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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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叔蹙眉,一边给他拍背,一边忍不住吃惊,“难道迟府最近的事端,也是由她引起的?!”
  顿了下,又十分不解,“她为何要自损家族?于她来说,又有何好处?”
  白先生笑着摇头,“是啊!有何好处?”
  福叔想了想,有些迟疑地低头道,“殿下,此女若真是如此心性歹毒。倒是……不好直接拿来用了。不如用些非常手段,逼迫她交出解毒的法子,便直接杀了。便也无人能知……”
  白先生垂眸,并未出声。
  许久后,淡淡道,“先查一查她跟三哥之间,到底……”
  ……
  平南侯府。
  严惜文坐在窗下,临摹着一张字帖。
  写着写着,忽然顿住。
  笔尖一滴墨落了下来,沾染了新写好的字。
  她低头看一眼,笑了一声,将纸攥成了一团。
  揉了揉一边的手腕。
  旁边的丫鬟端着一盏茶走过来,瞧了瞧桌边的许多张废掉的纸团。
  低声道,“小姐,若是累了,不妨休息一会子吧?方才,有个书院的小厮,送了一瓶药膏来……”
  严惜文一怔,抬头看她。
  那丫鬟看了眼屋外,又靠近几分,低声道,“是白先生跟前伺候的人,说先生今日瞧见小姐被郡主推倒,不知可有撞伤。特意去求陈先生得来一瓶极好的药膏,便紧紧地送来了。”
  说着,看向严惜文,“可要拿来给小姐么?”
  严惜文低笑起来,“拿来我瞧瞧。”
  丫鬟立时退了下去,很快,端进一个绿色瓷釉的小药罐。
  日光映射下,脆盈盈的,小巧又端方。
  打开瓶盖,能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
  让人无端便想起了那人的清风之气。
  “小姐可要用么?”丫鬟低问。
  严惜文却笑着转过身,拿起桌上的另一瓶药膏。
  丫鬟立时明白,将那绿瓶药膏随手放到一旁,接过严惜文手里的,掀开她的袖子,露出皓白手腕上,一道明显的青紫淤痕。
  微微皱眉,“郡主殿下也太张狂了,竟然在书院便这么喊打喊杀。瞧把小姐伤的。”一边挑了药膏,轻轻给她揉搓。
  严惜文另一手似是无聊地轻轻翻弄桌上摆放的另一本字帖,淡笑道,“为个玩意儿,她竟还真的上了心了。真是……”
  丫鬟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又看她将那绿瓶的药膏拿起来,似是把弄地转在手心,眼里不掩嘲讽地笑道,“她得不到的,我便都要弃之敝履。真没意思,唉……”
  ……
  楚府。
  户部尚书怒气冲冲地从楚梦然的院子里走出来,楚刘氏哭着跟在后头,“老爷,您一定要替然儿做主呀!那嘉悠郡主(萧悠的封号)仗着身份高贵,竟然如此欺辱咱们的然儿!这若传出去,咱们楚府的脸面何存呀!老爷……”
  “明日我便去参她大长公主府一本,简直欺人太甚!”
  哭声和怒吼声远去。
  楚梦然从床上坐起。
  红梅忙上前。
  她笑着朝红梅看去,“今日你做得很好,拦了那贱人的丫鬟,叫她也受了一顿苦头!哼!只可惜,那张脸不过就被抓花了一点儿!要是能彻底破相才好呢!我看三皇子还能不能忍下!哼!”
  红梅垂头,“只可惜没能护住小姐,叫小姐吃了苦。”
  楚梦然却笑着拉过她的手,“我知晓你拦了手,才叫萧悠那破落东西没真正伤到我。”
  红梅还是一脸的自责。
  楚梦然却十分高兴地歪在床头,笑道,“今日白先生出现得可真是巧。呵呵,谁能知晓,萧悠居然真的对白先生起了那样的心思!今后,萧悠只怕已经恨不能亲手杀了迟静姝才能解恨!”
  红梅点头,“小姐这步棋走得好。”
  楚梦然又笑,忽而又看向红梅,“今日那字条你收好了吧?”
  红梅点头。
  楚梦然坐直了些,笑道,“好。这两日,将三皇子引去茶楼,我自有办法,叫他再回心转意!”
  红梅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也跟着笑了。
  ……
  而大长公主府,墨渊居。
  取名与墨韵斋相似的萧悠的屋子里。
  正发出不断瓷器砸烂和萧悠疯狂的尖叫声!
  “啊啊啊!我要杀了那个贱人!贱人!贱人!!!”
  ……
  迟府。竹苑。
  迟静姝侧着身子坐在榻边。
  小菊端着一盅研磨得十分精细的药膏,正仔细地给她的脸侧上着药。
  张妈一脸阴沉沉地拿着帕子站在一旁,“小心些,药膏抹匀些,千万别伤了脸!”
  迟静姝朝她看去,“张妈别担心,这伤口当真不打紧……”
  “什么不打紧!”
  张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女孩儿家的容貌何其重要!您明知有险,却还是屡屡以身犯险!索**婢也劝不住您,也不想再这样担惊受怕了!不如早些随了夫人离去,还省了……”
  “张妈!”
  迟静姝猛地转脸,却不想一下撞到小菊的手,顿时痛得眉头一皱,“嘶!”
  小菊吓得连忙缩手,“小姐,您没事吧?”
  张妈也急了,“怎么这么不当心!伤着小姐的脸了,仔细我揭了你的皮!”
  迟静姝却按住她的手,笑道,“张妈,今日之事,当真是避无可避,就算躲过今日,之后还有得算计。不如一次揭开来,至少之后,不必事事小心了。”
  张妈皱眉,脸色难看,看着迟静姝这张糯生生的脸蛋上,那指甲印子猩红可怖的。
  心下很是心疼,终是再发不出火来,“这书院竟这般凶险,小姐,您要不然还是别去了吧?”
  她才不管什么声名荣誉,只要迟静姝平平安安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这话,她说得也是拿不准,毕竟迟静姝当初为了入这无忧书院,也算是费尽周折,吃了苦头。
  若说放弃,只怕是不肯的。
  不料,迟静姝却弯唇轻笑了下,“本也不是必须去的。”
  张妈眼睛一瞪。
  又听她轻轻说道,“只不过,有些事我还没办完。等办完了,就辞了吧。”
  张妈顿时喜出望外,自打老宅回来后,她每每劝诫迟静姝,总没有个听的。
  难得今日居然应下了,还是这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