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三章 非同凡响光明神

  潜伏势力，这是先知记忆都未曾揭露的谜团。
  这谜团围绕着一个问题诞生：
  在远古时代，格雷迪厄斯对于古圣一族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遗迹？
  这个问题的真相，在凯恩回归黑暗HP宇宙的日子里，米兰达就已经勒令第一秩序去探索了。
  当然，那时尚不清楚有潜伏势力存在，只是想搞清楚古圣遗迹的建造缘由。
  而探索的收获，凯恩之前已经阅览过了。
  虽然他回到这个宇宙的时间拢共也没多久，但作为神级单位，大脑就像计算机般，很多信息的处理，后台运行便完成了。
  而他认为有必要经手的事，则还是一件件办。
  就拿光明神孽来说，分寸把握方面，凯恩就很有谱。
  “该隐匿了，接下来，是新生儿的首秀表演。”他心中这般想着，磅礴的力量便瞬间断掉，神域力场，化作比蝉翼还薄的膜，与皮肤融为一体。
  这时候，哪怕是四邪神感应，他也不过是个相对普通的灵能者，除了灵能精纯，形成了较为高端的人体辉光力场，保护着肉身，其他方面并无特殊之处。
  而作为米兰达的分身之一，伯丁顿号上的智脑，也十分默契的启动了‘中和震荡’装置。
  该装置就好比超凡版的消磁装置，能够将舰船各处因凯恩施法，而导致的磅礴超凡之力侵染状况、中和掉。
  若没有这项操作，在超凡感知的视角观测下，伯丁顿号会在相当一段长的时间里，宛如烧的通红的锻铁般显眼。
  无形的能量波扩散，最终就像是气泡破裂般将能像排泄到太空中。与此同时，伯丁顿号已然驶向格雷迪厄斯，对这片战场不再有任何留恋。
  第一秩序的舰船也在有序远离，像被挂件武装后的星门部件，便一直在且战且退，宁肯少占些便宜，也要远离凯恩之前跟恶魔亲王法师团交锋的那片宙域。
  就连伽马射线炮，也停止了打击。
  倒是那些宛如悬浮在水中央的海胆般的球形要塞，依旧卖力的开着火，灭杀着恐虐军团投入进战场的最后一点仍旧存活着的恶魔引擎。
  这场战斗，如果从数量的角度看，其实也没死多少单位。可要从吨位的角度看，恐虐恶魔却是被抹掉了数十亿吨的造物，相当于一支超大型太空舰队被歼灭了。
  如此损失，哪怕是家大业大的人类帝国，也会感到肉痛。
  可恐虐恶魔们，却从上到下没什么特别过激的反应。
  相比于恶魔引擎的大量损失，它们更在意的是眼前这种战争模式，让它们感到不爽。
  或许正是因为亚空间内几乎一切都是非物质化的，以至于恶魔们普遍比较喜欢拳拳到肉的感觉。
  掠魂军团那样的疯子团的诞生背景，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而且，恐虐一系从恶魔军团、到混沌战帮，都因疯狂而特列独行，同僚的账都很少会买，也只有恐虐本人的号召，才能令它们作为一个整体，团结起来，组成一支还算齐整的军队，发动鲜血圣战。
  然而，个性和不安分，并没有被抹掉，只是被抑制了。若仗打的顺风顺水，那还好。若是反之，就像现在，给恐虐摆脸色，那还不至于，但各种焦躁、牢骚、抱怨滋生，则是不可避免的。
  尤其听闻建立桥头堡的另外两个支系都获得了成功后，更是急着想要结束眼前的战事，转而去进行它们喜欢的砍杀战了。
  这种情绪，也影响到了恶魔亲王法师团。
  可就在它们考虑是否就此结束这场力量的顶牛时，能量焦点那边有了迅猛的变化，黑暗退散，猩红色泽迅速抬头，而且它们感受到，被它们保护的恶魔引擎们，整体魂力激增，呈非常明显的爆发态势。
  “哈，对方先放弃了！再加把力，让军团的兵器，展现它们血腥威猛的一面！”
  某位恶魔亲王的说辞，令余者也来了劲，甚至有几个喜形于色，咧嘴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恐虐军团一旦受刺激而开启爆发模式，那是相当凶残的，眼前这支恐虐直属部队若是真的爆发了，它们有信心借其疯劲，将之前输掉的颜面全砍回来。
  于是恶魔亲王们将超凡力量的输送开到了最大，就是希望能彻底点燃前线恶魔引擎的灵魂力量，使之进入超爆发状态。
  但结果却与它们预想中的背道而驰。
  那片被猩红光芒笼罩的区域，没有在大爆发中，化作侵染周遭一切的血腥光云，而是向内坍缩，继而消失不见。
  ‘奇点’这个认知刚在某位恶魔亲王脑海中浮现，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大爆炸便发生了。
  只不过这爆炸相当的诡异。
  既不是寻常爆炸，光云卷荡的那种，也不是超新星爆发，无数能量线性放射的那种，而是凹陷式的。就仿佛地板塌了，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洞那般。
  当然，眼前坍塌的可不是地板，而是实体宇宙的物质障壁。
  一经登场，就直接导致区域性法则失控，光明神孽的逼格顿时就有了。
  塌陷导致亚空间与实体宇宙的界线被毁，理论上应该会造成又一个混沌之地的诞生。
  无论是最著名的恐惧之眼，还是远东星域的大漩涡，无底暗窟等等，本质都是由一个巨大的亚空间裂隙，像个无法堵上的海眼般长久的存在，大量的亚空间能量直接涌入物质宇宙，从而持续的造成侵染而形成的。
  眼前这个，就原理而言，也是如此，只不过喷涌而出的并非亚空间能量，而是圣光能量。
  更为特别的是，这种圣光能量，对于生命而言一点都不讨喜，不但无益，反而有害。
  就像是强光照耀睁不开眼，同时高温灼烧，令人不堪忍受。
  就是这么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出于生命的本能。
  不过从视觉角度看，则可以说是瑰丽奇景。
  原本漆黑深邃的宇宙深空中，突然多了这么个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发光大坑的存在，并且光芒在宇宙空间中，形成了延伸向四面八方的龟裂。
  如果将这一幕拍摄成2D照片，会呈现玻璃板被杂碎出个洞、以及大量裂缝的视觉效果。
  且由于这些裂缝是发光的，因此更加醒目和显眼。
  自然景象中，与之类似的，恐怕就要数‘大地龟裂，地火上溢’效果了。只不过眼前的这个更显3D，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别有一番残酷的美感。
  驾船远离中的凯恩也不免小感叹，心说：“不愧是融入了宇宙卵的稀有物质，一上来就制造了不可弥合的永久伤痕。战锤40K宇宙，终将因之而终结……”
  创伤虽小却好不了，反复感染化脓，最终溃烂并将影响波及全身，令生命终结。眼前的情况，就是这么一种情况。
  凯恩也是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让他感到意外的关键点，不在于光明神孽多牛掰，而在于这个吸纳了宇宙卵的战锤40K宇宙，当初竟然选择了如此极端的一条路。
  正是因为该宇宙吞噬宇宙卵后选择的路极端，如今才显得如此缺乏抵抗力。这是当初彻底摒弃宇宙卵的一部分，使之为毒素而种下的因。
  正是这个不肯包容的因，种下了今日没有抗性的果，真的就成了克制性极强的毒素，才造就了如此另类的创伤，除非外力介入，否则没有愈合的可能。
  凯恩当然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并且这种问题，越早解决越好，每延迟一段时间，解决成本都会倍数增加。
  但一番内心博弈后，他放弃了这一选择，哪怕战锤40K宇宙所有物种，都将因此被深刻改变。
  “该死的蠢货！你们做了什么！？”恐虐咆哮着突然现身。
  当然，不是祂的本体降临，而是投入了大量的神魂力量后，在实体宇宙形成了宛如实质的投影。
  恐虐的盛怒，恶魔们都吃不消，光是这投影，其神性照射威能，就能领在现场的普通人立刻意识崩溃。
  幸好，现场没有普通人，第一秩序这边出了哪怕是有着生物特征的战虫，其心智也与机器无异，并不吃灵魂震慑那一套。
  而如此磅礴的神魂之力，是为了驾驭更为磅礴的超凡力量。
  在那个瞬间，在直径超三千万公里的宙域内，空间仿佛玻璃片般碎掉了。
  恐虐的力量直接突破了界域限制，造成了这样的效果。而祂出手针对的，既不是凯恩，也不是那纯白光芒的坍塌大坑，而是自家的恶魔亲王。
  与此同时，凯恩嘴角翘了翘，心道：“不愧是粗中有细，反应一流，时机把握的不错，可是……”
  反应一流，这个评价的重点在于，恐虐意识到，新诞生的光明神孽，必然会拿催生它出世的恶魔亲王祭旗！
  之前凯恩的一系列操作，其实就是拿捏着分寸，在关键时刻刷锅。
  他无疑才是促成光明神孽诞生的始作俑者。但他是清醒的，直到哪怕他与这宇宙并没有捆绑，催生光明神孽，也会使他陷入因果纠葛。
  因此他充分利用了自己‘外来者’的特质，以及恶魔亲王们不明就里的实情，激流勇退。
  这样一来，从因果角度，他与光明神孽的干系就消了许多。
  如此选择的弊在于，光明神孽不会对他有超越寻常的情感联系。
  不过他已经事先认定光明神孽不是什么好货，哪怕是圣母，也是那种过于极端，与他三观不合的圣母。因此不当这个爸爸于他反而是福不是祸。
  如此，弊端也就不能称之为弊端了。
  而恶魔亲王们的全程参与，已经最后的加把力，使它们与光明神孽之间的羁绊极深。
  凯恩认为，这种羁绊，会使得光明神孽在诞生之初，就对它们下手。
  洗净罪孽，回头是岸。
  光明神孽的具体操作，恐怕就是以此意为理由的强制救赎。
  这种强制救赎从中庸的立场看，绝对是矫枉过正的，根本就没有征得当事人的同意，直接剥夺‘恶’，偏偏对于恶魔们而言，‘恶’已经与它们的人格纠缠太深，一旦剥夺，就会成为浑浑噩噩的智障。
  但光明神孽不在乎这些，祂追求的就是祂认知中的纯净之道，祂存在的意义，就是推行此道，甚至可以说，祂是以恶为食的，这是祂诞生的前置因素，以及凯恩引导的结果。
  恐虐虽然一时间没能想明白这里边的关窍，却是凭借自身的本能和经验，意识到恶魔亲王们就是光明神孽这只雏鸟的蛋壳，一旦让其顺利吃掉蛋壳，获得了第一笔力量，怕是会更加难治。
  因此，看似是气急败坏的惩戒自家的麾下，实则是一箭双雕，既是拯救，也是抑制。
  恐虐虽然高明，凯恩却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彼此的根脚决定了，论及逼格，光明神孽，较之四邪神还要高上一筹。
  四邪神是战锤40K宇宙衍化的一部分，只不过古圣一族的不择手段，催生了其诞生。
  可古圣一族也没有跳出战锤40K宇宙衍化的藩篱。
  而光明神孽却是战锤40K宇宙在吞噬宇宙卵精华过程中，选择完全摒弃的毒素部分为核心，诞生的。
  用仙侠的说法，这家伙的根脚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偏偏又跟这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份联系是由被战锤40K宇宙吸收的那部分宇宙卵精华决定的。那部分已经充分的融进了战锤40K宇宙，加入到衍化进程汇中，化为万事万物。
  于是，光明神孽既跟这个宇宙有着羁绊，又有着不受制的超然，一如这光明深坑。
  从实体宇宙看，它是个内凹的深坑。
  从亚空间看，则是鼓凸的、光芒大放的肿瘤，就像一颗畸形的超级太阳，其力量已经在感染周边。
  而它既是光明神孽的本体，又是它的巢穴。
  “谁还没点起床气呢？恐虐，你在人家床边放肆，就要有被教做人的心理准备啊！祂虽然是小字辈，又是初生，却也不是你一个投影就能扫了面子的。”
  凯恩之所以选择甩锅，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现在的他，不比回归前，没有多少本钱进行神王级的刚正面的互怼，而是需要将技术特长发挥出来。
  因此该他出的风头他没退让，却也将舞台让出来，不做那个压轴节目的演绎者。
  恐虐则选择了跳上来，凯恩不认为祂能抢了主角位，至少今天，风光属于光明神孽。
  既然能诞生，本身就代表着某种至理大势，这股大势，哪怕是神灵面对，也宛如普通人面对山崩海啸般的天地伟力，不是那么好怼回去的，尤其是怼正面。
  果然，下一瞬，尚未生成形态的光明神孽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