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巨龙涅盘 第五百三十七章 天授虎印
“你好,张小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张格谦宠溺的看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眼,还未开口,一听龙烈血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明所以,“你们……”
“两年前我到国外考察,刚好和令爱在飞机上认识……”
“那时你可没说你是林炎……”张嘉姵撅着嘴可爱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也没说你是太古银行的千金啊……”两个人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很有默契的笑了起来。
从东京到纽约,从洛杉矶到伦敦,茫茫人海之中,两个陌生人在两次航班上奇妙的相遇了两次,一个自称是暑期里到处旅游的女学生,一个自称是业余的历史考古爱好者,虽然两个人在飞机上相谈甚欢,彼此也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但女孩期待的爱情电影中那些经典的情节并未发生,第二次在伦敦下了飞机之后,当女孩犹豫是否要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主动告诉给一个可恶的家伙或是稍微含蓄一点,让那个家伙主动表示一下的时候,自称业余历史考古爱好者的某人,在女孩犹豫的片刻,便挥挥手,以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消失在伦敦西斯罗机场的茫茫人海之中,曾经的两次邂逅与那刹那的犹豫在事后总让女孩的心莫名惆怅,夜深人静之时,女孩曾经悄声问自己,这是否就是马不停蹄的错过?
两年后,在女孩自以为已经把那个“可恶的,没有半点绅士风度,活该一辈子打光棍,到老只能抱着木乃伊干尸睡觉的三流历史学家后备队大队长”忘记的时候,那自称为业余历史考古爱好者的某人,却以另一个身份炫目的出现在女孩的眼前。
女孩看着某人,心中暗自欣喜,时光流逝,眼前的这个家伙却依然一如既往的新鲜,哼……哼……。
“光明王殿下,不知道现在能不能陪小女子跳第一支舞呢”张嘉姵顽皮的拉着及膝的裙边,一脚后退交叉,微微欠身行了一个西方贵族式的淑女礼节,然后伸出了一支雪腻的小手,笑着看着龙烈血,龙烈血握住她的手,“十分荣幸”。
看着张嘉姵和龙烈血双双步入舞池,张格谦苦笑着把手一摊,“这丫头,从小野惯了,这事我真不知情……”
几个老家伙看着张格谦笑得都有些意味深长。
“对林司令所言的这个非常之变,大家怎么看?”李辰旭微微皱着眉头,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似乎在极力的思索。
“说到非常之变,我到想起一事,去年我去大陆,与大陆众多人士皆有过接触,在大陆的高官富商的圈子之中,这些年私底下有个话题被越来越多的提起”船王杜福清说道。
“哦,是什么话题?”张格谦好奇的问道。
“紫微圣人即将现世”
这个话题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兴趣。
“哦,这个我也听说过,上次去泰国,遇到一位大陆的得道高僧,那个高僧曾在大陆时经常被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纠缠,都想让高僧帮忙看看自己是不是紫薇圣人,高僧不胜其烦,只得在寺院留诗一首,略述紫薇圣人生平境遇,让想来问自己是不是紫薇圣人的人自己对照一下自己是否如诗中所言便可知道”
“紫薇圣人的传说,我看是野心家在故弄玄虚用来愚民的吧”伍恕凯不屑一顾的说道。
“这也未必见得……”欧必达摇了摇头,“家祖在世时晚年精研易学,对紫薇圣人传说也关注过,家祖曾言圣人出世能为中华带来600年盛世鸿运”
“诸位,有胡先生与余先生两位高人在此,关于紫薇圣人的问题,为什么不请教一下他们呢?”蒋孝忠轻轻拍了拍手,把胡余两位推到了前台。
胡余两位对视一眼,看到众人期待的目光,余啸宗先开了口,“想要知道谁是圣人其实很简单,所谓圣人,必圣其时,必圣其地,必圣其人,大家只要看看谁能能够做到这…,那谁是圣人还不一目了然吗”
胡先生抚须微笑,“而今中华有圣人,虽非豪杰也周成。四夷重译称天子,否极泰来九国春。圣人之说,《推背图》上早有预言,这又有什么可疑惑的呢,仙师临终前曾得窥天机,留下一谶曰‘圣人出,黄河清,黄河清,中华兴’,随后含笑而逝。圣人现世之象,紫微星明,日月丽天,浩气如虹,群阴慑服,偃武修文,万国来朝,中华百年大耻一朝雪,乾坤炎运宏开世界同,紫薇圣人以火德涤世,水火相济,除暴去患,品物咸亨,周流天下,四海讴歌,即佛曰转轮之圣王。谁是紫薇圣人,三教高人一个个皆心中有数,或不见而知,或一见即知,只不过彼尚且为凡,又何以敢语圣,所以高人或守口不言,或言而不清,以至普通人见而不识,识而不见罢了”
……
这边几个大佬在低声讨论着紫薇圣人的传说,那边舞池之中,众人瞩目的一对男女也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而转,时间飞快,旋即一曲终了,大家散开,有侍者端着酒水上来,龙烈血和张嘉姵从走过来的一个侍者盘中一人一杯接过两杯红酒。
“没想到你舞跳得这么好,你还说你平时基本上不跳舞,骗人的吧,怎么,有什么秘诀吗?”美人目若秋水的看着龙烈血,语气轻松中带着调侃。
“有啊”
“什么秘诀”
“左脚动一下,右脚再动一下,一只脚不能连续动两下”龙烈血认真的说着。
张嘉姵愣了愣,随即发现了龙烈血的幽默,便不可抑制的笑起来,巧笑倩兮,眉目传情,“好,那就为某个业余的历史考古爱好者发现的这个跳舞秘诀干杯”
龙烈血刚要举杯,突然心中一动,眼睛看到酒杯中的酒后猛的一缩,然后也顾不得别人误会,连忙伸手一把抓住了张嘉姵刚把酒杯举到唇边的右手,跳舞时,这个动作很平常,可在这时,这个动作却不得不让人觉得暧昧,张嘉姵微微一怔,随即脸色一红,“你……”
“听我说,不要慌张,这酒里有剧毒”龙龙烈血把头凑到张嘉姵的耳边轻语了一句,随即就感觉手里握着的女孩的手僵硬了一下,然后女人恢复如常,看着龙烈血严肃的眼神,对龙烈血笑了笑,说了一个字,“好”,拿着酒的手居然没有一丝颤抖。
龙烈血暗暗赞叹了一声,心有所感,转过头,正看到左侧二十多米处刚刚送酒过来的那个脸色略微苍白的侍者正在远处转过头向这边看过来,还没有走远,一接触龙烈血锐利的目光,那个侍者手一软,差点把手中的托盘掉在了地上,在急急忙忙离开大厅的时候,又撞到一个人,踉踉跄跄的消失在偏门那里。
作为龙烈血的随行安全人员,在酒会现场负责龙烈血安全的几个官邸卫队成员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酒会现场的情况,看到那个侍者有些慌张的离开,龙烈血的眼睛一看过来,立刻就有一名安全人员领会了龙烈血的意思,稳健而快步的从侧面接近那道偏门,前后不过几秒钟,立刻跟在那个侍者的身后消失在众人的眼中,看到同僚离开时不经意做出的手势,酒会现场另一名垂手侍立的手安全人员一只手指在自己的腕表上轻轻的敲击了几下,而与此同时,所有陪同龙烈血来福竹堂参加酒会的官邸卫队成员的耳麦中,都清晰的传来了三个长音,两个短音的敲击信号,听到信号的官邸卫队成员同时心中一紧,一级情况,随时准备保护司令撤离,几乎是瞬间,官邸卫队成员手中身上的无数长枪短枪的保险已经被悄然打开。
龙烈血看着杯中的酒,心里在电转飞驰,三年时间,龙烈血所遭遇到的暗杀已经不下十三起,平均每年最少四起,在每一次暗杀后面,都会有许多人随着暗杀的失败而在翡冷翠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强硬报复下成为飞灰与腐烂的尸体,三年间,金三角中小规模的贩毒武装成为历史的已经有了六支,翡冷翠的地方豪强家族一门破败的也有两家,联邦北部军区军中极端大塔族主义者的一批军官上了联邦的军事法庭,被枪决,印度负责中南半岛情报事务的少将官员在新德里和他的汽车一起被炸上了天,原本在东南亚有着美国中情局背景的一个军火捐客变成了沉在印度洋里的水泥块……所有的这些,都无法阻止针对自己的暗杀一次次的发生,而所有的暗杀,当属这一次最为凶险,最要命的暗箭,就是这种在你最不提防的时候,在最不重视的细节之中,悄无声息的递上一杯让你随时会一口饮下的毒酒,如果自己在福竹堂的酒会上被一杯毒酒要了命,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想到翡冷翠那些忠诚于自己的红了眼的手下和今天参与酒会的这些联邦上层华人精英,龙烈血突然有些不寒而栗,最好的结果,就算福竹堂和这些华人精英与此事无关,联邦南北的华人阶层也势必因为自己的死而再难团结起来甚至彼此仇视,翡冷翠的发展和各项计划也会受到重挫。在福竹堂举办的酒会上被福竹堂的一个侍者下了毒,福竹堂真的与此事无关吗?
刚刚还算镇定的张嘉姵看到龙烈血站在自己身边拿着那杯酒不言不语,微微在思索着什么,聪明的女孩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女孩只感到一阵让她窒息的紧张和压力开始从她的身边的这个男人身上弥漫开来,张嘉姵的脸色微微变得有点发白,一只手抓住了龙烈血的胳膊,声音放低,语气充满了恳求,“不会的……忠伯不会这么做的”
“傻姑娘,在想什么呢?”龙烈血洒脱一笑,任由张嘉姵的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臂,然后两个人在无数人的眼光中向蒋孝忠他们那边走去,周围的那些人只见龙烈血走到蒋孝忠身边的时候跟蒋孝忠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随即就看到蒋孝忠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在一瞬间就变为铁青色,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还向张嘉姵挤出了一个笑脸,“来,小丫头,把你的酒拿来,年轻人喝酒误事,这酒就留给我这个老头子好了,这里太热闹了,我们几个老头子要到偏厅里清净一下!”
……
偏厅内,蒋孝忠把龙烈血手上的酒轻轻的倒了一小半在脚下蓄养着几十条漂亮锦鲤的小池内,看到蒋孝忠的动作,李辰旭还打趣道,“蒋老,都知道你喜欢锦鲤,可你养的这些锦鲤什么时候会喝酒了”
李辰旭话音未落,那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小池之内倒下的朱红色的酒液尚未完全在水中扩散开来,那水中原本活蹦乱跳等待喂食的几十条锦鲤突然之间一个个就像中了定身术一样,无力的在水中摆了两下,然后一条条肚皮朝上,向煮熟的饺子一样,开始从水中飘起,再也没有一条能动一下。
看到此景,蒋孝忠不知是惊是怒,浑身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偏厅其他看到此景的人立时鸦雀无声,都被这个变故给震住了,光明王在福竹堂总部遇刺,这个事实让大家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
偏厅的门被打开,福竹堂的两条杀气腾腾的彪形大汉一左一右驾着刚刚给龙烈血端送酒水的侍者走了进来,两名官邸卫队的成员面无表情的紧随其后,其中一个卫队成员的手中提着一个银色的充满金属质感的手提箱,进到房间以后,龙烈血微微点了点头,那个提着箱子的成员戴上了手套,打开箱子,手提箱瞬间变成了一个可以让地球上99%以上的化学分析专家羡慕不已的价值数百万美元的最新移动式工作平台,操作人熟练的取出一根试管对杯中的酒水采样,再将试管插入到工作平台中,再敲击了几下键盘,不到三十秒,操作平台的显示器下面的几个绿灯依次亮起,最后“滴”的一声,工作平台的显示器给出了一串数据。
“有放射性反应,是钚,其毒性是氰化物的10亿倍以上,没有解药,0.1克的剂量就能轻松杀死数千万人口,这种毒药不是一般的组织和国家可以掌握的,搜一下他的身上,小心不要直接用手触碰,他身上应该有相应的容器,装这种东西的容器或许是一条线索”
“还真是看得起我,这么毒的东西都用上了”听到这些,龙烈血淡然的笑了笑。
那个侍者被两个人反扭住手臂踩着小腿趴在地上,只有头能转动,混身打摆子一样的颤抖着,一个福竹堂的人戴着手套从他身上搜出了那个容器,小心的把那个容器递给了官邸卫队的专家,那名专家小心的用一个钳子夹住容器,仔细观察着,几秒钟后就得出了结论,“前苏联克格勃处理叛徒的专用产品,苏联解体后,这种产品很多都流失出去了,这个容器好像经过改进,让我看一下……”说着,那名官邸卫队的安全专家用手拿住容器的中间位置,然后用钳子夹住容器口径部位的一端慢慢一拧,一根细若牛毛的针刺状的东西从口径位置慢慢凸显了出来,随着拧的动作,慢慢又缩了回去,动作太快或不注意根本看不见,指了指被踩在地上的那个人,皱了皱眉头,“这个人最多只能再活几分钟了,他随时会死去,在他拧开这个容器的时候已经被灭了口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一定是你骗我……”趴在地上的那个侍者喃喃自语着。
“是谁让你干的”蒋孝忠的视线慢慢从水池里漂浮着的那些锦鲤的尸体上转了过来,声音平静得让人发寒。
“谁让我干的……谁让我干的……”一听到这话,侍者两眼发直,然后就大叫了起来,“是蒋孝忠让我干的,是蒋孝忠让我干的,他说只要我干了,就让我做香主,就给我两百万美金,现在他要杀我灭口……”
蒋孝忠一听这话,只觉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身体摇摇欲坠,最后竟然如受伤的野兽一样,双目通红,发出一声嘶吼,举起手中的龙头拐扎,用力的向那个侍者的背部抽去,一杖下去,侍者皮开肉绽,惨叫连连,每抽一杖,蒋孝忠便大问一声,“是谁让你干的……”刚刚抽了三杖,那侍者浑身颤抖了两下,脸色惨变,口中吐出白沫,便再也不动了。
听了那个侍者临死前的指控,整个房间的人差不多都安静的看着状若疯狂的蒋孝忠,联邦五大华人家族的几个大佬更是面面相觑,就连房间内福竹堂的人也作声不得。
蒋孝忠看着龙烈血,笑了笑,什么话都不说,举起龙头拐杖就往自己的脑袋上砸去,还好龙烈血眼疾手快,在龙头拐杖将要落下的瞬间,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落下的拐杖,拐杖砸在龙烈血的手心,发出一声如击皮囊的沉重闷响。
“堂主……”,房间内的几个福竹堂骨干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连忙冲过来,五大家族的大佬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蒋孝忠态度如此刚烈,纷纷过来规劝。
“今日我若不死以证福竹堂之清白,明日联邦华人必是一盘散沙任人鱼肉”蒋孝忠态度却十分坚决。
“蒋老,多虑了……”龙烈血拉住拐杖,按下蒋孝忠的手,“这个人甘愿做别人的走狗,他说的话又怎么可能相信呢,要让一个人在这种时候还能咬死嘴巴胡说八道,其实也不难,只要把他事先催眠了就行,让他一遇到此类情景便身不由己,这只是雕虫小技,不值一哂,刚才蒋老一问是谁让他干的,这个人立刻就眼神涣散,状若疯狂,然后就开始胡言乱语,前言不搭后语,蒋老难道没有发现不对?”
说到这里,龙烈血看蒋孝忠的神色松动了一下,这才松开了手,龙烈血环视一周,“无论这连环毒计的背后谁是主谋,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只需要知道我们身边有一群阴毒的野兽正在暗处对我们,对联邦华人虎视眈眈,能使出这种手段的人,自然不是一般的人,所图也不是一般,联邦国内国外形式现在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大变在即,在此非常时刻,联邦华人族群,更应该团结一心,精诚合作,一致对外,最忌人心不齐自乱阵脚,蒋老乃联邦华人领袖,德高望重,在此关头,又岂能轻言生死……”说到这里,龙烈血用脚挑了挑地上的那具尸体,哈哈一笑,“一条走狗而已,翡冷翠和联邦数百万华人的生基和前运,岂是这样一条走狗龇呲牙凭借点下三滥的手段能坏得了的,我的命,除了我自己,谁能拿走?蒋老更不必把这事放在心上,要是让这条走狗的命把蒋老的命换去了,岂不是让人笑福竹堂无人吗”说到这里,蒋孝忠的神色已经完全松了下来,龙烈血看差不多了,就指着水池中的那些锦鲤,“我知道日本有个地方的锦鲤养得最好,蒋老要是喜欢,改天我让人从日本给蒋老送个几千斤过来”
“几千斤,福竹堂要来当饭吃吗?”蒋孝忠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就100条好了,联邦不知道又多少华人都盼望蒋老能长命百岁”
……
龙烈血从福竹堂离开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接近凌晨12点了,与蒋孝忠和联邦五大家族的老大在偏厅密谈了两个多小时,随后又在酒会上意外的遇到另外一个在金三角认识的老熟人陆中洋,陆中洋此刻已经弃军而从商,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说起往事,双方都是感慨万千,此刻相逢,男儿一笑而恩仇泯,据陆中洋说,王灿光来到延京后,只是活动有些受到限制,被联邦政府“看护居住”在延京的一个高级疗养院中,来到这里,王灿光曾消沉了一段时间,不爱说话,动不动就发火,在王灿光第一次看到翡冷翠《基本法》的时候,自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关了两天,谁都不见,家里人都很担心,两天后王灿光出来,却像换了个人一样,笑呵呵的大声嚷嚷着要吃东西,现在的王灿光身体比以前还好,精神也不错,现在最大的乐趣除了在家里逗弄自己的小孙儿以外,每天就是关注着翡冷翠的情况,翡冷翠的报纸和电视节目陆中洋每隔两天都让人翻录下来从翡冷翠送到延京拿给王灿光看,从不间断。知道这次陆中洋来参加酒会有可能见到龙烈血,王灿光还托陆中洋给龙烈血带来一个件东西——
陆中洋递过来一个古色古香的小盒子,随行的官邸卫队成员出于安全考虑伸手要去接,却被龙烈血阻止,龙烈血亲自接过,当着陆中洋的面亲自打开盒子,躺在里面黄色盒衬里的是一个威风凛凛四足卧地昂首嘶吼的青铜异兽,色彩斑驳的异兽身上有几行错金铭文,因为时日太久,已经很难辨清,只依稀看得出“西略川藏、耀兵昆仑、南定安南、威服四夷”还有“封疆”“镇守”“太傅”等几个字,异兽四足踩着一块方印,龙烈血拿起异兽,入手颇沉,看向方印,让龙烈血浑身一震的是方印底部上依旧清晰可辨的几个篆书——大明征南将军虎印
“这件虎印,是明末率军来到金三角的将军所留,以前是历代敢猛华人首领的象征,后来一直为父亲珍藏,从不轻易示人,父亲让我把这件东西交给你,说这件东西只有在你手里,才不会让它蒙羞”
郑重的把这枚意义非凡的虎印放入盒中,交给身边的人收好,想了想然后对陆中洋说,“请给王司令带一句话,翡冷翠华人一脉能薪火相传至今,王司令是有功的,瑕不掩瑜,请王司令保重身体,在适当的时候,欢迎王司令回家看看”
陆中洋眼睛亮了一下,两个人重重的握了一下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离开福竹堂,蒋孝忠和一干华人大佬一直把龙烈血送到门口,到了门口,却见福竹堂的两行人墙抱着手,把延京市市长,联邦宪兵总部的一个少将和宗巴庆贾的秘书一行人挡在了门外,联邦要福竹堂完蛋不算很难,福竹堂要他们几个人完蛋也不算很难,所以那一行人只能尴尬的在门外杵着,听说已经杵了两个多小时了,心里不知道已经把惹下这件事得人骂了多少遍,可看到龙烈血,几个人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挂着笑容走了过来,龙烈血自然知道这几个人所为何来,宗巴庆贾的秘书刚要开口,龙烈血就抬手阻止了他,“我知道几位来此是为公务,我也不想为难几位,今天发生的事,是非曲直大家心理面都很明白,废话就不说了,我也没时间和你们走什么过场,我只有一句话希望诸位能帮我转告宗巴主席,今天的事,希望宗巴主席能尽快给我一个说法,而不要等到我给他一个说法”
说完这话,龙烈血也不理目瞪口呆的那几个人,转身就上了车,随后官邸卫队一行的车队就彪悍的离开了,看到龙烈血离开,延京市市长,联邦宪兵总部的一个少将和宗巴庆贾的秘书也只能瞪眼,蒋孝忠走上前,小心的把装在一个密封的塑料袋里的那个毒药容器交到了延京市市长的手里,叹了一口气,“林司令今天在酒会上第二次遇刺,杀手已经死了,这里面是杀手用来刺杀林司令的毒药,你们可以拿回去化验一下,杀手临死前咬定是宗巴正日主使的,林司令一天在延京遭遇两次刺杀,我想换谁心情都不好吧”
……
酒会的刺杀真是宗巴家族主使的吗?当然不是,坐在车上,龙烈血也在想这个问题,自从前天和宗巴家族决裂以后,宗巴庆贾有这个动机,但却没这个胆子和魄力,更没有准备的时间,无论是那瓶毒药还是那个被催眠的侍者,这都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无论是谁策划的这起刺杀,从刺杀过程的专业性程度上来讲,已经是全球范围内的顶级专业水准,除了那具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尸体,半点线索都没有留下。而龙烈血更相信,所有的杀戮,都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想要自己死的人的目的又在什么地方呢?毫无疑问,翡冷翠,翡冷翠才是那些人真正的目标,再狡猾的狐狸,想要偷鸡的时候都不可能把自己的尾巴完全藏起来。
微微一笑,再次打开陆中洋送来的那个木盒,拿起木盒里的那枚“大明征南将军虎印”,把虎印放在掌中轻轻摩挲,看着印身上那几行“西略川藏、耀兵昆仑、南定安南、威服四夷”的字句,想起中华古人烈烈风采,龙烈血不禁悠然神往,对翡冷翠来说,这枚印章又何止是一枚文物那样简单,这枚印,真正的作用,是在国家的法理根基上确认翡冷翠华人和翡冷翠政权得以独立存续的合法性的最有力的证明,可谓之为神器
几乎是突然之间,龙烈血心里冒出来八个字:天授不取,反受其咎难道这冥冥之中,真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