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无人知晓的救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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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陷入兴奋的老爷子们是收获了诸多惊喜，用大开眼界四个字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反倒是一直陪伴的张一凡张家明等人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本身要说清闲，这些人还真是个个现在都跟清闲沾不上边儿，可这眼下，再怎么忙，也不能把这些位老爷子丢在这里啊，也就只能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继续陪着。
“小张同志啊，你看这样吧，咱们来继续这么聊下去，估计得耽误不少功夫，你让其他人都去该忙啥的忙啥去，我来跟你聊聊。”温老很快是发现了一旁明显处于心里着急表情故作镇定的张一凡等人，起身轻移脚步过来后亲和道。
“首长，没事儿，也没啥可忙的。”张一凡赶紧客气道。
“我们此次前来，不只是参观，本意上我们都是受到女娲计划巨大的未来意义感召而来，希望我们能尽点心力，我们预估到女娲计划需要一个漫长而艰难的发展过程，而这个过程中需要巨量的人力财力，虽然我们都相对身份特殊，不可能过于明显的站出来为你们呐喊助威提供援助，但是办法想想应该总是有的。这些事情，我和你，还有这位小张同志细谈即可。人多了，也耽误大家时间。”温老简短的介绍了真正的来意道。
于是，张一凡只好顺从温老的建议，将大多数人都遣散安排了，独留了张家明及后续已经赶来的琴女神。
“温老，感激不尽，我们确实现在面临诸多的困难，不过这个计划本身我们也有消耗长足时间和精力的准备，各位首长能来探望慰问我们就已经很知足感恩了。”张一凡还真是和张家明一致的想法，刚刚趁空也短暂的交流了这个思路，这些老爷子的帮忙，还真是烫手山芋，不好接手。
“放心吧，我们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我们既然来了，自然是有所准备的。”温老慧眼通达，显然是已经识破张一凡及张家明的担心。
“温老？此话怎讲？”张一凡下意识向张家明递去一个眼神，从张家明的表情里，看到的也是想不明白的迷茫。
“华夏经历了太多的风雨，我们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华夏了，任何时代，任何国家和民族，要面对这个世界诸多的竞争和阴谋，我们不只是需要摆在正面上的力量去彰显强大，我们更加需要隐藏起来的手段和势力来维护我们明面上的力量。追述根源的话，接近一百来前就有了救国会的存在了，这个组织，早先是成立在海外的，又最早一批的留学生创建，其目的就是为了在海外组织各种行动，打探情报，募集资金等等，反馈回国内来支持抗战，援助救国。后来，这个组织在海外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解放全国以后，他们也有一部分组织成员返回华夏，回归祖国，但是更多同胞依然奋战在异国他乡，继续为了祖国的强大而放弃了归国。”温老追述起一段绝密的历史道。
“温老，救国会现在海外发展得还好吗？”张家明关切道。
“放心吧，救国会的强大是你们想不到的，他们为了早期的抵抗东洋鬼子的入侵，后来的解放战争，在海外募集了无法估算的物资，武器装备，资金，医疗物资，虽然在海外，他们的日子也是万般艰难，但是他们终究心怀故土，如果没有他们，华夏的解放还真是难说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局面。后来，他们在海外设立了秘密基地，为祖国培养了很多军事方面的人才，比如飞行员，狙击手，炸弹专家，医疗专家等等，以我们当时国内的环境和条件，完全是举步维艰的局面，都是仰赖于他们啊。救国会始终都忠诚于华夏，忠诚于炎黄血脉。解放以后，直至改革开放，救国会依然为着祖国的发展尽心尽力，几十年前，救国会的成员和分部就已经遍布世界各地，隐秘得很好。虽然整个几十年甚至一百来年期间，他们也遭受过无数的打击，失败，被暗杀，被消灭，牺牲终究难以避免，但是他们也和我们无数的英雄儿女一样，坚韧，敢于牺牲，敢于在绝境中寻找一丝丝的生机，然后扎根下去，等待焕发生机的一天。”温老随着口述，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们。”张一凡再说不出更多的话语来表达此时此刻心里被疯狂塞满的感动，震撼。而一旁的张家明也是如此。相信每一个炎黄子孙如果听到这些秘闻，一定也会内心激荡起万千感触，悲壮，自豪，惋惜，骄傲。
“是啊。救国会或许更换过不知道多少名目，不知道搬迁过多少驻地，随着岁月流逝，当初的英雄前辈们基本都已经故去，但是遗留传承下来的精神却始终都在。救国会这个组织，在海外也有诸多产业，他们原本在创建之时，也是由最早期小有家底的爱国资本拥有者发起的，在海外通商贸易是最好的掩护，某种意义上，他们其实处境是比我们更加艰难的，在海外，需要伪装成为一个只追求利益的商人，不谈家国，甚至为了掩护真实的面貌，还要伪装成为卖国求荣从样媚外的叛国者。或许你们不会相信，我们掌握的不完全数据当中，从救国会创建以来，直至去年，牺牲在海外的同胞已经多达一百多万人，这其中，还不包括无法统计的情况，这些英雄同胞，他们大多数连尸骨都只能埋在异国他乡，无法回归故土，甚至有的人，到死都背负着卖国求荣的骂名，他们无法被国内的大众知道他们的存在，无法知道他们做过多少贡献，在国内的大众同胞的认知里，他们是并不存在的人。一百多万的同胞啊，他们就那么散落世界，亡魂流落。”温老眼眶湿润，情绪很是激动。
“温老，铭记历史，不忘使命。我们一定会好好的为了家国的未来舍生忘死的。这是我们得之不易的和平。”张家明也掩饰不住满腔的悲壮，激动道。
“提及这些，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华夏儿女，无论身在何处，人在何时，我们的骨头里，血肉里，都流淌着的是炎黄子孙的气血。到了近些年，救国会已经交给了华夏退休组织联络，也就是我们这些老年人，其中缘由嘛，一是这些人都放心，没有丝毫的忠诚顾虑，同时我们曾经所在的工作岗位都对诸多大局的事件和各种绝密情报颇为了解，组织也是顺带考虑到我们这些人退休了闲不住，所以也算是给我们个事儿忙着，不至于太清闲。另外呢，救国会如今一切运行都很平稳，其实也没多少需要我们真正花费心思的事儿。我正好是这一届负责国内联络海外救国会的领头人，所以这次来，女娲计划我们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自然是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我们会以救国会在海外一些不那么显眼的产业，以及一些国内的部分产业和你们合作，无论是资金，人才还是物资方面，只要是我们能够想办法解决的，一定全力解决。这样的话，你们也不会难做，顾虑这顾虑那，国体和国内环境上，也不至于失去平衡，至于海外嘛，海大鱼多，反倒是更加容易掩饰的。”温老平复情绪后，至于是全盘拖出了他们早就有所准备的援助计划。
张家明和张一凡相互传递眼神，都是无比的激动和无法言语表达的感恩。
“温老，此番援助，实在是言语无法表达我们的心情。请温老放心，也请组织放心，我们就算是耗尽生命，也定当把女娲计划好好的发展下去。”张一凡情绪激动，几乎全身颤抖，两手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青筋暴起。
“是的，首长，请千万放心，生为华夏人，死是华夏魂。”张家明无比坚定的同样激动道。
“两位同志，我对于你们的爱国之心毫不怀疑，否则我们这群老头不会来。我们来，是希望你们也看到，同是华夏子孙，无论同胞面临什么样的危机和困难，我们都同心协力，共渡难关，女娲计划，本身也关乎千千万万同胞的未来，民族和国家的未来，我们没有任何置身事外的理由，希望你们如同那些为了家国奋战的前辈一样，坚持下去，我了解到女娲计划需要的漫长历程，就算我们这一代人无法完成，没关系，我们后继有人，炎黄子孙从来不缺乏热血儿女，特别是如今这样的时代，人才辈出，相信有一天，当我们的后人真正被女娲计划福泽的时候，他们会记得我们的，会知道，在无数个日夜的奋斗里，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很多先辈为了他们的未来废寝忘食舍生忘死的去拼命努力过。对比起那些无名的英雄同胞，对比起那些连死去以后还背负骂名的英烈，我们已经很幸福太多了。”温老真诚无比道。
“谢谢温老，谢谢组织。谢谢无数为了我们的今天和未来去奋斗，牺牲的同胞。”此刻要是有一坛烈酒，张一凡真的毫不犹豫猛烈的灌进喉咙里去，用狂热的烈酒来缓冲一下自己狂躁的情绪，哪怕只是冲刷片刻，哪怕只是淡化一丝一毫也好。这样的猛烈狂热，让人此刻坐在首长面前，无法造次发泄，实在是憋得难受。
“这是我们初步整理的一些资料，因为不知道女娲计划具体需要什么物资和人才，所以只是整理了资金方面可以提供的援助，你们两位稍后提供一些账户，国内和海外的都要有，后续我会联络海外救国会的同胞，最慢二十四小时内，相关款项就会抵达你们提供的账户。后续你们需要什么物资和人才，也可以提供清单给我们，包括技术支持方面，也可以写明清单，我们在海外的救国会诸多产业，说不定多少都能解决一些。”温老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然后递给了张一凡。
这轻薄的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却是包含着无比沉重的爱国之心和同胞之间互助友爱的天大情怀，厚重无比。
张一凡双手接过。心里却是堵得慌，张家明也是说不出话来，目光看了一眼那信封，千言万语，终究难以表达其中万一。这心里的翻天覆地一般的感受，语言显得太过浅薄清淡。
“行了。我和他们继续去聊聊去，你们也别光顾着照应我们了，忙去吧。到了饭点给我们安排吃喝就成，困了有个地方给我们睡觉就好。我们可是打算好好在这里呆几天，难得集体出游一次，真要是回去了，再要来，怕是好些位老爷子是行动不便了。”温老满眼是看到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情绪激动得失语，温和的笑笑，起身朝还在热聊的老爷子人堆里去了。
张一凡和张家明站起身来，想搀扶送送温老，发现这也没多少路程，间隔不远，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温老已经是进了人堆，融入话题去了。
就那么心绪万千，愣神的站在原地，张一凡和张家明始终是难以平复下来。
“真是羡慕，你们生在这样的国家。也很羡慕，你们的国家，有这么多的人不惧生死，只为守护家国。”一直没说话，坐得保持一定距离之外的琴女神不知道什么走了过来，轻声在两人身边感叹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也是你的国家。”张一凡道。这句下意识的吐槽，反倒是缓冲了不少凝固一般的空气。
“是，这也是我的国家了。早就已经是了。只是我终究不是这里出生，不是这里成长的人，我终究没有在内心里真正去当自己是个华夏人，我是符文之地的人，幼小孤儿，没有师傅，也就没有了后来的我。在符文之地，四处流浪，跟随着师傅的脚步，走遍千山万水，我们没有固定的居所，也没有家，如果真要说家，师傅在的地方，就是我从小到大的家。国？这个字，对于我是那么的陌生，符文之地爆发了太多的混乱，战争的烈焰随处可燃，国与国之间，充满权欲和阴谋，我们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我们的奔波和流离失所，更多的是为了那些被视为棋子一般人人摆布的平民，无辜生命。坦白说，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感受到，原来一个国家，是这么的伟大悲壮，生为这样的国家的子民，是如此的值得骄傲和自豪，我从来没感受过，居然有这样的一种感受，让人彻底失去语言的能力一样，无法表达。”琴女神没理会张一凡的调侃，无比真诚和严肃认真的述说着她在一旁听到三人谈话的全部感悟。
“如果以前的你，没有家国，如今你已经有了。符文之地，联合国就是你的国。这里，就是你的家。”张家明紧紧抱住琴女神，安慰着自己绝世美貌之下，其实一直都隐藏着脆弱心灵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他张家明的心之所爱。她所渴求的，就是他应该努力的。刚好的是，她要的，他都已经完成了。
“得。你们两口子悠着点秀恩爱。边上一帮子首长要是看着了影响不好。我先撤了。”张一凡本来还想说点啥，最起码，也该是一起看看信封里的内容，商量商量后续才是。不过这眼下的情景，实在不适合久留，于是丢下一句话，立马溜之大吉。
“别管，抱紧我。”琴女神感受到似乎要松手的张家明，轻声出口的同时，一双手臂更加搂紧了怀抱里的男人。
张家明无比听话，紧紧抱着琴女神，就那么站在绿意茂盛的翠神老爷子的院子角落，澎湃的情绪渐渐平息，任凭空气的味道，渐渐变得幸福而甜蜜。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对甜蜜爱人和一群还在热闹畅快聊天的老爷子之间的间隔距离，已经被翠神老爷子用弥漫招展的树藤和枝叶遮掩起来。
“这翠神老爷子没想到还挺有人情味，也挺懂浪漫的呢。”张家明明显是感受到了身边有绿叶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原本闭眼着相拥琴女神，睁开眼一看，随即发现这一片角落，已经是绿意盎然，树藤枝叶环绕，很是有趣。
“翠神老爷子已经是个彻底的老顽童了。要是师傅也能像翠神老爷子这样就好了。师傅他老人家总是那么面色凝重，心里始终都还是牵挂着万千众生，就算是到了现在，符文之地一派和平，本来还多少有些缓和的师傅在听说了女娲计划以后，又是成天忧心起来，你啊，真不知道该夸你想出女娲计划来还是该气你把师傅又拖进无尽忧虑繁忙的生活中去。”琴女神此番感动的情绪稍微平和下来，却又为师傅瑞兹大法师的状态担忧不已。
“师傅他老人家就是天生的劳碌命，闲不住的。不是我们不孝顺，这天下满世界都是忙不完的事情需要操心，他总会知道的，只要他知道了，他就不会置之不顾，我们能做的，就是顺应的他的心意，尽心尽力去完成他想要完成的。这本身，其实也是我们自己的使命和责任不是？说起来，虽然对比师傅，我们确实没那么伟大，没那么大公无私，完全不顾及私欲，但是我们也何尝不是一直奔波劳累呢？”张家明温言细语宽慰道。
“你累了吗？是不是也曾经想过就此停手？”琴女神从张家明怀里抬起脸来，目光温柔无比的看着自己的男人道。
“这个还真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就被打满鸡血一样，总是有那么多的体力和精神，忙，忙这忙那，忙东忙西，或许肉体上的疲倦是难免的，可是精神上，我始终觉得自己一直很饱满，你不问，我也没去想过，现在想来，或许就是源源不断的有很多东西一直在鼓励着我，给我力量，给我勇气，给我坚持奋斗的决心。”张家明认真思考道。
“国家这两个字就真的深入骨髓从始至终都让你觉得为之付出毫不犹豫吗？”琴女神道。
“不仅仅是国家。对比起国家两个字，我更喜欢是家国的说法。有家，有国。更真实更具体。这或许说出去会被人上纲上线，但是我的确就是这么觉得的。你对我而言，无比重要，蔚，亚男，还有孩子们，需要销售的父母长辈们，都无比重要。而国对于我来说，依然是无比重要，这不是可以用来对比的，也不是非要去权衡选择其中之一来捍卫谁更重要的。或者说，我很幸运，没有遇到需要去权衡这各方面必须牺牲其一来保全另外一面。论起这一点，刚刚温老谈及的那些英雄先辈，他们才是真的伟大，比我们伟大，他们当中，就有无数人真正面临过这样的万般艰难的抉择。而显然，他们很多人都选择了放弃小家，顾全祖国。”张家明真诚道。
“如果有这样的一天，你会怎么选择？我是说如果。”琴女神约为仰视的目光，灼热的看着张家明道。
“不知道。如果真的像电影电视里的那些狗血剧情一般，非要眼睁睁看着去选择牺牲一方来成全另外一方，我不知道要承受什么样的煎熬，我也无法知道我会做什么决定。或许按照广义的正义，电影里电视剧里的主角都会选择国家，可是血肉至亲，不应该被任何情怀捆绑，选择家人，不代表不爱国。选择爱国，也不代表不爱家人。这和因为要顾全家人而出卖国家不同。”张家明真就认真的去思考这个只是想想就无比煎熬的万难抉择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