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一个替代品
荀文慧紧张的攥紧了手心,手心里全是汗……
蓦地,楮墨转过身,双眸灼灼、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荀文慧,那语气,分明带了责问的口吻,“文慧,今晚我喝了酒……我不清醒,你也不清醒吗?”
“我……”
荀文慧一怔,嘴巴动了动,显然是慌了。
她眸光闪烁,解释道,“我当然是清醒的……”
“既然是清醒的。”
楮墨勾唇,却并不是愉悦的情绪。
“为什么,你没有推开我?”
“我……”荀文慧慌了,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十四,我有推开你的,可是……我推不动啊,我怎么能推的动你呢?你的力气,多大啊。”
楮墨蹙眉,轻轻摇摇头。
质问道,“是吗?那么喊人呢?你明知道,在这种情况……我可能会对你做出不好的事情,你不喊人?”
“我……”荀文慧百口莫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楮墨闭了闭眼,叹道,“文慧,我一直是相信你的……”
荀文慧心头一沉,上前两步,“十四,你听我说……”
楮墨摇摇头,眉头紧锁,“文慧……你进来水清华庭的目的,是什么?”
“这……”荀文慧脸色渐渐苍白,嗫嚅着,“自然、自然是为了景博。”
“哼……”楮墨哂笑,“为了景博?你等着……”
他转身,去保险箱里取了一样东西,扔在荀文慧面前,语气相当森冷,“这个,你自己看看吧!”
那东西,迎面砸来,荀文慧堪堪接住,打开一看……竟然是那只她亲手剪破的热水袋!
“啊——”
荀文慧吓坏了,惊叫出声,这个东西……不是扔了吗?为什么会在楮墨手上?他这样好好的收着,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她蓦地抬头看向楮墨,楮墨鹰隼一般的眸光,正盯着她。
“啊……”
荀文慧心虚,被他的眼神瞪的,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呵……”
楮墨勾唇,冷笑,“看来,也不需要我再问了……烫伤景博的,就是你!文慧,景博是你的亲生儿子……这种毒辣的事情,身为一个母亲,你是怎么做的出来的?”
“十四……”
一句质问,就让荀文慧红了眼眶,泪水掉下来。
荀文慧抬头,仰望着楮墨,“我不是故意的……”
“嗯。”
楮墨点点头,脸色阴沉。
“我也是这么想……我想,你一定不是故意的!”
他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失望,“一直以来,我都在替你找理由……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不喜欢清欢?可是,清欢和你无冤无仇,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蓦地的瞪向荀文慧,那眼神太过骇人,荀文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只听楮墨厉声喝道,“我现在明白了……荀文慧,你……竟然把心思用在了我身上?文慧,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丈夫是我大哥楮御!你的儿子,是我侄子楮景博!”
“……”
荀文慧愣了片刻,突然捂住胸口,哭了起来。
“呜呜……是,我是喜欢你,喜欢你不行吗?”
嗯?楮墨错愕,无法理解……这就是她的思维?
荀文慧抬起手,拉住楮墨的裤脚,声泪俱下,“十四,我还这么年轻……难道,我要一辈子都守寡吗?”
“……”楮墨语滞,摇头失笑,满是讥讽。
“你不想守寡?那你为什么跟我回来!我说过,接你回来……就是为了景博!”
荀文慧死死拽住他的裤脚,眼睛通红,“十四……我喜欢的是你啊!从来都是你啊!你知道吗?那一年,你说要带我一起去延边,我有多高兴!”
“……”
楮墨一愣,沉默下来。
那一年,他的告白吗?那已经是太久远的事情了,模糊到连影子都不清晰了……那种青春萌动的感觉,早就随风而逝。
荀文慧兀自哭着。“十四,我想要跟你走的……可是,我母亲不让啊,我们家只是楮家的佣人……我自己可以过苦日子,可是,我母亲呢?她穷了一辈子,老了还要依靠我,如果,你不放弃继承权,我不会违心的放弃你,而
选择了你大哥……”
背后,竟然是这样的理由!
楮墨眉心紧蹙,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十四……”
荀文慧哭的停不下来,反正到了现在,她也不需要再遮掩了。
“我喜欢你……你不是也喜欢我吗?现在,你大哥也不在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现在,楮家也不是你爷爷说了算了……只要我们两情相悦,没有人可以阻碍我们的!”
楮墨垂眸,看着荀文慧,此刻……他就只有一个感觉,荒唐!太荒唐!
楮墨薄唇轻启,淡淡道。
“荀文慧,你知道吗?你的话,伤害了我最爱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尊敬的大哥……为了他,我连继承权都可以放弃,你觉得,我会接受你吗?另一个,是景博,我为景博有你这样的母亲,而感到羞耻!”
楮墨痛心不已,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荀文慧,你不是曾经的你……不,或许,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你……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爷爷有句话没说错,你真是个心思深沉的女人!我大哥……竟然为了你,
丢了性命!”
楮墨深吸口气,看着荀文慧的眸光渐渐冰冻。
“不、不……”
荀文慧哭着摇头,“不要这么说我……我是没有办法!十四……难道,你喜欢我不是真的吗?十四!”
楮墨冷笑,“抱歉,我想我没有喜欢过你……喜欢是欲望、是占有,而我对你,从来没有!”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他对清欢那样……一刻都不能等待的占有!是那种,即使两败俱伤,都要在一起的决心和气势!
那一年,在延边,楮墨遇见唐绵绵……方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那么,你对谁有?”荀文慧含泪摇头,质问道,“那个时清欢吗?一个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