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二章 尾对尾的跳帮战

  搞加索让德米吹放手干。
  德米吹只能再一次的凭自觉进行‘俺琢磨着’式的安排。
  老实说，即便是以兽人普遍大条的心态，德米吹仍旧不免会产生良心受到谴责的感觉。
  最主要的缘由，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担负的责任过于重大，一言就能决定无数兽人的生死斗的缘故。
  当然换个角度，这也是为什么德米吹只是个传奇导航员，而不是兽人大军阀的主要原因之一。心理素质还是差了些。
  而这时，搞加索已经在舰队频道里、开始隆重宣布了：
  “小子们，兴奋吧，欢呼吧！我们的传奇导航员，将指引我们，开启最好玩、最令人兴奋的跳帮战。做好准备，登船砍人！”
  搞哥残忍而又狡诈，搞加索学的不赖，看似是鼓舞士气，实则是提前甩锅。跳帮战的发起时机由德米吹决定，失败了赖不着它。
  兽人小子们不明就里，一个个嗷嗷叫着，做最后的准备。在武装之后，它们将自己塞进沙丁鱼罐头般的登舰艇中，等待着疯狂旅程及杀戮的开始。
  而登舰艇之所以叫锯齿鱼，就是因为这种登舰艇的最前端，有着沙虫口器般的两圈合金刀齿。
  这些刀齿，是有专门的导能管道连接的，类似动力剑的原理，附着能量力场，使之锋锐无匹，从而能够迅速啃掉舰船外壳，好让登舰艇上的人员进入敌舰内部，展开战斗。
  至于人员战斗，兽人们往往喜欢使用连星际战士们都嫌笨重、一般只有终结者型号的星际战士，或无畏机甲才会使用的动力爪。
  当然，动力爪也不是随便哪个兽人都能用，往往只有大只佬才会配备。
  大部分兽人，用的是链锯剑，锯齿并非是单分子层的。毕竟这种让很多人都觉得叼的技术，需要的养护要求不低，不是兽人们时灵时不灵的随缘型科技所能玩转的。
  而即便如此，也足以凸显出星际级兽人的逼格了。
  要知道，兽人的科技高低，往往取决于它们参与过怎样级别的战争。往往是，前脚还在战场上被敌人痛殴，后脚就发明出一系列看似垃圾、在兽人手里却也用的很欢实的武器。
  这些武器或许跟敌人使用的还是没法比，甚至有代差，但必然是已然能够给敌人带来足够的威胁的那种。
  在加上兽人一贯的坚韧特征，就构成了令人头痛的合格对手的基本面貌。
  这里必须指出，战锤40K宇宙的欧克兽人，并不以数量为首要种群标签。
  除了泰伦虫族，银河系以数量为优势的，当属人类。
  欧克兽人的首要标签是坚韧，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那种。战死当场都会形成蘑菇区，处理不当，回头会诞生更多兽人类生物的那种。
  还就是它们的皮屑什么的，也会像真菌孢子般，有概率生根发芽，成为蘑菇。兽人们自己也会有意识的种植，不光是为了种出更多的兄弟，更主要的是像史奎格、屁精、鼻涕金等等兽人牌的家畜、奴仆、粮食，都产自蘑菇田，具体能种出什么，也是半随缘。
  总而言之，在战锤40K宇宙，看一支兽人军队的武装，就能大抵清楚他们最高参与过什么级别的战役。
  而搞加索的兽人小子们普遍装备噪音大的跟地球人熟悉的油锯差不多的链锯刀剑，足以说明，它们已经不止一次跟人类帝国的防卫军掰手腕了，跟星际战士团多半也撕过，因为动力剑之类的武器，在星际战士团中更常见一些。
  还有一个证明，就是搞加索的兽人战士中，有超重装老大。
  那些最为富有、且最具战斗力的大只佬，再向兽人技师购买一套超级护甲后，就成为了超重装老大。
  这些由活塞驱动、并覆盖了防护板的护甲，能够让兽人成为人形坦克。
  风格自然是逗比搞笑狂野凌厉山寨不科学风的典范。
  但如果细看，往往能发现出几分模仿终结者型号的星际战士动力装甲的痕迹，只不过相比终结者的密封性，兽人们的超重装更具外骨骼特征，液压管什么的都外露，还有不少地方露肉，看起来很不靠谱，实际上也不靠谱，但兽人们就是有办法让它们大抵正常运转。
  如果这还不足以证明搞加索的兽人们接触过星际战士，那么搞哥机甲的出现，就一定能让任何反对者都无话可说了
  搞哥机甲，仿造的对象就是星际战士的无畏机甲。但往往更巨大，响动也更大。
  兽人喜欢大响动，热闹、喜庆、引人注目，很牛比。
  这种山寨技术一度让人类帝国的机械神教人士都十分垂涎。
  毕竟无畏机甲是一个系列（肢体不全的伤残军人与机械有机融合），其中很多独到的技术，已经随着科技倒退遗失。
  当然，即便有机会研究搞哥机甲，甚至抓到了兽人技师，最后也不会有什么成果，反而可能把自己绕进去，颠覆三观、怀疑人生。
  搞加索军的资历还是可以的，可在凯恩面前仍旧不够看。
  搞加索发起的跳帮战，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场悲剧。
  不过当兽人们真的发起跳帮战时，凯恩还是小小的佩服了一下，就像佩服1900年的老佛爷向所有列强叫板一般，无知无畏，但也确实是一种勇气。
  在那段并不算长的时间里，搞事号远远的看，就像是一块臭肉上被惊飞起无数的蝇虫。
  那都是从搞事号上的孔道中发射出的战艇。
  其实这些战艇的个头、大部分跟地球人熟悉的伯克级驱逐相当，只不过无论跟12千米全场的不周山号比，还是跟矮行星级别的搞事号比，都差得远，数量又多，这才像蝇虫。
  而且在这恒星系之外的宇宙深空，区别它们存在的办法，主要是看其船尾推进引擎的火焰，远远的看，是一道道变幻的光，确实跟虫子似的。
  数量很多，但大部分根本就是陪衬，从它们发射的那一刻，就注定连一丁点可能都没有，只是凑个热闹当个看客。
  这也许反倒是好事，至少能多活一会儿，甚至多活很久。
  那些听从德米吹的感觉式指挥、而貌似有一定机会趴在不周山号上的登舰艇，才是真正的悲剧。
  漫说邪神触须足以将它们切成碎片，就算没有，它们也没有机会登舰成功。
  不周山号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任何接触，都是对彼此的一种伤害。登舰艇的锯齿之类的连正常的工作机会都没有。
  不周山号与搞事号的真正错身时间也就零点几秒，哪怕德米吹充分计算了提前量，也只是让跳帮战的机会延长到了两分多钟。
  而就是在这两分多钟里，上万不知就里的兽人战士，不管是超重装老大，还是链锯剑小子，都随着它们所搭乘的登舰艇的毁灭，而成为了太空垃圾。
  那场面并非是一条大黑鱼式的潜艇，撞开一狗票海水中的碎冰块扬长而去，而是电蚊拍在蚊群中前行，爆炸的闪光，替代了密集的噼噼啪啪的电死蚊虫的声响，远远的看，就像是钢花飞溅，不周山号所过之处，形成了一条爆炸燃烧带。
  连搞加索都不得不承认，这是它见过的最牛比的杀神，效率是真滴高，效果也是真滴好。
  “老子配合的也好。”搞加索忍不住这么想。
  凯恩的战斗风格很对它的胃口，又实在艳羡凯恩的战果，哪怕是令己方损失惨重，也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便强行分一份功劳给自己。
  德米吹却心情忐忑，它很清楚，漆黑深空中那每一朵漂亮的小闪光，都意味着一艘登舰艇的毁灭，就在短短的两分多钟的时间里，这种毁灭发生了的次数，是以百为计算单位计算的。
  数百登舰艇，数万兽人勇士，就这么报销了！它压力很大呀。
  搞加索却颇是不尽兴的摸摸光头，遗憾的道：“一条大鱼，竟然就这么的被其跑了，真是扫兴啊！”
  在舰队频道里，搞加索也是这么强调的，它表达了自己的遗憾和不满，简单的喷了几句麾下的作战不利，以及为了华丽的死亡而枉顾卖力拦截的任性行为。更多的是强调敌人强大而又狡猾，很大胆，也很勇敢，用这种出其不意的办法闯阵成功，跑掉了。
  而实际上，不周山号根本没有跑，而是在于兽人舰队错身之后，开启了跳帮战。
  那效果，有些像是运输机投放伞兵，飞机向前飞，伞兵被一连串的抛在了身后的天空中。
  这次效果也差不多，迎面跳帮和交错时跳帮，都是不现实的，相对速度太快。但尾部抛投，让跳帮的登舰艇去追敌方舰队，就显得合理了许多。
  甚至，借助不周山号高速离去的反作用力，这些登舰艇等于是被狠推了一把，初速就颇为不俗，追上兽人的舰队群并不难。
  与此同时，传奇导航员德米吹再度幸运加护、宛如神明附体般，竟然察觉了不周山号发进登舰艇的动作。
  “超级老大！”德米吹不乏讨好的这样称呼搞加索，算是对搞加索刚才解了他的围的投桃报李。
  若非搞加索的这套歪理邪说，他作为跳帮战的关键信息提供者，是要为这一系列的损失负相当一部分责任的。
  其实搞加索也是脑子反应快，智商、情商在线。他知道他的事业，离不开得力助手，而德米吹就是其中一个，所以有机会笼络就不会放过。
  当然，该甩锅的时候，他也不会手软。
  刚才之所以以歪理邪说为德米吹打掩护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发现敌人就像一把异常锋锐的刀，无坚不摧，但凡阻挠者皆杀，而且都是一击毙命，死的璀璨异常、毫无悬念。
  这个确实挺玄乎，也挺让人心里发毛的，就连它这种被称作不知晓怕为何物的人物，稍微一琢磨，都忍不住心中发毛。
  但不得不说，换个角度看，这也未尝不是个好事。
  所谓刀快不觉痛。
  凯恩就是这样一把快刀。能喊痛的基本上没有，因为都被砍死了。
  而以大多数兽人数到五以上就用‘很多’代替的头脑，其实对数据还是没有多少直观概念的。
  搞加索的大舰队究竟有多少兽人？大部分兽人连个大概数字都说不出。
  搞加索本人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数字，因为兽人的‘新陈代谢’过于剧烈，哪怕它的团队已经过了大混操坎儿，颇有点DND无底深渊的恶魔们混沌中的秩序的特征，死亡在兽人群体中仍旧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事。
  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知道有多少舰，再加上太空舰船战死亡不够直观……
  因此，搞加索意识到，大部分兽人对于己方舰队开战以来的巨大损失，其实没有多少直观的概念。
  它们甚至都没机会观看，只能是靠听的。
  再加上搞加索一贯的威信，兽人们就真以为情况是搞加索说的那样。甚至有人埋怨某些兽人不靠谱，为了让自己死的璀璨点，故意放水，且说这话时，充斥着浓浓的妒忌。
  既然是这样，说谎的效果这么好，成本又这么低，为毛不说呢？
  这其实就是很典型的兽人社会，其实跟人类在本质上差别不大。都是民众单拎出来个个聪明，一旦成群，就是一帮很好哄的蠢蛋。只不过兽人是人类的浮夸逗比无厘头版，显得更荒诞（其实现实往往更荒诞）。
  搞加索把超过十万（连同九轮齐射灭掉的舰船）兽人的死，轻描淡写的揭过，免了自己的责，也笼络了德米吹。
  德米吹就算谈不上投桃报李，但起码没有畏畏缩缩不敢说话。
  像他这种神棍系的导航员，最关键的就是能否畅所欲言，若是敢说，那就是真是大家指着他的福气、运气、灵光一现，来面对未来的吉凶。而若是它变得不敢言，怕担责，那么立刻就便平庸了，甚至一直以来的积攒的福运什么的，也会迅速消退。
  这其实也是Waaagh力场的一种特征。
  自信，自由，天马行空，敢浪，将生死完全交给所谓的命运，富贵在天，生死我拼。
  若是能纯粹的玩这一套，Waaagh力场几乎是最强状态的。
  因为当初古圣在打造兽人时，运用的混沌理论，带来的一个BUFF效果，就是天命加身。
  这种天命加身，跟那些‘运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的命运之子的运，是不同的。
  比之那些命运之子的显得更散乱，没那么集中，甚至达成的条件也苛刻，但也更续长和恒定。
  只要达成目中条件，就总是有，仿佛永不会被命运唾弃。
  而非要说这个条件，简单的讲，就是越是随性，越是符合自然循环的运转至理，越是容易被当做自然演化的一部分，而拥有鸿运。
  这个，是与凯恩这种坚决特列独行，任何外力都不能决定自身命运的类型截然相反的。
  也就是说，有凯恩这种总是走背运的逆者，就有兽人般总是吉星高照的顺者。
  都很难做到，一个需要真聪明和大能力，一个需要足够的傻气和‘大心脏’。
  搞加索虽然比大多数兽人都狡诈，却也有兽人的典型特质。
  并且直到现在，它一直都能在关键地方踩对点。
  这一点，其实也是Waaagh力场影响的结果。
  它就跟亚空间与实体宇宙的关系般，互相影响，互相成全。
  正因为Waaagh力场的特质是这样的，才有了搞加索、毛迪生、德米吹这样的传奇扎堆，反过来，也正是有这样的老大为这支兽人群体注入了灵魂，让它的整体拥有了这种性格特征（类似于亮剑中的军魂塑造），才有了这样的Waaagh力场。
  搞加索的福至心灵，让心情忐忑的德米吹没有被刚发生的大败说影响，及时告知了至关重要的信息：
  “超级老大，我察觉对方派了几艘登舰艇，从我们屁股后面追上来了！”
  搞加索并不笨，当时就想明白了凯恩操作的可行性，不周山号很快，但兽人舰队群速度一般，那么跳帮，为毛不能是追赶接近呢？
  搞加索觉得又跟敌人学了一招，虽然代价未免有些大，但它向来想的开。
  不但想的开，还因为经过的风浪多，看似粗鲁的它，其实有着细腻的一面，粗中有细，才是能暴虐之余，还能狡诈的起来的关键点。
  搞加索意识到，以敌舰表现出的锐不可当，点名必杀般碰谁谁死，这些登舰艇，也绝对可怕。说不定，偌大的搞事号上，都找不到几个能刚过对方的突击者的。
  “不行，我感觉到有些悬。要是让对方在搞事号上大开杀戒，势不可挡，就很难用几句话糊弄小子们了。得想办法提防这种事发生……”
  搞加索这么寻思着，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毛迪生。
  航路不决德米吹，战事不顺毛迪生。
  毛迪生的发明，关键时刻能灭掉、或挫伤敌人的锐气，而让己方小子们嗨起来！
  于是搞加索决定，亲自去找毛迪生，从它的实验室里，弄些试验型的大杀器，来应对敌人的这次登舰。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效果往往会出乎意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