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快、快叫救护车!”龙剑飞一边掐着谢玉芳的人中,一边冲何信然大声吼道。
张维信步上前,伸出手刚要去摸谢玉芳的脉搏,龙剑飞突然警惕地问道:“你要干什么?”张维嘴角抽了抽说:“我检查一下她的情况!”
“你不是法医吗?也会给人看病?”龙剑飞还是不相信。张维强压着怒火说:“我是法医,不是兽医,怎么不能给人看病了?你不用我看拉倒,我还不愿意管了呢!”
一旁的方建业赶紧过来拉了张维一把,对龙剑飞说:“张法医是学医的,他所掌握的医学知识做个急救根本就不成问题。”
龙剑飞听了方建业的话,这才缓和了口气说:“那就麻烦张法医看看我师母怎么样了!”张维虽然还在生气,但也不能放着晕倒的谢玉芳不管。狠狠地白了龙剑飞一眼,把手搭在了谢玉芳的手腕上,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说:“先把她放平,受惊过度,应该问题不大。”
说着又在谢玉芳的几个穴位上按了几下,只见谢玉芳缓缓地吐了口气,悠悠转醒过来。“师母、师母!”龙剑飞连忙呼唤道,“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听到龙剑飞的声音,谢玉芳慢慢转了转眼珠,好像一时还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了晕倒前的事情,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
龙剑飞坐到地上,托着谢玉芳的背安慰道:“你先别哭,警察都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们来处理。”
谢玉芳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哭起来没完,没一会儿,突然一口气没上来,又昏死了过去。好在这时候救护车已经赶到了,急救人员对谢玉芳进行了抢救,待她再次转醒之后,用担架将她抬上了救护车,龙剑飞来不及跟其他人打招呼,直接跟着救护车走了。
何信然有心想要跟过去,转头看看收藏室这边,叹了口气,又留在了这里。
谢玉芳被送走后,现场总算是再度安静下来。特案队的人又开始继续勘察工作。这间收藏室里面的布置与库房差不多,只是不象普通库房那样堆满了货物。一排排的货架上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编号,本应对应编号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盒子,此时有的散落在地上,有的虽然还在架子上,却是敞开的。
在时明亮对收藏室内的痕迹进行了采样之后,宁致远将何信然叫了进来:“何馆长,当时现被盗之后,都有谁又进过现场?”
“我现收藏室的门开着,就没敢让别人进来,只有我一人进来的。”何信然指着中间的一排货架答道,“我当时最担心的就是那幅画,所以直奔着放画的位置过来了。”
“你们艺术馆里不是有监控系统吗?你有没有去看过监控录像?”时明亮边对何信然所指的位置进行检查边问。
“我还没去查看监控。”何信然说,“我们馆里的保安室是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的,收藏室门口就有监控探头,这几天我特意嘱咐他们要时刻都盯着这里的画面。如果有人进来的话,他们不可能看不到,所以我也就没急着看监控,直接先报了警。”
宁致远皱了皱眉,二十四小时有人盯着监控还能让人有机会得手撬门,这听起来似乎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思忖了片刻又问:“昨天晚上是谁锁的门?”
“是我锁的门,当时容太太也在。”何信然不明白宁致远的意思,“这几天都是我们俩亲自检查完,才锁上门走的。”
“你确定昨天你走的时候那幅画还在吗?”方建业狐疑地看着何信然。
“当然了,”何信然笃定地答道,“昨天一天我几乎都在这里,就怕往外搬东西的时候出现什么闪失。临走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那个位置,画好好地放在那里。”
宁致远点了点头:“除了这幅画,其他还丢什么了?”何信然无奈地长叹一声:“我当时只顾着看那幅画了,其他只是大概扫了一眼,有几个位置空了,具体是什么还没来得及一一核对。印象中应该是有摆件之类的东西。要不然,我现在叫人过来核实一下?”
“这样也好,正好我们也都在这儿,你去把人叫来吧。”宁致远点头应允。
不多时,何信然带来一位四十岁左右拿着一个大账本的男人,他对宁致远说:“宁队长,他是老张,专门负责出、入库管理工作的。”
老张冲宁致远几人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接着他打开了那个厚厚的账本:“哪位警官可以帮忙配合一下?”
方建业走过去说:“我来,你就告诉我怎么弄吧。”何信然也走过去,开始配合两人的工作。
老张指着账本里的内容对方建业交待了几句,两个人便开始对收藏室里的物品进行检查。老张先是按照账本上的编号找到货架相应的位置,把货架上盒子所标注的名称与账本上记录的相对照,然后再打开盒子检查里面的物品与记录的名称是否相符。对于没找到的物品暂时做了登记,留到最后在散落的那些盒子继续找。
核对工作可以说是很繁复的,好在容兴华的个人藏品大部分已经运走了,剩下的也就有几十件,可就这几十件一一核查下来,也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最后终于确定,除了黄公望的那幅山水画之外,还丢失了一座明代镏金小坐佛,一个清代水晶鼻烟壶,两幅唐代的扇面,几件金器、饰,还有一盒古钱。
何信然让老张将这些丢失的这些东西的详细资料和照片打印了出来,从资料上看,除了那幅黄公望的山水画之外,其他几样东西的体积都比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