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如此维护她

  我不敢相信,这会是我的丈夫说的话,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很直接明白,他要离婚,甚至不惜让我来开条件的,他要离婚。
  我一阵阵寒心,不能置信的看着他,他的侧脸依然那么英俊,可是现在对我来说,他陌生的就象是屏幕上的演员。顿时间我泪盈于睫,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在这样一种悲苦的心情下仔细的一遍又一遍的欣赏我的丈夫。
  面巾纸在我手里揉成了一个坚硬的小团,我再次追问他:“家俊,你是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
  我苦笑,“好吧,让我见一见她。”
  “不,还是不必要了。”
  我冷笑,“家俊,你这些年办了这么多案子,离婚的案子也有不少,象我这样的情况,我要求和第三者见一面,这不算过分的要求吧?”
  他的表情坚毅,态度非常直接,“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既然责任在我,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我一时悲愤起来,“家俊,你竟然如此维护她?”
  他看着我,眉头紧蹙,喉间象提了一口气,咽不下,又吐不出来。
  僵直片刻,他缓缓说道:“是,我是在维护她,对不起!”
  我顿时绝望了,身体开始发软,我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目的来找他谈话的?我开始时是质问,后来是哀求,可是不管我是恳求还是认错,他竟然都无动于衷。
  好狠心的付家俊。
  我们两个谈完了。
  我站了起来,忽然间我眼前一黑,站不住脚一个踉跄,我几乎站不住,险些晕倒。
  “丁叮。”他叫我,立即奔过来,椅子在他身边咣的撞倒,就在我差点栽倒时,他一把扶住了我。
  我一阵苦涩,真想现在就扑到他怀里哭,可是我一抬头,看见他马上转变成钢板一样的面孔,我又失望了。我收起了我的想法,轻轻推开了他。
  他不安的问:“你没事吧?你脸色很差。”
  我苦笑,“差吗?可能是化妆品没有了。”
  他有些不安,也许是局促,也许是怕我晕在他的办公室里会让他颜面无光。
  我该走了,转过离开时,我轻声和他说:“家俊,这件事暂时不要让我父母知dào
  ,我想考lǜ
  一段时间。”
  他点头,忽然又踌躇着问我,“你要多长时间?”
  多长时间?我心里一片冰凉,转过头,我讥讽的问他:“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吗?如果我现在说同意,你是不是愿意和我马上就去民政局办理手续呢?”
  他无言以对,和我面面相觑。
  我凄凉的叹:“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可惜我还没有死,竟然就应证了这样的话。”
  他演戏一样的在开导我:“丁叮,你还年轻,我们又没有孩子,和我离婚后,你重新开始,会有比我更优秀的人来爱你。”
  我苦笑,“是,至少我还不劳而获,分得了一半的财产对不对?家俊,我们有多少共同财产?我对家里的经济状况实在不了解,告sù
  我个具体数目好不好?”
  表面上我这样潇洒,内心我破碎成了饺子馅。
  他只是看着我,无言以对,良久,他别过了头。
  “再见。”
  “再见。”
  我们两夫妻,没有握一下手,就这样在他的办公室,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把一个沉重的问题谈完了。
  拉开门,我沉重的走在走廊上,鞋跟冰冷的敲打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回音。后面没有声音,家俊当然不会挽留我。
  突然间,我听见后面门响,下意识的我心里一颤,回过头来。
  家俊也站在门口,他在看我。
  顿时间,我心酸的无法言语,眼泪跌了出来。
  他只看了我一眼,马上的又冷静的别过了头,迅速的又关上了门。
  我的世界,门也咣的关上了。
  不知dào
  我是如何走出家俊的办公楼的,一步一步脚步沉重。阳光这么温暖,春光明媚,可是我没有感觉到一丝暖洋洋的味道。外面的行人匆匆而过,我看不到一个有颜色的面孔,我的世界,好象一瞬间变成了黑白色,所有从我身边经过的人,他她平板的面孔只剩两个颜色,黑色和白色。
  站在街边,我惆怅的招出租车,出租车把我送回了家,下车我要走,司机善意的叫我,“这位女士,找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