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零章 战锤一年大事记

  陆地生物，对水势浩渺的海洋，有着一种本能的畏惧。
  凯恩的根脚是一名陆地生物，在他的人性尚未完全退散前，对海，对水，总是有着几分畏惧，哪怕无底水渊的重压都尚不得他分毫，可灵魂深处的烙印，仍旧会令他心中多那么几分不自在。
  而在艾泽拉斯，据说恩佐斯就被囚禁在海底深处的监牢中。
  为什么要囚禁到海里？
  也许泰坦们当初根本就没太深入的想过这个问题。
  但依照凯恩的习惯，他更相信其中有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哪怕是担心恩佐斯的碎碎念影响众生，都算的上是个说法。
  当然，实际上被囚禁于艾泽拉斯的上古之神，个个能说会道，就连第一时间被泰坦们‘拔体’而死的亚极煞，也能靠着宛如七宗罪的、不同种类的煞能，影响人们的心智。
  克苏恩搞定了其拉虫族心甘情愿的当其马前卒；尤格萨隆则以囚犯身份，说服了以洛肯为代表的狱卒一系；然后就是恩佐斯。
  恩佐斯的正面作战能力，是上古之神中最弱的，但惑控能力却是最强的，从暮光之力到梦魇之力，从守护巨龙到纳迦一族，恩佐斯在牢笼中，就构建了庞大的附庸者势力，一次次在艾泽拉斯掀起腥风血雨。
  至于现在的凯恩，当然是希望恩佐斯仍旧活着，一个相对熟悉的对手，哪怕成长了，也强过一个全新全异的陌生敌人。
  对他而言，难缠的对手，已经有不少，没兴趣再添了。
  凯恩在仙宫的日子过的不算悠闲。
  像他这样的人，总是能找到事做。
  比如说，效仿万神殿的泰坦们，制造了一批傀儡，打理仙宫。
  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造的傀儡，会不会也像泰坦们造的傀儡一样，在他长久离开的前提下，被岁月和其他外力侵蚀，渐变成完全迥异的存在。
  说实话，他对这猜想的结论，不是很有信心。毕竟就造物主这一角色而言，他是个新人，许多与课题还未经过实践检验。
  这也是为什么造物主创世的一大原因，创世本身就是一个囊括了多个子项目的复合式大型实验。
  在仙宫逗留的日子里，凯恩也回过战锤40K宇宙一趟。
  过程没有他预想中的那么难，却也绝非什么愉快的旅程。
  让他有些小意外的是，两个宇宙的时间速率相差不大，4:5的样子，也就是战锤40K宇宙的4天，相当于这边的5天，当然，计时单位都是地球时，这已经是第一秩序的标准计时单位，无论去哪个宇宙，都是如此。
  战锤40K宇宙目前的情况，给凯恩一种暴风雨在酝酿的感觉。
  酝酿风雨的主要人物，自然是四邪神，无论从哪个角度，祂们都不会就这么放弃。
  凯恩觉得，四邪神若是再有什么大动作，应该会联手。
  另外，格雷迪厄斯恒星系，乃至整个帝国，近一年来都不怎么太平。
  并且这种不太平，是那种表面平静，但暗流涌动的模式。
  以格雷迪厄斯恒星系为例，随着邪神思路的改变，恶魔军团不再源源不断的开赴，大战场有那么几分硝烟渐散的意思。
  但实际上，情况却更复杂了。
  邪神没有再增兵，却也不等于占据的地盘拱手相让。相反，自从更改策略之后，混沌势力对于已占领区域的控制力，明显增强了。
  而另一方面，米兰达当初就统算过，第一秩序想要恢复旧观，大约需要一年的时间。
  这个说法被近一年来的现实印证了。
  当然，这也与他没有伸手开挂有一定的关系，否则会快很多。
  第一秩序忙着修修补补，混沌势力又改猪突猛进为巩固地盘，战场氛围自然是一路走低，甚至连这几年来从未间断的冷枪冷炮，都变得稀少寥落。
  但实际上，这个地区的格局却是更加复杂了。
  原本是第一秩序对阵奸奇恶魔。
  奸奇恶魔的外围，是那些慕名而来的奸奇舔狗，以及大量的机会主义者，混沌信徒，混沌星际战士，甚至还有星际海盗。
  而第一秩序的外围，则是人类帝国的官方和民间团队。
  然而随着凯恩回归后的系列大事件的发生，恐虐恶魔，如今在这个大战场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
  色孽在大战中虽然出手没成效便溜了，事后却派了一支精锐，也在第五行星建造了一个据点。
  具体的做法是在类似土星环的小行星带，以超凡之力聚合岩石，弄了个类似当初搞加索兽人巨石舰的岩石基地，以之作为星港，然后在第五行星一个贫瘠到没人要的区域开辟建造了极乐行宫。
  这算是在当今的大环境下，打造桥头堡的标准模式了。
  因为第一秩序的太空力量着实是太过强悍，且多次用实际作战演示了一但被其获得了制轨权后，地面上的敌人会多悲催。
  于是，除非是深地堡垒，否则要想建立桥头堡，必须有对应的太空堡垒。
  帝国还为此专门宣传过，标题就是‘我们改变了恶魔的习惯！’
  色孽极乐行宫建立，给格雷迪厄斯恒星系的混沌势力带来的最大变化，就是多了一个可以娱乐打架的地方。
  如果没有色孽系，那么恐虐系和奸奇系基本上是见面就干，而且是真刀真枪的厮杀。
  有了色孽系，至少在极乐行宫，双方还是收敛的。并且但凡来这里，就是找乐子，以及收集情报的，而不是怀揣着弄死对方的心思，再加上极乐行宫提供了一个相对公允的比斗场，且很善于将厮杀演变成血腥娱乐，因此成功的扮演了恶魔们之间的纽带。
  这样一来，恐虐系和奸奇系，就能一定程度的互通有无，不说是守望相助吧，起码不太容易中计互坑了。
  说到这个，上半年，第一秩序利用一些简单却有效的小伎俩，没少令恐虐系和奸奇系互掐，就像斗蟋蟀那般，挑拨一番，双方就开始真掐了。
  而除了第一秩序，和内部成分复杂化的混沌势力，光明神孽也没闲着。
  缩了一段时间，可能是被凯恩给吓到了，同时也确实需要舔舐伤口。但随着黑暗天堑效果的一再减弱，光明神孽就变得蠢蠢欲动了。
  光明神孽的风格，是阴柔与暴烈并存。蛊惑手段很阴柔，一旦涉及暴力，就很暴烈。
  从后半年开始，几乎每天，都有人或明或暗的加入到纯光教派中。这个教派就是光明神孽搞出来的。
  看起来颇有几分一视同仁的意思，第一秩序成员、混沌势力成员，都是该教派的争取对象。
  可从实际效果来看，混沌势力一方受到的伤害更大一些。
  毕竟第一秩序就算把外围成员都算上，最多也就落个‘良莠不齐’的评价。可混沌势力，啧啧……
  混沌势力的内部风气本就不好，利益至上，忠诚廉价，还有不少是被坑而无法回头，以及没有其他选择的。
  而且，背叛这种行为，也属于那种有一就有再的类型。
  因此，当光明神孽给出的条件优渥时，很多人就倒过去了。
  其实也没有多优渥，甚至只是一种看起来不错的欺骗伎俩，但还是一度在混沌势力中造成了趋之若鹜的效果。
  细节原因，就在于光明神孽玩了手‘先拿货，后给钱’的促销伎俩。
  其实拿货的那一刻，就已经是‘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了’，可凡事就怕比较，跟邪神们一贯推行的‘升魔之路’比，人们普遍反映光明神孽的这套用户体验更好。
  出现这种情况，统治层的恶魔们自然是要出手制止的。
  结果它们那用了很多很多年的粗暴简陋手段，起到的只是反效果，不但将更多的人逼到了纯光教派，还间接的起到了推销宣传的效果。
  比如著名的哈维尔事件。
  哈维尔是个倒霉蛋，挺老实一个人，结果在某次邪恶献祭事件中被裹挟了。
  真正有问题的是他的老婆莎娜。
  莎娜的成长经历比较的一言难尽，从而造就了莎娜报复心极重的极端性格，没读多少书，浅薄而愚蠢，年纪轻轻就去了灯红酒绿的场所，见识了别人的纸醉金迷，一心想过那样的日子，结果将自己的青春年华都折腾完了，才发现两手空空。
  然后就利用‘女追男，隔层纱’的说法，钓了老实的哈维尔当长期饭票。
  可惜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就厌倦了柴米油盐的平淡，被人一撺掇，就加入了邪教。
  哈维尔完全蒙在鼓里，可是没人信，人们一说：“同床共枕的两口子，你能不知道？更何况平时你们看起来那么恩爱……”
  而帝国在对待这方面事务的态度，向来严苛，真的就是宁冤枉、莫错过。
  就这样，哈维尔被裹胁着走上了混沌信徒之路。
  本来就心情不美丽，还发现自己的头顶油绿油绿的，而最不能忍的是儿子都被莎娜给献祭了。
  那可是他和莎娜亲生的，哈维尔就觉得，莎娜能做到这种程度，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个人了。
  但实际上，他即便被迫成为混沌信徒，除了一开始逃亡，吃了些颠沛流离，前路不明，心中没底的苦，其实后来过的还不错。
  毕竟他有技术，又任劳任怨，这样的人，任何组织势力都需要，混沌势力最不缺的是混子、和以体罚和死亡胁迫而工作的苦力，缺的是能干一行爱一行，本本分分把自己这摊儿做好的劳动者。
  哈维尔就是这样的人，因此出头还是很快的。虽然不可避免的被剥削了，但剥削他的人知道他的价值，自然不会难为他。
  可一个人心情不美丽，其他再好也都扯，自从儿子死后，哈维尔就成了一个积压不良情绪的火药桶，要么在沉默中失去，要么爆发。
  光明神孽的纯光教派给了哈维尔一个机会。
  可惜作为一个老实人，真的就是不会说谎，一说就漏，而莎娜卖夫求荣，反倒是正常的本色发挥。
  直到有高阶恶魔亲自登门劝说哈维尔回心转意，莎娜才意识到，她之所以没像某些女人那样，被送去当军姬，几天就被活活玩死，不是因为她自己多有本事，而仅仅是因为她是哈维尔的妻子。
  然而蠢病难治。或者说，莎娜从没有真正去花心思了解过哈维尔，于是在哈维尔沉吟不决时，莎娜竟然又祭出平日呵斥数落的那一套，并且一时嘴快，提起了两人的儿子。
  结果哈维尔炸了。
  字面意思，纯光爆发，那位试图玩千金买马骨的高阶恶魔，连像样些的抵抗都来不及施展，就在极亮的光芒中，化作了飞灰。
  对于哈维尔这种人而言，虔诚是相对容易做到的，他的性格习惯就能帮助到做到虔诚。
  但光明神孽的纯光教派，光有虔诚还不够，得极端，类似于狂信徒，却又多少有些不同。
  总之就很难搞，能够真正达成那种状态的凤毛麟角。
  哈维尔却是阴差阳错下，以老实人发怒的状态，达成了条件。
  这下，灵魂之力与纯光之力融合，并且还带着光明神孽所特有的光之毒素特性，自然是犀利非常。
  处于暴走状态的哈维尔，也如同换了一个人，杀神一般，很快就造成一场波及数千人的血腥屠戮事件。
  这要搁在正常的文明社会，哪怕理由再充分，就冲这反社会、反生命行为，地都完全没的洗。
  可在混沌势力，除了苦主，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全放在‘乍获伟力，一舒心胸’这类概念上了。
  哈维尔，一个被裹胁的混沌信徒，没有混沌之力，没有任何超凡赐予，每天苦逼呵呵的工作，被贪婪的老板和奸诈的同僚欺凌，老婆还是个出了名的公交，突然之间就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太戏剧化了，同时，也说明了纯光之力的强大，以及‘先拿货、后付款’的优势。
  之后，虽然再没能有人搞出类似哈维尔这样的动静，但‘纯光爆弹’却是真的炸了要几颗。
  相对而言，纯光爆弹容易达成的多，只要精神状态极端，又恰好身具纯光之力，就能化身爆弹。
  用恶魔们的话说：这种玩意是又危险、又恶心人啊！
  因为几次例子，玩出这种动静的，都是恶魔们往昔根本看不起的底层炮灰。
  混沌信徒这种带有很强***性质的存在，在混沌势力中的地位，真的就是底层的不能再底层的蝼蚁。
  现在蝼蚁居然也有了咬死大象的可能，这让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们又惊又怒又恐又无奈。
  米兰达自然趁着凯恩回来，将相关情况报告了。
  凯恩则是一笑置之，言道：“混沌势力中有我们的眼线对吧？减少活动，多做准备，什么时候发现混沌星际战士中出现了‘慕光者’，再尽量收集相关信息。”
  慕光者，是对倒向纯光教派的人的一个称呼。第一秩序这边先叫起来的，后来混沌势力那边也跟着这么叫了。
  在凯恩眼中，纯光教派的建立，并不影响圣光教派的发展，甚至是有益的。
  纯光教派就像是一个筛选器，将那些性情极端的人选走，而留下性格相对中正平和的，更适合走圣光之道。
  所以，只要方法得当，又不少慕光者，最终会成为圣光者，并且因为见识过纯光之路，圣光之路会走的更稳当。
  而他之所以让米兰达留意混沌星际战士成为慕光者，是因为一旦出现，基本意味着光明神孽在信仰体系方面取得了巨大的进步。
  毕竟星际战士可以说是有战锤40K特色的科幻超凡版生化战士。
  躯壳就不用说了，极限选拔+十九道改造手术，若非帝皇留了一手，使之成为永生者都没问题。像帝皇的那些儿子，就是经过永生改造的，除非横死，否则能一直活着，是否能真的与天地同寿，则需要时间证明。
  心智，星际战士的心智，也是集一系列洗脑之大成，地狱极端的丛林法则本就锻打出了远超凡人的强大的意志，心理学+宗教学等专门的技术，进一步令其心智变得坚韧。
  可以说，一名合格的星际战士，去到旧日支配者世界，必然能成为优秀的调查员，其对种种掉San值的异常现象的抗性，非常的高，是非人级别的。
  这样的心智，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很难被侵蚀。
  所以，光明神孽若能将星际战士搞定，哪怕是混沌星际战士，也意味着惑控手段大大提升，届时，凯恩就得防一手光明神孽将帝国的殖民星乃至星区染色，以及令第一秩序的外围战力变节反叛了。
  战锤40K宇宙近一年来，还有两件引起凯恩注意的事。
  一件是可以统称为‘帝国方面的暗流涌动’的系列事件，包括一些殖民星源头不明的古怪瘟疫，以及连圣光教派都出现重大伤亡的‘真魔降临’，还有就是远远高于往年同期水平的帝国官员变节祸害民众、危害国家安全等事件。
  虽然没有证据，但凯恩意识到，这是四邪神摆脱他的游戏节奏，开始尝试着在祂们擅长的领域搞事了。
  人类文明，对邪神而言是农田没错。
  可如果这个农田最终令邪神的敌人获益，那么邪神毁掉农田，属于正常操作。
  毕竟这是连普通的两军对垒的情况下都会采用的手段，邪神好歹顶着个‘邪’字，又怎么会反倒下不去手呢？
  而且凯恩觉得，四邪神也是通过这样的操作，在警告他，圣光教派如果继续疯狂扩张，使得人类帝国这片农田，对第一秩序的重要性超过其对邪神的重要性，那么邪神们是会彻底毁田的。
  人类帝国最多也不过是银河系的霸主，四邪神可不差这一块儿粮田。
  而就算将这个宇宙的所有田都毁了，四邪神也至少能跟第一秩序拼家底。
  所以不得不说，从某个角度讲，邪神们一旦认真起来，第一秩序根基浅薄的短板，立刻就凸显了。
  凯恩为此也跟帝国大佬们碰了头，商讨了下对策。
  尽管对策苦味十足，但终究是个办法。
  那就是圣光教派放缓发展，帝国官方强化内政。
  这样其实对帝国官方也有好处，毕竟圣光教派、乃至第一秩序，根基定位就是根拐杖，能好好的自己走路，为什么要拄拐呢？而帝国官方强化内政，完全可以看做是为了摆脱拐杖而进行的恢复训练。
  只不过，说是这么说，具体化后，必然是要吃苦头的，帝国上下一齐吃苦，其中，又以身处第一线，且抗灾厄能力差的普通民众最能感觉到苦痛。
  再往细了说，就是难以计数的家破人亡。
  帝国大佬们，就这个问题，也问过凯恩：“万一邪神得寸进尺呢？”
  这个可能性确实非常大，邪神就好比资本，并且比资本更卑劣无底线，你退它就近，甚至你敢退一步，它就敢蹬鼻子上脸，不是正常操作么？
  凯恩就将周星星版的{武状元苏乞儿}中，最后苏乞儿跟皇帝的那段对话说了出来。
  乞丐的多少，在你不在我，若是国泰民安、有几个愿意当乞丐的？
  现在这个情况也也一样，世间有大苦难，宗教就会大兴，邪神若是玩的太过，就会诞生大量的虔诚圣光信徒。
  凯恩甚至预言式的表示，依照邪神们的尿性，必然会出现‘试点地区’，他相信到时候，邪神们甚至会怀念圣光教派，因为纯光教派会钻空子，而纯光教派的路数，跟恶魔们才是真正的针尖对麦芒。
  除了暗流涌动的大局势，另外一件让凯恩上心的事，是发生在距离格雷迪厄斯星不算远的一个星区的战事。
  战斗双方，一个是从格雷迪厄斯星出发找兄弟的太空亡灵，一个是泰伦虫族。
  虽然迟到，但虫子终究还是来了。
  问题是太空亡灵算得上这个宇宙诸文明中战力顶级的那几个中的一个，于是一场激战。
  最终，太空亡灵还是因为数量上的严重劣势，匆匆唤醒了一部分同胞，就跑路了。
  而那支泰伦虫，似乎也被这场遭遇战给惊到了，之后没有展现出它们最爱玩的闪电战，而是原地休整。
  凯恩觉得，不管它们是在孕育，还是等待，都不会是好事。
  泰伦虫绝对是这个宇宙中‘奥卡姆剃刀’理论执行的最好的那个种群，向来简洁明快，不会瞻前顾后，拖拖拉拉。
  而现在它们这么做了，就必然有一个绝对说的过去的理由。
  在凯恩看来，在他不出手干涉的前提下，目前泰伦虫才是最大的危机。
  不过在综合考量之后，他决定不进行防患于未然的操作。
  一方面，第一秩序扛着的担子已经够重，除非是他出手开挂，又或抽调大量用于虫卵计划的力量，否则真的没有余力再保质保量的开条新战线了。
  另一方面，既然决定了圣光教派放缓发展，势必在一段时间内，让邪神一系尝到甜头，更加大力的荼毒生灵，那么，凯恩宁愿高举屠刀的是泰伦虫，而不是邪神一系。
  在战锤40K宇宙，如果说以邪神为首的混沌势力，是从精神层面、为这个宇宙添加了‘绝望’标签的势力，那么泰伦虫族，就是从物质层面，为这个宇宙添加了‘绝望’标签的势力。
  然而这一说法，在原历史中，也是通过泰伦虫入侵银河系才被包括邪神在内的众生所意识到的。
  盖因为，就目前的时段，银河系正当红，其他星系即便有智慧生命，星际文明，也不像银河系这般众多、庞大、繁荣、复杂。
  因此，泰伦虫在其他星系肆虐，就连邪神都感触不深。
  原历史是到混沌势力也加入了抗虫联军，照样被虐的嗷嗷呼痛，这才意识到虫群的恐怖。
  然后就是越研究越感觉恐怖。
  虫群在战略层面，可以说没有破绽，能战胜它们，一定是因为硬实力更胜一筹，不会有其他原因。
  所以就连凯恩提到泰伦虫群都很慌，因为一旦真的全面开战，少而精的第一秩序会毫无悬念的死的很难看，哪怕他下场开挂，仍旧不足以填坑，反倒会暴露他家底单薄的事实。
  可能有人会说，造物主的逼格不是牛到没朋友么？
  没错，但泰伦虫可是超凡向的，这就意味着它们有撼动造物主的可能。
  哪怕概率极低，但人家多呀，多到能实现蚁多咬死象。
  并且泰伦虫可不像SC宇宙的泽格虫那么文艺。战略层面没破绽，意味着凯恩很难通过技术或计策，消弭泰伦虫的数量优势。
  当然，凯恩到不会真的被弄死，作为造物主，他确实立于不败之地，打不过，跑还是能做到的。
  但他跑了，只是解决了自己的安危问题，其他的呢？
  凯恩琢磨着，他明白这些，是因为有先知记忆，其他人不明白，连邪神都还没明白。
  因此，趁着现在还只是个开端，让众生品味一下虫来了的恐怖吧。而且，第一秩序也有很多关于泰伦虫的课题，需要通过牺牲人命来证明，比如说泰伦虫呼叫援军、以及援军响应的机制是什么。
  搞明白这个，或许就能施展钓鱼战术了。
  不过即便钓鱼战术成功，也只是延迟了泰伦虫全面入侵的时间。
  就像某特别存在评价战锤40K宇宙时说的：人类帝国，乃至银河系，战锤40K宇宙，最后不是被邪神毁掉，就是被虫群毁掉，这是近乎注定了的，所以才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