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生存与怜悯
可是莫索的好戏还没有完,他又挥了挥拳头对着崖说:“你这个东西的好处还没有完呢。你们都坐好了,扶手把稳,安全带系好咯。”说完他眼神一凝,将手伸出窗外,意念一动,手套黄色能量闪动,只见莫索的手里凝聚了一个又沙元素构成的黄色小球,然后莫索手臂一翻,将手掌往后一推,一股巨大的推力将车一下子往前“吹”了几千米,连我都因为反应不及时身子差点倾了出去,好在有安全带,才没有酿成头破血流的悲剧。不过我们的车子刚刚在一瞬间像是发生了隔空位移一样,周围的景物如同变戏法似的全部换了一遍,不得不说,莫索这个手套的能耐确实不小。
我的心里是一阵的羡慕,甚至有些嫉妒,简直在心里把当初那个有些小贪的自己狠狠地抽了一万遍,莫索的那只手套仿佛一直在对我说,你看看你,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吧。就连崖此刻也对莫索刮目相看,啧啧地称赞说道:“你俩,有点钟子期与伯牙的意思哈哈,我都没有想过这个手套的这么多用处,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这样使用能量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崖的话到了末尾,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了一些,他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起来,因为有了破晓之光的前车之鉴,所以现在崖也变得格外谨慎,再者,这都是崖的处女作,没有经过任何实验的,所以崖也必须认真对待。
莫索听到崖的话,也收起了笑容,正色说道:“这会儿没事,但是在刚刚击杀了五个超智人之后,我再去帮莉他们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脑袋有点痛,手臂有一种微微发麻的感觉,然后所能凝聚的能量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盛了,我感觉短时间内,这个的使用还是会有限制的。”
崖点点头,目光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莉,然后对着莫索一脸严肃地说:“一旦再遇到这种情况,哪怕只是轻微的头疼,我都建议你,不,你不能再使用它了,不然我真的不敢想象它的后果,莫索,答应我。”崖说道最后,眼泪花都要下来了,莫索一看,赶忙给他拿了几张纸巾,“大老爷们,哭什么,我答应你还不行吗?”莫索翻了一个大白眼,后者也没有多说什么,显然这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仅只是为了警告莫索,同时也是给了莉一点提醒与暗示,不过,莉对于这个话题,好像完全没有兴趣。
就在这个时候,J突然开口道:“你停一下,把隐形罩给套上。”我将车停了一下来,下车的时候,我注意到,周围竟然隐约多了一些树木和林立的钢铁残骸,我眉头一皱,迅速套上了隐形罩,重新上了车,“怎么了?”我对着身旁的J说,“前面有一些幽之傀儡师的爪牙,不过都是些被灌输了机械之血的动物,不足为惧,我只是怕幽之傀儡师在他们身上安装了一些通讯或者监视装置,一旦交火,很可能暴露我们的行踪,反倒麻烦。”
我赞同地点点头,J的周全考虑总能给我们省掉不少麻烦。我刚准备发动,J拉住我准备按加速器的手,“徐徐驶过去,免得声音惊动了它们。”我“嗯”了一声,便切换成了低速模式,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要如履薄冰。
没过多久,就能看到前方一些不断跳跃的黑影,有的卧立在充电桩上,有的则是快速地敏捷地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不过若仔细观察,这些黑影的行为都是十分有规律的,卧立的则会一直卧立不动,只是偶尔身子会转个方向,而跳跃的,也是一直在那几个固定的树枝之间来回跳跃。“不愧是幽之傀儡师,这素质。”莫索看到这些宛若机器人一般的动物,虽然从某种角度讲,准确来说是在超智人眼里,它们就是一群机器人,但是偶尔的几声咆哮还是让人感受到些许尚存的野味与兽性。
慢慢靠近了,才发现是一群机械豹,跟上次在雪地里面遇到的一样,头戴银白色的面具,不过这一次,它们的眼睛都闪烁着异样的红光,由于已经摸清了它们的巡逻线路,我们的车子就尽量绕开了它们的搜寻,那些豹子身上的暗黑色纹路十分明显,偶尔还会有一些黑色的液体从身体中渗出,“它们的生命力正在流逝。”J看了一样那些液体,眼神流露出了一丝怜悯。莉因为好奇看了一眼,不过因为过于恶心,就把头埋进了靠枕里。没过多久,这群豹子突然骚动了起来,我刚以为是不是暴露了,连忙掏出爱因斯坦之念,J压住我手,冲我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那群豹子集结的地方,“你仔细看看吧。”只见本来正常巡逻的一只豹子突然身体抽搐,嘴里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身上的黑色液体肆意流淌,眼神中的红光也逐渐暗淡,虽然脚还在不断的来回摆动,但是力度已经小了很多了,到最后,就再也没有动过了。
其他机械豹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而有任何的怜悯,反倒特别的高兴,欢呼着围了过去,然后在我们震惊甚至伴着恶心的目光中撕扯着它们同伴的肉,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吃完的机械豹带着雀跃的神色,满足地重新开始它们的巡逻,而刚刚聚集的整块地上只剩下一地的黑血以及那张仍旧泛着银白光芒的金属面具。“呕。”莉这一次是真的吐了出来,我赶忙给她找了一个口袋,别说是莉,即便是我看到这一幕,心里也多了一番说不出的滋味。
虽然是机械豹,但是这种不带任何怜悯的吃自己同伴的行为,即便是带着机械面具,也难以抑制着那面具下不剩任何感情的机械的心灵。动物有的时候比人类更加重情重义,但是在超智人的时代,万物都不需要感情,适者生存,我觉得都不够确切,只有臣服,与真正放弃我们所珍视的所有情感,以及那些血液里流淌的东西,也许才能活,或者,多活一段时间吧。我摇了摇脑袋,甩开心中这种烦躁的想法,驾驶着车子继续往前走,周围也依稀可见一些因为太阳反光而闪闪发光的金属面具,每一副面具下面的生灵,我们应该为它们祈祷,与,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