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唉呀妈呀死人啦
“站住!别跑!”
“快给我抓住他们!”
身后的追喊声仍旧不停歇,惊风握着缰绳的手心里,也不禁渗出一层又细又密的冷汗来,他既要估计着车中的慕容岳还有安浅玥,还又要不想被后面的人追上。
压力山大。
安浅玥想不到的是,那个骚包公子,竟然在从水坑里爬出来之后,还又找了人来要捉他们,好在几人都是身手不凡,连忙拖着身体虚弱的慕容岳进了马车就开始一路狂奔。
“夫人,前面就是璃城了,现在还不到宵禁的时间,不如我们冲进去?”
身后的追兵仍然在不断追赶着,考虑到慕容岳和安浅玥的身体,惊风始终觉得,已经不能再这样子狂奔了,否则,这二人的其中一个总有一个会受不了的。
“冲吧。”
“可是……”
“没关系,我们都挺得住。”
安浅玥淡淡的点头,可霓罗却是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安浅玥正放在小腹上的手,而安浅玥却摇摇头,示意不打紧。
现如今,他们也就只有这一样选择了。
先进城,然后伺机丢掉马车,找个地方躲藏几天。
而此时,城门口的卫兵正在交换最后一波轮岗,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突然的,一辆马车就疯了一般的冲了进来,然后这这么疾驰而去。
甚至,带起来的一阵风将两个士兵吹的微微有些愣神,都只是静静的看着马车远去,竟然连阻拦都忘了。
士兵甲:“刚刚好像过去了一辆马车?”
士兵乙:“好像……是那么回事?”
“得,指定又是那位爷在外耍够了才回来,这璃城,除了他,谁还敢这么大胆,哎哟,真是个造孽的主儿。”
士兵甲无奈的挥挥手,心中暗道,那位爷可真是好福气啊,每天都有玩不完的女人,唉,同人不同命啊。
“嘘,不要命啦,竟敢这么说。”
士兵乙小心地将食指竖到嘴边,眼睛警告着他,心中却想到,你王铁蛋不就是看着眼红才这么说的?
而正当刚刚的马车才不见了踪迹的时候,一阵马蹄声夹杂着滚滚的烟尘一同袭来,使得两个士兵不由得有些生气了。
“这都是干嘛啊,不到时间就不往回走,眼看着晚了才知道着急,真……哎哟!”
王铁蛋愤愤的说着,这就打算要去将城门微微关上,其实也是想要难为一下即将进城的这群人,毕竟,发家致富还是需要想些小门路的嘛。
只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一记马鞭便兜头打来,将王铁蛋顿时就打翻倒在地,整个脑袋上都是鲜血淋漓的。
“赵老二你个眼瘸的还不过来拉我一把,谁他妈这么……”
“哼!”
王铁蛋被打的几乎是疼到了心尖上,于是便伸手捂住自己脑袋上的伤口,吆喝着身旁动也不动的赵老二,却发现他已经看着身前呆立不动了。
而这时候,耳边又传来了一声冷哼,他这才终于回过身去看,却看见一个锦袍玉带的公子,正懒懒的骑在马上怒视着自己。
这不就是那位能从城东浪到城西的四爷花惜城么!
娘的,这次可冲撞大佛了!
“哎哟四爷!小的狗眼不识金镶玉冲撞了您!您若不解气尽管打便是了!”
王铁蛋连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个接一个的磕起头来,甚至,刚刚还涌着殷红的伤口,因为沾了地上的尘土,此时都已经成了褐红色。
“本王且问你,刚刚可见到一辆马车过去了?”
花惜城冷冷的看着他,手中的马鞭不住的晃来晃去,带的周围的空气都发出‘咻咻’的声音,使得王铁蛋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身子,又抖的更加厉害起来。
“回……回四爷,有……”
王铁蛋欲哭无泪,说起话来上下牙直打架,而一旁的赵老二却仍旧是呆立着不动,似乎已经被吓傻了。
“嗯?”
见他支支吾吾的,花惜城不由得有些不耐的挑了挑眉,这些狗奴才真是没用,问个话也说不利索,真想一鞭子抽死算了。
“回四爷!去……朝着,朝着西边过去了!”
“哼,今日事务繁忙,便饶了你们狗命。”
花惜城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便双腿一夹马腹,朝着城西的方向直直的追了过去,而他身后的一队骑兵以及手执火把跟随的家丁,也都一拥而上,齐齐的跟着朝西边跑了过去。
直到花惜城走了很久,王铁蛋这才敢小心翼翼的抬了头,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周围的确是没再有人了,这才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
“呸,真他娘的晦气!”
回身看着早就没了影儿的一群人,王铁蛋愤愤的鼓了鼓腮帮子,冲着地上恨恨的一啐,吐出一颗带着血的后槽牙来,妈的这四爷下手真狠,要不是他这次走的急,自己这狗命指定是要交代在今晚了。
而此时,一旁的赵老二却仍旧是是傻傻的愣着不动,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如同杠铃一般,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就好像是一座用来表现惊恐的艺术雕像一般。
“喂,你个怂货,都走了还在这里傻愣着。”
见状,王铁蛋便没好气儿的搡了他一把,口中还嘟囔着,“你个没卵蛋的,刚刚老子被打你就光会傻看着,连求个情都不会……”
可王铁蛋话都还没说完,就看见赵老二的身子被自己这么一推,就摇摇晃晃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自始至终,赵老二的面上都保持着他那副惊恐又焦急的神色。
竟然就这么被吓死了。
顿时,王铁蛋就背上一紧,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却并没有发出声来,现在,他只觉得浑身都被裹在了冰坨子里似的,又冷又凉,而且还快要被窒息。
“唉呀妈呀死人啦!”
许久之后,一声阴阳怪气还夹杂着心惊的叫喊声瞬间就冲破了云霄,久久的回荡在城门口,但是,回应王铁蛋的,就只有夜晚微冷的风,似乎是叹息,又似乎是嘲笑一般,一个劲儿的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