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恶魔驾临

  听到敖北的声音,司空辰极其认真的说道:“从今日起,司空辰便只用刀。”
  敖北笑了笑,道:“随心吧!”
  起身,敖北的目光从窗户看向了清河镇的天穹,无尽的轰鸣越来越近。
  清河镇上空的云涌翻滚,仿佛世界末日般的威势从顶端压迫而来。
  敖北道:“天机密令已经传达至神昊府一百零八子,现在,你不应该出现在清河镇。”
  敖北的声音虽然很平静,却让司空辰的脑门溢出了冷汗。
  “司空辰不敢违背公子之令,在我收到天机密令的时候,我已经在朝着宗门赶回。”
  “但是十二武道宗门齐聚清河镇,欲要围攻天宁城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司空辰途径清河镇,不得不进来看看,以图替公子解忧。”
  敖北的声音依旧平静:“这不是你违背命令的理由。”
  司空辰目光凝聚,郑重的点头道:“司空辰明白。”
  “呲!”
  十指连心,司空辰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左手拇指斩断,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让一旁的叶静心感到深深的寒意。
  她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不该听的,看到了不该看的。
  在心中,叶静心也无比好奇起来,眼前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仅仅一句话,便让巨剑门的绝顶天骄直接将拇指斩断。
  这让叶静心感到惊骇的同时,更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对于司空辰的举动,敖北的平静如常,说道:“下不为例。”
  这四个字对司空辰而言,无疑是最大的宽恕。
  松了一口气后,司空辰没有理会断指的疼痛。
  沉声说道:“此刻清河镇中不仅有十二武道宗门的人。”
  “除此之外,什刹殿生死堂的三大使者还有渤海百宗盟主金不换也带人对十二武道宗门施以援手。”
  “若是公子允许,司空辰愿替公子将这些人彻底留在清河镇。”
  在正南域修行界中,司空辰的名声不显,更远远不及孔逸。
  但是能承载神祇意志的人,最终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谁也不知道。
  所以,司空辰的底气并不是夜郎自负。
  而是他真的有这样的实力。
  敖北道:“比起神昊府,恶魔营更适合做杀戮的刀。”
  敖北的回答很模糊,但是司空辰听懂了。
  这里并不需要他的刀。
  恶魔营的那群人有多恐怖,整个清河镇中,除了敖北之外,只有继承神祇意志的司空辰最清楚。
  神魔相伴,也相立。
  能和神祇并立的存在,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以理解的。
  联想起清河镇上空传来的震动。
  这个时候,司空辰才明白过来先前敖北口中所说的两个字‘来了’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那群恶魔来了。
  司空辰会意道:“司空辰会立刻离开清河镇,返回宗门。”
  敖北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许了。
  起身,司空辰的余光落在了一旁叶静心的身上。
  神情间略有犹豫,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她来自碧落宗?”
  司空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敖北并未转身,声音已经传来。
  司空辰不敢隐瞒,回答道:“是!”
  敖北又问道:“你想让她活着?”
  司空辰的心底一沉,略微沉思后,道:“是!”
  对于敖北,司空辰不敢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带她走吧!”
  “在席卷正南域的风暴下,总要留下活着的人去传播杀戮的凶名。”
  “恶魔营也终将站在阳光下面对世人憎恨的目光。”
  “本就不需要掩藏。”
  “只希望在杀戮之后,她还有勇气面对你。”
  敖北的话让司空辰的脸上涌现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
  但想了想后,司空辰还是说道:“世人只会知晓恶魔营,绝不会知晓神昊府,若是有那一天,司空辰会亲手毁了碧落宗,然后向公子请罪。”
  说罢,司空辰转身,一把抓起叶静心的手便将酒肆外走去。
  当接触到司空辰手掌间传来的温暖时,叶静心的俏脸绯红,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一时间竟然任由司空辰紧抓住自己的手,也不反抗。
  直到两人彻底的消失在了酒肆之中。
  而当司空辰和叶静心离开酒肆之后。
  一道平和静然的声音在敖北的身后凭空响起:“是是非非皆因果,万事万由终有终!”
  “公子能让司空辰带走叶静心,小僧很意外。”
  伴随着似吟似唱的声音,青灯的身影出现在了敖北的身后。
  灾兽旱魁栖息于净空浮岛,所以净空浮岛在哪,灾兽旱魁就在哪。
  灾兽旱魁在哪,恶魔营就在哪。
  而恶魔营在哪,青灯就会在哪。
  这三者,缺一不可。
  敖北依旧并未转身,道:“怎么,在你眼中,我是一个弑杀的人吗?”
  青灯双手合什,答道:“或许是因为小僧在公子脚下看到的,只有尸山骨海。”
  说出这一句话时,青灯平和的声音中如同涌起了滚滚血浪。
  将这小小的酒肆,瞬间充斥。
  这只是青灯本能带来的意境渲染,并不是刻意散发。
  感受到了青灯的异样,敖北的嘴角挂起一抹弧线,道:“看来你和地葬融合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现在的你,还是你吗?”
  青灯道:“小僧青灯,生于红尘,也会落于红尘,红尘万变,青灯不会变。”
  “变的,只是小僧观万物的态度。”
  “不杀,是遵循规律,杀,又何尝不是在遵循规律!”
  此刻的青灯和以往的青灯明明一样,但细细一看,又完全不一样。
  除了敖北,只怕很难有人能说清,现在的青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两道身影,在酒肆中静默许久。
  直到一条黑线从天际间由远及近,敖北才道:“杀戮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这个世界,很多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去。”
  “更多的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活着。”
  “若是这些人最后都想得到一个答案。”
  “那么这个答案就是他们的命运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我的杀,从不会无缘无故!”
  “我的不杀,也从来不是怜悯下的慈悲。”
  “是非因果终有终,你看到的世界,和我看到的世界,从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