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沙发上滑下去,伏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我嚎啕大哭。
  这块地毯还见证过我们爱的印记,我们两人坐在地毯上看电视,他把我搂在怀里,当电视演到煸情时,他忽然把我轻轻扳过来,放到自己的腿上让我平躺着,我倚在他的腿上,抬起头来痴痴的看着他。然后,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从我的衣服下摆伸进来,轻轻抚摸我的柔软。
  我抱着胳膊摸着自己的双肩,簌簌发抖。
  闭上眼,我想起他给我的吻,他低下头来吻我,吻着我的脖子,锁骨,要知dào
  我害羞,在这方面我从来不敢主动,每次都是他主动挑逗我。客厅的灯光强,我就在水晶灯下被他脱的干干净净,我不敢去看他,紧紧闭着眼,用双手捂着脸,他的吻则落下来,把我的手从脸上拿开,然后轻轻吮着我的耳垂叫我,“丁叮,丁叮。”
  我喜欢他这样叫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走到奈何桥上,要喝孟婆汤前,孟婆如果问我,你还有什么心愿想要完成吗?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我只希望能记着一件事,记得我丈夫叫我的声音。
  我的眼泪掉到了地毯上,肚子开始抽搐,抽筋了般的痛,在地毯上,我挣扎着蜷曲着腿打滚,嘴里不停的叫,“家俊。”
  手机就在我的手边,痛苦中,我抓过电话,按上面的快捷键,1,那是家俊的号码,按一个1再按拨出,就是他的号码,习惯了,四年了,我习惯这样拨电话给他。
  电话通了,一声一声,我希望他接,里面彩铃在不停的响,是田一龙的那首歌,一定要爱你。
  歌声在唱:那么伤感的歌,歌词又是这么优美,可是响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人接。
  我哭叫:家俊,接电话,接电话……
  电话断了,没有人接,里面的提示音机械的告sù
  我,无应答。
  我的眼泪滴在地毯上,闭上眼,我大哭着死过去了。
  清晨,我疲惫的睁开眼睛。
  我没死。
  真丢人。
  昨晚,我痛的不停哀叫,打电话家俊不理我,我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当急救中心的车驶进小区,我就象个麻袋一样被医生面无表情的掀在了担架上,救护车没有鸣笛,但是闪着灯光匆匆离去,我清楚的看见其他楼层的窗户上有人好奇的往下看,我尴尬无比,不知情的人也许还会以为谁家的女人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吧?
  诊断结果,我只是肠炎,在医院挂了一晚吊瓶,输液观察无碍后便可以回家了。
  我现金不够,只得打电话向朱薇求救,谢天谢地,家俊的劈腿小三不是她,在我落水的时候,她来拯救苟延残喘的我。
  看见她,我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耽误你上班。”
  “傻丫头,说那么见外的话。付家俊知dào
  吗?”
  “昨晚没有回来!”
  朱薇顿时气愤:“他为了要离婚,居然绝情到这种程度?真让人齿寒。”
  我不作声,男人如果想离婚,这就是他想要的,等你来闹,你闹的越凶,他便越有借口说,我们两人感情已经覆水难收,再强守在一起也没什么意义,不如趁早分手。
  朱薇很细心,她还给我捎来了热粥,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闺蜜的另一个作用就是,一碗热粥加老调重弹的安慰之词。
  可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交完了钱被医院放行之后,朱薇和我一道出来,进电梯,其他的人蜂拥而来,把小小的电梯挤的连连发出警告音。
  我叹息,非要挤这一班吗,下一班不行吗?
  人与人,就是不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
  再看挤电梯的这些人,有衣冠楚楚的,有神不守舍的,有憔悴不堪的,有衣衫破旧的……
  这就是社会众态,其实在社会的其他角落里,有比我更痛苦的人,有比我离婚这点事更艰难巨大的,我不过是小小的一份子,就这点打击,我已经承shòu不住。
  我默默和朱薇出来,外面阳光多好,樱花也开了,风吹过来,樱花瓣扑洒一地,春华秋实,年年如此。
  朱薇不无歉意的告sù
  我:“我还有工作,不能陪你,你自己坐出租车回家吧,要小心。”
  我点点头。
  朱薇多好,她一直工作,每天的生活都是生杀大战,她不象我,我养在笼子里,一点小小的打击我就如同惊弓之鸟,慌慌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