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退路
老爷子坐在书房正中间的藤椅上，戴着一个单片金丝眼镜，看着一本黑皮封面的厚重书籍。桌面上一盏明亮的魔法灯，等下一杯克罗果热饮冒着渺渺热气。
房间一脚的小木台子上，魔法留音水晶播放着清幽的音乐。
老爷子没说话，继续翻看手中的书。
洛伊走上前，坐在了老爷子对面的椅子上。
两人沉默。
房间里只有翻书页和呼吸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洛伊最先开口了。
“师傅，我想提前结束这次学习计划。”
老爷子停止翻书页的动作，低头的姿势没变，只是抬起眼皮扫了洛伊一眼。
“为什么？”
“要是给你添个曾孙子就麻烦了。”洛伊开门见山。
老爷子合上手中的书，靠在椅子上，抽出一根烟卷咬在嘴里，伸出食指，一小撮蓝色的火苗凭空出现，点燃了烟卷。
老爷子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烟。
嗅到那股子特殊的烟味，洛伊精神清明了很多。
这几天的课程中，他也知道老爷子吸的东西，是好几种魔法植物混合的烟卷粉末，吸一口能让人精神振奋的好东西。
他已经保存了植物的种子。
回头让魔王城植物研究所的花精灵朵朵和小魔女蕾恩研究改良一下。
老爷子笑眯眯道：
“这次来叫你学习，就是为了让你叫我爷爷。”
洛伊苦笑道：
“我不接受。”
“真不喜欢缪塔莎？”老爷子反问。
“也不是……只是……”
洛伊摇头想说什么。
老爷子却哼了一声，打断道：
“因为魔皇族的那两个小妮子？”
“嗯，我不能给缪塔莎保证，以后甚至会被卷入魔皇族的家族内战中。师徒关系可以解除，但是联姻的话，可就难办了。”洛伊摊手。
“哼，臭小子，你原来打这个主意。”
光老爷子板起了脸，很不高兴。
师徒关系的开始，更像是一张交易，双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这种关系自然可以切断。
“如果是以前，我只会笑你年少轻狂。不过现在，我在你身上看到无穷的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很大，你和整个魔都格格不入。
你是异类，也是契机，改变整个魔都的契机。
我现在你们问你，你有没有想过，挑战克里斯蒂家族失败了会怎么样？”
“不会失败的。”洛伊坚定地回答。
“那如果呢？”光老爷子反问：“你有没有考虑过后路呢？”
“不会失败的。”
老爷子笑了笑，解释道：
“无论结果如何，小莎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若将来成功融合六元素魔法，功成名就，成为我们三家之外的新权贵，克里斯蒂家族都向你低头之时，其他魔皇族家族，其他高等魔族的世家们，会亲自把自己的女儿孙女送到你床上。
短时间内让你家族兴旺。
话语权在强者手中。
六元素魔法是你的王牌。”
老爷子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
洛伊沉默不语。
魔都的规则十分的现实，老爷子说的就是事实。规矩是站在巅峰的人说的算，洛伊强到一定程度，那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对他就无效了。
想娶谁就娶谁。
谁敢管？
老爷子又说道：
“你甚至可能更强，强到改变魔都，缔造心的秩序。亦或者是直接从魔都离开，不受魔都规则制约。
我老了，看不到那个时刻。
但是我希望，如果那一刻降临，你的战船可以有我们光之韵的一个位置。”
说到这里。
光老爷子话锋互转，像是锋芒出鞘，大声质问：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失败了呢？
比如，魔都背后的东西出手，瞬间抹除我们所有的努力和成果。亦或是六元素最后融合了，也达不到需要的强度。魔皇族那些野蛮人不承认你的实力呢？
你又该怎么做？”
洛伊沉默了。
老爷子见他不说话，继续道：
“我来告诉你，两个魔皇族的小妮子不可能成为你的女人。如果你们坚持，她们会和你一样，只有死亡一个下场。
魔皇族是掌权者，他们不允许自身的权威收到挑战。你必须按照魔都的规则来，当你想要挑战规则底线，你就是魔皇族的敌人。
当你失败了，魔皇族都会动用特权除掉你。”
“我知道。”
这个结果洛伊想到过，他点了点头，淡淡的回答：
“功成名就，或我一人赴冥河。”
光老爷子叹口气道：
“年轻人就是冲动，做事情要给自己留下退路。如果最坏的结果发生，我们三大家族也不会不管，你和她们彻底断了联系，回来和小莎长相厮守吧。”
光老爷子话到这份上了，洛伊也明白。如果最后失败，三大家族会拼着和魔皇族撕破脸的风险，力保他的安全。
洛伊不会质疑这种话的真实性。
因为对方没有欺骗他的必要。
见洛伊不说话。
光老爷子笑道：
“臭小子，现在就看你的态度。”
“我……感情这种事情，是处来的。”洛伊有些尴尬的挠头。
“哈哈，还害羞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否则小莎早落在你手里了。”光老爷子和颜悦色，却忽然间脸色一变，面色阴沉道：“洛伊，给我记住。我不管你做什么。但如果让小莎受到委屈，我定不饶你。”
“是。”
洛伊起身，对老爷子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离开了书房。
退出房间。
洛伊深呼吸，感觉一身轻松。
“洛……洛伊师兄……”
轻灵甜美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柔柔弱弱的，让人一听就想欺负声音的主人。
洛伊一回头。
走廊另一头。
缪塔莎站在窗边。
皎洁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缪塔莎身上形成一片浅蓝色的光轮廓。她穿着一身薄衣，黑发输成侧马尾甩在身前，手指不安的把玩衣角，紫色的大眼睛在昏暗中的环境中闪闪发光。
洛伊走上前。
缪塔莎紧张的看着他。
洛伊笑着伸手，捏住缪塔莎光滑粉嫩的小脸蹂躏起来。
“呜呜呜……洛伊师兄……”
洛伊忽然的亲密举动，让缪塔莎手足无措，呜呜发出一串呻吟。
洛伊松开了缪塔莎的小脸，牵起她的手，面带温柔的微笑道：
“好了，跟我去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