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四章 冬季的日常(一)
此时,王家已经准备好王小娘子出嫁的事宜。
张昭和众亲卫居于王家府邸外一里处的一处风景不错的别院。
十一月初二的傍晚时,张昭率众人往王家迎亲,以花轿将王小娘子载回别院中。
王家很重视王小娘子,给的嫁妆丰厚。跟在花轿之后的嫁妆两人一抬,共计一百二十八台,十里红妆。场面很大。
以王家在三原县的地位,即便是嫡女为妾室,还是大批的百姓、士子在道路两旁围观。鞭炮声响个不停。
按照惯例,纳妾所给的纳妾之姿其实不多。张昭并没有如此,写下纳妾的文书,表明王小娘子是他正式的妾室,受大明律的承认、保护。日后可以受到朝廷的封赏。
留下一个中成药方子作为“聘礼”。
古代的医疗条件不佳,一般生病都是要根据大夫开的药方熬药,用法用量都是因人而异。而制好的药丸、药膏,这种中成药是比较罕见的。
清代的红顶商人胡雪岩除开生丝、钱庄之外,就经营着中成药。这给他带去大量的利润和极好的名声。
张昭给的这个“安宫牛黄丸”的药方,用于清热解毒等症状。价值千金,且可传给子孙。
经过十月初在王家这十几天的相处,他对王小娘子亦是有一份发自内心的喜爱和珍惜。
此时,随着朝廷的诏令抵达,清查卫所田地之事已成定局,且有新任的三边总制到任,西安府这里又变回经济中心。政治、军事中心在固原那边。
但是,张昭纳妾,三原县这边还是有很多官员、士绅来道贺。王家的酒宴,中午便开过。傍晚时,五进的院子里酒席如流水。
张昭在前院里和王武、庞泰等人吃了几杯酒,就回到正房这边来。
正房中红烛高照,充满着喜庆的气氛。冬夜的风呼啸而过。室内温暖舒适。
张昭进来时,王小娘子正穿着嫁衣,盖着红盖头,娴静的坐在榻前。她的身姿窈窕,精美柔软的蜀锦令她绽放的鲜花一般,赏心悦目。
榻前则是两名高挑、曼妙的侍女:秋月、瑶琴。秋月的嘴角还残留着桂花糕的痕迹。
张昭禁不住一笑,反手关上门,走过来。
“婢子见过少爷。”秋月和瑶琴两人齐齐娇声给张昭行礼,俏脸上带着些慌乱和羞涩。
慌乱是因为她们在吃东西,接过少爷这么早就进来。羞涩则是她们改口称呼张昭为“少爷”,她们是跟着小姐的通房丫鬟。
张昭伸手把两个俏丫鬟扶起来,笑道:“这么长时间,你们都饿坏了吧?吃点东西很正常。这有什么?关键是秋月你的嘴角要擦干净啊。”
秋月恍然的抹嘴角,一脸的赫然。瑶琴抿嘴轻笑。慌乱的情绪倒是消失。
然后扶着王小娘子的肩膀,将她的红盖头掀起来,露出一张闭月羞花、精致明艳的脸蛋。
王小娘子嘴角带笑意,漆黑的美眸看张昭一眼,宛若清波在湖面中荡漾,娇羞不胜,娇美不胜。羞答答的低下头,清声道:“老爷。”
张昭禁不住觉得酒意上涌,心中畅快。王小娘子这一声“老爷”很能满足男人的征服玉。同时,又让他心中升起一阵呵护、爱惜之情。这个绝美的小娘子,从此刻起是他的人了。
“絮雪,我们先把喝合卺酒吧,再教外面送点菜肴、美酒进来。”
王小娘子的名字叫王絮雪,应一声,乖巧的跟着张昭到正房的圆桌前,将剖开的葫芦拿起来共饮。
烛光之下,仰望着张昭的面容,感受着他的体贴、爱惜,回想着这份感情一路走来的曲折,于此时心神俱醉。
夜色静静的流淌,时间流逝。
…
…
纳王小娘子为妾后,张昭并没有立即启程返回灵州。而是,体贴的陪着王小娘子在三原县小住。因为这一次离开,她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何时。
此时,最新的消息已经传来,王承裕沿边镇抵达固原,开始清查卫所土地。整个西北的局势已经动起来。但是,张昭还滞留在关中平原。不过,他写了一封信回新军卫,给了驻扎在红城堡的奋武营、神威营明确的命令。这便已经足够。
十一月初八,上午时分,天晴。
一辆精美、宽敞的马车徐徐的从张昭的新住宅出来,前往三原县城外的清浴湖游玩。
马车中,摆着塌椅,小桌。张昭和王小娘子坐在塌椅中闲谈。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两个俏丽的丫鬟,一个添着木炭热黄酒,一个正用小刀切香梨。
“相公,这清浴湖,我小时候时常在湖边玩耍。它距离弘道书院不远。书院的士子也常在湖边吟哦。我跟着相公回京,只怕再难见湖中风景。”
王小娘子声音充满着惆怅和娇柔。
张昭搂着王小娘子,淡淡的幽香飘散,宽慰道:“没那么夸张。等以后铁路修通,你想回来探亲也不过就是几天的事情。”
王小娘子笑颜如花,偏头看着张昭,道:“那得多久啊?”她才不好糊弄呢。
一路说说笑笑,抵达县城外的清浴湖。
清浴湖如同一块翡翠镜子坐落在县城外的郊区。林青水秀。弘道书院中的读书声在上午十时的冬日中遥遥传来。
张昭带着王小娘子在清冷的寒风中沿着湖堤游湖。杨柳在寒风中枯槁。秋月、瑶琴两个大丫鬟穿着斗篷,一个粉红、一个雪白,娇俏的跟着。
亲卫们稍稍落后,或者在前面二十几米,将张昭几人保护在中间。
张昭听着王小娘子回忆,心神放松,嘴角带着笑意。他对王小娘子的感情,是喜欢她的美丽、性情,珍惜她这个妙人儿。但这几日朝夕相处,更共登云端,感情正加深。
王小娘子说完一段,走在湖边,见张昭耐心的听她说这些话,心中甜蜜,正要说话,忽而前面的树林中走出一名脸色铁青的青年来,大步过来。
青年身后,几名长随、侍女追着。一名女子神情焦急的喊道:“表哥…”似乎想要阻止这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