知道了自己的女儿成了别人的孩子,该多难过啊。
阿洛没想到他突然转变得这么快。
“姜先生,实不相瞒,我们家夫人一直在找她失踪了二十五年的孩子。其实我来找您,是因为夫人见过姜小姐。两个人站在一起,您大概不知道有多么的神似。”
“你家夫人?呵,听你这语气,你们家夫人应该是大户人家。怎么就会遗失了孩子呢?”姜自明现在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是冷静,沉稳,“怕也不是遗失,而是抛弃的吧。”
“抛弃”两个字重重的落在阿洛的身上。
这事,他是知道的。
当初这事,也只有他知道。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她那两年去了哪里,更不知道她回来的时候,为什么发了狠似的接管了家族生意。
别人眼里的女强人,不过也是可怜人而已。
“夫人不是要抛弃孩子。”阿洛替萧夫人解释着,“她这些年,一直在找那个孩子。”
“找到了呢?让孩子叫她一声妈妈?然后,想着遗失了二十多年的感情就重归于好?她在找,可有没有想过孩子愿不愿意回去?”
姜自明的质问,让阿洛眉头紧锁,“孩子没有认回来,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或许,母女的情分能够让她们摒弃一切呢?”
“呵。如果是阿洛先生从小就被父母抛弃,多年后,有人跑到你面前来说,你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爸妈,我们才是一家人。不知道阿洛先生是不是能够毫无芥蒂的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这不一样。”阿洛是明白他说的意思。
“哪里不一样了?”姜自明正色道:“我的女儿,是我妻子怀胎十月生下的。你大概是不知道我妻子的容貌。只有她那样的美人才能生出我女儿那般模样。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来找我,更不知道你们是何用意。阿洛先生,请你转告你家夫人,抛弃掉的孩子,不是说找回来,就能够填平心里的罪恶。”
“我女儿在外流落了十六年,我们无能,未能将她找回来。这件事,是我们心里的痛。如今,她回来了,可她不见的那十六年留给我们的罪,到现在也不能抚平。这是当父母的不负责任,该承受的煎熬。”
阿洛原本以为很轻易就能从他嘴里得到想要听的答案,哪知道最后,他被他的话也给震憾到了。
只是……
“姜先生,若宛白小姐确实是您亲生的孩子,那是我唐突了。可若不是,血浓于水,总有个时候,母女亲情还是会重逢的。”
阿洛说完,就走了。
姜自明坐在那里许久,才回了房间。
他坐在床前,执起赵如心的手,放在嘴边,“老婆,宛白的亲生母亲找来了。我没有想到,她去了京都,竟然会遇上她的生母。对方若不是真的察觉到了端倪,应该不会找上门来问我。”
“原本,我是想让女儿去找她的亲生父母,可我又后悔了。她出生后就在我们身边,是我们养大的孩子,叫着我们爸爸妈妈。我只要一想到她叫着别人爸妈,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说着,眼眶里发了热,有盈盈泪光在闪烁,“我也怕,等你醒过来了,女儿却叫着别人妈妈,你肯定会伤心难过的。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啊?”
……
姜宛白并不知道这一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次日,她得知侯老太太回了澳洲了。
“她怎么舍得走了?”姜宛白以为,老太太怎么着也得等着这一年过了才离开呢。
她不是最担心的就是侯震威的事吗?
侯琰说:“不是舍得走,是在澳洲她还有些老朋友。老朋友的子女都是些非同寻常的人,若是能够帮忙拉一两个,也是帮了忙。”
“啧啧,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侯震威才是她亲生的呢。”姜宛白重叹一声,“以后,不管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我就养一个好了。一个的话,把所有的爱都给他,挺好的。”
侯琰微蹙着眉,“那我还想着生两个呢。”
“为什么?”
“一个太孤单了。”
“呵,这心啊,本来就是偏的。哪怕是一胎双生,也不见得一碗水能端平。这要是顾及不周全,以后怕是会寒了其中一个的心。”姜宛白想了想,还是觉得生一个好。
侯琰想替自己再争取一下,“就算是一视同仁,可长大了他们都有自己的思想,我们也未必管得着。其实这孩子啊,成年前我们好好教养就好了,尽到我们当父母的职责,给予他们最好的。等成年后,只要他们不做违法乱纪的事,随便他们怎么干,我们都不参与。”
“说的这么轻巧。”姜宛白睨了他一眼,“十根手指还有长短呢。我不要,反正我只生一个。实在不行,那我一个也不生。”
侯琰吓得两眼瞪直,“那不行。孩子可是爱情的结晶。得要一个。”
姜宛白掀起眼皮瞟他,“一个?”
“能两个就最好。”
“……”姜宛白冷笑,“也行啊。我生一个,你生一个。”
“生孩子就跟种菜一样,前期我可以帮忙播种,后期培育的事,我不行。”他一本正经。
姜宛白懒得理他,“你找别人给你生啊。你想生几个,都能给你生几个。”
“我这种子珍贵得很,只能给你。”
“……”特么的,大早上的说这种话,这一天还能不能愉快了?
她就不该跟他聊起这个话题,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男人说起这些荤话的时候,哪里输过给女人的?
没脸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