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勒秀兰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倒是兴华,他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这才让人真正的担心呀!”宁致远抿了抿嘴唇说:“勒老师,你放心,我们现在正在调查这件事情,一旦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好吧,”勒秀兰微闭了一下眼睛说,“希望他能早日平安归来吧。”
  从d市美术馆里出来之后,张维回头望着身后那座仿古建筑,不禁叹了口气:“我觉得容兴华的失踪真的没那么简单,这里面应该还有好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容启……”
  宁致远拍了拍他的肩说:“别在这儿感慨了,赶紧回去调查容启的车祸。三年前的资料不难查到,肇事车辆也应该还保存在证物库里。”
  正在特案队分头对容兴华的行踪和容启的车祸进行调查的时候,宁致远意外地接到了青云艺术馆馆长何信然的电话,艺术馆的收藏室被盗了!同时,市公安局值班室也通知特案队,让他们去青云艺术馆出现场。
  当宁致远等人赶到青云艺术馆时,那里已经完全被辖区派出所的警察给封闭了起来。几人在辖区民警的带领下来到位于地下一层的收藏室,何信然正一脸苦闷地站在收藏室门口。
  “宁队长,你们可算来了。”见到宁致远他们,他就象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上前一把拉住宁致远的胳膊,焦急地说,“这回全完了,我怎么向容先生交待呀!”
  “何馆长,你先别着急,有话慢慢说。”陈锋上前把何信然的手从宁致远的胳膊上拉了下来。何信然也知道自己过于冲动了,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说:“为了确保容先生的藏品万无一失,我们是特意腾出这间收藏室来保管藏品的。可谁能想到,却被盗了!”
  难怪艺术馆被盗会找到他们特案队头上,原来被盗的收藏室里存放的是容兴华的藏品。
  宁致远皱了皱眉:“何馆长,都丢了什么东西?”何信然带着哭腔说道:“有几件艺术品丢了,这倒是小事儿,关键是黄公望的那幅山水画也不见了。”
  “哦?”宁致远锐利的目光看向何信然,“展览已经结束了,这些藏品为什么还在你们艺术馆?不是应该已经运回容家了吗?”
  “本来昨天就都应该分批运回去的,可是押运公司的车子昨天下午回来的路上坏了,耽误了不少时间。”何信然懊恼地说,“我看时间晚了,就让他们今天一早再来运这最后一批,可谁承想,就这一晚上就出事儿了!”
  宁致远边示意时明亮开始勘察现场,边安慰何信然说:“何馆长,你休息一下稳定稳定情绪。我们先看看现场。”
  此刻时明亮正半蹲在收藏室铜制的防盗门前,盯着门锁嘀咕着:“真是奇了怪了,这是谁干的呀!”“怎么了?”宁致远不解地问。
  时明亮直起腰,指着门的四周说:“宁队,你看,这周围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开始我还以为是钥匙开锁,可这个锁眼明显有被技术开锁的痕迹。”
  “技术开锁有什么可奇怪的呀?”张维凑过来问。没等时明亮回答,宁致远看着锁孔说:“这应该是b级锁或者bsp;“对,”时明亮点了点头,“从锁孔开关上看,这个锁的钥匙应该是平板形,钥匙槽为双面有两排凹形加s形的那种内铣槽结构,是目前市面上最复杂也是最安全的锁芯。理论上,工具开启时间要在两百七十分钟以上,也就是说没有四、五个小时是打不开这种锁的。”
  “你确定那个贼在这儿蹲了四、五个小时开这把锁?”张维不可置信地盯着时明亮问。
  “当然不是。”时明亮用看白痴的眼神睨了他一眼,“这就是我说奇怪的地方,一般的小贼遇到这种锁就会自动放弃,看来这次是遇到高人了。”
  “陈锋,你过来一下。”宁致远把还在跟何信然交谈的陈锋叫到了一边,压低声音说,“你记不记得那个林肖强?”陈锋转了转眼珠想了想:“宁队,你是说锁神?”“对,就是他。”宁致远点点头,“你现在就去查查他现在的下落。”“是!”陈锋接受了任务转身离开。
  宁致远回到收藏室门口说:“先别研究这个锁是怎么开的了,我已经让陈锋去查了。采集痕迹吧。”
  由于收藏室位于地下一层,所有除了几个排风装置外,并没有窗户,这就可以排除从窗户进入的可能。时明亮小心翼翼地用仪器检查地面上的足迹,其他人则是在他身后从门向里面张望。
  正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一阵高跟鞋的“嗒嗒”声,一个女人惊异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何馆长、何馆长,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呀?”
  收藏室门口的几个人回头一看,从楼上小跑下来的女人正是容兴华的太太谢玉芳。只见她穿着一件月牙白绣花半袖旗袍,配着一双同色系的细跟皮鞋,松松绾起的髻因为走得太急而显得更加的松散。她的身后跟着身穿中式对襟衬衫的龙剑飞,还有一名穿着警服的辖区民警。
  “宁队,他们说是事主,非要进来,拦都拦不住。”辖区民警解释道。宁致远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他们正是事主。”辖区民警闻言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点了点头,转身回去自己的岗位。
  何信然看到谢玉芳,有些尴尬地唤了一声:“容太太。”谢玉芳上前拉住他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何信然迟疑一下,叹了口气说,“对不起,容太太,收藏室昨晚被盗了。”
  谢玉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抱着一线希望问:“没丢什么重要的东西吧?”何信然扭过头,不敢正视谢玉芳的眼神,低声嘟嚷道:“那幅画不见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谢玉芳怔愣了片刻,突然面色苍白,两眼一翻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