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逃亡
“往哪边跑啊?”张强紧张地跑向我大喊,我举目望去,漫天都是滚落的石子和风沙,阵阵强风化作风暴袭来,洞中已经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众人都紧张得围作一团,安赞吉忽然指向落石最多的一个方向,大喊道,“那边没有山魈,可以从那个地方走!”
说完他率先朝那边冲过去,我们实在想不出任何好办法,唯有低头跟随在他身后猛冲,漫天砂石打在身上,恍然是一阵飞蝗疾雨,我们越跑越快,终于在尘暴彻底覆盖之前逃离了这个溶洞,往前跑了不远,迎面可见一道两米宽的狭长口子来,望着这黑不见底的通道,我边跑边向安赞吉问道,“这下面真的会是出头?”
安赞吉眉头紧锁,说了句不知道,此时身后已经有大片山魈袭来,陈虎正在组织人手与它们对抗,激涌的枪声好似雨点般噼里啪啦打在了岩壁上,到处都是子弹打穿石壁的声音,在这狭小的溶洞子里来回跌宕。
出人意料的是,来到这里之后的老马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勇气,居然没有跟着我们跑,反而是奋力地举起了柴刀,拼命朝那些丑陋的异形生物扑了过去。
“这家伙简直疯了!”见他如此拼命,连张强也不禁汗颜,跺着脚大骂了一声。我说不好,老马肯定是伤心于侄子的惨死,打算留下来和这些怪物拼命。
说着我就向冲进去将老马拽回来,张强却一把抓着我的手说,“别去,这里环境这么危险,你去了也没用,反倒有可能连自己也回不来!”我甩开张强的手道,可老马怎么办?
张强叹气着指了指老马,说你难道还没看出来,自从老马下决定进洞开始,就没有打算再活着出去了,他只不过想留着有用之身多少几头怪物,权当替自己侄子报仇,你现在冲上去,就算能就会老马,人家也不会感激你。
或许张强说的没错,可让我眼睁睁看着老马去送死,心中却实在有些不忍,老马那边的战斗实在很惨烈,他手上的柴刀不知道什么时候砍得打卷了,却仍旧疯狂地挥舞着钝掉的刀锋。
起初,他表现出来的凶狠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也包括那些疯狂叠出的山魈,纷纷绕开这家伙走,可当战斗持续了不到二十秒,这些山魈便发现眼前这个疯狂的人类,不过是个外强中干、没有几分战斗力的可怜虫而已。
柿子专挑软的捡,于是乎,大批山魈主动朝着老马围攻过去了,它们疯狂地撕扯着老马,利用锋利的牙齿和爪子,每一次撕扯都会为老马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的柴刀撞在了石头上,被巨大的反弹力震飞,老马仍赤手空拳地擂打着身上的怪物,口中阵阵嘶吼着,像极了一头垂死挣扎的狼。
那边厮杀得惨烈,我们这边也不轻松,当老马被山魈包围起来之后,几乎是顷刻间,连我们也被这怪物围了起来,一张张毛绒绒、丑陋的大脸在眼前疯狂游动着,前仆后继地冲向我们。
这么近的距离,根本就来不及念咒了,于是双方在接触的一瞬间便陷入了惨烈的肉搏战,好在陈虎那边所率领都不是普通人,这些小战士们虽然对怪物存在着本能的畏惧,可当战斗持续到了某一个节点,望着身边挨个倒下的尸体,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早就点燃了这几个小战士心中的愤怒和热血,一时间枪声不断,充斥整个狭小的溶洞口,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和舞动的残肢。
危急时刻,我将自己的全部看家本领都使上了,下蛊、念咒,无所不用其极,就连龙灵蛊和小妮也从我身体中钻出来,与这些怪物展开了厮杀和血战。
战斗持续着,每分每秒都有鲜血在跌落,山魈们固然受到了极大地损失,我们这边也出现了好几人的伤亡,张强被扑出来的山魈抓伤了胳膊,立刻发出了一声闷哼,他立刻用匕首捅穿了山魈的肚子,可这一耽搁,大腿上也挨了一下,整个人难受极了,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嘶吼。
这时陈虎那块也快顶不住了,至少四五具尸体倒在了脚边,都是他带来队友,同伴的死亡激发了陈虎最凶悍的血性,他手中抱着步枪,就像是《第一滴血》里的兰博,面对汹涌而来的敌人不断地宣泄子弹,枪管因为过热而变得绯红,甚至连他握住枪管的手心也被烫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伤疤。
我感到这样下去恐怕不行了,敌人数量几乎十倍于我们,继续拼下去很有可能全军覆没,赶紧准备撤离,这时我们已经推到了那个溶洞口的边缘,张强忽然从地上抱着一块篮球大的石块,让我帮忙照着光,然后将石头往那斜道口里扔去。
石头沿着斜坡一直在滚,最后听到掉进了水里的声音,很响,看来水流不浅,这黑暗的陡坡灯光所及,30度的那种斜道,并不难攀爬下去,只是根本照不到地下有什么。张强咽了口唾沫,问我们到底该怎生是好?
我说没得选,如果继续堵在这里作战,就算我们是神也绝对扛不住,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这条通道了,只有先逃离这个洞子,我们才能找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来不及犹豫什么,打定主意之后我便第一个往下冲,张强和安赞吉紧随其后,再然后是陈虎,在他身边有两个被抓伤的小战士主动请缨要留下来,替我们炸毁这条通道,陈虎很是不忍,然而战场上没有这么多时间儿女情长,短短几句话说完,其中一个小战士已经拉开了**引线,冒着白烟的**在他怀里滋滋作响,再不走,连陈虎也要被炸成肉泥。
陈虎无助而又悲悯地吼了一身,然后转身带领剩下的小战士疾步朝我们冲来,黑暗中,他眼里似乎有什么光芒在闪,亮晶晶的,然而一眨眼就被头上滴落的鲜血糊住了。
一路上我们提心吊胆,幸运的是这裂缝终究还是没有合上,大概跑了十几秒,我们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滚滚的烟尘和火浪,将跑在最后面的两个小战士掀趴在地,我往后一瞧,只见**已经爆炸了,滚滚碎裂的砂石化作黄色的河流倾泻而下,很快便将整个溶洞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