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安静早上一睁开眼睛就被称为“宁太太”,她对于这个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狐疑地看着眼前满脸带笑的男人。
  宁致远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捏了捏她细嫩的小脸说:“还没睡醒吗?怎么象个小傻瓜一样!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噢!”安静微微动了动,感觉浑身酸痛,这才想起昨晚被某人压榨的时候好像是答应了他什么事情。顿时整个脸都布满了红霞,她拉起被子想要盖上自己羞红的脸,却被宁致远强行拉进了怀里:“别想躲,你可是亲口答应我的。”
  整张脸贴在宁致远光滑坚实的胸膛上,安静喏喏道:“我……我不记得答应过什么……”“不记得,嗯?”拉长的尾音充满了不满之意,“用不用我把当时的情景重新演练一遍来唤起你的回忆啊?”宁致远唬着一张脸把安静压在了身下。
  “不……不用了。我想起来了!”安静赶紧求饶,她可不想一清早刚醒就被折腾一通,“赶紧起床吧,你不还要上班吗?我去做早餐。”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是谁?”宁致远依旧不依不饶道。“我……我是宁太太,行了吧?”安静别过绯红的脸,不敢与他灼灼的目光对视。
  “这还差不多。”宁致远终于满意地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手臂却还是揽着安静,“别做早餐了,一会儿我们出去吃,时间还早,你再陪我躺会儿。”
  安静无奈,只能继续躺在宁致远的怀里。宁致远低头看着她撅起的小嘴,不禁眉头微蹙道:“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安静的手指在宁致远的胸前画着圈圈,“只是觉得纳闷,宁先生的未婚方式怎么这么的与众不同呢!”
  宁致远将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攥到掌心里,放到唇边:“不是求婚,我只是在同你商量结婚这件事情。虽然我不太懂什么浪漫,但该有的程序还是知道的。你放心,我一定会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安静赶紧解释道,“我并不在乎那些排场,我只想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平凡的日子。我曾经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再有亲人了,直到你的出现,让我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谢谢你,致远……”
  看着安静脸庞滑落的泪水,宁致远不由得一阵心疼,他轻轻地吻上那张小脸:“静,你放心,今后有我在,你永远都会有一个温暖的家。”
  就是这样一个冷峻的男人,他不会把爱挂在嘴上,可是他会处处为你着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替你安排好。当你伤心难过的时候,他会默默地陪在你身边。当你遇到危险时,他会义无反顾地把你护在身后。当你开心快乐的时候,他会眼角挂笑宠溺地看着你,好像你的快乐就是他最大的满足。
  安静抬起头,主动将自己的唇贴在宁致远的薄唇之上:“谢谢你,宁先生,我会努力做好宁太太的。”
  清早的温馨对话,让宁致远心情大好。直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他的眼角眉稍依然带着满足的笑意。
  陈锋悄悄用胳膊拐了拐张维,冲着宁致远的方向呶了呶嘴,张维噗嗤一笑,戏谑道:“看来某人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啊!”
  声音不大,却足已让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到。宁致远白了他一眼,虽然板起了面孔,却还是难掩嘴角向上的弧度。他轻咳了两声,故做严肃地说:“赶紧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一会儿你们俩跟我一起去青云艺术馆。”
  张维跟陈锋小声嘀咕了几句,两人掩嘴偷笑。方建业凑过去问:“有什么好事儿,你俩笑成这样儿?”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张维打落方建业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方建业不满地撇了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呀,不就是说宁队跟嫂子那点儿事嘛,我有啥不懂的。”
  宁致远嘴角抽搐了两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三条光棍,就不能理他们,否则还指不定说出什么怪话来。
  上午九点钟到达青云艺术馆时,何信然已经在礼堂里开始了他的讲话。他先是简单说了一下关于容兴华部分个人藏品被盗的事情已由警方介入调查,让大家不要随意听信、传播谣言。之后又对目前闭馆期间的纪律强调了一番,要求所有人在此期间要正常上、下班,不允许因为闭馆而随意请假。
  这种会议对当了多年馆长的何信然,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会议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没有人对开会的目的有所怀疑,更想不到这次会议是市公安局特案队授意召开的。
  宁致远三人透过礼堂后台的小窗观察着参加会议的每一个人。在靠窗的那一侧坐着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宁致远的目光很快锁定到他们当中唯一没有穿制服的男人身上。他压低声音在陈锋的耳边说:“看到跟保安坐在一起的那个穿便服的人了吗?一会儿会议结束,你注意一下他的行踪。”
  陈锋拧着眉,不解地问道:“那人是谁呀?”“保卫科科长纪成思。”宁致远说,“你可以跟局值班室要人协助你,人一定要看住,但千万别让他现了。”
  “好,我知道了。”陈锋悄悄退出了礼堂的后台,去执行宁致远交给他的任务。而宁致远和张维这边则是等散会之后,随机对几个办公室进行了象征性的走访。
  在青云艺术馆转了一圈之后,二人再一次来到了何信然的馆长办公室。“宁队长,我不明白今天为什么让我组织开这个会。”在三人落座之后,何信然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宁致远面色淡然地看了看何信然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何馆长把人召集起来,借机了解一下艺术馆工作人员的思想动向。”
  何信然微微蹙着眉,虽然还是没弄明白宁致远的用意,但也不方便再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