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前奏

  河爪部落。
  经历上次惨败，河爪部落人口锐减，从巅峰时期的500+，衰退到现在的三百多，一下变得冷清不少。
  有些帐篷空荡荡的。
  中间的大帐篷内，新选出的首领格鲁坐在主位，体型比死去的霍格略小，眼角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那是争夺首领时留下的纪念品。
  豺狼人守望者、部落长老乌佐坐在下首，手里拿着头骨法杖，脖子上挂着一串尖牙项链，头发打结，很有一副萨满做派。
  “长老，是不是可以动手了？”格鲁显得有些急切，刚坐上首领位置的他，还没在部落建立起足够的威信，必须通过一场大战来证明自己。
  祭刀者，正是九州堡。
  如果格鲁能够率领族人重创九州堡，完成前任首领霍格都没有完成的“伟业”，那么一切质疑都将烟消云散。
  “最近几天，九州堡的人类已经在往回收缩，出堡活动的越来越少，或许，他们已经察觉到什么了。”乌佐说。
  “这不正好！”格鲁咧嘴一笑，“他们越是确信我们要再次堵门，我们的计划成功的几率就越高。”
  “是这样。”乌佐很是赞同，“确实该动手了。再晚一点，我担心，那些胆小的人类会把伐木场的人也一并撤回城堡，那就糟糕了。”
  “那还等什么。”格鲁一跃而起。
  …………
  当天下午，
  长老乌佐率领一百名豺狼人，前往九州堡堵门。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队伍中以偷猎者、刺客为主，主力蛮兵还不到一半，很多还都是上一次大战侥幸活下来的伤员。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头体格跟格鲁相近的豺狼人巴哈，之前在跟格鲁的竞争中败下阵来，本身实力还是不错的。
  这一次，巴哈将扮演“首领”角色。
  豺狼人一行抵达九州堡南面三里处就停了下来，开始安营扎寨，套路跟上次一样，把这里当做它们的临时狩猎场了。
  乌佐一行的目的有两个，除了掩护格鲁一行，还存着堵住伐木场人类返回城堡之路的心思。
  可谓一箭双雕。
  安顿下来之后，乌佐当即派出豺狼人刺客，抵进查探九州堡的虚实。
  他还是很谨慎的。
  …………
  另一边，九州堡。
  豺狼人再次来袭，不出意外，在城堡中又一次引发骚动与恐慌，很多新人只从“前辈”那听过之前那一战的惨烈。
  却从未真正见过豺狼人。
  但是，东边斜坡墓地竖起的密密麻麻的石碑，早已让大部分选民打消了出堡一探究竟的念头。
  具有冒险精神的，毕竟只占少数。
  更有那知情者，知道真正的护卫队此时并不在城堡之内，心中更是暗暗捏了一把汗，生怕统领夏川将他们征召上战场。
  那可就太糟糕了。
  不出意外，夏川再一次宣布进入二级戒备状态。
  二级戒备，意味着选民不得擅自离开各自岗位，尤其不能在城墙周边活动，晚上实施宵禁，不得串门、闲聊。
  在此期间，城堡大门、侧门紧闭，无故不得外出。
  对扰乱秩序者，将给予重罚。
  这次甚至不用夏川提点，副统领江薇薇已经心领神会，借机加快了科室组建步伐，以最快速度完成文员聘用。
  四科办公室，全部设在黑堡二层。
  再之后，就是拟定各科室的职责，科长、文员职责，制定相应的规章制度，明确科室行政职权范围，雕刻公章等等。
  如此，就能在最短时间内建立起科室的行政权威。
  当然，各科室所有对外发布的政令，都必须经由统领夏川签发，方才具备行政效力，以此确保夏川的个人权威。
  维护夏川的统领权威，其实也是在变相维护科室行政权威。
  两者利益是趋同的。
  新组建的“护卫队”则被夏川安排到城墙巡逻，他本人也是一身戎装，腰配千牛刀，身披一件裁缝铺新缝制的黑色披风，出现在城楼之上。
  非常的显眼。
  …………
  虽然城堡之内已经被规划的井然有序，隐隐现出一个村落雏形，但是城堡之外依旧是一片荒野，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
  进入十月，野草开始泛黄，秋风萧瑟。
  草丛中，一名豺狼人刺客尽量匍匐着身子，正好借助枯黄的野草掩盖它那土黄色的身躯，尽可能地靠近九州堡，企图看清城堡内的景象。
  这当然是不现实的。
  高大、雄伟的城墙，遮挡住一切好奇的视线。
  新近种植的橡树、白桦树、榉树、白蜡树，更是将建筑群掩映在一片翠绿之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只有守护者之剑，依旧那么璀璨夺目。
  豺狼人刺客只能观察到城头护卫队的身影，还有城楼之上，那个身穿一身精铁铠甲，站立如松，让它既羡慕又恐惧的对象。
  这名豺狼人刺客参加过上次大战，夏川斩杀霍格的那一幕，成为它心中无法抹去的阴影。
  恐惧，早已深入骨髓。
  它那有限的智慧实在想不明白，长老为何还要堵门，去触这个霉头，在河谷附近安分狩猎不好吗？
  …………
  守望者乌佐在豺狼人群中，算是非常谨慎的存在。
  它没急着下结论。
  而是非常有耐心的，派出一批又一批的刺客，通过观察城墙上人类护卫的变化，去推测城堡中护卫队的规模。
  有一次，乌佐甚至亲自抵进侦查。
  足足一周之后，乌佐这才确信，敌人的护卫队主力确实留在城堡之内，超出常人的直觉，甚至按乌佐意识到，人类已经准备再次杀出城堡了。
  时机已经成熟。
  乌佐再不犹豫，派出两名刺客，返回山谷报信。
  …………
  河爪部落。
  收到消息，早就等的不耐烦的格鲁，没有任何犹豫，当即率领河爪部落两百精锐倾巢而出，兵锋直指伐木场。
  这一次，格鲁要血洗伐木场，给人类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告诉可恶的人类，同时也是告诉其他豺狼人，谁才是河谷地带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
  于此同时，
  潜伏在伐木场的护卫队也在苦苦等待着，每天晚上享受着蚊虫盛宴。
  因为太久没有豺狼人的动静，赵丰他们甚至都开始怀疑，豺狼人是不是不来了，心情一天比一天焦急。
  双方都在暗自较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