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374章 八百里加急

  女浩对那妇人周氏道!,“听说你婆婆得到集帝御笔翘气加巾其独力抚养孩子的德行,是吗?。
  周氏一脸的骄傲:“正是
  杜文浩面色一沉:“既然你婆婆如此高洁的品德,怎么到了你这里,却成了泼妇骂街了呢?你听听你刚才码的那些脏话,只怕不比茅坑里的屎尿干净多少,你如此这般,岂不是给你婆婆那块贞节牌坊抹黑
  周氏听罢,一张脸涨得通红。低着头不敢吭声,刚才的嚣张已经去了十之**。
  安逸龙等人这才明白,刚才杜文浩为什么一直对周氏的骂街充耳不闻,却原来后面还藏有这样一手。想用这个。来打击她的气焰,下一步就好做思想工作了。不仅赞叹杜文浩心思缜密。
  其实这一招杜文浩也想不到,是沈师爷帮他出的主意。
  杜文浩对孙郎中道:“你来看看,这药罐里的药是不是你当初开的。
  “是!多谢大老爷。”孙郎中感激刚才杜文浩帮自己说话,将那泼妇责骂了一顿,算是给自己出了口气,心中很是感激。起身对杜文浩鞠了一躬。这才走过去,先瞧了瞧药罐。
  这药罐里的药渣都混在一起了。大堂里光线也不是很好,看不真切,他又不敢让把药到在大老爷的几案上,正琢磨该怎么办,杜文浩又问道:“你还记得当时你给那周氏的婆婆并的是什么药吗?”
  孙郎中:“时间不是很久应该是记得,那一日周氏带着她婆婆来仙客来就医,我只记得那老太太形瘦体虚,从门口走到我的桌前竟然已经气喘吁吁半响才开口说话
  杜文浩:“那你是如何辩证的?”
  孙郎中:“气喘咳嗽,痰多清稀,脉象缓弱,舌苔白腻。辩为痰饮,以温药和之。开的温阳化痰的方子。”
  杜文浩道:“你还没有告sù
  我这药罐里的药是不是你开的?”
  孙郎中躬身道:“大老爷。草民”草民这个鼻子不太管用,闻不出什么味道
  “嗯,你刚才说,你怀疑是这周氏谋害了婆婆,反而栽赃陷害与你,你可有证据?。
  孙郎中惶恐道:“这也是情理上的推测,但凡谋害于人,绝没有把证据送人知晓的。”
  “这到有理,不过,为了搞清案情,本官昨晚去做了一些调查,或许能帮zhù
  查清此案。”说罢。杜文浩转头望向身后的沈师爷,了个眼色。
  沈师爷会意,转头出去了。过了片刻,带着两个衙门的差役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个东西。
  沈师爷道:“大人,按照您的吩咐,老朽昨晚带了两个衙役走了一趟杨柳村,让里正带着去了一趟洪三的家中
  杜文浩问:“可有收获?”
  沈师爷道:“经调查,周氏一共开了三副药,一副已经给洪三的母亲赵氏服下,一副现在公堂的瓦罐里,已经作为呈堂证供,而小的在洪三的家中却发xiàn
  还有两副没有煎熬过的药放在墙角下的柴垛里,于是便拿了回来。”说完,便让身后的衙役将手中两个纸包递上堂去。
  杜文浩打开看了看,又扫了孙郎中和周氏、洪三一眼,道:“还发xiàn
  什么没有?”
  沈师爷:“老朽顺便在村子里打听了一下周氏平日为人和公婆相处情况,听说就在带着婆婆去看病的头一日却和婆婆有过激烈地争吵,另外,听那里正说,周氏平日对公婆却是不错,就是心直口快,常常和婆婆争嘴,但却没有听说过虐待之事。”
  杜文浩:“让你去仙客来问问,可有收获?”
  沈师爷:“那仙客来竟然关门了,大抵是因为这件事情,街坊邻居闲言碎语太多。那仙客来的掌柜原也是个学医的,见老朽带着两个衙役去,先是不开门,后来衙役说是要砸门而入这才开了,说是孙郎中医术精通,而且定然不会开错什么方子。
  安逸龙:“那若是方子无错。有没有可能是抓药的人有了误差?”
  沈师爷:“安大人想的周到。这个老朽也问了,掌柜的找来抓药的伙计,他们仙客来抓药有个习惯,就是抓过之后的药必然还要给坐堂先生再检查一次,那伙计说给了孙郎中看过,并未发xiàn
  不对
  杜文浩:“仔细一些是没有错的,毕竟都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那孙郎中战战兢兢地说道:“大老爷小民确实检查过,刚才小民闻那瓦罐中的药,好像有大黄之类泻下的药,这个却定然不是小民所开,而且抓的药中也无此药,故而小民纳闷。”
  杜文浩让衙役将瓦罐之中的药到在地上,再将另外两副未煎的药一并到在一旁,然后走到堂下一一让那孙郎中看过,道:“其中可有你自己开的那个方子的药?”
  孙郎中很快指了指其中一副,道:“这个便是小民给那个老太婆开的弈子
  杜文浩再问那周氏:“你们家中可还有谁病了?”
  周氏摇头:“没有啊,可是这个药”民妇记不得怎么还多出一副药来
  一旁的安逸龙冷笑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既然家中无人吃药,那多出来的一副药从何而来,
  说着,从两旁各走出两个衙役,安逸龙习惯性地伸手去抓令牌,却抓了个空,这才醒悟此刻大堂上是杜文浩在审案,那令牌在杜文浩的案上。拱手道:“以卓职之见,这等刁妇不给她点厉害她一定是不招了的。”
  杜文浩不语。安逸龙以为杜文浩默许便提手要去抓那盒中的令牌,杜文浩见此冷言道:“安大人,要不还是你坐在这里?”
  安逸龙顿时明白过来,尴尬一笑缩回手去:“对不起,大人,卑职失态了。”讪讪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杜文浩:“周氏,案发之前,你与你婆婆可曾发生争吵?”
  周氏道:“回大老爷,那日民妇确实和婆婆因为管教我那顽皮的儿有过争吵,这件事情我家相公和小叔都知dào
  ,但是民妇决不会因为这样而动了害我婆婆的心思。”
  杜文浩:“你有件么证据证明吗?”
  周氏想了想,道:“大老爷可以问我家相公和小叔,民妇一向都是这样,见到什么看不惯的事情民妇就会唠叨几句,您说。正逢春天,河中之水甚凉,我那婆婆一向对我儿子十分溺爱,见我儿想去河中游水非但不加阻拦却要带着去,我便和她吵了几句,民妇也知dào
  婆婆身体不好,但情急时,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于是引来街坊邻居观望,后来,还是隔壁的王婶将我们劝解来了,晚饭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不对,还刻意让男人去村里赵屠夫家里称了三两肉给婆婆做了一顿好吃的,晚上婆媳二人便已经无事了,第二日,民妇才带着婆婆进城看病。”
  杜文浩:“洪三。你老婆说的可是真话?”
  洪三点头:“大老爷,贱内说话一向如此,家里人都知dào
  ,有的时候说的我们都生气了,她自己却还不以为然,过后仍和我们说笑,却不知dào
  我们还在生气。故而那天也是这样,晚上确实买了一些肉回来,我娘本也是个心软之人,见儿媳有心赔不是,自然也就不计较了。”
  杜文浩:“那你可记得最近家中可有谁还在吃药,或是从前抓了药回来没有吃完便随手放在墙角的?”
  洪三为难地挠了挠头,道:小民确实记不得了。”
  孙郎中道:“哼。给人吃的药怎么会放在墙角,大概就是怕让人见了这才故yì
  藏了起来。”
  周氏突然说道:“大老爷倒是提醒了民妇,前几日。我家那母猪光吃不拉,故而找村里的兽医来看了看,给开了两副药,这就才吃了一副那母猪就好了。我想着没有煎熬的一副扔了可惜,便放了起来,莫非,”
  杜文浩哦了一声。对那周氏说道:“你说你家牲畜病了?”
  周氏:“正是。大概就是在民妇领着婆婆去城里看病的前几天。”
  杜文浩:“村里兽医叫什么名字?”
  周氏:“王麻子”
  杜文浩:“好。看来案件或许就要水落石出了。来人,去将杨柳村的王麻子带来。暂且退堂!”
  杜文浩拂袖回到后堂,那安逸龙赶紧跟了进去。
  到了后堂,安逸龙赶紧吩咐衙役给杜文浩端了茶水和一些点心,然后笑眯眯地坐到杜文浩对面,先是轻嘬一口茶水,看了看杜文浩的表情,放下茶杯,小心说道:“不知杜大人怎么看这个案子?”
  杜文浩拿了一块看着做的还不错的芙蓉糕吃了一口。将剩余的放在盘子里,拍了拍落在袍子上的糕屑,道:“本官到是想听听安大人的想法。”
  安逸龙哎哟一声。客气地说道:“卑职之前也问过那周氏,也到村里调查过,问过那村里的村民,听说婆媳关系并不好。大打出手也是常有的事情,那时间一长,婆婆不但不能分担还不时与自己争吵,自然不会畅快,有了这个想法也很正常嘛!”
  杜文浩品了一口香茗,道:“那第一付药可是周氏给她婆婆吃的,并无异样,怎么会第二服药反到除了问题?”
  安逸龙咽了咽口水,道:“莫非真是这周氏下的毒手?故yì
  将罪责推到那郎中的身上。”
  杜文浩将盘中剩下的糕点一并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然后喝了一口水吞下之后,道:“审案不能推测,这里有个很大的漏洞,安大人一直没有注意到哟一那多出来的一副药,大人以为是怎么回事?”
  安逸龙双手一摊,道:“这还不是明白的事情,就是另外开了一副药先让那婆婆吃了一副之前来孙郎中那里开的药,然后让她发xiàn
  有了好转,消除了戒心。这才另外让洪三给她煎服了另外开的药将她害死。”
  杜文浩笑道:“安大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哟。”
  安逸龙得yì
  的笑了笑,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却又发xiàn
  杜文浩的笑有些嘲弄的意思,那一点得yì
  也就烟消云散了。讪讪问道:“大人能否指点
  迷津?”
  杜文浩抿了一口茶,缓缓道:“或许,这个案子根本就不是谋杀,所以也就没有凶手。”
  安逸龙听罢。愕然:“此话怎讲?”
  “以本官的直觉,应该是个意wài。等一会儿那兽医来了便一切都知dào
  了。”
  “意wài?大人是从哪里
  “这周氏贼喊抓贼很没有必要,因为并没有人来找她麻烦,包括家里人,也无人怀疑。如果真是她谋害的婆婆,第一选择就是息事宁人,掩人耳目过去得了。可她却来衙门擂鼓鸣冤,难道她就不怕把真相给扯出来?”
  “大人分析得再对也没有了。”安逸龙扶手赞道。
  杜文浩好整以暇:“判断的关键,还是药方。根据药方,可以知dào
  很多东西的。”
  “知dào
  什么呢?”
  “这个”等一会大堂上再说吧,我懒得说两遍。”
  “那是那是!”
  过不多久。衙役来报,说王麻子半来了。
  杜文浩重新升堂。问了王麻子身份之后,道:“你可曾给你们村里刚刚去世的赵氏家的牲口着过病啊?”
  “看过的。大人,他们家的小猪患了病。请我去给看了。我开了些药,治好了。嘿嘿”
  “哦,看样子你医术还不错嘛杜文浩道,“这小猪得了什么病啊?你又开了什么药?”
  “得的是白痢。开了攻下的药,诸如大黄、朴硝之类的
  杜文浩眼睛一亮:“哦,你开的药里有大黄?”
  “是啊。”
  杜文浩对两边衙役道:“来人,把药罐里的药倒在地上,让他们分辨一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药!这是赵老太临死之前服用的药的药渣,看看吧,是不是你们开的药。”
  有衙役过来,将药罐拿过去,倒在两位郎中和周氏面前。这药渣都还在,能看出是些什么药。两人看过之后,都大吃了一惊。
  孙郎中惊呼道:“不对!这药罐里的药绝对不是我开的药。我给赵老太开的药。是答桂术甘汤合二陈汤加味!有处方为证!”
  杜文浩点点头。又望向目瞪口呆的兽医王麻子。
  王麻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道:“这”这些是我开的药啊,不过,我这药是”是给他们家小猪吃的,怎么到了老太的药罐里了?”
  杜文浩道:“很简单。有人把药搞错了!把给小猪吃的药给了老太太吃。根据本官的师爷调查回来的情况,赵氏的确患病多年,多次到孙大夫他们药铺看病。师爷也从药铺里提取到了赵氏以前就医时留下的药方,得知这赵老太素患痰饮,每到冬天发作更加厉害。赵老太年事已高,阳气虚弱,痰饮内生,当温阳化饮,所以,孙大夫开的药是很对症的,第一剂也有了效果,证明灵验了。可惜的是,有人误把兽药当做人药给赵老太吃了,才有此结果。”
  洪三眼中有泪。不过还是不太相信这个结果,结结巴巴问道:“大老爷,给小猪吃的药。应该剂量不大吧小猪吃了都不会死,怎么人吃了就死了呢?。
  杜文浩叹道:“赵老太高年阳衰,饮邪如阴霾弥漫,这时候温阳化饮还犹恐不及,怎么还反而用大黄、朴硝这些苦寒攻下的药,那还不得拉个喘哩哗啦的呀。常言道:“好汉也经不起三泡稀屎”更何况一化老八十的老人呢?”
  洪三嚎啕大哭起来:“娘!儿子对不起你啊!煎药的时候,怎么就不好好kàn
  看啊,”
  周氏也伏地大哭:“怪我!都怪我吝啬啊”我怎么那么舍不得啊,猪吃剩的药怎么就不扔掉,还留着做什么啊”
  杜文浩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就听得身后脚步声响,一个皂隶急匆匆溜了进来。贴着沈师爷耳边说了几句话。沈师爷脸色一变,急步上前,也凑到杜文浩耳边说了一句:“大人。八百里紧急军情!”
  杜文浩啊了一声。袖袍一拂,起身道:“案情已经大白,孙大夹无罪开释。退堂!”
  杜文浩匆匆来到后堂。安逸龙也跟了进来,正眉飞色舞想拍几句马匹,见杜文浩脸色凝重。赶紧把话咽了下去。
  杜文浩和沈师爷脸色大变是有道理的,八百里紧急军情是古代最快的一种传递信息的方式了,这种军情加急可不能什么人什么事都能用的,更不是花钱就能用的,一定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了。
  杜文浩急忙吩咐把送军情的请进来。
  这送军情的看穿着竟然是位校尉,更加说明这份军情的紧急和重yào
  ,杜文浩不由一颗心悬了起来。
  那军校满头大汗,背上背着一个卷筒,腰胯单刀,身上全都被汗水湿透了,灰头土脸很是狼狈,进了屋,单眼下跪抱拳道:“末将参见提刑官大人!请恕末将无礼,要验看大人官印。”
  八百里加急接受人必须出示有效证件,查验无误之后才能受领,以保证送到的是收件的本人。杜文浩忙取出自己的提刑官印章递过去,那军校取出一张盖有印章的白纸,把杜文浩的大印在反面加盖了,折叠对比,完全吻合无误。这才从背上取下密封的金属卷筒,抽出小刀,当面拆掉密封,从里面到出一个金黄色长条纸筒,也是全封闭的。封口处还有火漆封印。将那长条纸筒双手递给杜文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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