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八章 追溯渊源忆千子

  见识到秩序巫师们在搞事号上战斗的景象，残酷者奥森不可避免的怂了。
  毕竟用凯恩的标准，奥森也不过是传奇+的实力水平。无非他有积蓄，能通过以量取胜的策略斗败大多数同阶，而若要论战技水平，未必就比秩序巫师更强。
  至于奥森一直以来都引以为傲的、通过当星际战士积累的那些战斗经验更是休提，米兰达那里收集的战斗信息，异常丰富，若非器量受限，米兰达足以将任何一个战虫的战斗经验提升到战神水平。
  前线虽然没有合适的高端战力，让奥森看明白秩序巫师们的实力上限在哪里，但就冲多达数百的人数，就足以令他望而却步。
  “地面战，就冲这几百个高阶战斗巫师，对我而言就是近乎无解的强敌，而太空战又不是我的强项，怎么办……”
  说不是自己的强项，已经是有脸上贴金的嫌疑了。
  像很多混沌战帮，又或混沌领主那样，奥森也有自己的战舰。搁平时倒也是个东西，毕竟是一艘重巡洋舰。
  这已经算是混沌领主中混的还不错的了。一般都是轻巡，大不了就是普通巡洋舰。
  而奥森，不但有艘知名的重巡，还有两艘驱逐舰，两艘护卫舰，一艘补给舰，四艘武装运输船，共同组成一支小型舰队。
  混沌领主的定位，就好比中世纪王国中的男爵。
  而发动了许多次黑色远征的阿巴顿，则相当于国王较为宠幸的统军侯军。
  所谓的大魔，就是那些资历极高、很早就跟着邪神混，甚至本质像邪神一样，同样代表着某种负面情绪的力量，只不过‘流量’不及四邪神所对应的负面情绪力量的存在。
  若邪神是国王，那么这些大魔说它们是大公、亲王，自然是合适的。
  由这种对比，算是能较为清晰的看清楚奥森在混沌势力中所处的地位和大概实力。
  若他不是在远东星域这边混，而是在朦胧星域的恐惧之眼那边，那么阿巴顿即将发动的第十二次黑色远征，多半会有他一份。就像国王委任统兵侯军代表他讨伐不臣，而统帅按照封君封臣之间的约定，要求用到一到两年，或几年的服役额度，让封臣自备兵马，赶来集结，然后开大战一般。
  不过，比之一般的男爵，奥森算是那种有些头脑和交际天赋，从而人脉不差，甚至能直达天听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以来跟怀言者的基因原体洛嘉学，四邪神皆拜，有奶就是娘的原因。
  眼前他不肯就此罢手，就是还有人脉这条退路可走。
  奥森想了想，唤来影魂，吩咐道：“告诉卡拉斯，针对兽人古巨圾战舰的战兵投放计划全面中止。不过，佐恩霍勒和死亡军团，可以随时入场。”
  锤哥卡拉斯是奥森手下的头号大将，是名红杀杀，曾一度跟奥森是老长官和好部下的关系。
  两人直到心在仍维系着当初的那种关系，并且因为岁月积累，一起经历了很多事，私交更是深厚。
  卡拉斯就是奥森意志的风向标，而现在，算是奥森为这次战事摁下了暂停键。
  至于恶魔佐恩霍勒，及其统帅的死亡军团，却是奥森原本最想借这次战事除掉的麾下。
  毕竟按照奥森原本的计划，他晋升成功后，便是新时代新气象，佐恩霍勒这种原本掌控度就低、存在很多问题的麾下，就成了鸡肋。
  于是在这次战事中，被奥森定性为过期作废的待清仓弹药。
  佐恩霍勒并不知晓敌人是论堆传奇实力的强者，它这时正兴奋的等待投入战斗呢。
  它有着大多数恶魔都有的糟糕脾气，以及比大多数恶魔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傲慢。其原因就在于这几十年来，它的日子过的还算顺心，被成功娇纵到了。
  能让一头恶魔感到顺心，可以想象它祸祸了多少人才做到的。由它领导的死亡军团，从某个角度讲，就是它的记功簿，或者说，它造过的孽的最佳证据。
  “战帅，领主送来情报，敌人有几个厉害人物，兽人们招架不住了！”一名奴魔媚声媚气的匍匐在巨大而奢华的王座前，向座中之人报告。
  座中之人就是佐恩霍勒。像大多数恶魔一样，它降临时，除了所属派系的特征和个体特征外，并没有带其他任何东西。
  恶魔们往往很注重彰显自己的特色，平时也爱强调这个，比如说它的一对巨大弯角是光滑如打磨过般的，而不是鳞甲层叠的那种，这种细节它们都爱反复强调，为的就是让世人在流传它们的‘英雄事迹’时，能更全面的将它们的特征说清楚，以及尽可能的说全。
  这是一件对它们有益的事，有助于获得力量，就像邮寄包裹时，面对蜂巢般的笼屋，除了写清楚详细地址，捎带的写些收信人特征一样，越准确越好。
  佐恩霍勒却是不同，用它的话说：“我不靠传名获得力量，我靠做事。”
  显然，它对自己的做事能力很有自信。实际上也确实可圈可点，恶魔中能像它这般有着自己独属军团的，很少很少，大多进入实体宇宙，都待不了多久，就被放逐回亚空间了。或者说，其在实体宇宙的存在性被破坏了。
  佐恩霍勒属于奸奇一系，且跟著名的千子军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千子军团，第十五军团，是叛变的军团之一。
  就像每个军团都有自己的悲情故事一样，千子军团也有。
  第十五军团在诞生之初，就被蒙上了不祥的阴影。
  它是在神圣泰拉组建的。
  当其基因种子，被培育并植入第一名军团战士身体中时，恰逢亚空间风暴短暂肆虐。
  这场短暂的亚空间风暴，使得很多泰拉人受影响，发疯、暴力倾向、放纵。
  那么是否影响了最初的那批基因种子呢？没有定论。
  而若是从后来千子的表现看，大约是影响到了。
  再说说千子的基因原体，玛格努斯。
  帝皇在塑造玛格努斯时，是以‘巨人’为蓝本设计的，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发生了众所周知的基因原体在襁褓中失散于银河系各处的事件后，玛格努斯被放逐去了普洛斯佩罗。
  似乎是命运的安排，普洛斯佩罗是少有的灵能放逐者行星，若换成其他帝国殖民星，像玛格努斯这种早早的就变异的、相貌丑陋的独眼巨婴，又是灾星般陨石天降的方式到来，多半会被弄死。
  玛格努斯与帝皇相遇时的情形，也是独特的。
  据相关史料记载，两人见面，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
  后人认为，那次面对面的交谈，只是‘视觉’上的事后之举，他们的精神，在这之前，就已经通过亚空间来寻找彼此，并有了接触。
  帝皇和玛格努斯见面后，很快就进入到热络的侃大山模式，然后帝皇顺手就将自己带着的一个团给了玛格努斯，这就是十五军团的起始团。
  而玛格努斯当时说：“我是您的儿子，所以他们是我的儿子。”
  显然，虽然没说，但强大的灵能还是让玛格努斯知道，这支团，就是以他的基因为蓝本改造的。
  所以十五军团，当初是叫玛格努斯之子的，而不是什么千疮之子。
  帝皇走了，千子留在了普洛斯佩罗。
  具体原因很少有人知道。
  不过帝皇走了没多久，千子团中变异人数激增失控，却是不争的事实。
  作为强大的灵能者，玛格努斯开始拯救他的儿子们，具体用了什么方法不知道，但最终，那些变异程度较浅的战士的基因结构，确实被稳定住了。
  清点之后，最终活下来的勉强够千人。千子的称号，就是从这里而获得的。因为普遍认为，直到这时，第十五军团才算真正完整，与自己的基因原体相遇，并且成为统一的一个整体。
  而千疮之子，则是背叛后的名号。背叛前的涂装是红色白边，徽记是红底的白色日环，背叛后是蓝底金色镶边，徽记是火焰衔尾蛇。
  具体背叛的过程，也是颇有些说道。
  他们并非是跟随荷鲁斯一起叛变的，而是在那之前。
  以基因原体为代表的各星际战士军团，也不是都亲密无间，而是有的性情相投，关系很铁，有的则互相看不顺眼。
  黎曼·鲁斯的狼团，就很看不顺眼千子。
  狼团在帝皇掌控大局时，其野性桀骜就很出名，有点像是正义版的恐虐，普遍信奉‘近战格斗真汉子，远程诡计是娘们儿’。
  而千子，恰恰是偏爱远程，甚至可以说，不与敌人近战，而且对灵能的使用十分的频繁，还有就是喜欢用计谋取胜，而不是堂正碾压。
  在那个时代，灵能被普遍认为是导致变异的源头，毕竟众所周知，灵能说白了就是用精神力调用亚空间的力量。
  而且黎曼·鲁斯也确实亲眼目睹了千子战士的变异，这些都成为了后来著名的尼凯亚会议召开的诱因。
  该会议之后，帝皇下诏：星际战士用不得再使用灵能能量。
  这个会议对第十五军团的打击最大。
  玛格努斯和他的部下，被要求为滥用灵能做出解释。
  并且，他们被遣派回家园星休整。
  当时还处于著名的帝国大远征时期，帝皇带领军民一路高歌猛进，重新将因亚空间风暴而成为孤岛的各人类殖民世界联结起来。
  十五军团被勒令回营休整，对于注重荣耀的星际战士们而言，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
  不过玛格努斯这时还是忠诚的。
  并且在回到普洛斯佩罗不久之后，他就通过灵能，预见到了大叛乱。就像当初预见了跟帝皇的见面一样。
  与此同时，荣誉受损使得千子战士们精神失稳，很多人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质疑。而亚空间力量的腐化之力，趁虚而入……
  以凯恩的眼光看，这其实就是使用超凡力量的必然结果。
  若这里不是战锤40K宇宙，而是凡人与超凡力量的互动更为融洽和成熟的DND宇宙，‘魔法力量会造成辐射类污染，其中又以对心智的影响最为严重’，这对施法者们而言，是基本常识，在接触这个行当时，就有心理准备了。
  但在战锤40K，千子之流，算是‘后人类’在灵能运用方面的先行者。
  所谓的后人类时代，就是在走上科技之道并大昌、成就星际文明后，又捡起神神道道的超凡力量的时代。
  先行者，往往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类似于研究放射性元素的居里夫人因之患癌而死的事，很是寻常，这叫交学费。
  别说玛格努斯，就是帝皇，这方面不也痛交学费么。基因原体的创造，就交了学费。在皇宫下面建立网道出入口，试图挖掘古圣的网道遗产，再度痛交学费。
  这次痛交，就跟玛格努斯有关。这位人在普洛斯佩罗，心系帝王事，预见到荷鲁斯背叛，就想把这消息告之帝皇，让帝皇提防。
  两人不是很早之前就通过亚空间联系彼此了么，这回玛格努斯也想利用这一超级电话，及时通知。
  要说这玩意，在如今也不算新鲜，人类帝国重要的机构之中，就包括星语院，说白了就是亚空间通讯。
  而玛格努斯给帝皇‘打电话’的那个时代，星语体系就算不成熟，也没有差到打个电话就出事的地步。
  还是那句话，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四邪神之一的奸奇在背后算计着这事，甚至荷鲁斯叛乱，本就是四邪神共同联手的一次瓜分蛋糕的系列操作。关键点上能有了好那才奇怪。
  于是玛格努斯发现自己对灵能的掌握还是太浅薄了，电话没打成，反而破坏了帝皇的网道工程，使得网道破裂，大量亚空间生物入侵，以至于帝皇只能亲自坐镇，而无法及时的去平定荷鲁斯之乱。
  这里就要问了，为什么网道破裂，附近就正好有大量的亚空间生物，并且疯了般不停的涌？
  答：再有准备呗，就窝在附近等着呢。
  荷鲁斯叛乱之初，是在当时人类帝国的边疆地区，消息还没穿回来。但千子在尼凯亚会议之后不久，就顶风作案，使用灵能，却是不争的事实。
  帝皇觉得让玛格努斯和他的千子军团自行反省不太行，还是弄回泰拉吧。
  于是，禁军，以及寂静修女（灵能者的天敌）出动，还有就是自告奋勇的黎曼·鲁斯。
  在这个过程中，奸奇再次出手。祂改了帝皇的命令，让黎曼·鲁斯和他的太空野狼团将毁灭降于玛格努斯和千子军团。
  黎曼·鲁斯正中下怀。
  而玛格努斯接到的是帝皇的命令，决定接受制裁，下令舰队分散，轨道防御关闭，静等泰拉来人。
  看，最大的误会就这么被撺掇成了。玛格努斯以为他和部下只是去泰拉接受审判、幽禁什么的，而以黎曼·鲁斯为首的团队却直接降下毁灭打击。奸奇诡计，令帝皇在这件事上里外不是人。
  千子中除了基因原体玛格努斯，另一个重要人物，叫做阿泽克·阿里曼。
  阿里曼是第一批接受基因种子的千子星际战士。并亲眼目的双胞胎兄弟奥尔穆兹在玛格努斯举行的抑制仪式上死去。从那时开始，阿里曼就有了心理阴影。
  阿里曼是千疮背叛的大功臣，如今以首席巫师的身份，领导千疮之子。
  那么他的兄弟奥尔穆兹呢？
  众所周知，灵能者的灵魂，在亚空间格外闪耀，是亚空间生物最为喜欢的食物。
  千疮之子是奸奇内定的蛋糕，一早就布下了系列安排，重要人物阿里曼的双胞胎兄弟，又怎么会就那么被吃掉呢？太浪费了。
  事实上，从混沌的角度看，奥尔穆兹被阿里曼更有潜力。这也是为什么抑制仪式没能挺过去的原因，异变已深，玛格努斯当时的那个仪式只能稳住异变较浅的人的基因结构，那是一次淘汰，却也未尝不可以看做是一次筛选。
  百转千回，曾经的奥尔穆兹，如今已然是佐恩霍勒，作为恶魔，却以巨人的形态出现，就是意识深处对往昔的追思。
  当然佐恩霍勒自己是不承认的，在它而言，这就是它的特色，它的率性而为。
  至于让麾下称呼自己‘战帅’，却是有意为之。
  战帅这个称号，人类帝国中，除了曾被帝皇委以重任，统帅远征军的荷鲁斯，没人再使用过。
  佐恩霍勒使用这个称谓，其实就是因为奸奇当初随便的一句话：你的天赋，并不逊色荷鲁斯，若非另有使命，领导推翻伪帝起义的，或许就是你。
  谁都知道，奸奇的话信不得，可佐恩霍勒还是愿意把这话当成真的来信。也不瞅瞅自己这一万多年来都干了些成就，就觉得能跟荷鲁斯比肩了，尤其荷鲁斯还是个无法再创造更多让人铭记的‘丰功伟绩’的死人。
  佐恩霍勒总觉得自己是大才，可现在就连他当初一直看不起的兄弟阿里曼，实际地位都远高于它。
  它实际上也只能用‘老子是恶魔，永生不死’这一条来慰藉自己。当然，它的野心还是很大的，至今都琢磨着总有一日，他会如何如何。
  却不知道，属于它的鬼门关已经在前方。
  有个人叫凯恩，他能让恶魔彻底湮灭，无法在亚空间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