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俊骗我了(7)

  我知dào
  这不是流产的痛,是身上擦伤的痛。
  马上有声音叫我:“丁叮。”
  我浑身一颤,睁开眼睛,我看见了家俊。
  他就坐在我床前,手握着我的一只手,眼睛则全神贯注的看着我,当看到我醒来时,他的五官松驰下来,眉毛蹙在了一起。
  我好奇的问他:“你怎么来了?你堂弟不是生了个儿子,好象是今天摆满月酒?你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快去!”
  说完这话我又庆幸了,睡了一夜吧,能记得以前的事,证明脑子没坏,万幸。
  我又苦笑,“千万不要告sù
  别人,我流产了,人家添丁,我流产,多晦气的事。”
  他垂下眼皮,把我的一只手合在自己手里,低下头,他吻我的手,已经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我的喉咙里也象是塞了一个大枣,咽的我气不提上来。
  我看着头顶的灯具,喃喃说道:“我有一个朋友,网名叫水袖,没事喜欢写,天天胡编乱造,现在又在编什么《离婚三十六招》,她曾经这样和我说,丁叮,告sù
  你,写,说的好听,叫作者,说的不好听的,就是个写手,卖字为生的,和那些卖身的□□唯一不同的是,□□对的是嫖客,我们对的是读者,□□要让嫖客□□,我们呢,则要让读者□□。家俊,你说女人,是不是也这样?嫁了人,说句好听的,叫妻子,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佣人和陪睡的?”
  家俊听了我的话,他脸色顿变,五官也跟着走了形。
  孩子没了,我对这条小命充满了歉疚,他来的不是时候,灾荒之年再添丁,各家都无心顾及,好在他知分寸,歇了下脚之后就知趣的走了,连和大家打声招呼都没有。
  我们两人没有言语。
  护士进来送药,把药放在一个小塑料盖里,放在我旁边的柜头上,然后递给我一个温度计。
  我挤出微笑向护士说道:“谢谢你,早晨看见你这么灿烂的笑容,马上心情就好了。”
  护士立即高兴了,笑咪咪的向我告别。
  我想把温度计夹在腋窝下,可是一手打了石膏,只用另一只手又要解扣子很不方便,家俊马上接过了温度计,给我快速的解开扣子,把温度计插到我的腋下。
  爸爸妈妈都不在,只剩他自己在,我不知dào
  昨晚爸爸妈妈和他是否发生过激烈的争执,也不知dào
  他会用什么样的借口再来宽慰我的父母,换取他们的原谅,我很累,不想讨问了。
  良久,他摸着我的头发,轻声的问我:“……你早知dào
  自己怀孕了?为什么不告sù
  我?”
  我客气的问他:“你如果早知dào
  我会杀去酒店,还会不会去偷情呢?”
  他顿时怔住了,我的话象把刀子一刀就把他钉在了原地。
  我们面面相觑,终于,我自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悔恨还有彻骨的痛意。
  他轻声问我:“你相信我吗?”
  我轻轻说道:“我相信你,你有苦衷,你之所以去见她,不是想去偷情,你只是和她关起门在聊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