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入主王庭
此时此刻的王庭金帐,所有的王庭之人都已经被杀光,剩下的便是那些下人奴隶等等,人们一个个面色凄惶惊恐,小心翼翼的整理着被破坏的王庭金帐,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在这王庭金帐的外围之处,还有着不少的关陇轻甲守卫,虽然这些轻甲骑兵数量并不多,但是,如今的王庭金帐,甚至是整个草原,都已经没有多少人敢反抗了!
关陇军站在这里,便能够让他们心惊胆战。
轰隆!
轰隆!
一片苍凉之中,远处那辽阔的荒原之上,传来了低沉而剧烈的马蹄之声,所有人,尤其是那些王庭的下人们,抬头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便是看到了浩浩荡荡的无尽关陇军,如同是黑色的巨龙一般,汹涌而来。
惊天动地。
这场景出现的瞬间,那一众匈奴人便是被吓的心惊胆战,连这手上的动作都是有些紧张颤抖了起来,这些人,便是将他们王庭草原几十万精锐尽数歼灭的队伍!
那般强大的迹象,是他们这些人无法想象的!
在这种洪流面前,他们几乎连任何心思都生不出来,只有跪地的冲动。
希律律!
不过片刻的功夫,这浩瀚的队伍便是已经来到了这高耸的王庭金帐之前,而这时候,人们也是看清楚,这浩瀚洪流的正前方,是一辆黑色的马车。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在一众将领的拱卫之下,来到了这王庭金帐的面前。
“吾等恭迎督主!”
“请督主入王庭金帐!”
随着马车停下,那早就准备好的霍长青,带着几名将领来到了黑色马车之前,几人轰然跪倒,那面庞上也是泛着浓浓的凝重和恭敬。
“王庭金帐!”
“咱家期待已久了啊!”
黑色马车里传出了淡淡的笑意,那车帘微微的掀开,露出了一道身披蟒龙袍,白发飞扬的瘦削身影,他从那马车里走出,抬头看向了这耸立浩荡的王庭金帐,那面庞上的神色,也是变的格外的张狂。
王庭金帐,便是代表着整个草原的信仰,草原的之至高权力。
如今他入主这里,也就代表着,如今的草原,已经基本上在他的手心之中了。
“督主,请!”
苏善驻足而望的时候,一旁的胡令玉等人也是纷纷下马,来到了他的身旁,众人纷纷拱手,请苏善入主王庭金帐。
“走!”
“去看看这黄金血脉的王庭,与长安紫禁城相比,有何不同!”
苏善这脸庞上的笑意更加的浓郁,微微的笑了笑,便是带着众人走入了这大帐之内,随后,那众多的关陇军,也是开始分散开来,整齐的朝着早就安排好的营阵之处汇聚。
大帐之内,火光微微的摇曳着,苏善在众人的拱卫之下,坐在了那铺着黑色虎皮的王庭座椅之上,而胡令玉等人,则是陆续站在了左右。
“督主,您想尝尝的虏酒!”
小玉儿一脸的淡然,带着一坛酒水送到了苏善的面前,然后恭敬的倒在了那尊以往的时候,只有摩耶单于能够使用的银质酒盏之中。
“众位也都尝尝!”
苏善微微的笑了笑,挥手指向了那下方的胡令玉等人。
“多谢督主!”
胡令玉等人的这面色也是十分的激动,一番大战,解决掉了草原的几十万精锐,然后短短一日的时间,又是带着大军来到了这王庭金帐!
这一战,绝对的大胜。
众人的心情也是好的没法形容,痛快淋漓。
“虏酒,也不过如此,和咱们大魏朝的酒水比起来,差的远了!”
苏善轻轻的抿了一口那酒水,在嘴中感受了片刻,直接一口喷在了地上,然后又是眯着眼睛端详起了这银质的酒盏。
“这银质的酒盏,和咱们长安城的玻璃樽比起来,也差的太远了!”
“这还是咱们大魏朝三年之前的水准啊……”
“摩耶单于竟然还将这东西当做宝贝?又有什么本事和咱们大魏朝相提并论?”
苏善这心情大好,竟然都忍不住的调侃了起来。
“哈哈……督主说的是!”
“末将在这王庭金帐四周看过,就这水平,还不如咱们大魏朝一个知府的住宅舒服?这万里草原,实在是……哈哈……”
话音说到这里,这几位将军竟然有些词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好了,一日征战,将士们也都已经累了,该休息了!”
“今夜好生休息,明日开始,便准备将这草原给好好的治理治理,还有,把各部落的首领都给咱家带过来,跟他们讲讲规矩!”
一片欢快的哄笑过后,苏善轻轻的抬起了头,看向了胡令玉,笑着吩咐道。
“是!”
“末将告退!”
胡令玉恭敬的拱了拱手,然后便是带着众多的将领们退出了这王庭金帐,大帐里的气氛变的有些安静,火光微微的摇曳着,小玉儿来到了苏善的身边,轻轻的将双手搭在了他的后背之上,温柔的按捏了起来。
“督主,明日见过匈奴部落首领之后,就要开始对付这草原上的那些余孽了,东厂六扇门也可以开始动手了!”
“草原上风沙冷冽,天寒地燥,您还适应的了吗?”
“咱家什么时候成了那种娇贵之人了?”
苏善轻轻地笑了笑,那脸蛋儿上的笑意也是更加的浓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有些惬意的往后靠倒,斜躺在了那偌大的黑虎皮之上。
“咱家有些累了,今夜,便在这摩耶单于的座位上,好好的休息休息。”
微微的笑了笑,苏善便是闭上了眼睛。
“奴婢伺候督主!”
小玉儿恭敬的拱了拱身,然后便是走到了那卧榻不远之处,随着手掌微微挥动,那大部分的火光熄灭暗淡,只留下了几道距离较远的烛火,微微摇曳。
随后,小玉儿也是安静无比的站在了苏善的身边。
垂首而立。
那一双眸子里,也是闪烁着安稳和淡淡的喜悦。
三年,他们准备了三年,筹备了三年,如今一场征战,大获全胜,将整个匈奴近五十万的骑兵精锐都给解决掉,这是一场真正的大胜!
她作为丽景楼之人,作为这三年都注视着一切之人,这心里也是有着不小的欣慰。
……
匈奴草原,西北深处。
昏暗的天色笼罩着整个草原,就好像是一片巨大的幕布,蒙在了所有人的头顶,没有任何的星光,那一轮弦月也是被低沉凝重的乌云给遮挡,显得黯淡无光。
整个草原,都是让人觉的凄凉而压抑,那冷冽呼啸的寒风之中,甚至夹杂着不少的血腥味道,那呼啸之声,也像是草原的百姓们在哭泣,在哀嚎。
这西北极深之处,有着一个简单而古老的部落,矗立在这一片夜色之中,不少的小营帐散落四周,形如众星拱月,将一个高大巍峨的营帐拱卫在中间。
那营帐的顶部,和王庭金帐的顶部一样,有着一个黑色的苍鹰旗帜。
这旗帜微微的荡漾着,在寒风之中猎猎而动,发出了细微的哗啦声响,给人一种孤寂而低沉的感觉。
视线缓缓的顺着这旗帜向下移动,最终落在了这巨大营帐的中央之处,营帐之内火光摇曳,在最中央的部位,有着一个巨大的黑色雕像。
正是那在苍穹之上呼啸猎猎的苍鹰。
通体漆黑,苍鹰张牙舞爪,一双鹰翼欲高飞而起,而那一双睁开的眸子里,更是闪烁着淡淡的红芒,给人一种给外诡异的感觉。
在这苍鹰的四周,则是环绕着数十名穿着统一黑色衣服的瘦削老者,他们的头上都是带着斗笠,而胸口上都绣着金黄色的苍鹰图案,就那么恭敬的跪在苍鹰左右,安静而死寂。
“诸位。”
这种死寂持续了许久,众多的祭祀之首,一名形销骨立,甚至有些干瘪的祭祀,缓缓的站了起来,他一双眸子里闪烁着淡淡的悲凉,视线又是扫过了众人,低声道,
“瓦伦度山传来消息,王庭五十万骑兵精锐,一战之中被关陇军尽数覆灭,另外,关陇军也已经入主王庭,杀光了所有拥有黄金血脉的后人!”
随着老者的这句话落下,那大帐之内的气氛更加的死寂,更加的安静,甚至还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压抑,就好像一座大山降落下来,压在了人们的头顶。
王庭被灭,斩草除根,意味着整个草原已经彻底的落在了那关陇军的手中了。
而他们的摩部落,也是强弩之末了。
“我等身为黄金血脉之守护者,如今虽然已经没有任何的超凡高手,但也不能袖手旁观。”
“那太监迟早会对摩部落动手,我等应当早做准备!”
“你们以为如何?”
一片沉默之后,老祭祀又是低声问道,那语气之中,有着一些淡淡的无力之感。
“大祭司尽管吩咐,我等愿与草原共生死!”
众多的祭祀们纷纷的抬起了头,那面庞上也是露出了决然和视死如归的气势。
草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根本就无力回天,只能用最后的手段,尽可能的尽摩部落的力量,为草原争取一些可能!
“诸位能有此心,格虏感谢!”
那名大祭司听着众人的回应,这面庞上也是露出了更加明显的决然,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是低声道,
“摩部落虽无超凡高手,但仍有祭祀三十六人,部民百姓三千二百六十八人!”
“格虏愿以整个部落为血食,以所有祭祀为血祭,恭请长生天降临,助我摩部落,针对那太监,为我草原死去了近五十万男儿,还有那黄金血脉,报仇雪恨!”
“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血祭?”
随着这名自称格虏的老祭祀话音落下,众人这面庞上都是露出了一丝紧张,甚至还有几分慌乱,甚至是掩饰不住的悲凉。
血祭,是摩部落自创建之时便流传下来的最凄惨之法。
以整个部落,无数的百姓为血食,然后又以所有的祭祀为血祭,沟通长生天,请尊贵神秘的长生天降临草原,以无上的力量,护卫草原的安危。
这秘法自古以来便流传在摩部落之中,但是,从摩部落诞生开始,这秘法便从没有真正的被使用过,因为,草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灭亡的灾难!
如今,此时此刻,摩部落竟然要使用这种自杀式的秘法了吗?
“确实,也到了整个时候了啊!”
一片安静和死寂之中,这众多的祭祀,都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语。
王庭金帐被灭,匈奴所有精锐骑兵被屠戮一空,黄金血脉被斩草除根,如今的草原,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关陇的掌中之物。
他们摩部落,也没有了真正的超凡高手,无法以超脱世俗的力量力挽狂澜!
那么,他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我等愿以性命血祭!”
“愿为草原数十万男儿,为黄金血脉之陨落,报仇!雪恨!”
断断续续的声音逐渐落下,众多的祭祀都是抬起了头,那面庞上的紧张,悲凉等等尽数的消失,然后彻底的变成了森然和决绝!
唯有如此,才能血洗草原的耻辱,并且,为草原争取一线生机!
“既然如此,那便请诸位动手吧!”
“格虏在这里候着诸位载血归来!”
听闻了这些祭祀的决绝之言,这名老祭祀那布满皱纹的枯瘦面庞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决然和狰狞,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是深深的给众人跪在了地上,磕了一个头。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我等尽力!”
随后,这一众的祭祀们,也是纷纷的站起身来,然后一个个都是面色悲痛决绝不已,朝着那大帐之外走去。
营帐之外,夜色深沉的可怕,甚至连那寒风都似乎变的呜咽低沉了起来,这众多的祭祀们纷纷的离开大帐,然后又分散了开来。
他们陆续的,萦绕在了整个摩部落的四周。
“祭祀大人,您有什么事情吗?”
浓重的夜色里,一个起夜的男孩儿经过,看到了一名面色悲痛的祭祀,站在了自己的毡帐门口,他恭敬的拱了拱手,低声问道。
对祭祀的尊重,是他们摩部落的铁律!
噗!
男孩儿没有等到这名祭祀的回答,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一道尖锐的刀光,穿透了自己的心脏,鲜血,缓缓的流淌了出来。
男孩儿不知所以,迷离之间,看着那名祭祀,走进了毡帐!
鲜血,从里面流淌了出来……
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