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密道
“我觉得吧……”程萌羽缓缓的说道,“你们如果能忍着冻,什么都解决了。”
悠旃和小白的脸色同时一僵。
程萌羽越想越觉得在理,兴奋地道:“发现没有,你们每次犯困都是在非常温暖的室内,要不今天试试,把火盆和热炕都给撤了?”
父子俩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一幅画面来:冰凉湿冷的房间里,他们流着鼻涕蜷缩着身体在刺骨的寒冷中瑟瑟发抖……
“免谈!”小白冷哼。
“清河……你、你就舍得……”悠旃可怜巴巴的搂住她的腰。
“就这么决定了!”程萌羽可不管他们,“今天起你们都去客房睡。”
父子俩纵使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却也深知,他们若陷入那个什么冬眠一睡不醒的话,大家都会有危险。
于是当天夜里,他们郁闷的住进了冷飕飕的客房,忍受着寒冷,俩人无眠到天亮。
就这样坚持了三天,父子俩各顶着两个超级黑眼圈奄奄一息的瘫倒在冰冷的床榻上呻吟:“要出人命了……”
的确,困是不犯困了,可全身的妖力却因身体自动控温而不断地被流失消耗,不过三天,他们就彻底的歇菜了。
程萌羽见他们状态不佳,心里也担心得很,这不,天还没亮就过端着热腾腾的早饭过来了,进了房间之后,只看见一大一小的两条银蛇无力的瘫软在床榻之上,任她怎么呼唤拍打都一动不动,这可将她魂都吓飞了,哐当一声手里的盘子摔落在地,热粥四溅,“小白!悠旃--你们别吓我呀!醒醒!醒醒!”
就在她几乎哭着晕厥的当口,小白半死不活的呻吟声拉回了她仅剩的理智:“冷啊……”
冷?冷!
程萌羽猛跳起来,不知道哪来的蛮力,将父子俩一手拖一个,拖进自己温暖的房间里。
一阵鸡飞狗跳的忙活,在被窝里渐渐恢复了体温和知觉的父子俩总算是变回了人形,面对钗横鬓乱双眸红肿的程萌羽两人心里都特别不是滋味。
程萌羽受的惊吓不小,先是摸摸小白,又抱抱悠旃,确定两人都是活生生的,她心口的大石才落了下来,一屁股坐在热炕上,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得那个肝肠寸断呀,“吓、吓死我了……”
瞧瞧她都干什么了,差点就把老公儿子一起冻死了……
越想越自责,越想越后怕,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任悠旃小白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别哭了,清河……”将她娇小的身体搂在怀里像抱娃娃一样抱着,悠旃轻柔的抚摩着她的发丝,“乖,没事了,我们另外再想办法啊,别哭别哭……”
在他的安抚下,程萌羽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趴在他胸口抽抽搭搭了许久,才终于抬起头来,红着一对兔子眼道:“是我不好,我考虑得不周到……”
“没事,就是有些脱力,休息个日就好了。”悠旃温和的道。
“我们好得很,别哭了!”小白也在一旁粗声粗气的道。
见他们除了眼圈黑一点面容憔悴一点,似乎没什么大碍,程萌羽才放心的下床重新热了些吃食来,守着他们吃光了之后,她才道:“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等吧……”悠旃叹了口气,等着何师傅的救命药,却又不能干等,总得有个应对之策才行呀。
“这样吧,”悠旃这三天也没闲着,该考虑的他都考虑过了,严寒时期原本就要封城,他和小白抓紧时间将手头上的事情都处理了,封城期间就算少了他们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安全方面,为了以防不测他也会尽快的完善各个机关密室,“密室和密道就提前动工吧,图纸我已经画好了。”
“画好了?”程萌羽接过他递过来的图纸,草草的看了一遍,有些惊叹的抱着悠旃狠亲了一大口道:“亲爱的!你真是个天才!”怎么说呢,毕竟是在别人的地头上,魔人的数量又远远超过他们,万一发生个窝里反,暴动什么的,有条退路总是好的。
“明天起就让几个师傅过来开工。”这个密道可不是传统意义上在地底挖坑的那种密道,而是一条错综复杂的传诵结界,必须数十个高手联手打通,为了保证密道的安全和保密性,悠旃还必须沿途布置各种机关,以防外人闯入。
接下来的日子,可有得他们忙的了,除了闭关炼药的何师傅,所有人都秘密的轮班在密道里忙活,开通一个结界并不简单,以他们现有的能力和时间,也只能开通二十里左右距离的随即传送结界。
按程萌羽的话来说,聊胜于无了,若真到了逃命的当口,别说二十里,就是两里都关键得很。
就在密道开建的第二十一天,悠旃和小白的症状已经很严重了,每日平均清醒的时间不到三个时辰,而这个时候何师傅出关了,带给他们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抑制冬眠症状的药制出来了。
坏消息却是,缺少药材,只够抑制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望着手中的小瓷瓶,程萌羽郁闷的道:“两个时辰能干什么……”
悠旃将瓷瓶从她手里轻轻抽出来,微笑着道:“别想了,也许我们根本就用不上这个呢。”将瓷瓶顺手放进怀里,他牵起她的手道:“再一个时辰我恐怕又要睡过去了,我们抓紧时间……”
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让她记熟密道内所有机关的启动点,这些点他甚至没来得及在图纸上标注,他最近实在是太忙太累了……
程萌羽也清楚时间宝贵,丝毫不敢分心的跟在他身后默记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一个时辰就在弹指间溜走了,悠旃的动作越来越缓慢,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当最后一个机关点从他口中吐出的同时,他的双眸终于紧紧的粘在一起。
肩上突然一重,程萌羽踉跄着伸手扶住他靠过来的身体,有些郁郁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