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二十七章 核爆潮汐之战

  凯恩任命康斯坦丁为火王，除了看重其过人的天赋，还因为他觉得康斯坦丁跟某个阶段的的他有些像。
  他对康斯坦丁的未来有那么点期待。
  理由就是这么随意，独裁者的任性。
  况且他的铁血虫群体系，除了他本人，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
  所以，四天王睿智也好、天真也罢，其实都无伤大雅，他们可以是肩负重任、独挡一面的大将，也可以仅仅是吉祥物。
  不过康斯坦丁和尼娅都不是吉祥物，两人一个风一个火，组建的也都是机动部队。
  就能力而言，两人同时具备传火者和防火者的能力，麾下除了百名食火者，剩下的都自己招，乱世出英豪，四天王都不入战虫体系，而成另成格局，具体能拉起怎样的队伍，看他们自己。
  凯恩只管发布任务，四天王只要能最优先完成他发布的任务就可以了。余事他基本不会干涉。
  有自主意识就有诉求，凯恩还是能体谅体系内非战虫人士的感受的。
  康斯坦丁仍旧没有完全走出‘成长的烦恼’状态。
  尼娅则是因为精神分裂。目前已经确认，阿娅并不是真人，而是尼娅的第二人格。
  卸去火王之职的科菲，以监察者的身份，继续主持魔索布莱城的诸多事务。
  屠夫的课题则是修行。凯恩认为他那半神之下第一防御的躯壳，还有开发价值，希望屠夫能够更进一步，毕竟差了这一步，屠夫这个影，很快就会变得名不副实。
  凯恩自己则已经开始为建立神国做准备。
  八月中旬，对于北半球的人们而言，一年中最热的时间段，就在这段时间。
  然而人们宁肯糗在蒸笼般的房间里，也不肯去外面乘凉。
  很多地方已经变成孽物和邪魔的游乐场，哪怕是白昼，也经常能看到它们招摇过市的身影。
  从某种角度讲，凯恩却是暗松一口气。
  一是因为他的律令卡牌体系生产，又一次到了爆发阶段。
  这个体系，自己也能玩，以摆牌的模式，所有牌都在手，先出什么后出什么，也不涉及战斗。
  不做赌运摸牌的限定，威能大大的下一个档次，而没有竞争者自己独玩，又会下一个大档次，这两个大档次不太好弥补，于是就降低卡牌的价值上限，将成品改为零件，再将运作周期拉长，从而达到一定程度弥补的效果。
  不管怎么说，总体都是先期弱鸡，后期强横，后期每一轮能量宝石足够，可操作的内容也多，成绩直观且斐然。
  所以又一次的丰收季开始，证明了他强苟种田的选择是正确的，投机成功。
  再一个让他暗松一口气的理由，则是终于熬到了超凡危机正式展开，各势力无暇他顾的阶段。
  以正义联盟为代表的人类超凡势力敌对者们，现在大部分力量都用在了自救上。
  相比于火牢领，他们家大业大，哪怕是隐含不顾麾下世俗民众死活的属性，需要守卫的产业也仍旧不是火牢领所能比的。
  只不过表现形势不同。
  他的火牢领，是20万平方公里的一整块。而正义联盟是各个势力、家族的巢穴，比较分散，哪个毁了也不行，没人肯牺牲小我，成全集体。
  结果超凡危机展开后，危害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估。
  其实噩梦化本身，超凡者们还是有着充分了解的，毕竟从扩散到开始到全球噩梦化，整体时间也不算短，他们自然是进行了各种调研和实验。
  包括希诺岛的梦魇化，他们都有较深的理解，知道梦魇是噩梦的深化，虽然危险，但是一脉相承，能对付噩梦，就能对付梦魇，效力被减弱了数筹罢了。
  让他们出乎预料的是里世界。这种游斑一般，忽东忽西，忽隐忽现的玩意，跟噩梦、梦魇是两码事。
  从位面学的角度理解，噩梦、梦魇，是将这个世界异星化了。比如将氧含量高，变成氮含量高，当然实际上要比这复杂的多，并且是超凡向的。
  这种异化，让这世界变成了更容易令莎布尼古拉斯和克苏鲁两系的神话生物生活的环境。距离双方各自的神国特性还差些，毕竟这是主物质位面，祂们要是能彻底改变，意味着已经完成了对这个宇宙的主物质位面的彻底吞噬，这个世界的存在性就失去了根基。
  说是适合这二位体系的神话生物的环境，但实际上整个旧日支配者，是一脉相承，恶心点说就好比都是臊臭之地，只不过一个是屎堆、一个是尿池、还有混合堆。
  没有特别对立和明确的分野，这是各神话生物不去阻挠噩梦化扩散的主要原因。
  凯恩也是后来才慢慢明白了这个道理。
  明白了上面撕是上面，下面彼此之间没那么尖锐的对抗性，就好比同一个社团不同大哥的小弟，对外都报同一个招牌，穿同样的制服般，相同点还是不少，只不过平时各罩各的盘口，各过各的日子。
  里世界则是另一回事，这东西一出来，连这些神话生物都坑。
  爱手艺至高神创造的克苏鲁系宇宙，是星海+位面的混合体，也就是说既有本源世界人类所熟悉的那种恒星系、银河系、星团，又有DND宇宙的星界、以太位面、主物质位面，内外层位面、阴影位面等等。
  从普通人的角度理解，前者靠跃迁前往，后者靠发疯前往，疯到精神同频，一步之后，就是天堂或地狱。
  莎布尼古拉斯和克苏鲁之流，其神国的位置和属性，是介于两种之间的，都能去，也都去不了，看情况，看什么情况，不太清楚，大约是邪神的心情吧，祂若想你找到，你就能，否则基本就不能，除非你比祂更有逼格。
  所以这两位搞出的噩梦化也带有这种都沾都不沾的属性，说它是超凡的吧，扩散方式却符合科学侧特征，说它不是超凡，造成的影响又不能用常理解释。
  这也是里世界会出现的根由。就像一个接触不良的开关，指不定因为什么原因搭上线，就又能用了，然后就开启DND向的位面化。
  也就是凯恩即将飞升的那个体系。它跟克苏鲁系的邪神们的属性不同，人家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他是魂为外魂，但终究是正规的啃着这个世界的资源，才走到这一步，对这个世界的依赖度没法跟邪神们比，所以典型的天道好还，报应不爽。
  不管怎么说，这至少证明他当初对这个宇宙的判断是错的。
  这不是旧日支配者们真正的巢穴宇宙，而是黑暗向的平行宇宙。
  也就是说，自他重生以来，恐怕只有目前本尊所在的中古战锤宇宙是个正品，其他都是赝品，这是原型机与量产货的差异，甚至可以这么说，这些非原型的，都可以是无关痛痒的虚假，因为只要有原型，再多的量产货都能出来，反过来就未必了，量产货有没有资格代替原型，只有制造者知道。
  当然，这些关于我究竟是谁？我到底在哪？我最要紧的是干什么？之类的问题，主要是本尊去面对，凯恩不用去管，也管不了。
  他只研究他遭遇的，然后将见闻发给本尊，让本尊能多知晓一类变化，若大部分变化都经见了，相信背后的真相也就差不多琢磨明白了。
  里世界到底是星界还是以太界，或外层位面、内层位面的的那些界域，又或阴影界，这都不好说。
  不好说的原因是这个世界的位面体系是非典型的，不能完全套DND宇宙，它带有明显的不健全和被扭曲的特征。
  可以这么说，DND宇宙的体系那么明朗，是人、神、魔等等与整个宇宙不断互动后得出来的，可以认为它是被发现，也可以认为它是被创造。
  因为天堂山本来没天使，就算有，也是有了公认的标准，才让它有了意义，其他的诸如机械境，巴托地狱，无底深渊也都是如此，很难说是谁成全了谁。
  而这个宇宙的位面体系似乎就是没有被一一确立意义的，所以它就显得似是而非，不成样子，这是一种理解方式。还有一种就是上面说的，它本身非典型，相比而言显得不健全，和被扭曲。
  这也很克苏鲁。毕竟旧日支配者们已经将这个宇宙侵蚀的差不多了，同时它又是个黑暗向的，互相影响，宛如蝙蝠侠遇到了扎克施耐德。
  所以里世界真的是没法给其一个准确的定义，它就像叮当猫的神奇口袋，什么都有，但整体是黑暗向的，恶作剧已经是最轻微的，致死最常见，还有就是连死都是奢念。
  在凯恩看来，这么包罗万象，又这么皮，唯一的正确对待方式就是别去碰。
  幸亏虽然他对里世界的出现也没有多充分的预料，但穿越者自带的安全感确实，和他的高警惕性本能及被害妄想症，让他总是能做到小感冒就去住医院级别的重视，超级力场加魔法方尖碑能量罩，成功做到了对里世界说不，没有让其展开的机会。
  实际上这个问题主要是防患于未然，真等它变得直观，已经晚了，就跟癌症晚期一般。
  各超凡势力，以及神话生物，如今就忙于时不时的被癌症晚期。
  一发作就要命，或者不止要命，还要钱，让你家庭财富被抽干而破家人折腾个管够最后还是死的那种。
  凯恩清楚，这个时候站出来幸灾乐祸那些同行，那些选择使劲跟他怼而不是搞建设，不信他傲然远离的人们，是一种爽，尽管典型的劣根性+低级趣味，还透着悲哀和凉薄，但也仍旧爽。
  可惜他没时间。
  他有时候也在想，如果他是一本的主角，那么简直是糟透了，因为压了那么久，关键时刻却没爽起来。理论上要花至少整整三章，来描写那些跟他对着干的人是现在是多么的凄惨，怎样的落魄，悔不当初而又无可奈何的。
  可是没有，他顾不上这些。
  因为再天花乱坠，也掩盖不了他现在仍旧苦逼的事实。
  就像对普通人来说，财务自由是座难攀的山峰，但对那些做到财务自由的，财务自由也仅仅是财务自由一样，烦恼从不会少，直到意识终止之日。
  这不是消极悲观，只是一种陈述，万物不断变化，人能决定的，唯有是否继续与外界互动，包括指挥肉体做事，也是一种最基本的互动。而只要开始，就一直有问题，因为万物的变化不会停。
  三天前凯恩派遣了五千黯色幻影，准备在黑暗赛博坦建立一个前进基地。
  结果从核弹杀机械版星际吸血鬼不算太远的大裂隙中涌出无数机械怪物，一个浪头就拍死了所有黯色幻影。
  黑暗赛博坦的大裂隙，就像费伦幽暗地域的竖井风道，是从浅层直达深层（反过来也可以）的快捷通道，期间就像升降机般能看到一层又一层不规则的层面，每一层面，每个入口，都包含了很多种可能。
  所以凯恩完全没办法去计较，根本没办法知道那些机械怪物是从哪层来的，又或哪些层？所有层？最下面的深邃？
  这让他生出深深的无力感，黑暗赛博坦显然比某些光一条腿就能玩一年的妹子更具探索深度，别说他等不了几天就要升天，就是十几年后升天，那边也的探索度也未必能让他满意。
  就这，还是外层位面中最亲近秩序概念的所在，其他天晓得是个什么鬼样子，也许世界就是个菜花状的蛋？这都是好的，至少能描述，描述不出来的更多，这就是克苏鲁。
  凯恩也因此感到蛋疼，至于整个宇宙对他的深深恶意，他已经懒得理会了。按照神王欧根的说法，高维的本体都死了，散落在各低维的被围追堵截，四下流窜，还能有什么好地方供自己享用？当然是各种边缘地带，各种黑暗扭曲，说死就死，又或想死都死不了的变态所在。
  当初面对这些，也难免“哇！哈？哦！唔……”现在则只剩emmm……
  计较已经没有意义，黑暗的、奇葩的、不可名状的，也照样可以变成陈旧的、缺乏新鲜感的。
  有时候凯恩自己都会想，经历了这么多，到底什么才是自己的，什么才应该是真正在意的？
  毕竟越是试图勾勒整个的框架，就越是发现宏大和荒诞，以至于当初的那点怨念，比如说对害死他的轮回者人皇的，乃至对万象门体系的，都变得遥远而又寡淡了。
  跟这些比，那些有算的了什么？本尊现在应该彻底完成了黑星主宰的回归，掌控黑暗次元了吧？就算凯恩?赵，还按照每天10万星座级星际战舰的产能算，现在的战力都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吧？当兆亿当量的核弹不停的释放三五百年，动不动就拿行星砸，拿恒星砸，万象门体系怕是也吃不消吧？
  这是皇帝的金扁担吗？难道从高维看，低维的一切就这么不值一提？
  恐怕未必，无数个像素点能组成任何形态的整体，高维也不过是大量低维的堆砌，如果不值一提，何须追杀？
  所以很多东西就那么的在不知不觉间变味了。甚至变成了让人莞尔一笑的玩意。就像月入过万回想起儿时因涉及金额大约是5毛的一件事而心情忐忑般。
  当然这并不代表放过，能不能和放不放是两个概念，哪怕是歪理，也是理，总是要得到个明确的说法的，划上句号，这才算是揭过了，
  为一个个过往划上句号，凯恩觉得，本尊那边大约已经在这么干了。
  他也知道实际上句号永远划不完。关键在于能不能放的下。不能，那就不放，他现在已经有这般任性的实力。
  “5千黯色幻影不行，那就5万个携带战术核弹的去叫牌，看能不能看对方的牌。”凯恩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想必去那些疯狂扭曲之地建立神国，他还是更倾向于黑暗赛博坦，趁着现在还能用主物质世界的资源，那就砸！
  广阔的金属大平原上，有着钢条状叶子的草丛遍布，即便如此，从空中俯瞰，仍旧能清晰的看到大地是由一块块六边形的金属板组成的，人工的秩序向特征非常浓郁。
  大地上突然出现无数耀目的闪光，就像立起了大量镜面去反射阳光。
  每一次闪光，都代表着一次投送到位。这是星门在操作，在明确了坐标后，在赋予了神力后，星门直接想目的地投放半打包状态的战团。
  一大波闪耀后，一个战团就位，无形的能量链松脱断裂，每个个体的束缚解除了。
  大地在震动，越来越强烈，大裂缝中忽然就涌出了大量的机械怪物，就像是蝗虫迁徙般，化作一团黑云而起，铺天盖地的卷过来。
  而在战团这边，高亮的闪耀仍旧在持续，更多的战团被投放了过来，在大地上拉出一条横线，从空中俯瞰，这条线虽然比对面的黑云差的远，但却格外整齐，具有高度秩序感。
  然后一排又一排的金属战虫冲了出去，类人形态的它们有着反关节，就像装了弹跳高跷般，跑起来一纵一纵的。
  当它们接近机械怪物群，后背的喷射器就突然点火，炮弹般斜飞而起。然后在空中化作核弹大火球。
  极高的即时运算能力，极高的协调性，极高的执行力，促成了核爆的整体效果高可控性。就像是突然出现的大浪潮，核爆卷起的联合波潮反倒吞噬了机械怪物群，声势更胜一筹。
  这并非结束，而是开始，第二波、第三波的连横核爆发生，就像是浪赶浪，让核打击的毁灭大浪声势更胜。无数机械怪物被吞噬。
  十波核浪潮之后，杀戮战虫登场，这些战虫看起来更接近黯色幻影，比自爆战虫要精致不少，它们也是成排成列，节奏感、默契度都非常强，待到前进到一定位置后，集体亮刀，能量刀从手掌中喷吐而出，后背肩胛骨处的辅助臂同样亮刀。
  整齐划一，一人四把，整体效果极其壮观震撼。它们对核爆中幸存的那些机械怪物进行补刀，宛如骑兵般冲锋不停，只杀自己能杀到的，漏过的交给后边。
  这波从空中看闪耀着上下翻飞的锐利光亮的浪潮所过之处，大地上只留下一片死寂。
  在后方，高亮仍旧在闪耀，星门的投送还在进行，更多的战虫就位，其中就包括神官战虫，这种有着人的上半身、蜘蛛的下半身的战虫，高举法杖，释放神术。
  它们是天使般的造物，是机械的，也是神力傀儡，使用混合能源，它们集体制造的狂风吹散了战场的硝烟。
  然后次声波的共振虫鸣让前边的长刀团及时手刀撤退。
  而在本阵，新的自爆战虫已经开始奔进。
  它们与边奔跑边整队的长刀战虫交错而过，双方都没有减速，却没有任何碰撞，充分体现了高度秩序，以及群体思维的统一性，默契性。
  大裂隙那边新一轮的黑潮翻涌，再次扑过来，迎接它们的是第二轮的十浪核爆潮汐，之后又是长刀战虫团的补刀。
  再然后是第次重复这样的屠戮。
  双方都足够铁血，也没有交流，就是怼，尸骸已经多到严重影响正常的推进，机械怪物一方愈发显得乱糟糟的，但凯恩的铁血战虫的秩序逼格还在，看起来还是那么的万千如一，齐齐整整，尤其是长刀战虫集体亮刀收刀，极具秩序美感。
  这场大平原杀戮，最终以机械怪虫不再从大裂隙涌出而结束。也许是区域内的机械怪虫都被杀光了，也许是只是不想打了。总之最终矗立的是凯恩的长刀团和最后一个波次的自爆战虫团，还有神官战虫，5万剩下8千，十浪核潮汐算一轮，总计14轮，杀死的机械怪物以千万计。
  千名神官战虫，开启了一百个大型献祭仪式，让大地上出现了一堆又一堆的巨型炽白色篝火。在这火焰中，有超凡力量在升腾、在转化，而机械怪虫则被熔毁，析出大量的杂质，最终化作一块块标准单位的合金锭。
  战役结束了，建设在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