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三九章 活界彼端新开始

  时间流逝，斗转星移。
  似乎只是一晃，凯恩的真实年纪（本尊像普通人一般一日一日活的模式，被定为真实历，最主要的时间线，衡量其他一切时间线的基准参照）已经是32322岁。
  距离他抵达黑暗旧日支配者宇宙，已经过去了两千余年。
  这两千年来，各分身所处的宇宙发生了一些事，但对凯恩本尊而言，都意义有限，也就显得乏善可陈。
  不过最近发生了一桩事，却是显得有些重要。
  一桩事故，地点是魔兽宇宙。
  引发事故的，是一头上古之神。
  这上古之神即便是在艾泽拉斯最辉煌的那段岁月里，也不怎么出名。甚至有最弱、最不起眼上古之神之称。
  它叫萨拉塔斯。
  结果这位也成为艾泽拉斯上古之神中，活的最久的那个。
  按理说一头上古之神，是不可能翻了天的。
  但是，天衍四九，遁去其一，萨拉塔斯最终，就代表了被凯恩清洗的魔兽宇宙余孽的那一线生机。
  本尊那边过去了两千年，魔兽宇宙这边，已然过去了近两万年。
  这是被虫群疯狂横扫的两万年，魔兽宇宙，基本上已经被凯恩一系洗成了白地。
  最后的挣扎出现了，就是个萨拉塔斯。
  靠着这一线生机所代表的强运，萨拉塔斯硬是借助枯败界彻底崩毁的机会，冲进了罪魂之塔托加斯特，并且钻进了活界白洞。
  换个角度理解，萨拉塔斯一直以来，都是活界白洞的知情者，虽然没能拿到脱离魔兽宇宙的资格，但它从未放弃努力。
  最终，它不能算是成功了，因为在它穿越时，3号凯恩就补了一击，萨拉塔斯在彻底完成穿越前，意识就被彻底抹掉了。
  但萨拉塔斯的操作，还是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活界白洞被污染了（法则级）。最关键的是，凯恩没有管理活界白洞的权限。
  因此米兰达做出评估，活界白洞很难继续长时间存在下去。
  如果凯恩还对正向多元宇宙有什么想法的话，这就是最后的派遣探路者的窗口期了。
  于是，准备并不算特别充分的凯恩，派遣了光凯恩过界。
  为了培养合格的探索者，这些年来，凯恩培养的基胚超过三十万个，通过研究活界白洞，以及其他渠道获得相关信息，不断进行微调整，最终选出一千名适格者。
  原本按照计划，适格者会加大神秘要素的投入。从而使之更具器量，以适应活界白洞彼端的各种可能。
  但由于萨拉塔斯的干扰，目前只能派相对而言，最为成熟的编号199光凯恩。
  光凯恩不是人物性格伟光正，而是彻底舍弃了黑暗之力。
  凯恩已经被黑暗力量侵染的太深，在计算厉害得失后，无法回头。光凯恩不同，他就是个光脚的。
  但这个光脚汉，比以往任何一个次级分身都要强大，本身就是神级单位。拥有一套可调整复合型法则体系。
  本着世界与世界相连的基本原则，活界白洞的彼端，也是个世界，而非宇宙深空。
  刚抵达，阿尔法就开始报警：“法则失效，建议紧急切换61号预案。”
  阿尔法是以米兰达为蓝本而打造的神级AI，没有米兰达强大，但拥有远超寻常的运算能力和信息库。且是独立的。
  对于光凯恩而言，法则就像是基因，不合时宜的，便让其沉睡。
  能用的则重新梳理编织，确保体系的完整性。
  而像这种预案，算是保守方案。像确保法则体系的完整性，然后则结合实际，进行微调。
  总的来说，涉及的法则越多，就意味着越是细腻，掌控入微，自然也就越是强大。
  一阵微光闪烁，能量态的光凯恩外在就仿佛月华打造的，光芒柔和，类章鱼海怪形态。
  实际上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邪神相关的法则貌似全部被毙掉了。也就是说，在这个宇宙，没有旧日支配者一系存在的土壤。
  初步分析，应该只是这个宇宙比较特殊。
  邪神相关法则被毙，对凯恩还意味着高端超凡生物技术体系，基本无法使用了。比如说邪神细胞躯体什么的。
  不过凯恩仍旧很快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躯壳。他还是更习惯以物质形态对现实世界进行干涉，而且能量态消耗有些大。
  那是一具结构酷似《阿丽塔》中扎潘的躯体，人脑+配套生化系统+兵器级类人躯体。
  从生物角度讲，这具躯体的大脑仍活着，但意识已经消亡。
  另外，它的动力系统也坏掉了。这影响了为人脑提供正常运转的环境和养分的配套生化系统的正常运转。
  因此大脑的相当一部分细胞已然死亡。说难听些，已经开始发臭了。
  凯恩入驻。
  没能发现记忆信息，基本确定死于法则抹除。
  简单的说，活界白洞的彼端没有‘门板’，于是呈开门状态。
  这种状态导致了门区域内的法则异常，非神级存在，进入这个区域的瞬间，就会灵魂泯灭。
  凯恩入驻后，将出力调节到十万分之一，然后让阿尔法接管，对生物脑，以及躯壳材质和结构，进行有限调整和改造。
  这里的‘有限’标准，就是不超纲。
  比如说躯壳是具备一体式内外骨骼装甲特征的，那么将相应的材质，提升到该材质理论上的最优状态，这就不算超纲。
  这躯体使用的是‘微型反物质动力炉’，阿尔法根据躯体所涉及的材料学、机械学、工艺等技术水平，认为这样的系统对躯体所属的文明而言，即便不是最顶流，也是第一流。
  而痕迹分析结果则显示，这个人应该是3-5日前，误闯此地，类似于被追杀的那种，因为距离躯体四十多米外，有能量武器密集射击留下的痕迹，不过没有近距离厮杀痕迹。
  “看情况，追杀者似乎更清楚此地的危险，而这位被追杀者，无路可走之下，决定赌命。”
  凯恩结合信息简单分析了一下情况后，注意力便集中在周遭的环境上。
  洞穴，半天然、半人工，不过人工的痕迹已经非常模糊，意味着洞穴改造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整体而言，这个洞穴体系的结构和简单，三个洞窟，三条连接洞窟的通道，
  洞窟一小、一中、一大。
  活界白洞的此端门径所在的洞窟最小，面积不足百平米，高度也只有四米左右，类圆，拱顶。
  活界白洞的门，看起来就是一团扭曲的微光光团，不断向周遭辐射着能量。
  这能量是透明却又有形的，就像炎炎夏日戈壁旷野上比较容易见到的那种空气扭曲升腾的景象。
  第二个洞窟最大，也最具天然特征，是个石灰岩质地的旱洞，面积超过两千平米，石柱林立。
  同小洞窟一样，这里也受门法则的干扰，物质发生了非同一般的异变，其微观结构，已经不能以常理评论。
  以能量视角甚至能够看到能量缓慢流转。
  凯恩现在使用的新躯体，就是在这个洞窟的通道口附近发现的。
  距离躯体不远，还有一台坏掉的履带式探测设备，就像是坦克地盘上装了综合探测设备般，一股子浓浓的登月车、火星车味道。当然，早就坏了。
  这里处于门法则的覆盖半径之内。而法则是无视能量、物质的阻隔的，因此除非是拥有独立的法则体系自保，否则进来就得死。
  三洞与二洞之间，是一条近乎笔直的通道。
  凯恩认为是当初抵达此世界的魔兽宇宙神祗们，在以神念感应周遭区域之后，硬开出来的通道。
  大约七十米长，且原本的通道内物质被向周围挤压，形成了类似粗水泥管的圆管结构，又被门法则的法则之力和能量所侵染，因此格外的坚固，这许多年过去了，连最细小的龟裂都无。
  二洞与一洞之间的通道，半自然半人工，有岔路，但都不长便戛然而止，从格局上看，应该是魔兽世界的神祗们、对现成的隧道加以利用改造，进而形成了整体为大‘S’的通道布局。
  这通道超过三百米长，哪怕是最紧窄之处，直接也超过五米。
  在其中，凯恩见到了许多打斗的痕迹，以及尸骸。
  目测这些尸骸来自不同的时代，但都被能量辐射侵蚀而成了类化石的存在，形态恣意，表情狰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人恶趣味搞出来的雕塑。
  另外，这一段通道有二十多米长的一段，是被炸毁后又疏通开的，结合通道中形形色色的尸骸，当初这里发生了哪类故事，并不难想象。
  相应的，不大不小，面积大约六百平的1号洞窟是地下教堂的格局，也就容易理解了。
  整体呈长方形，人工痕迹最重。
  但不是神祗们那种举手投足之间开辟成的，而是由工匠们雕造开辟。左右山墙上甚至有浮凸的石雕壁画。
  另外石壁上用来插火把的铁环挂耳也不缺。
  不过这一切，都比不上两扇厚重的金属巨门。
  这门不但有着机关，还是需要超凡之力+专门的法器钥匙才能开启。
  但超凡之力的门槛不高，基本上觉醒了超凡力量的低阶术士，就有开启的可能。
  如今，这两道大门都是闭锁的。
  再加上凯恩获得的这具躯体的原主人，不具备一丝超凡力。凯恩有理由相信，躯体的原主人跑来这里时，只要有一位‘钥匙人’同伴。
  离开1号洞，就进入最后一条通道，这通道是‘L’形状，三十米的支线之后，就是上百米的竖井。
  而在这里，凡人的手笔愈发的多。
  凯恩很自然的脑洞出这样一些景象：
  当初通过活界白洞进入这个世界的魔兽宇宙神祗们，因为某些原因，再也没有回来过。
  但祂们留下了仆役，这些仆役类似《木乃伊归来》中的法老王守墓人一族。
  随着时间流逝，当初的真相渐渐只剩下粗略的大概、以及演义化了的传说。
  不管是守门人内部有人尝试解谜，还是外部有人觊觎传说中的超凡力量，总之，有人尝试过进入洞穴深处。
  毫无疑问，死亡阻止了他们的脚步。
  如今外界的凡人已经高度赛博格化，从某种角度讲，确实远非血肉之躯可比。这是凯恩现在使用的躯壳的原主人，能冲到2号洞窟的原因。
  1号洞窟的那些人工痕迹，乃至这个井道中的，都是守门人一族后来布置的。应该是历时好几个时代，才有了现在的模样。
  从最初的尊崇敬服，到后来的畏惧防范，1号洞窟的机关门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的。
  凯恩脚踏石梯，拾级而上。
  这石梯由一根根长方形条石组成，条石的其中一端，插在岩壁上挖出的孔槽中，石梯整体呈螺旋形状。
  有的石梯已经断裂，有底则松动，石壁上也有刀砍斧劈的痕迹，但总的来说，石梯体系对使用者的要求不高，打起精神普通人也能自如通行。
  石梯的顶端，通往一个扁圆形状的墓室。由简易但厚重的机关暗门连接。
  墓室的又有阶梯，连接着一个类似地窖窖盖的机关门。
  从这门出来，发现是一具石制的棺椁，门就是这棺椁的石台底座，一旦开启，石台便会载着棺椁挪到一边。
  棺椁的盖子，是等比人形石雕，跟真人一般大，石雕为侧卧熟睡的女性。雕刻水平有大师风范，可惜雕塑上满是凿砍的痕迹，还少了半个脑袋。
  而摆放这棺椁的陵寝石室，情况同样很糟糕。
  门框部分被毁的厉害，栅栏门都歪扭到了一旁，圆罩形状屋顶也有破洞，更别说碎石、尘埃和杂草，明显已被废弃了许久。
  出得陵寝，入目的是萧瑟荒败的墓园区。
  鼎盛的时候应该是那种高级墓园，因为各种石雕石像，以及豪华墓碑，陵寝，随处可见，很有哥特风范。
  天空灰沉沉的，有那种虽万里无云、但超高空有尘霾遮蔽阳光的核废土特质。
  以残破摩天大楼为代表的城市废墟就在不远处。而凯恩踏足的这里是这座城市的教区墓地之一，合情合理。
  “但这里是正向宇宙啊，一来了就给我看这个？早已审丑疲劳了呀。”凯恩暗自吐槽。
  凯恩目前需要完成的任务分主支两个部分。
  主线任务，获取世界法则，以及必备的参数，看能不能给活界白洞加个盖，以延缓活界白洞的崩溃速率。
  支线，寻找魔兽宇宙诸神、以及‘遁去的一’的线索。
  就主线任务而言，门的彼端，无论是防御性、还是隐蔽性、已经周遭的环境，都比预想的好上不少。
  当然，这还不够。
  毕竟一旦给门加了盖，法则干扰和能量侵蚀就会解除，到那时就得有别的方案保证门的安全性。
  而且由于相当一部分法则在这个世界如同废弃基因般不同发挥作用，这个门盖儿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还是想入乡随俗，扫一波情报吧，顺便更换下躯壳。”
  凯恩对于现在使用的这躯壳是不太满意的，主要问题不是还不够先进，而是这就是个兵器。
  哪怕他以超凡手段，将这个兵器提升到了该兵器的理论极限，距离他想要的，仍旧差的远。
  作为自然生物，人类身上有着许多‘够用就行’的适应性进化特征。
  这在很多人眼中，是不完美的体现，是可以改造的项。
  但这种不完美，恰恰是凯恩需要的。
  因为换个角度理解，‘够用就行’，恰恰代表了留下了足够的余量，用于改变，用于新的适应。
  什么是潜力，这就是凯恩眼中的人类的潜力。
  反倒是那类什么天赋异禀，生来魔抗MAX，天灵根之类的，在他眼中不过是怪胎。
  得到一些，势必失去一些。
  而对于凯恩这种对自己的技术有着绝强信心的存在来说，所有由上天赋予的高级获得，都存在着难以容忍的浪费。
  就好比俄罗斯方块随便乱放然后堆到顶一般，看着也是到顶了，但却一点都不充实，且极不稳固。
  所以他需要的是平平无奇人类躯，而不是只有一个已经在发臭的生物大脑、其余部分号称已经开发到了极致的兵器赛博格。
  说的难听些，这种兵器赛博格，连给他做小弟都不配。
  毕竟在活界白洞的另一端，他小弟的小弟，底层战兵，都是传奇阶起步。
  凯恩以为他起码也得找到个聚落，才有可能获得一具合用的躯体。没想到只是离开墓园没多久，便达成了心愿。
  一个垂死的老头，和眼睛红肿哭哭啼啼的小丫头。
  这小丫头既不萌，也不漂亮，典型的黄毛丫头一枚，而且由于营养不良，看起来真的是挺磕碜的。
  凯恩没有用女体的习惯，那么就只能是选老头儿。
  他觉得以身躯换身躯，这老头儿多半是不会拒绝的。
  见到显形的凯恩，十岁左右（实际年纪也许还要大个两三岁）的丫头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
  而那个最多活不过一百个小时的老头，也外松内紧，玩起了蓄力濒死一击。
  “是生活太不易，普遍战斗素养高，还是你曾是名战士？”凯恩宛如钢铁侠般只有一双扁长眼睛的面甲后，专用的电子发声器官并没有被使用。毕竟他不会这个世界的语言。
  那老头儿喘息着说了一句话，确实听不懂，但心灵感应，凯恩能明白其意思：“你想要什么？”
  “真是个傻问题，你应该能看的出来，就算把这丫头卖了，怕都不够卖我这躯体的一个备用零件。你应该问，我能给你什么？”
  凯恩说着摆摆手“好了，我就不戏弄惊恐状态你们了。我看的出来，你快死了。现在给你个机会，能继续活着，照顾这个丫头的机会。至于代价，只跟你有关，不会动丫头一根毛，答应还是不答应。我数十个数，不答应我就走了。”
  然后凯恩就伸出十根手指，开始一根根的曲起。
  当数道四时，老头儿答应了，一脸的悲壮。
  而在这个过程中，凯恩对使用的这具躯体进行了一系列钝化调节。钝化之后，看似敏锐性下降了许多，但实际上更适合普通人使用，而且实力便平庸的同时，万金油的特质凸显了。且糙实耐用，不那么容易损坏。
  随着老头儿答应下来，换魂即可完成。
  对凯恩而言，就是这么简单，如果不是想要完整的获得老头儿的记忆信息，他都不需要对方同意，就能完成驱魂夺舍。
  老头换了新的身体，自然无比惊讶。一边看着自己的手脚，一边‘我’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凯恩则蹒跚的站起，呲了呲牙：“好就都没有体会这种综合性痛苦了，真是令人怀念呐！”
  丫头还处于一脸懵圈状，明显感觉自家爷爷说话的口吻、肢体习惯等都不同了，却又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小心翼翼的问：“爷爷！？”
  凯恩呲着一口烂牙，冲丫头一笑：“我跟你爷爷换了躯体了。现在他这副破烂儿归我，而我的高级兵器躯体归他。”
  然后又对老头儿道：“柯恩，这是你的名字，我检索到了。学历不错，也有战斗经历，更遭受过残酷社会的毒打。所以你应该知道，眼前发生这一幕，在神奇的同时，也充满禁忌，一旦被某些存在知晓，扒皮抽筋严刑拷打都不算完的那种。”
  “所以关于保密问题，我就不废话了。我要告诉的你的是，即便你现在用的这具躯体，也是非常敏感的，我如果是你，就带着丫头远走他乡，去至少万里之外生存。我相信辅助智脑现在已经让你知晓了这兵器躯体的性能，低调点，无论干啥，都不难养活你和你孙女。”
  “好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言尽于此，我们不会再见了。”
  凯恩说着从身上摸索出戒指、钱之类的小物件，塞给了丫头，然后潇洒的挥手，身影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或许是真的保经残酷社会的毒打，又或许是丫头年纪太小，还无法真正明晓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是何等的奇异。总之，这对爷孙很快就相认了，丫头也不哭了。老头儿柯恩背起她，像是绿巨人般纵跃如飞的去了。
  而凯恩则在不远处显出了身形，然后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盘腿坐下，犹如修士打坐入定一般，进入了炼体模式。
  等他重新站起，外在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虽然眉目五官依稀还有老头儿的样子，但绝对是以其为基础最优化后的模样。
  “拥有一张好看的脸，感觉世界都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