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什么事情……”季天泽嘀咕着，突然他眼睛一亮说：“那天我回家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睡到半道，楼上突然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摔碎了的声音，那动静挺大的，当时就给我吓醒了。我起来喝了点水，仔细听楼上还有孩子的哭闹声。这能不能证明那天我一直在家呢？”宋明直勾勾地盯着季天泽看了片刻说：“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别让我们白跑一趟。”说完起身离开了问讯室。
宁致远坐在监控室的屏幕前，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宋明一眼说：“我已经让小吴和大杨去季天泽楼上的邻居家了。”宋明坐到宁致远身边，拿出烟点了一支，一边吸着一边说：“我看季天泽不象是在撒谎。不管他是出于爱情也好，也罢，总之他对阿纳日还是有感情的。反倒是阿纳日，明知道季天泽不可能为了她离婚，还是和他保持着情人关系。”
监视器的屏幕上，季天泽双肘支在桌子上抱着头，陈锋无聊地转着手里的笔。宁致远站起身，拍了拍宋明的肩说：“你先歇会儿，我去跟季天泽聊聊。”
季天泽听到开门声，从掌心中抬起头，看见走进来的人是宁致远，眼神中立即充满了期待：“宁队长，阿纳日真的不是我杀的。那天听你说她被害了，我很震惊。前段时间她说过她想大草原了，所以我对她的失踪并没有太在意，以为她是回内蒙了。心里还埋怨她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再走，这么不声不响地玩失踪，等她回来我还得给她收拾烂摊子。”
宁致远在季天泽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声音平缓地说：“季主任，你先别急，我已经派人去核实情况了。现在正好有时间，我们随便聊聊。”“聊什么？”季天泽呼了一口气，坐正了身体。
“季主任，你觉得马宁马教授的再次出现，与阿纳日的事情有关系吗？”宁致远问。季天泽抬眼看了看宁致远，讥讽地勾了勾嘴角说：“这两件事儿怎么会有联系，难道说你们警察也相信会有鬼魂出来杀人？再说了，马教授生前和阿纳日并无接触，甚至他都有可能不认识阿纳日，他怎么会在死后去杀阿纳日呢？”
“都在一个科室工作，不至于会不认识吧？”宁致远轻笑一声道。季天泽摆了摆手说：“宁队长，这个你就不了解了。马教授是一个老学究式的人物，他平时除了正常的工作以外，大多数时间都是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与外界接触很少。别说一个刚来没多长时间的小护士了，就算是那些后来的年轻医生，他连名字都叫不全。”
宁致远又随便问了季天泽一些关于外伤治疗方面的问题。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宁致远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诚恳地微笑着对季天泽说：“季主任，非常抱歉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你现在可以离开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是回医院还是回家？”
季天泽长出了一口气，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颔道：“谢谢宁队长，我自己开车来的。”宁致远也起身虚抚着季天泽的胳膊说：“走，我送你出去。”
送走了季天泽，宁致远回到二队的办公室，宋明见他进来耸了耸肩：“大杨来电话，季天泽楼上的邻居说昨晚孩子在屋里玩，不小心把家里一个挺贵重的花瓶掉地上摔碎了，因此孩子爸爸还揍了孩子一顿。季天泽这条线算是断了。”
宁致远拍了拍宋明的肩膀：“别急，情杀的线断了，还有其他的线。我觉得还是得从马教授身上入手，季天泽说马教授很有可能不认识阿纳日，她为什么要那么仔细地把马教授的手稿复印件收藏起来？要知道，这些手稿的原件据说已经跟着马教授陪葬了，那复印件是从何而来的呢？”
“那应该问肖玉平呀！”宋明转了转眼珠说，“不是她给马教授办的后事吗？”宁致远点点头：“我一直想找她谈谈，但有些事情我还没理清头绪，所以还要再等一等。”
晚上下班前安静打电话约宁致远到自己家吃晚饭，宁致远有点小激动，虽然他知道安静约他到家里，很有可能是要说关于手稿复印件的事情，但心里对安静的第一次邀约还是感到兴奋。可一想到还要带着陈锋这个小尾巴，又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把陈锋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表情严肃地说：“今晚安静约我吃饭，你是跟着一起去呢，还是……？”
后半句话宁致远没说，而是定定地看着陈锋，等待着他的回答。陈锋当然知道宁致远的意思，故意挠了挠头说：“为了工作方便，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跟你一起去。”“你……”宁致远气结，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陈锋噗嗤一声笑了：“宁队，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个看不懂眼色的人吗？”
宁致远闻言，满意地笑了笑，掏出一串钥匙扔给陈锋：“钥匙给你，自己找个地方吃点饭，然后回去给我等门。记住，别乱动我的东西。要不以后再也不让你登我家的门。”
陈锋接过钥匙，撇撇嘴说：“你要是今晚不回来了，记得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别你在外面风花雪月，让我象个傻子似的给你等一宿门。”“说什么呢，你个臭小子！”宁致远着做势要打陈锋，陈锋哈哈笑着跑了出去。
宁致远收拾好东西，开车去中心医院接安静。路上还顺便去喜饼铺子买了点心。到医院门口时，安静已经停在路边，宁致远赶紧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把安静塞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