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八 被极速处理的爱情

  瑟琳是必然要收的。
  从心性角度，经历了风雨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傲娇的大小姐。
  从实力角度，拥有神圣黄金枪的英雄单位，有资格获得他的重视。
  他还不至于傻到将这么位一心向他的圣灵级存在往外推，真要成了敌人，就是死战，也能把现在的他和玛丽娅拼个五劳七伤，而若是游斗，这个世界就热闹了。
  于是，瑟琳被要求签订主从契约。
  是主从，不是主仆，仆等于无人权，体现为‘雷霆雨露皆主恩，乖乖接着不能有怨气’，从则有一定的自主性，体现为‘你若忠诚，我必厚待’。
  在契约建立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比如说，瑟琳被要求彻底敞开心扉。
  这个要求说实话是有点过分的，但介于彼此相交的情况特殊，却又是说的通的。凯恩也承诺，只这一次是必须的，以后若他再提出类似要求，瑟琳可以拒绝。
  然而，真正让瑟琳同意彻底放开的，还是凯恩关于家庭内部位置的说法：“在这个家里，我是那颗大树，你原本的最佳位置是树皮，但现在被玛丽娅占据了，主妇是缠绕在这颗大树上的最粗藤蔓，你是愿意趁树干上还有地方，成为另一根直接缠在大树上的藤蔓，还是成为主藤的附藤？”
  瑟琳说：“我愿意成为附藤，但我认为现在的最佳选择，是让主藤尽快上位。”
  这差不多已经是最佳答案了，瑟琳在赫敏那边是宣誓过效忠的，她如果答应成为另一根直接缠在大树上的藤，那么日后被翻出这账，就会是个污点，赫敏不满意，凯恩也未必看的起她。
  而她现在的回答等于是说：“你是一家之主，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但我是大妇的人，要对大妇有交代，你想知道大妇的秘密，那么就必须得娶她，否则我不会泄密。”
  凯恩略一思考，便同意了。以他的人生阅历，已经不指望轰轰烈烈爱一场那类浪漫的事了。浪不起来。
  他的情感世界的搭建方式，更多的是像跟凯瑟琳这种，一个不错的感情基础，然后一点点通过时间、事件，累积感情厚度，这也是爱的表达方式之一，不过更具亲情特色，而不是恋情、更不是友情。
  冲对方安排瑟琳冒充天使，射杀第四未来人，以及种种的安排，他就能基本确定，这人是一心向着他的。这就是很好的感情基础。
  结果瑟琳的过往，以及未来赫敏，就被挖出来了。
  凯恩直接登门，对未来赫敏开门见山的道：“沙菲克大公妃，我来接你回家。”
  未来赫敏那也是老江湖，一开凯恩这情况，就道：“你成神了？还有，你这是化身？唔……不是，灵魂投影，很虚弱。”
  凯恩半开玩笑的说：“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要么得娶你，要么得杀掉你。”
  未来赫敏则回嘴：“这的确是凯恩?沙菲克的风格，我至少不用担心被诓骗。”
  “现在我相信我们确实有夫妻缘，贼公贼婆，很相配。”
  越是精细的、环环相扣的安排，越是容易出问题，并且一出问题就有可能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连环溃败。
  未来赫敏的安排就属于这种，随着凯恩成为神，瑟琳神圣黄金枪的特征就无法瞒住，而紧跟着就层层败露。
  以未来赫敏的脑子，脑筋一转，就想明白了。
  那么她的重回校园生活，调教霸道总裁的思路也就直接破产了。
  话说凯恩现在忙的快连一周一节的课都顾不上上了，还指望他能像学生一样玩校园生活，纯属想多了。
  “虽然失去了很多情趣，也显得粗暴无礼，但我还是郑重提出，让我们来一次超越凡人界限的‘坦然相对’，以增进彼此的认识。”
  “嗯，我不太愿意这么作，我怕就此失去你，毕竟对我来说，你是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这些天以来，我一直怀着忐忑的心情想这个问题。而现在，我却不担心了，如果你不能接受它，那么请务必抹杀我。”
  凯恩明白未来赫敏的意思：
  由于特殊原因，我对你的感情，要远比你对我深厚的多，我原本是想慢慢弥补这种不对等的，可你选择了暴烈的方式。
  在这种背景下，如果你不能接受我，那对于我而言就只剩绝望，在这种打击下，我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多半会因爱成恨，所以你采取暴烈方式，要么全盘接受，要么彻底毁灭。
  凯恩能理解赫敏的心情。女人嘛，情感至上。这里并没有嘲讽的意思，就是一种陈述。
  甚至要是按照San值伤害的原理，感性智慧还要排在理性智慧之前，女人式的情感为先，才是更具先进性的。
  讲真，哪怕美如天堂，若没感情，又如何欣赏这美？
  理解但依然顾我，凯恩是个关键问题上主意很正的人。他不愿在这种事情上磨磨唧唧的水时间，他重视这个方面，但思路重心却不在这个方面。
  于是，‘坦然相对’照计划实施。
  这种事情，哪怕是深恋阶段、蜜里调油的爱侣，也不适合常来，太伤！无秘密可言，时间一长，会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心理压迫感。
  结果虽然是好的，但凯恩还是跟赫敏相约，就这一次，太甜腻了，以至于赫敏需要慢慢消化品味大量的信息，而凯恩则由于神性特质，消化够快，却被狠狠刺激到了。
  这次刺激，造成了凯恩思路的大的改变，不光是感情方面，还有未来赫敏经历的那些事。
  未来赫敏是另一个凯恩心路变化、乃至事业起伏的见证者。让凯恩从一个更宏观的角度，旁观了自己。
  用赫敏的话说：“就像1853年卡雷特族灭事件的扩大版。”
  死的理由很充分。彼时彼刻，局势压力、情感烘托，也确实都到位了，于是慨然赴死。
  可从现在的角度看，说法就多了。
  凯恩记得他父亲（前世）跟他说过：人这辈子，钱从来就没有够的时候。
  说这话的背景，是他老大年纪了不结婚，想着攒够钱再谈婚恋，他当时觉得那样才爷们儿，否则就不要祸害人家妹子，更别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耍流氓了。
  现在想来，就性质上而言，钱没攒够，和死的理由充分，两者是一回事，挺理想化的一种思路。
  凯恩问赫敏：“你说，我这是不是有自毁倾向啊！？”
  人除了有求生欲望，也会产生自毁倾向，活的太苦闷，看不到希望，人可能就会想以一种体面点的死法结束生命。比如说车轮下救人，这根将军阵前亡心态上差不多，当然逼格差很多，人家是成功人士求荣耀之终，而这是人生经营失败的Loser想多少找回点脸面。
  赫敏说：“这次我会看着你，至少绝不允许你被碧池谋害。”
  好吧，这话说的既不乏爱心，又隐晦的提出要帮凯恩管好裤腰带和后宫，果然是宫斗高手的风范。
  凯恩所能回报的，也就剩庇护了。
  首要做的就是掘坟。在凯恩眼里，赫敏原本的躯壳，就那么埋在那里，既是漏洞，也是浪费。
  提取要素，剩余清理干净，毛发、皮屑，这些都是不允许留下的，对超凡领域而言，这都是漏洞。
  至于原躯壳携带的特殊诅咒，还是有解决办法的。
  “我之前也考虑过使用时之沙，加速神躯成形。可冥冥中，总觉得缺点什么，现在知道了，缺生命中的另一半。若是我独自完成那一步，我们之间的差距就会变得极大，那不是好事。”
  这是浪漫说法，市侩说法，一次四个人，凑够一车了，不浪费，挺好。
  凯恩、赫敏、瑟琳、玛丽娅，在凯恩神躯定型的关键时期，另外三人一起参与进来，能够建立特殊的联通，并且这种机会只有一次，以后都不再会有类似的情况。
  直白的说，赫敏和瑟琳赶上了凯恩发达前的末班车，再后来的，没机会拿原始股了。
  唯一不美的就是，火种精粹有点不够用，他们这一家子同质化过于严重了。
  瑟琳的神圣黄金枪，是净世、灭世，是光与暗的终极，玛丽娅是光，而凯恩自己是光暗，赫敏是空的，所以这神性分来分去，也就是光和暗。
  最后的分配结果，玛丽娅是光之创，瑟琳是暗之灭，凯恩是暗，赫敏是光，用赫敏的话说：“这也挺好，我们组成完整的一天，昼与夜，黎明与黄昏。”
  于是这一家，在法阵内，七年就过去了。
  凯恩手中的时之沙，只剩下不到20粒。没办法，都是高能单位，消耗大。另外，收获自地狱之门开启事件的那些能量晶石也都用了，还搭进去不少魔索布莱城的储备。
  若非是无以为继，凯恩是很想直接完成十年之期，以真正的准圣灵（圣域级）成年龙姿态威临于世的。
  “我倒是觉得，再来个百年闭关是个不错的选择。”
  赫敏的要求，让凯恩无言以对。正所谓基础不牢，事后十倍补。对于赫敏、瑟琳，这个说法尤为适用。那差的真不是一点半点。
  “我们没有资粮了。得想想办法。”
  “是啊，去外出务工赚钱吧，我和姐妹们负责喝下午茶。”
  “……”凯恩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相对苍白的感情领域，突然就充实了。
  左拥右抱，齐人之福。我们只是看到了自己愿意看到的美好的那一面……现在他也能以过来人的口吻，说这个话，装个比了。
  好吧，其实这么些年他一直禽兽不如来着，光顾着办正事了，没有风花雪月过，直到现在也不怎么想这事。
  怎么来形容那种心情呢？就像想妹子想到玩游戏都玩不在心情上，又或者反过来。
  当然，他现在既不想妹子，也不想玩游戏，而是为眼前的局势而惆怅。
  跟未来赫敏‘坦然相对’后，他通过更详细的了解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历史事件，掌握了很多对这个时代而言算是秘辛的信息。
  比如X社团的真组织名叫诸神黎明，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这个组织因为他的死星仪式而被养的肥肥的，成了他的主要对头。
  赫拉、雅典娜，维纳斯、赫拉克勒斯……这些神祗都不是省油的灯，祂们曾站在众生之巅，也尝遍了非人的苦楚，这本身，就是一种积累，想要斗败祂们或许不难，想要杀死祂们却绝对不易。
  相较于普通存在，神祗的一大优势，就是有近乎无限的卷土重来的机会。
  更让人扫兴的是，即便他现在先知先觉了，去提前扫诸神黎明的场子，也扫不动，那是块铁板。
  黑泰坦萨顿是诸神黎明的首领。
  萨顿是罗马叫法，他在希腊神系的名字是万神之王克洛诺斯，与时间之神科罗诺斯很容易混淆。
  萨顿是众神之王宙斯的敌人，泰坦之战失败后，被关在希腊神系建立的地狱塔尔塔洛斯。
  就如同人们所熟知的DC宇宙的佐德将军极其爪牙的故事般，萨顿因为关押，反而逃过了天国军团灭诸神的大战。
  从塔尔塔洛斯逃出来后，一无所有的日子自然也是不太好过，为了生存上演了比生物链顶端的贝爷更具花样和持久性的求生之旅。
  最终颇有几分命运使然的不胜而胜。要按照血缘关系，赫拉是他的三女，雅典娜是他的孙女，不过希腊神系一直比较乱。
  而在这背后，是亚兰人特殊的生育机制，同样有点像超人故乡氪星文明，都不是胎生，抚养方式也不是父母带娃，不是啪啪受-精的，甚至连基因都变成过，总之用现代人类的视角看，就是不太亲。
  至于从脑袋里生出什么的，那都是以讹传讹，是凡人缺见识，见人家娃来的蹊跷，就开始脑洞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