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煮酒话前朝（下）
莫索瞟了一眼如同石头般愣在原地的我，徐徐吐了口气，淡淡地说：“只要是有关超智人的消息，或者事件，我都基本上了如指掌，毕竟如果没有这些信息，如果不查阅这些信息，你觉得我能把J给创造出来吗？”听莫索这么说，我又感觉是有这么一些道理，然后，我连忙追问道：“你知道莉哪些故事？她的家庭？她的过去？”
听着我连珠炮一般的问题，莫索向我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也不用这样问我，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当初他的父亲因为在人工智能方面的造诣，可以说在我们这行还算是赫赫有名，甚至有些登峰造极的地步，但他为人确实较为孤僻，常人几乎很难和他说上话。不过我和他倒还算是有点交情，经常还会谈天说地，谈论最多的自然也是关于人工方面的事，不过还没有到超智人的领域，我们会因为一些零件的选择，程序的设定而各执一词，时而争论，不过谁也不服谁。后来他提出要制作超智人时，可是还来找我借过钱呢，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呢。”我的眼睛在莫索低沉的回忆中，瞳孔慢慢变大，甚至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了，我支支吾吾地问道：“然然后呢？你，你答应了吗？”
“然后，哎，也怪我当初年少轻狂，恃才傲物，根本看不起别人，对于他的这种在当时近乎癫狂异类的想法，我根本就没有在意，什么超智人，什么超量子装置，我随便找个理由就把他打发了，而那，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后面的事情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了。”莫索微微叹了口气，显然对于他年轻时作出的这个决定，是懊悔不已。我无力地坐在石头上，老实说，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莫索则是收敛起那抹悲哀的神色，老成地看着我，“下次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淡定一些，不要像个小丑一样，听到没？”我眨了眨眼睛，呆滞地点点头，又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那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莉是你老熟人的女儿？”
“一见面。”莫索没有丝毫的犹豫，轻快地吐出了三个字。“我能问为什么吗？”莫索竖起了两根手指，“第一，她和她的父亲张的实在是太像了，我第一次见她都有点不敢相信；第二，在当初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是无比的悔恨，并且总觉得这个家庭的不幸或多或少与自己的傲慢有点关系，自那时起，我不仅决心要改掉自己的傲慢，更想要帮助一下这个破碎的家庭。”“你怎么帮助的？”“我，知道他们还留下了一个尚在世间的女儿，便决心找到她，并帮助他们的父母将她抚养长大，因此当时收集了很多关于她，也就是莉的信息，当然也包括她的照片，所以我当然可以确定，这个莉，一定就是我老朋友的女儿。”“可是后来，也没有找到，不是吗？”我略微有些疑惑，沉声问道。
“是啊，因为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没人见过她的女儿，而且没人愿意提起她的女儿，都说是什么孽种之类，要找到她简直比登天还难。”然后莫索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赶忙改口道：“我好像用错成语了，现在什么登天，什么大海捞针，好像都易如反掌了，哈哈。现在，那还真的很难找个合适的形容方法了，反正，你要知道，我尽我的最大努力去找了，不过，那些家伙，将我老朋友的女儿称为孽种，真的让我无比的难受。但是，当时时间也确实有限，因为，超智人的时代就要来了，因此，最后，我也不得不放弃寻找的想法，而是转而开始研究超智人，也算是弥补我的老朋友未尽的心愿。”
“是啊，这，确实不能怪你。”感受到莫索语气中深深地自责，我和他碰了一下，后者将罐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脸色没有什么变化，而我再又一次被提起莉在当时被称为孽种的时候，心里也无比的烦躁，也将手中的啤酒全部送进了肚子。莫索看着脸色有些微微发红的我，笑道：“小子，酒量不行啊。”“我没怎么喝过酒，毕竟我可不想挺着个像你一样的啤酒肚。”我盯着莫索日渐变大甚至有些像怀孕的肚子，取笑道。后者看着我，也是哈哈大笑起来。原本有些紧张的氛围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一阵微风凉凉地吹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