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三十八章 号令万火

  天主教在先后经历了薪王、破灭者、维罗妮卡的打击后，已经彻底败落，大猫小猫没几只了。
  所以佐德带队神武士将之连根拔起，在凯恩看来，不说是碾压也差不多了。
  唯一有点悬念的，无非是天主教还有些底蕴，真要破罐子破摔，仍有可能搞出些大动静。
  像发生在科沙林的20多万人一夜失踪，勉强就算了。
  之所以用了‘勉强’是终究没能出现强大的存在，比如邪神子嗣，邪神投影，邪神化身什么的。
  当然，凯恩宁肯这类玩意不出现，他又没病，愉快的一路平A，将天主教彻底扫进垃圾堆不好么？非得跟强大存在玩生死斗？要是每个句号都划的这么难，也位面太悲催了。
  不过，有些可能出现的危险，他还是有心理准备的，比如希诺岛的那个句号。
  虽说希诺岛事件是由天主教引起的，但后来却完全失控了。这两点，都是凯恩没有多少确切证据，但又都坚信的。
  他认为想要为那里划上一个让他满意的句号，多半会跟邪神子嗣或化身撕。
  而先对天主教动手，也是有些担心这帮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万一心态崩了，丧心病狂的引狼入室，又或干脆对普通人下手，不惜为此砸家当，还是能搞出一番生灵涂炭的场面的。
  果然，紧赶慢赶，科沙林就来了这么一出。
  凯恩心中是有紧迫感的，他知道随着老者将薪王二号出现，并且亲自登门找麻烦的消息在天主教内部传开，保不齐那些家伙会做出什么更歇斯底里的事。
  所以他没多少功夫磨蹭，手法粗糙点就粗糙点吧，也不用审了，但凡跟天主教沾边，直接处以极刑。
  这样一来，势必会有弱势群体倒霉，比如被天主教忽悠到的信徒。
  科沙林的地宫中，就有一帮信徒。他们可怜，却也可恨，科沙林一夜空城，跟他们有相当大的关系。这些信徒平时遵从天主教的教义（暗中，天主教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与人为善，在这一待的声誉比火营社区还要好一些，结果就是他们骗开各个堡垒式居住点的大门，以自身为坐标，让赎罪派的捕猎队轻松的进入到居住点内部，然后使用法器，完成了人口掠夺。
  直到最后，这帮信徒都不知道他们被利用了，还以为赎罪派是真的为这些人好，让他们远离纷争，让他们能安享心灵和躯壳的平和安宁。
  从某种角度讲，赎罪派倒也确实做到了，都死了，彻底安宁了。
  不管怎么说，这帮信徒成为了帮凶，导致20多万人的惨死，凯恩表示不能饶恕，那也就不饶恕了。用他的话说：“你们确实不知情，但你们也确实作恶了，你们说你们无辜，但我觉得你们不比那些被你们害死的人更无辜，他们都死了，你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活着？”
  那场面也是非常的惨，很多人哭嚎着、祈祷着、哀求着、其中不乏老人和小孩。
  可凯恩从来都是杀人全家的，他说：“我见过了太多惨剧，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悲惨，你们不用背负什么沉重的心理包袱苟活，我给你们永恒的安宁。这不是仁慈，只是我能认可的交代，对你们，对那些被你们坑死的，以及对我自己都能说的过去的交代。当然，一切都是以我的认知为基准。”
  杀！
  一瞬间，上千人就失去了生命，大部分人的表情还留在前一刻的状态。
  凯恩这才又道：“我也会杀光天主教的人，给你们补个交代！”
  凯恩仍旧保留着行动时行拍纪实影像的好习惯，屠杀现场他也都拍摄了，觉得回头可以给火营社区、乃至各势力的人们播放一下。
  虽然世道还是很艰难，但一些温饱思**的作妖已经有所抬头，包括火营社区。他们开始怀念过去的和平时代，开始BB伦理道德，开始拿火营的各种不自由，高管束跟过去的民主权力什么的比来比去。
  因为这就高举屠刀，凯恩觉得有些不值当，况且余火共同体也不是火牢领，从某种角度讲，这股自由思潮的风气之所以来的又快又猛，正是余火共同体的政策方略的副作用。
  从凯恩的角度看，这是因为人们本身就有‘民主自由’的底子，因为超凡危机，被压制了，被消磨了，当就像那啥过的人食髓知味，哪怕当了和尚也不容易受色戒，尤其这和尚还当的不情不愿一般，稍有机会，民主自由的‘歪风邪气’就又会回来。
  这可不光是人们对自由的渴望，对高管束的反抗，对制度枷锁的痛恨，还有某些人的野心。驾着民意的浪潮，某些人才能乘风破浪，获得权和利，他们很不善于利用人心、民心。
  而这些居心叵测的人中，还包括了其他势力的棋子，又或某些邪教的信徒。
  这都很正常，火营一度敞开门扉吸纳民众，入营前装个可怜，入营后勤快些，成为社区一员并不难。
  而像超凡势力、邪教这类组织，对于打入其他势力刺探情报，又或派遣搅屎棍，关键时刻搞事这类操作，总是过分的热衷。
  不光是火营有，火牢领那边也有。
  凯恩没有跟这些人比耐心，他的体系发展太过快速，某些特工十多年后才启动都是有的，他懒得耗。就利用中央之城的高监控，以及虚拟体系相结合，可以说全天24小时关注，任何细节上的问题，都会被标注并备案，然后积累到一定量就会增加关注度，甚至专门设局诱捕。
  先后三次大清扫行动，数万人因此集体失踪。这都是铁幕统治阴暗的一面。
  直到调查员号飞去拉格朗日点，那里的住民跟外界都基本上没有多少联系，这才导致世人好奇中央之城倒究是个什么样子，有机会就跑去参观核火会的大厦。
  总的来说，间谍和反间工作是常抓不懈的，民心思潮也是防微杜渐的。凯恩自家采用的策略相对酷烈，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他觉得目前麾下的公民，都算是半道出家，当不起他的完全信任，给点阳光就会灿烂。三代人之后，情况就会好很多。
  这就好比用手握雪球，开始看似紧致了，但内部还是雪粒，时间长一些，外表融化冰水渗透，就融城半冰半雪的状态了，凝聚力强的已经不那么容易裂开了。
  余火共同体他自然是不好管他宽，但他可以用这种残酷的纪实影像，给人们‘上上发条’，别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世外桃源，那往往是居心叵测者洒下的香饵。
  当然，他也能理解那种宛如饥寒交迫下在荒原前进，看到散发着温暖炉火光芒的小屋时的心情。
  有些人并不是真的傻，他们也清楚生活物资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足够拯救每一个加入者，这背后巨大的消耗必然要有一个说法，才能平衡。
  火营社区有凯恩一系开挂，确实可以坐享救济，可凯恩仍旧不愿意让人们以为可以白得食，所以才有一系列的劳作安排、积分制度等等。
  那么这些‘世外桃源’是为了个几？某些良心发现的地主老财？将过往自己剥削来的积蓄，将从外面冒着各种谩骂和危险偷来抢来的物质，用在素不相识的难免身上，只是为了让他们相信，这世间还有爱？
  凯恩不敢说这让人的就一定没有，他可以人性，别人也可以，‘让世界充满爱’也是个任性的方向或体现。
  他想说的是这类情况发生的概率有多高，身为世人自己得有点逼数。如果明知有问题，可还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身陷，那么被弄死时也就别说什么自己很无辜。
  今次那些求他开恩放生的，在他眼里就是这类人。被骗了？以现代人的知识和阅历，还能上这种当而不觉？一个上当，一群都没明白人？一时上当，一直都想不清楚？
  凯恩没有当众喷他们，也不过是给他们留些最起码的体面。人艰不拆，往细了掰扯，里边的确有很多煽情狗血的东西。什么叫弱势群体？这就是了，是真的难，也是真的看不到亮堂路，再加上侥幸心理什么的，也就自我麻醉的从贼了。
  而有了这份纪实影像，就是给活着的人们敲敲警钟，路是人选的，而在这个苦逼的时代，捷径多半是十死无生的鬼路。
  当然，以凯恩的尿性，伴随着这种残酷屠戮，肯定是有大量的干货的。
  20多万人，头脚相连躺在地上排成线超过3400公里，不管怎么堆放，场面也是可观的。
  没有获救者，他们基本上在抵达这巨大地宫的第一时间就被夺魂取魄，成了行尸走肉。
  那些人干儿邪柴堆，动辄一堆就过万，场面十分震撼。
  更震撼的还有后来发现的大库，尸骸是真正的堆积如山，满库都是。
  还有制作邪柴的一条路服务，就跟二战***的集中营毒气室一般，进去的是人，出来的就是肉干儿，内里都没了水分，偏偏皮肤还紧致润泽，就像瘦小的人穿了大号的衣服，松松垮垮的。
  然后这些人干儿在通过皮带运输的流水线上，会被熟练工们剥皮，人干儿一车车的被推走，或入库，或直接送往熔炉所在地，皮则继续在流水线上运作，刮油脂、去苦肉，硝制泡煮，各种工序，最后的成品，就是鸦女的SM皮衣。
  人皮就这么成了超凡原材料，有着诸多讲究，比如背部的比较完整，适合用在哪里，胳膊的相对零碎，怎么适用，另外，男人、女人、老人、幼儿的皮也都有说法。
  凯恩甚至还看到了物资处理体系，衣服清洗烘干，随身物品分门别类，完全可以想象，这些物资在几经辗转之后，成为新的世外桃源的善心体现被分发给难民时的情形。
  真的是很专业，跟人类的现代化屠宰场一样专业……
  凯恩在这里没有发现赎罪派的重要设施，这里就是个工厂，利用旧时代的地宫，又开辟了许多新的洞穴穹隆，最终构成庞大的功能设施。
  凯恩来的不算早，也不算太晚，至少还有三分之二的孽物还是原料状态，若是真的让赎罪派消化了这20多万人，一支10万人左右的鸦女和烟兽军团就会出现，足够再搞一桩大事件，甚至玩滚雪球式的扩张。
  俗话说，杀人放火金腰带，凯恩打劫了杀人放火的，自然是又赚了一笔，黄白之物也就罢了，萃取的超凡精华价值不菲。
  这是个超魔世界，从某种意义上讲，所有活物、死物，都是原材料，就看利用技术是否过关了。
  凯恩自然是过关的，制约他的无非是他奉行的那些原则。他倒是不会说什么劫黑道的富济自己的贫，但真有机会下手，也不会不屑一顾的就那么舍了。
  神武士们打扫战场，也顺便在各节点布置了核弹。
  等凯恩一行乘车离开，身后就是地动山摇，大半个城市都塌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超级大陷坑。
  时间已经是午夜，但对凯恩一行而言，热身刚结束，正戏要开演。
  车队向东，这里有片次森林，面积比科沙林还大。
  凯恩直接飞到空中，双手手指连弹，共计12个火团，射向不同方向。随即张开双臂，手心向上，向上唤起什么东西般一抬。
  轰隆！如闷雷般的巨响声中，半径5公里的区域内的森林，一瞬间变成了火场。
  这火烧的极为炽烈，就像是火药堆被点燃了般，夜空都被照亮了。可却没有余热流逝，又或引发空气急速流动而形成飓风。
  14秒钟之后，这场半超凡半自然的大火便彻底结束，火场成了灰烬之地，森林全部成了黑灰渣屑，空中只剩‘玩’的尽兴还恋栈不去的一些些火元素光斑在飘飞。
  烧烬，10级禁咒，从某种角度讲，这是一种掠夺之术。
  凯恩夺的可不仅仅是这片森林的力量，还烧死了数千藏匿其中的孽物邪魔。
  这些怪物还以为能跟凯恩一行玩一场黝黯密林之战。显然是想多了，凯恩直接连它们也都变成了燃料。
  火系杀伐第一，烧尽一切，就是这么暴躁。
  这波高温高热以及火系超凡之力聚集之后，他是没办法迅速的提纯压缩的，也压根没准备那么干。
  高端超凡者，从某种角度讲就是大号的能量吞吐兵器，刚才是吞，接下来自然是吐。
  10级禁术，炎爆连射。
  一团团直径5米的炽白火球自凯恩身上喷射，斜着飞向灰烬之地的某点，碰撞后伴随着强闪光，发生剧烈的爆炸。
  但这爆炸是定向的，凯恩如今最值得称道的就是神念带来的控制逼格高，那一个+号，就是因为这个多出来的。
  靠着这份控制，他比寻常的圣域强大的主要体现，就是打击效果恢弘，但又可以极为集中，含而不泄，不造成任何次级破坏。
  所以从空中俯瞰，就会发现这个灰烬之场是个完美的圆，圆之外，一草一木都未伤及，而现在的炎爆，则形成一个高温高压的熔炉，唯一的宣泄口是大地，于是直接令大地熔岩化。
  尤其这炎爆还是连射，这就导致压强和温度高的吓人，大地像是红铁下的奶油，直接就烧漏了。
  100米的厚度，连5秒都撑到，就被击穿，再往下是地穴通道网。
  凯恩在施法完成后，就直接跳水般冲进了熔岩，然后控制被焰力裹挟的熔岩流，顺着地穴网道玩灌老鼠洞的把戏，同时不断的给熔岩加热。
  这里才是赎罪派的秘密据点，虽然不及黑山监狱下面的那个血腥秘境，却也有些说法，规模宏大。
  这回算是遭了灾了。
  高温熔岩流，并不是火山喷发后的那种泥石流般黏稠而又缓慢流淌，而是像是马桶冲水，汹涌狂奔。
  凯恩身在其中，加温办法也简单，小当量聚变核爆，温度压力都有了。
  这火流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洗肠胃般毁灭沿途的一切。
  好多赎罪派的人或怪物，都是死的不明所以，刚听到焰流烧热空气发出的怪异呼啸声，高温火焰就到了，即便第一时间开启防护力场或能量屏障，下一刻也将面对有着物理特性的焰流浆，浸泡其中，很快就烧成渣。
  就连两位传奇，都是这么死的。
  10级禁咒虽然他们也能施展，可打击效力这般集中，就做不到了，更何况凯恩不断提升温压，早就不是10级禁咒那么简单，等于是蓄势开大，传奇根本来不及调用足够的能量抵抗，就已经被击垮。
  凯恩则玩‘激流勇士’玩的很嗨。
  作为薪王，他有以超凡火焰为瞬移坐标的能力。这也就意味着，他不需要专注于一股焰流浆，而是可以不停的瞬移到其他焰流浆中，为其加温加压。
  赎罪派的这处秘密据点虽然是迷宫，却也经不住十几股不断壮大的焰流浆齐头并进的疯狂流窜，几百年的基业，就这么在凯恩冲马桶、洗肠胃式的打击下灰飞烟灭，点痕不剩，之余四壁通红且玻璃化的通道和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空腔厅室。
  当然‘杯壁下流’终有头，这处秘密据点也的确有其终点，既是最深邃处，又是核心所在。
  进入这里时，凯恩的第一感受是，是壮丽。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从厚厚的乌云中跌出，然后看到了广阔的大地一般。
  突然就来到一个无比空阔巨大的地下空间中，与这空间比，别说是他，就算连同所有的焰流浆都算上，都显得十分渺小，就像一个大仓库的顶上漏下一缕尘埃。
  高山、峡谷、丘陵、平原，这下面都有，一条飞泻千米的大瀑布，水势充沛，发出轰轰隆隆的流声，空中甚至有云般的薄雾霞霭。
  “别开生面，有点意思。”凯恩神念一动，大量的焰流浆立刻以他为核心，化作近百米高的泰坦巨人形态，最外层被薪王领域的光膜束缚，背后生出巨大的火焰光翼，倾泻着流光星火般的热浪，缓缓飞落。
  这时，黑沉沉的大地某处，突然升腾起一道直径数十米的绿色光柱，直上数千米，连接顶部的岩层和地步的大地，周遭的区域都被照成一片森绿，气势磅礴。
  “真暖心，还有引路道标。”凯恩哂笑了一下，驾驭焰流浆泰坦向那边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