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绣花枕头驴粪心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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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明显憔悴了,可还要装作春风得意的样子,因为别人都知道他过的很好。
就算傅清歌的订亲宴上出了事,可他到底是把国师这个女婿弄到了手。
这等于是在皇上那里得了双重靠山,以后没人能动他半分。
满朝文武没有谁不羡慕的,见了他就是奉承,好话说的车都拉不完。
可一回到府里,傅柏游的脸就皱到了一起。
木挽香虽还有主母之位,却心不在此,每日只看她忙忙碌碌,却没人知道她到底忙些什么?
傅雪歌的病,虽然治的好了一些,但人也不像从前了。
常常半夜大哭大叫,本来就不怎么机灵的人,现在在傅柏游的眼里,就是一个纯正的傻子。
大儿子傅宏轩,整日忙的府门都不进,他好像已经好多天没看到他了。
而府上原本不起眼的三姨娘,兴风作浪,与外人联合,破坏傅清歌的订亲宴,也让他怒不可遏。
外人只知他光鲜,却无人知他宅院里这等破事。
傅柏游琢磨着,怎么能让后院再立起来才好。
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三女儿傅清歌。
这才发现,这个三女儿最近安静的过份,她不但不出府,不找国师,连府上的事也不怎么管。
傅柏游要是不忙,主动找她来说话,她就过来不痛不痒说几句。
他要是忙起来,暂时把她忘了,她也当自己不存在,连他面前都不出现。
真是奇了怪了,好像自她病愈后,此等事就没再发生过。
傅柏游把牛管家叫来,问他“三小姐最近都忙些什么?”
牛管家赶紧打起精神回“刚入冬,天气冷,三小姐身子弱,国师交待让她多休息,少外出,以免染了风寒。”
“哦,是这样。”
管家赶紧应道“是呐,国师对三小姐,那可是无微不至,光是冬衣都送来不知多少套,吃的用的,但凡是好的都往府里送。”
傅柏游的脸拉了下来“我们府上没有好东西吗?”
牛管家“……”
下人们最近常看到国师,自觉好像沾上了圣光,言语间不由自主就会说到他,牛管家已经很克制了。
当然,他也做下人大半辈子了,这点话还是能圆的。
只愣片刻,便马上说“咱们相府当然不缺什么,奴才只是想说,国师这么关心三小姐,定然也是看在相爷的面子上的。”
这话中听,堂堂相府,当然是先有他这个丞相,才会有三小姐。
本来还想把傅清歌叫过来问话,听了牛管家这一席,也怕她再伤着病着,就作罢了,反而问起了木挽香。
牛管家把脑袋一耷拉,言语不清地道“夫人还那样呗,缠着李宾给四小姐治病。”
“治什么,傻就傻了,省得再出去闯祸。”
这话牛管家不敢应。
倒是傅柏游坐了一阵子,总觉得这样任着木挽香胡来,相府以后会更糟,起身往幽香阁去。
傅雪歌生病以后,就没再回她自己的院子,而是跟木挽香住在一起。
一来两下的丫头们都少了许多,有点伺候不过来;
二来,母女在一处,也好照应。
傅柏游一进院子,就看到傅雪歌一个人蹲在墙角处,不知正在做什么。
两个丫头站在远处,只顾玩自己的,没人过来看她一眼。
傅柏游在院中“咳”了一声。
丫头机警,赶紧往这边赶,可蹲在墙角的傅雪歌却像是没听到,继续背对着他们。
待丫头走近看时,才发现她正用手指甲在墙上挠。
墙泥挠掉了一层,她自己的手指甲也已经磨光,手指尖都出血了,她竟然还在不停的挠,好似墙里藏了什么稀罕物,不挠出来誓不罢休。
傅柏游不想看她,只问“夫人呢?”
丫头忙回“在里屋,正跟大少爷说话。”
傅柏游愣了一下“宏轩在这儿?”
“在呢,大少爷来一阵子了。”
他们在院子里说话,屋内的木挽香母子也听到了,两人匆匆交待最后的话“一定要小心,不可露出一丝马脚。”
傅宏轩点头“母亲放心。”
木挽香又提醒他“还要避开傅清歌的眼睛,她现在不知安的什么心,竟然跟你爹站在一起,还不许我们动。”
傅宏轩又点头“儿子知道。”
说完这些,傅宏轩先一步出来,向傅柏游行了礼,面无表情地说“父亲里面坐吧,儿子还有事,先走了。”
傅柏游的气“嗖”一下就冲了上来“怎么,我来你要走,是不想看到我吗?”
傅宏轩“不敢,儿子是真的有事。”
“滚。”
傅宏轩滚了出去。
木挽香站在屋檐下,冷眼看着傅柏游教训自己的儿子,一言不发,心里却长出了一把冷刀。
傅柏游也没有好脸色,且不进屋,只站在院子里对她讲“你如今还是主母,可还记得主母要做些什么?”
木挽香阴着脸道“我一个主母,连自己院里用几个丫头都不能做主,连给自己的女儿治病都不能做主,还能做什么?”
这可把傅柏游气坏,刚才被傅宏轩弄出来的那股气,“滋溜”一下往上,差点没把他的天灵盖给冲开。
“你还有脸给我提这个?你还有脸提,是不是你自己天天挑丫头们的错处,让她们做不下去的?还有这个……”
他用手指着傅雪歌“这个……你的亲女儿,你自己看看她都做了什么事?
如果不是你一直惯着,她能这样吗?
跟她说过多少遍,多少遍了?圣宣王不是她能觊觎的,她听了吗?她听了吗?
如今弄成这样一副鬼样子,都是她自己找的。
我只恨当初没把她掐死了事,也省得丢我的脸,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
傅柏游被气成了一台,穿越几千年的高科技复读机,一句话不重复两遍,就不足以表达他此时的愤怒。
木挽香则一直冷冷地看着他。
任他说,任他骂,任他暴跳如雷,然后等他说完了,凉凉问道“相爷以前不知这些的吗?为何不管?为何那时能忍?为何今日却又忍不了了?
哪里是雪儿错了?她想嫁的好一点难道不对吗?你的两个女儿都入了宫,她也是你的女儿,想做个王妃有错吗?
你一开始不也是这么希望的吗?为何现在不这样说了?
是木王府没了,是我能给相爷的助力没了,所以我们母女便都成了错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