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哦?这是什么?”陈锋打开请柬,“周末的收藏展?”“对,”小五点了点头:“老板娘说请你们一定要光临。”
  “哎,你们老板回来了吗?”陈锋明知故问道。“不知道哇,”小五面露难色,“反正我是没看他来店里,至于回没回家我可就不清楚了。”
  陈锋笑了笑收下了请柬:“行,回去告诉你们老板娘,我们一定会去参加收藏展的。”“好嘞,”小五答道,“陈警官,麻烦你跟宁队长说一声,我就先回去了。”
  小五走后,陈锋把请柬拿给宁致远:“宁队,去吗?”宁致远接过请柬看了看:“当然去了,本来我还想去买票呢,这回正好,省钱了。”
  陈锋撇了撇嘴:“哼,你宁大……队还在乎这几个钱。”他刚想说“宁大少”,在宁致远投过来的犀利眼神中,赶紧吐了吐舌头改了口。
  张维看到陈锋受憋的样子,忍不住呵呵笑了:“叫你乱说话,不知道致远最讨厌别人把他当成少爷了吗?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周末你是带我们去呢,还是带你家小媳妇去呀?”
  “我们是去查案子的,又不是真的去参观,当然不能带她去了。”宁致远没好气地拍掉张维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张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可惜有些人又要牺牲周末陪小媳妇的时间了!”
  宁致远白了他一眼,不过他说得也对,本来已经说好这个周末要和安静一起去郊外的度假村的,现在看来是去不成了。之前破连环杀人案的时候曾经说过要带安静出去玩几天,可是案子破了之后总是被各种事情耽误着,至今也没有成行。现在连周末去洗个温泉的事情都要食言,宁致远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晚上下班的路上,宁致远特意绕到喜饼铺子买了点心,又在附近的花店里买了束花,这才回到了家里。
  安静今天辅导班没有课,最近宁致远总是能按时下班,所以她早早地就把晚饭所需要的材料预备好,宁致远进家门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炒菜。
  把炒好的菜盛到盘子里,刚要端到餐厅,一束娇嫩的红玫瑰出现在面前,花束的后面是一张带着笑意的俊脸。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突然送花?”安静把盘子重新放回到流理台上,接过了那束花。与宁致远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送花给自己。安静的脸上映出了一丝红晕。
  宁致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这花儿是用来道歉的。”安静抬眼看着宁致远,抿了抿嘴唇问:“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么隆重地道歉?”
  “咳、咳,”宁致远轻咳了两声,“周末不能去洗温泉了。”安静看着宁致远那副象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家长批评的神情,噗嗤一声笑了:“我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呢,吓了我一大跳。不就是不能去洗温泉了嘛,不去就不去呗,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
  她说着把那束花拿到客厅里,找了只花瓶插了进去。宁致远跟在后面,等她把花插好,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说:“周六要去一个收藏展,用不了太长的时间,我会尽快赶回来陪你的。”
  安静将头倚在宁致远的怀里,轻叹了声:“去吧,在我决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完全接受了你的工作性质。放心,我理解你。”
  宁致远在她的心上轻吻一下:“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未对自己是否能在周末休息而纠结过。可是现在,我总觉得陪你的时间太少了。你越是这么好,就让我觉得对你亏欠得太多。”
  “哈,难道我对你冷眼指责,你心里就会舒服了?”安静转过身,用手指点着宁致远的胸口,调皮地说。
  宁致远抓住她乱点的手指,在上面亲了一口说:“再乱动我就吃了你!”安静怎能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面色绯红,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说:“我去做菜,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看着安静落荒而逃的样子,宁致远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安静还是爱脸红,不过她的这种娇羞之色却每次都能让宁致远觉得心神荡漾。
  周六的容兴华个人收藏展在青云艺术馆如期举行。当特案队的人来到现场的时候,只见艺术馆前已是人头攒动。大门前夏俊生和小五正在忙着接待来宾,见宁致远几个人到了,夏俊生迎了上来:“各位警官好!”
  陈锋凑到夏俊生耳边低声问:“你师傅回来了吗?”夏俊生一脸愁云,摇了摇头:“师傅还没回来,不过听师兄说师傅从南坪寄了个快件回来,里面是收藏展的授权书,授权师母全权代理这次收藏展的各项事宜。”
  宁致远微微蹙了蹙眉:“快件是寄到哪里的?”“应该是直接寄给师母了吧。”夏俊生答道,“最近我一直在店里,没有收到快件。”
  “哎,你师母和你师兄呢?”方建业朝艺术馆楼里张望着问。“今天市政府和文化局都有领导来,他们在里面陪着那几位领导呢。”夏俊生朝里面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警官里面请吧!”
  夏俊生本来是想陪同几人一起进去,宁致远却阻止了他:“你还是先去接待宾客吧,我们自己随便看看就好。”
  一行人顺着人群朝艺术馆的一号展厅走去。展厅的大门上挂着写有“容兴华先生个人收藏展”的字样。一进展厅,先是各式古玩展览。高低各异罩着玻璃罩的博古架上分门别类摆放着瓷器、木雕以及各种各样的工艺品。
  再往里进入正厅是书画展区,而在这些书画当中最引人注目的当然就是挂了正面墙上的那幅黄公望的山水画。
  今天这幅画依旧是被罩在玻璃罩里,距离画一米开外还摆放了一圈隔离带,将参观者与画拉开了一段距离。隔离带外,谢玉芳正在和几个身着正装的人进行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