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酒后有高论
旁边的杜惠和他的男友笑吟吟地看着我。他男友对王小文他们说:“这位兄弟是个性情中人。”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性情中人”这个词儿,感到很新鲜,就使劲扬起重重的脑袋,问他:“哥们儿,什么是‘性情中人’?好话还是坏话?”
她的男友又看着几个女生,笑了起来。
我又问:“你们知道吗,什么是‘性情中人’?”
王小文她们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我说:“你们不是好人!不说!不说好,我自己回去慢慢琢磨!性情中人,哈哈,好,哥们儿,你也是性情中人!”
杜惠对她的男友说:“要不,你开车送他们回学校吧!”
张丹忙说:“不不,还是我们自己走回去吧,也好让他醒醒酒,不然,像他这样的,学校的大门也进不去啊!”
王小文她们也随声附和。
杜惠的男友已经打开了车门,杜惠说:“好吧,那你们慢点儿,这酒一般人不知道它的厉害,他喝的有点猛了。都怪你!”说着瞪了自己的男友一眼,但她的男友依然笑吟吟地看着她,没有一点儿愧疚的意思。
从杜惠家别墅的院子里走出来,被凉风一吹,我的脑袋好像没有那么沉了,思路异常清晰,只觉得心里有好多的话需要表达、需要有人倾听,所以我就一面操心自己脚下的路,一面给他们几个女生讲人生哲理:
“今天来到这儿,我是真的受刺激了,真受刺激了,你们有没有受到刺激?”
兰朵朵说:“受到什么刺激了?”
张丹瞥了她一眼:“你别逗他,他喝醉了!”
我说:“张丹,你为啥不让别人说话呢?你得给人提问的机会懂不懂?什么我就喝醉了?哪里醉了?不信你给我出个题算算?”
王小文说:“好吧,陛下,我给你出个题算算!128122等于几?”
我说:“加法题?太简单了,等于250,哦,不,王小文,你骂我呢?”
王小文说:“原来你没有醉呀!”
我说:“当然没醉了!你以为朕是那么容易醉呢?我骗她俩的!他们两个还没有到法定年龄就结婚,这是不对的!我是说杜惠还没有到法定年龄。你想想,假如,我是说假如,万一有那么一天,杜惠的男朋友喜欢上了别人,要把杜惠甩了呢?杜惠有什么资本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你们说说?”
田欣:“孩子啊!她有孩子啊!”
我说:“孩子?孩子又能怎样?男人狠起心来,可以六亲不认的!田欣啊田欣,你真是……幼稚!”
田欣突然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按照你的说法,那杜惠就只有被抛弃了?”
我说:“要不然呢?”
王小文说:“这样的事情,恐怕只有陛下你才能做得出来吧?你三宫六院的,想爱就爱,想杀就杀,谁能管得了?”
我说:“你这是嫉妒!裸的嫉妒!你以为古代的天子就没有真爱?错!那只是多情而已!”
张丹在一边说道:“你俩!别逗他了,他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小心脚下!”她在提醒我。
我说:“放心!我没有醉!我最近领悟出了一些人生道理,你们想不想听?”
田欣说:“想啊,赶快说给我们听听!”
张丹说:“陛下,赶紧闭嘴吧!”
我说:“闭什么嘴?田欣想听呢,我得说说。我最近对于女人的命运,想了很多。纵观天下女子,为情所困的太多,所以人生悲剧数不胜数;古代女子受到了各种封建礼教的压迫,所以不能够活出自己的人生,那是社会制度的问题,咱也就不说了;但是,现代有很多女子,身处男女平等的大环境中,本该生活得潇潇洒洒,但是还是有一些女子依然没有活出自我,没有活出尊严,为什么?为什么?田欣,你说说?”
田欣说:“陛下你说,我听着呢!”
我说:“答案就是一个字:不独立!”
王小文说:“陛下,那是三个字!”
我说:“别打岔!在英语中是一个字!”
兰朵朵说:“继续啊,听着呢!”
我说:“张丹同学,看看,我说的是不是醉话?”
张丹笑着看了看她们,一起回答我:“不是!”
我笑了:“这就对了嘛!所谓……所谓什么来着,对了,所谓夫贵妻荣、封妻荫子什么的,都是借口,都是男权社会遗留下来的错误观念,你们几个,作为现代女性,千万不要被误导!女人,应该像男人一样,拥有自己的事业,拥有自己的金钱,活出自己的尊严,要能够在不依靠男人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很好地生活,千万不要因为男人而放弃自己的一切……”
就这样,回学校的路上,她们一直在听我认真地灌输什么“女人要独立”的思想,而我最后说了什么,自己却想不起来了。
回到学校,班会课上,平时不怎么回答问题的我,回答问题的声音特别大,李老师一而再、再而三地表扬了我,让我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膨胀。
第二天早读时间,我一进到班里,何若云就对着我不怀好意地笑。我问:“何若云,你笑什么?”
何若云说:“昨天你是不是……喝大了?”
我笑了笑:“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去!”
何若云说:“女人啊,得独立!——是不是你说的?”
我问:“是不是张丹告诉你的?我找她算账去!”
何若云拉住我说:“还真不是,你千万别去,别冤枉她,是王小文告诉我的!”
王小文?呀,昨天我说了那么多,我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一定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和破坏!怎么办?我应该时刻注意维护自己皇家威仪的!没想到,唉!这洋酒,真他……真不是东西!从此以后,我要戒酒!
我连忙问:“王小文……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呀,没想到你喝醉了还能像一个哲学家一样,讲那么多大道理,而且逻辑性还是蛮强的,真是让人佩服啊!”
这不是拐着弯讽刺我的吗?“若云,你觉得这是在赞扬我吗?”
何若云说:“嗯,我觉得是!”
我很无奈地朝她笑笑:“行,我懂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哪!……她还说什么了?”
何若云说:“还说……没说什么了。”
我很想知道田欣怎么看我,就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些信息,就继续追问:“真的没有了?你再想想!”
何若云说:“真的没了……哦,还说她的好朋友田欣说你有才呢,说你不单单是天子,更是天才。陛下,你现在名声在外了呢!”
说实话,我心里很受用。但怎么能表现出来呢,作为天子,应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啊。我对何若云说:“就这些?我以为还有别的呢,她没有说我出丑吧?”
何若云想了想,说:“说你一定要拉着田欣喝交杯酒,算不算?”
我一听,呀!这当然得算!我一脸严肃,斩钉截铁地对何若云说:“谣言!纯粹谣言!若云,谣言止于智者,你可不要再对别人说了,啊!”
何若云扑哧一笑,说:“陛下,你这是……求我呢?”
我说:“这不是很明显吗,求你了,千万别再诋毁我的形象了,我现在心里面猫抓的一样!”
何若云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的。你倒是应该去求一求王小文,她才是源头哦!”
我朝她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这动作还是从杨启龙那里学来的呢。
晚上,气温突然下降,我钻进被窝里,一点也不暖和。没办法,就和李枫挤在一个床铺上睡了,虽然有点拥挤,但却是很暖和的。其他同学看到了,也都合并了同类项。只有刘冬冬这家伙个头太大,没有人愿意和他合并,但他却说,他根本不冷。可能是真话,因为下大雪的时候,好像熊瞎子都不怕冷,太肥了,脂肪厚,也可以抵御风寒。
没想到,第二天,还真的下雪了,校园里是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周老师所谓古诗中“天地一笼统,井口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的景象,在校园里虽然看不到,但看到漫舞的飞雪,也可以想象一番。
这一场大雪来临,整个鹅城都飘起了鹅毛。就在这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班主任李老师心心念念的六地市联考终于落地了。我们这些作为老师与老师评比斗法的宝贝们,在又一次而又悲壮的考前动员仪式之后,被送上了六地市联考的考场。
根据学校的惯例,每逢大考,座号的安排一定是按照上一次大考的顺序排列,也就是说,上一次大考如果排名第一,那么想都不用想,这一次考试的座号一定是一场一号。
于是作为班级倒四的我,也就排在了最末一个考场,一个靠着窗口的位置。我早早地进入了考场,监考老师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