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沈言也没预料到何曼玲真的会推荐自己做团支书!
  实际上,
  说实话沈言没想过竞争班委的职务,不管是出于寻找商机做生意的角度,还是出于置身班级事务之外考虑,做班干都不是一个好选择。
  但是何曼玲一句话直接就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后边李飞飞他们几个也在怂恿他顺势推舟强势出击。
  “老沈,我感觉这个团支书你必须要竞争一下,听说以后发展党员和评优评先什么的,团支书的意见都很重要。”
  王凯跟高涛的想法更直接。
  “老沈,咱以后能不能逃课就靠你能不能选上团支书了。”
  反倒只有孙学海的想法让沈言有些难以拒绝。
  “老沈,当上团支书,别的不说,以后咱们摆地摊你找人帮忙和兼职肯定比现在容易。”
  一句话直接让沈言心里有些意动。
  前几天摆地摊的时候沈言已经意识到人手是个大问题,摆地摊小打小闹还不会出大问题。
  但是一旦真的找准了发展的方向,人手肯定是关键。
  所以想了想,沈言也有些意动。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意思大概是用心栽花,精心去给它施肥灌溉,但是花总不开,最后还枯了,反而是随意折下来的一根柳枝,从来没有去照料过了几年却长得葱葱郁郁。
  《增广贤文》里面的这句话用来形容金萍此时的心情是最为贴切不过的。
  汉本专业三个班,1班和2班是她自己直接带班,1班的班委昨天已经完成了选举,江城不出意料地当了班长,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的想法再走。
  偏偏到了2班这里,因为有了沈言这么个另类的新生,从头到尾都没有那么顺利。
  原本2班的班长和团支书金萍心里大概已经有了大概的人选,这两个人选里面也没有沈言什么事情。
  但是何曼玲的一句话直接把沈言从根本就毫不可能的序列里面拔到了最前面的梯队里。
  金萍一时间明显有种一个头两个大的崩溃。
  只能机械地按照既定的流程进行了无记名投票和计票。
  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金萍第一次有一种被一个学生给打败的挫折感。
  沈言成了2班的团支书,本来不可能的事情,结果反倒成了顺理成章一般。
  最令人吃惊的是,沈言的支持率竟然会这么高,如果不是因为沈言旗帜鲜明地被选为团支书的话,按照票数的多少,金萍甚至会怀疑他会不会直接当选为班长,因为最后的票数统计出来,沈言竟然比何曼玲还要高。
  但是不管结果如何,08级汉本2班新一届班委的成立,无形之中已经把全班四十来号来自天南地北的新生紧密地联系起来了。
  开学之初的那种陌生感也因为这次选举被逐渐打破,原本还有些松散的集体之中,似乎也多了一丝团结的气息。
  沈言当选团支书,最为兴奋的自然是202的几个人,王凯这个混蛋几乎是金萍刚刚离开教室马上就一嗓子嚎了起来,仿佛当选的是他自己。
  这种看似陌生而又渐渐回归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沈言极为难得地没有爆粗口。
  “不管怎么说,你做团支书,咱们男生也不至于被女生骑在头上了。”
  汉本专业的男生,尤其是高年级的那些老前辈,可没有这一级的新生豪迈,一举拿下了两个班的重要职务。
  2班的团支书和1班的班长,这搁在以前几乎是不能想象的结果。
  对于这个结果,沈言也有些意外。
  1班江城当选班长那是既定的结果,即使自己重生了,也不可能会改变,但是自己能做团支书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甚至于下午军训正式开始的时候,还不断有人主动跟沈言搭讪。
  这种意料之外的人气连沈言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在女生连队里,
  何曼玲看着一茬茬的同学,甚至还有外班的班干主动跟沈言交换手机号码,心里也是五味陈杂。
  仿佛她这个班长只是一个名头,沈言那个团支书才是真的。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曼玲,别理他,要不是你推荐,他能当上团支书吗?现在倒好,弄得好像他才是班长。”
  ……
  宿舍里熄了灯。
  整个师院开始暗下来,一天的忙碌渐渐回归平静,已经站了一下午军姿的新生也一改前两日躁动的情绪,一个个很快入睡。
  但是在女生206宿舍里面,王威躺在床上却迟迟不能合上眼睛。
  在两天前,沈言这个名字还陌生得像是字典里两个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简笔字。
  但是此时此刻却让她有些不敢去触碰,倒不是对沈言有什么想法,而是压在枕头下边的那张字条好像一直在散发什么魔力。
  字条是上午开完班会回去的时候沈言突然塞给她的,字条上的话也很简单。
  “你好,我叫沈言,很高兴认识你。”
  但是对于一向沉默寡言而且丝毫没有任何回头率的王威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男孩子递给他的小字条。
  以前在高中看言情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情节,她也会幻想是不是有个男孩子会给她一张这样的字条。
  但是真的收到的时候,王威心里又有点慌了。
  脑子里的问题一直在打转。
  班上那么多比她好看也比她出色的女孩子,沈言为什么会给自己写小纸条?
  那个叫何曼玲的女孩子就比她出色,而且还主动推荐沈言做团支书,要递小纸条也应该是给她,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王威有些想不明白。
  强忍着心底莫名其妙的慌乱和心跳加速,王威把头深埋进枕头里,绣着上面麦麸的味道,隔着厚厚的一层,似乎嗅到了字条上已经干透的笔墨。
  轻咬着嘴唇,鼻息炙热得让人抗拒不了那种内心的彭拜和紧张。
  “威威,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下铺。
  察觉到上铺王威似乎一直在扭动,室友突然问了一句,顿时臊得她整张脸都滚烫滚烫。
  “没……没!我睡了。”
  伸手把枕头下边的字条攥紧又放下,而后才慢慢沉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