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七章 逍遥半日俗世友

  凯恩决定放长线，然后一网打尽。
  于是他给魔法纳米虫下达了新的细节指令。
  这小东西看似是他临时起意现造的，实际上却堪称是科魔混合技术的大成之物，比当年赵文睿起家时的纳米虫强悍的多。
  其中有三大突出点，1，智慧，2效率，3百变。
  简单的理解，它就是T1000的自我无限增值版，若是凯恩不加任何限制，那么它将这颗星球吃掉，将只是时间问题，并且随着加速度，也用不到太久。
  于是在接收到凯恩的新命令后，魔法纳米虫不再优先潜伏，而是展开一系列有着它自己特色的小种田。
  首先便是在潜艇的顶部增生出一个特别的功能部——能源舱。
  在这个以魔法阵为基础的独立空间中，连接月亮的能量门户建立。月亮已然被凯恩打造成连接黑暗次元中的死星的门户，因此当连接建立，能源问题便解决了。
  有了能源，魔法纳米虫便可以放开了增殖。
  于是以肉眼可见的起步速度，以及越来越快的加速度，先吞噬了潜艇的外壳，然后是内部，前后也就一刻钟，潜艇的操控权已然彻底易手，并且这潜艇还是可变形的，比赛博坦人更彪的百变金刚，且能从分子层面改变材质结构。
  艾瑟隆、路德维希和呼，都没有察觉载具已变囚笼。它们在争吵发泄了一通后，决定做第二轮核打击尝试。
  艾瑟隆相对来说更从心一些，它认为事情发展到现在，明摆着是有高人暗中跟它们做对。
  在这种背景下，害怕办事不利而受到主人的责罚什么的，不是首要考虑的事，及时向主人汇报情况，避免一错再错才是。
  可惜路德维希和呼都不甘心就这么认输，表示就算真如艾瑟隆所言，也应该通过二次尝试以确认。否则根本无法向主人解释，毕竟核弹是如何成为大烟花的，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它们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最终，2:1，第二次核打击得以成行。
  这一次，它们决定从英吉利海峡发起打击，并且打击沿海城市，这样从发射到爆炸，时间要比第一次短的多，有利于发现问题。
  至于潜艇暴露，一艘不完全的老旧魔改潜艇而言，扔掉又如何？
  在大略确定了项目内容后，接下来就是细节策划。包括联系潜伏在法兰西的麾下，提供新的打击坐标，以及安排定位引导等工作。
  现在是1991年，就连灯塔国的精确制导打击，都需要地面部队引导，更别说其他国度的同类技术。
  况且艾瑟隆它们也不是很玩的转科技，黑入北约卫星体系，借之完成引导，对它们而言难度过大，反倒是利用超凡手段，能更好的达成目的。
  而这，恰恰是凯恩希望看到的。
  艾瑟隆他们使用的通讯手段，虽然借助这个时代已经兴起的移动手机通信讯号的掩盖，短时间内不虞被世俗官方的相关部门发现；可凯恩有着超级AI米兰达，再加上潜艇已经被拿下，可以说，只要艾瑟隆他们肯互动，不管另一方是谁，只要在这个星球上，就没有不被锁定的可能。
  不过，凯恩仍旧不急着对那些潜伏者下手。因为艾瑟隆他们还打算借助通讯，整合兵马。这就意味着，在它们一一了解和统计当前各执行战队的详细情况的过程中，等于帮凯恩锁定了所有的漏网之鱼。
  而这个过程，用时有些略长，也无需凯恩亲自盯着，于是他将之交给米兰达负责，他自己则略作休息，并决定放松一下。
  于是他通过野泽园的固定传送阵，直接去了灯塔国的加州。
  在维克多库伦这个小号的名下，有着不少不动产，比较知名的，有伦敦泰晤士河畔的那幢古董房，纽约曼哈顿区能俯瞰中央公园的、占据两层的复式结构豪华公寓，以及加州长滩的一幢别墅。
  这都是世俗中既富且贵的人士，才能购置到的产业，凯恩这次前往的，就是长滩的那幢别墅。
  长滩被誉为是洛杉矶版的纽约汉普顿区，富豪、明星的海滩别墅云集于此，而凯恩拥有的，是相对低档中的一间，占地面积约一英亩（4千平米），还有35米的一段私人海滩。
  没有室外泳池，主体是一幢还算别致有特点的别墅，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在露台上凭栏望海，也还算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不过现在是11月，洛杉矶位于地中海型气候带，冬天白昼的平均气温是20摄氏度，夜晚则是10摄氏度，可即便如此，冬日里富人名流们也更愿意在城里待着，只有那些嫌弃冬季干燥的，才乐意在这边天每吹吹潮湿中带着淡淡咸腥的海风。
  凯恩到不嫌干燥，但有些嫌弃城市中的空气质量。另外就是车水马龙的噪音，相较而言，他更愿意听海，看海。
  换上一身居家休闲的衣衫，凯恩闲庭信步，从别墅踱步到海边。
  但脑袋里想的事情，却并不轻松。因为就在不久前，在北欧神国探索的机械傀儡们，传递回了第一波情报汇总，根据情报分析，那边的情况比他预料中的还要严峻。
  关键点不在于有多少苏醒的神灵试图搞事，而在于维度崩坏的情况下，会对他的大计划造成不可测的影响。
  以阴谋论的角度进一步分析，这应该是那位古神的手笔。
  相较于巧合，他更愿意相信是有人在暗中做对，才搞出这种技术逼格足够威胁到他黑暗法则宙域封印力场计划的事端。
  俗话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富裕这个概念，也看怎么比，跟谁比。
  如果说他拥有一整颗星球，那么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也不过是只拥有一粒面包屑的蚂蚁。
  但在实力相若的造物主圈子里，他属于怀揣一小笔打工积累的血汗钱，正在进行人生第一场创业的新人。
  他对于自己的项目倒是挺看好，但他被一位老财主惦记上了。老财主虽然有着鞭长莫及、精力不济、财富多为不动产，现金流不够健康等诸多问题，却仍旧可以通过**托关系来给他添堵。
  而隔空掰手腕到现在，老财主的策略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简单的讲，就是从他不太凑手的‘财’上下手，增加他的项目运作成本。
  即便不能让他血本无归，因现金流断裂而无以为继，只能宣告破产，也让他最终入不敷出，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无法运作下个项目。
  确实是不急于一时一地输赢的长远策略，隔着千里万里，撒**就让他非常难受，反过来，他如果较真，跑去对方那里直怼，则正中其下怀。
  所以总的来说很憋屈，尽管他知道，对方这么搞也同样很痛，相当于五劳七伤的情况下，仍旧时不时的放血他用。这是令自己伤上加伤的作死行为。
  但已经结下你死我活的死仇，对方也是欲罢不能。以他的潜力和上升势头，若是不加掣肘，很快就会变得家底厚实，届时，本就日薄西山、属于黄昏产业的对方，大概率会死的很难看，成为他彻底崛起的最佳祭品。
  而执行现在这种策略，虽然作死，但倘若能在他成长起来之前，磨死他，或者说将他的潜力提前卸掉，那么哪怕最终处于真濒死状态，也仍旧有不低的再回巅峰的机会。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就靠着庞大的体系，奶一口就能长二两肉。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但落实下来，就显得格调非凡、大象无形，连神祗，也不过是宏大布局中可支配的棋子。
  所以现在的问题不是神灵苏醒了，而是被扭曲，成为了下限更低的扭曲邪神。
  他怀疑，法兰西万圣节事件背后的搞事者所代表的埃及神系，同样是这一策略下的产物。
  恰好这些神祗，处于长眠于永眠的极危状态，为了生存，苛刻的条件也接受了，这些神祗将摆脱苛责契约寄托于将来的变化，实则这是类似于‘我能反杀’的错觉，一旦接受，便会身不由己，一步步深陷。
  他也想过派分身前往时光上游，去解决一系列问题。
  可真要这么做，就成了跟那位拼财力，他的‘资金链’会愈发的紧张，从而丧失容错度，一旦出问题，就会是连锁反应。
  所以他能跟对方拼能力、拼技术、拼意志、拼勤奋，拼时间（鞭长莫及，对方每次发招，都会有巨量的耗损），唯独不能硬拼财力。
  “维克多，想什么呢？神情这么严肃。”
  好听的女声将凯恩拉回到现实。
  过去的他时刻都紧绷着，从未有真正的放松。
  而现在，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他给自己制定而来一套奇特的规则。
  比如说，凡俗皆免。顾名思义，凡俗指的就是普通人，皆免，就是一切超凡感应都免除。结合起来，就是只要是凡人，那么相应的超凡戒备，就不发作。
  一般的超凡者，生怕自己不够感知敏锐而阴沟翻船，这属于大鱼大肉，而他反其道而行，嫌弃太过敏感打扰到他享受生活，这叫吃糠咽菜，返璞归真级的吃糠咽菜，这是属于真高端者的逼格。
  所以被人近身发问了才有所觉，不是凯恩装比，而是真没察觉。
  看了一眼来人，是女邻居，微笑的回应：“嗨，凯蒂，有段日子没见了，近来还好吗？”
  散发着成**人魅力的女邻居笑着说：“还那样，无趣的很，不过你回来了，这是个好消息。”
  说着很热情上前跟凯恩拥吻脸颊，丝毫不介意胸器逼人。
  凯恩跟这位社交名媛凯瑟琳并没***，也正因为有着这样的基础，他跟凯瑟琳反倒处的像是家人，并且跟其丈夫犹大阔佬约瑟夫的关系也很好。
  有趣的点在于，比凯瑟琳大12岁的约瑟夫，跟凯瑟琳属于各玩各的，是在夫妻生活方面有名无实，但在共有利益方面同仇敌忾（类似克林顿夫妇）的一对很典型的名流夫妻。
  凯蒂一度很想跟凯恩发生点什么，然而没能达成，好奇心反倒更胜，一来二去，以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方式，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而约瑟夫则觉得凯恩很尊重他，自律、儒雅、有礼、随和，又跟他有不少共识，所以虽然不是一代人，却很谈得来。
  凯恩却知道，这一切源于约瑟夫在凯蒂的衣服上配了**纽扣，而凯蒂勾引他，却被他婉转的引到友好交流模式。于是才真正进入了这对夫妻的亲友圈。
  他甚至还知道，约瑟夫装**纽扣，主要是为了方便给凯蒂擦屁股，以免小白脸暗中收集些证据，损害两人的声誉和利益。
  所以说，富人的生活有时候也是挺荒唐。
  “国际局势不太好，奔波了一段时间，也没能挽回多少。想着索性先搁置，回来放松一下，想的很好，却做不到。”
  凯恩对凯蒂的问题作出了回复，凯蒂则半真半假的娇笑着问：“需不需要我‘深入’的安慰一下？”
  凯恩反问：“怎么，最近有些寂寞？”
  凯蒂收起了轻浮的表情，耸耸肩：“忽然间就厌倦了，提不起兴致。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凯恩做了个请的收拾，两人遂肩并肩在沙滩上漫步。两家的私人海滩紧邻着，不过凯蒂家的尺度过百米。
  “我不同意用‘老’这个词。”凯恩闲侃道：“很多时候，我倒是嫌弃自己还不够老。仍旧像年轻是一般敏感、贪玩、拖延、茫然、不自信，唯一跟年轻人不同的是，多背负了一堆包袱。明明已经压的喘不过气，仍旧没有办法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我曾不止一次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始终也没有找到一个能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后来我渐渐明悟了一种解释，算是一定程度的回答了这个问题。那就是每个人的内心，其实都希望获得一个优势状态，那就是得到的比失去的多一点点，可实际上大多数时候，失去的都比得到的多一点点。于是从来没有完全满足过。”
  “所以在我看来，你的问题，跟心态是否变老没关系，而是因为你发现又失去了一些。”
  “或许吧！”凯蒂挽住凯恩的胳膊，像是甜蜜的两口子饭后消食般，半倚半靠的走着。“我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厌倦的激情，如今却提不起精神去品尝了。甚至在城里待着都觉得心烦意乱，跑来这边又觉得空寂的难受，看到你才发现，原来是想家人了。”
  “那你还给我挖坑？”
  “逗逗你嘛，像你这种不馋我身子的人太稀缺了，反倒不适应。”
  凯恩拍了拍凯蒂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背，他能理解凯蒂的心情。或许是应了‘饱暖思**’的说法，名流圈中污事多，凯蒂就跟他说过自己家中的不幸，比如被母亲当做交易品，亲兄弟说出‘那些又老又丑的货色都能上你，我为什么不行’的话，继父更是想方设法的弄她上床
  有亲人，但没有亲情，疲惫时、心伤痕累累时，也没个栖所，然后就是本能的提防和测试，刚才的勾搭，就属于检测感情是否变质。
  而比较有意思的点在于，凯蒂对此是既担心，又期待，期待更进一步，更亲昵，担心更进一步后，却没办法更亲昵，那还不如做亲友。
  所以凯恩的那番有些绕的话，是应景的。心中不平衡，欲求不满，当年如此，现在如此，将来还是如此。总是希望得到比失去多一点点，可实际上往往相反。越是不甘心的闹腾，越是感觉强烈。
  万圣节的整个上午，凯恩都跟凯蒂腻在一起，中午还亲自动手整了丰盛的一桌，约瑟夫也推掉应酬跑回来一起吃饭，阖家过节的气氛突然就有了。
  凯蒂甚至还在饭桌上开玩笑的问凯恩是不是有什么魔法，其存在性竟然会让人产生家的温馨感。
  凯恩率直的表示，那是因为他们夫妻之间缺乏一个能让彼此都放下戒备的纽带。或许两人可以考虑要一个孩子。
  凯蒂听的眼睛一亮，咬了会儿下唇，突然说：“有个小家伙，或许会很好玩。”
  约瑟夫听的先是一怔，随即先容满面，亲自起身给凯恩续酒，并敬了一杯，并感慨的称凯恩是福星，为他家带来好运。
  原来近段时间他事业上也是不太顺遂，频频失误，有不少人背后说他那啥不行了，借此暗示他已年老，精力不济，不再适合执掌公司总裁之职。
  若这时能有个孩子，这些流言蜚语自然是不攻自破。
  而且他跟凯蒂是二婚，是利益的结合，却也有心思改良下品种。
  可惜一直以来凯蒂任性贪玩，送车送房送珠宝都不松口，没想到近意外的被凯恩促成了。当真是一个惊喜。
  凯恩微笑着举杯回应，心里却不乏恶趣味的想：“若你知道我刚刚下令不分老幼，屠杀过万，不知道这福星送好运的说法，还能不能讲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