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周公恐惧流言日
“去吧!将姬发的快乐给本侯偷来!如遇阻拦,便直接将其七情六欲毁去!另外镐京朝堂之上悬挂着一副铜棺,你若能将其偷走,便找个风景秀丽之处,将其下葬吧!”看着面前的丑恶道人,武庚直接吩咐道。
“虚耗领命!”那道人言罢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脸期待的武庚在侯府内翘首以盼。
……
镐京,大周皇宫之内,正在后宫沉睡的姬发突然从恶梦中惊醒,在梦中,他见到了一个身着红袍的丑恶道人,那道人一伸手便从自己的身上扯出了一个五色斑斓的光球。
姬发问那道人此光球是何物,那道人嘴角微翘,戏谑道:“此乃陛下的七情六欲!”言罢将那光球吞入腹中,大笑而去!
“放肆!”一声大喝,姬发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自睡梦中醒来。
“怎么了陛下?”姬发身边,美艳无双的邑姜一脸关切。
“没事!一个噩梦而已!”迎着邑姜担忧的眼神,姬发突然色心大动,忍不住调笑道:“想不到梓潼连续为朕生了两个皇儿,竟还是如此的美艳!莫不是相父曾传下了长春不老之术给梓潼,却没有留给朕这姑爷!”
“陛下说笑了!臣妾哪里有什么长春不老之术!”闻听此言,邑姜扑哧一声,乐出声来!
“朕可不信,朕一定要仔细检查一下!”言罢一脸色迷迷的盯着邑姜的脸庞。
“那陛下可要检查仔细哦!”迎着邑姜那期待的目光。姬发的眼中渐渐有了一丝慌乱,随后假装平静道:“明日还有早朝,早些休息吧!”言罢重新躺好。
邑姜闻言虽略有失望,也只得乖乖躺好,伺候姬发入睡。
姬发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恐怕邑姜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就在姬发冲动无比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小伙伴毫无反应,自成年以来,姬发第一次不举。
……
镐京朝堂之上,一道红光闪现,虚耗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上,望着悬在朝堂正上方的铜棺,虚耗不由得啧啧称奇,想到此行即将功德圆满。虚耗的脸上不由得感慨万千道:“终于可以报答侯爷的知遇之恩了!”
原来昔日帝辛设下招贤馆搜罗天下人才,虚耗也曾前往应召,无奈虚耗相貌丑陋,又无沙场征战之能,于是被招贤馆据之门外。
就在虚耗心灰意冷之时,三王子武庚出现了,将自己请到王府担当客卿,给了自己足够的尊严。数十年来。自己从未替武庚办过一件事,但武庚对自己的信任与尊重却从未降低过半分。
良久。虚耗终于从往事中清醒过来,一步步走向铜棺,虚耗自然知道,那桐棺中乃是姜子牙的遗体,而对于姜子牙,虚耗必须要有足够的尊重。
身子一晃。虚耗将自己的身子伸长到十丈高下,随后双手一托,想将那铜棺从横梁上取下,这时却见一道金光闪过,随后便听棺木下一道惨叫声传来。
皇宫众护卫闻言赶忙闯入大殿之内。搜寻良久,却一无所得,只得郁闷不已的退出大殿,等待次日向姬发禀报此事!
就在众护卫离开之后,一道黑气自大殿的方砖之下钻出,形成一道虚幻的影子,口中喃喃道:“我好像忘了什么事?”
“对了!快乐!偷盗人皇的快乐!可我为什么要偷盗别人的快乐呢?还有,我究竟是谁?”原来就在虚耗的双手接触铜棺的刹那,铜棺内亮起一道金光,将虚耗的躯体,炸为齑粉。
虚耗虽保留下魂魄,但一身执念太重,不肯进入轮回转世,反而化作了厉鬼,祸乱人间,直至后来进入唐明皇为非作歹,被钟馗生吞活剥,这才彻底结束了这一生。
虚耗虽未彻底完成任务,但姬发的七情六欲已毁,随着时间的流逝,姬发身上的威严越来越重,也越来越不念旧情,以至于朝臣私下里不住的感叹,“昔日那平易近人的武王,一去不返了!”
三年后,姬发重病卧床,将两个儿子与四弟姬旦召到身边,对姬旦吩咐道:“四弟!诵儿和虞儿便交给你了!”随后吩咐两个孩子在自己走后,一切听从姬旦的吩咐,由姬旦总领朝政。
待到两个孩子哭哭啼啼的走后,姬发脸色一变,自嘲的笑笑道:“四弟!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你怪我当初不顾手足之情,为了继承王位不惜害死了大哥!”
姬旦闻言诚惶诚恐道:“姬旦不敢!”
姬发闻言笑笑道:“是不敢!而不是不怨,不是吗?”
姬旦闻言沉默以对。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们兄弟中除了大哥和我以外,就属你的才能最高,也只有你能看破我的算计。大哥当然也能,可大哥心太软了,若是大哥当初能狠下心来,这大周的开国之君怎么也轮不到我的头上!可我就是不甘心,我利用了大哥的重情重义!”
“二哥!你后悔过吗?”姬旦闻言淡淡道。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姬室一门,都是为了我大周,若是大哥继承了王位,大哥会不择手段的对付殷商吗?恐怕迟早会像祖父当初一样被大商国君砍了脑袋!与其如此,还不如由我来继承王位,一统天下!”
迎着姬旦那惊诧的目光,姬发自嘲的笑笑道:“我不行了!恐怕挺不了几天了!”言罢自枕下取出一卷圣旨抛给姬旦,淡淡道:“诵儿若是能成才,你便尽心辅佐他,若是烂泥扶不上墙。你便取而代之吧!”
姬旦展开一看,其内容却正是若他日姬诵不堪胜任王位,由姬旦继承大周王位的意思,这一刻,姬旦的后背冷汗淋漓,赶忙跪倒道:“姬旦不敢!”
姬发闻言仰天长叹道:“你还是不相信我啊!”言罢继续道:“以后如何。我看不到,也不想管了!只是有几件事你一定要记住!”
“臣弟洗耳恭听!”姬旦闻言赶忙道。
“第一,密切监视武庚的一举一动,数十年来,朕一直在秘密的招兵买马,现在已经在殷地附近秘密驻扎了四师的部队,每队两千五百人,皆有宗师的实力,当不在昔日帝辛的五卫之下。我已经支会过五卫将领。我死之后,你便是这五卫的主人,此事连诵儿与三监都不曾知晓!我死之后,武庚必反,借此机会,除掉武庚。”
挥挥手打断了欲言又止的姬旦,姬发继续吩咐道:“第二,我大周东有夷。南有楚,西有戎。北有狄,若是大周君主各个贤明还好,若是除了一两个不肖子孙,恐怕顿时便是四面受敌,外患不息。我虽将众兄弟分封到了镐京的周围,建立了大量的同姓诸侯国来护卫国都。但数十上百年传承下去,亲情血脉必将淡泊,万事还要靠自己,国都的武备不可松懈。”
“第三,相父的棺椁任何人不许擅动。后代君王每逢祭祀之日,必须亲自以太牢之礼祭之,只要这棺椁悬在这里一日,我大周的气运便一日不会散去!对于气运,我的体会恐怕比那满天神佛还要深!”
“臣弟谨记”姬旦闻言深施一礼道!
姬发无力的握着姬旦的手道:“我走以后,一切便有劳四弟了!”言罢自怀中掏出一面由丝绸做成的小册子,递给姬旦道:“这本书诵儿和虞儿都没有资格继承,只有劳烦四弟将其发扬光大了!”
看着封面上那金晃晃的“易”字,姬旦不由得惶恐万分道:“陛下!这?”
姬发道:“这本书记载的乃是我姬家数十代人的心血,四弟一定要潜心研读,千万不要辜负父兄的在天之灵。”
姬旦闻言含泪道:“四弟谨记陛下的教诲!”
姬发闻言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姬旦离开。
次日,武王驾崩的消息,传遍了镐京的大街小巷。太子姬诵继位,号成王。鲁侯姬旦进爵为周公,由于成王年幼,由周公代为执政。
酒楼里,茶馆里,赌场里,街头巷尾,人们无不在谈论着姬发的死。有人说姬发是因为忧国忧民,夙兴夜寐,辛劳而死的。
有人说姬发是被人害死的,而害他的人就是他最信任的弟弟周公旦,而成王继位,却由周公旦摄政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在他们看来,什么成王年幼难辨是非之类的话,不过是骗人的鬼话罢了。
也有人担心周公旦不久就要发动政变了,担心他迫不及待的要对成王下手了。因为武王被害的消息迟早会传到成王的耳朵里。成王虽然只是一个孩子,但孩子迟早会长大的。精明如周公旦者,自然懂得斩草除根的道理。
流言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全国各地。成王听到了,周公旦听到了,武庚听到了,被武王派去监视武庚的霍叔处,管叔鲜,蔡叔度听见了,满朝文武也听见了。表面上看去,朝廷上下还是那么平静,但任谁都知道——天下又要乱了!
镐京,一处密室之内,年少的成王威严的坐在龙椅上,在他的对面则跪着一个小小的宫女,只听成王冷冷的道:“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说罢,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柔弱女子,双眼中射出两道不属于人类的骇人光芒,那眼神似乎要把面前的一切生灵生吞活剥。
那宫女道:“奴婢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武王确实是被周公旦所害!”
“有何证据!”
那宫女闻言赶忙道:“周公所下之毒乃是由南疆的‘芒草’和‘焉酸’提炼而成,此毒虽无色无味,但服用后却……”说到这里,那宫女不禁地下了头,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
成王见状赶忙追问道:“服药后又当如何?”
那宫女闻言只得轻声道:“服药后,会使人丧失性欲,如果大王不信的话,一问王妃便知。”
成王的身体明显的一颤,不禁怒道:“你为何如此清楚,莫非此药是你所下?”
那宫女闻言颤声道:“此药确实是奴婢所下!”
成王冷冷的盯着宫女道:“周公旦为什么要害死父王,你又为什么要帮他?”
那宫女闻言解释道:“周公旦乃是因爱生恨!陛下可知道,深爱着当今皇后的不仅有当时文王的二公子姬发,更有四公子周公旦。”
成王愤怒的站起身“沧”的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大喝道:“住嘴!说!你为什么要帮他?”
那宫女喃喃道:“是啊!我为什么要帮他?因为他挟持了我的母亲!我自幼丧父,是母亲一手将我养大,可他居然以母亲的性命来要挟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成王闻言冷冷的道:“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真相!”
“因为他杀了我的母亲!”那宫女吼道!
“既然你是周公旦派来侍奉父王的,那你就随父王去吧!”姬旦言罢将宝剑的剑尖指向了宫女的咽喉。
那宫女见状竟忽的平静了,“奴婢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不要脏了大王的宝剑,奴婢自己来!”说罢,猛的低头向一边的壁柱撞去。鲜血从那宫女的额头不断的涌出,不一刻便染红了地面,一个薄命的红颜就此香消玉陨。
成王见状仰天长叹,“父王,你看到了吗?害死你的竟是你最为信任的弟弟,我曾经无比敬爱的四叔啊!你叫我不要听信谗言,可是你看看,这小小的宫女竟真的是奸人吗?天下有如此侠烈的奸人吗?”言罢走出了密室。
就在周成王走后,一道身影自那宫女的体内浮现出来,对着那宫女微微抱拳道:“为了侯爷的大事!对不住了!”若是有人在此,定会惊讶的发现,眼前这男子却不正是帝辛天子五卫中青龙卫的主将刘辉。
宫女是真的,宫女的母亲被周公接到过府内也是真的,事实摆在面前,一查便知。不过事实却是周公在路边看到一个老妪晕倒,心生怜悯,于是收为下人,赏其一口饭食而已。
至于那宫女,周公则根本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