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章 和尚的诞生
“是啊。这你也知道?是不是小文告诉你的?”她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谜,紧紧盯着,想要把我读懂、看透。
“no,不是的。我会算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扯到算命上了,难道是受到娘的相关专业影响?
“不对呀,我没有告诉小文我父亲的情况呀。快说,谁告诉你的?”她的脸上,突然显出调皮的神色,让我的心旌更加荡漾了。
“我真是算命的,你如果不信,我还可以再算一个:你来这里,是受人之托。对不对?”我继续扯。
“啊?装得挺像哦!不过,你说对了,我的确是受人之托,那人怕你冻死在校园里,就委托我来劝你不要生气——看样子你也没有生气啊!”田欣说道。
“我当然没有生气啊——我看起来像是生气过吗?——是谁派你来的?”我想到可能是王小文,不过也不敢肯定,但一时也想不出来别人了。
“是……差点上当!我不能说,你不是会算卦吗,你算一算不就知道了?”她狡黠地一笑,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叠成方胜形的信来,“呶,那个痴情的人的亲笔信,让我务必交给你!”
看到熟悉的方胜形,我还用算吗?我刚想伸出手去接,田欣却把信收回去了:“陛下,我很好奇上面写了什么,不会有什么秘密吧?我能看看吗?”
“这丫头……信是可以随便乱看的吗?快拿来给我!”我伸手去夺,没想到却扑了个空,脚下一滑,直接向前扑去,田欣向后一仰身,我一下子就把田欣扑倒在雪地里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描述了吧,各种乱——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乱,而是手忙脚乱的乱!就在这乱的过程中,我拿到了信。我站起来,田欣也站起来,扑打着身上的雪花。
我带着歉意说道:“sorry啊,我没站稳,不过这不怨我!主要是雪太滑了!你没事吧?我没有压疼你吧?”
她的小脸一红,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你说呢!——你是不是脑干没发育啊?连平衡都掌握不了?”
我很想反驳,但为了在她面前保持绅士风度,就一直sorry个不停。所谓巴掌不打笑脸人,估计她也是拿我没辙了,就说:“算了,这次我就原谅你了!要是还有下次,我决不轻饶!”
我一听,什么?还有下次啊?如果还有下次,那恐怕我可就是故意的了。
我拆开信,一些雪花调皮地钻进了信中。雪花融化,把信上的几个字给弄湿了。
dear陛下:
看到你站在雪地里,我又心软了,也许我应该听你解释一下原因。我不奢求你能对我也像对张丹一样好,只是我想让你知道,我就是我,和她不一样。如果你肯换一件礼物送我,我也许会接受的:请把你的第二本作文本送给我吧!陛下,我是不是很没出息?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会默默关注你。
王小文即日
看完了信,我又呆住了。田欣歪着脑袋,看着我:“写的什么?是不是心里甜蜜蜜的啊?让我也瞧瞧!”说着她的脑袋就要凑过来,我急忙把信收起来了。“这个嘛,你一个小姑娘家不能看。”
我又一想田欣的话,觉得事情有点坏了!肯定这个傻愣愣的王小文,把什么事情都和田欣说了!这样一来,田欣不就成了她的闺蜜了吗?真是这样的话,我将来怎么能向她的闺蜜下手呢……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我这点智商恐怕不大够用了。
田欣看着远处不断飘落的雪花,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不让我看,我也可以猜呀。不就是情呀爱呀你侬我侬的话吗,我懂!”
我向田欣笑了笑:“你一小姑娘哪来那么多奇葩的想法?什么也没写!”
田欣显然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答,噘着嘴说:“你说不说?”
我说:“不说!这是军事机密!”
田欣向我走近,低声说:“其实我都知道了!你是不是和王小文在谈恋爱?刚才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她是不是拒绝了你送她的礼物?这封信,应该是她向你道歉的吧?”
我说:“小孩子,别瞎猜好不好!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田欣说:“看看看,脸红了脸红了!被我说中了吧?没想到啊堂堂一个天子,竟然也会脸红哦?”
我脸红了吗?好像没有吧!我说:“是你脸红了吧!你没有感觉吗?”
田欣听了,立刻用手去摸自己的脸:“啊?”
我趁着她在发愣的工夫,弯腰抓起一把雪直接放在了她的后脖颈里,飞快地跑了。
“好啊你,给我站住!”她在我身后大喊。
天地一片白色,两个身影在雪地里追逐……
虽然考试临近了,但学校还是为了让大家玩得开心,特地在第二天雪晴的时候,专门放假一节课,让班级同学们打雪仗玩。这样的活动在我看来是有点幼稚,但既然同学们都在玩,我也不好意思呆在教室里做题,就被几个男生给“押”出了教室。
依然是按照小组进行,我们对战的正好是聂原野组。结果我们组去晚了几分钟,聂原野组已经列好了战阵,他还装模作样地说给我们时间准备,其实他们已经偷偷地捏好了许多雪球,还没等我们准备停当,就发起了冲锋,所以我们就败得非常惨。而作为失败的代价,就是要替胜利的组劳动,劳动的内容就是——铲雪!这下子,可把我们给累坏了!
晚自习时我就感觉有点不大舒服,张丹问我:“陛下你怎么了?”我说:“没事儿,就是下午玩得太嗨了,有点累。”
结果当晚我就发烧了。第二天,我全身一阵冷一阵热,到校医室一量体温,高烧389°c,没办法,吃完药,就在宿舍休息。没想到当晚又发烧了,而第二天就是考试啊!怎么办?我吃了退烧药,祈祷老天能让我病情减轻,好参加考试。
接下来的考试我还是参加了,但是所有的题目都是在晕晕乎乎中做的。
考试成绩揭晓,我的成绩还有所进步——从倒三上升到了倒四!全世界无产阶级、劳苦大众、每个班需要成绩扶贫、吃低保的人民,都来为我鼓掌吧!
考后评卷时,我发现其实很多试题我应该是可以做正确的,如果正常发挥的话,恐怕至少也得上升七八个名次没有问题。不知道当时脑子到底在想着什么!
倒是我身边的其他人都基本发挥出了自己的正常水平,有了不同程度的进步。
考试过后又过了几天,王永威同学回到了学校。
由于聂原野在他静养期间已经告诉过他很多事情,所以见了面,没说什么话,我们的手就握在了一起。王永威经过近两周的静养,好像长得高了一点儿,装扮有点酷——他戴上了一顶棒球帽。聂原野上前一下子摘掉了他的帽子,摸着他的光头说:“这下好了,你变成和尚了!”
这一句话不打紧,王永威的新绰号诞生了——和尚。由于他长得相对单薄,所以大家还在前面加上了“瘦、小”之类的形容词。于是我就带着歉意、半开玩笑地对他说:“小和尚,看你还得感谢我吧,没有我,你的名字从哪儿来啊?还不快快谢恩?”
王永威这段时间倒是休息得不错,但是却落下了不少功课。聂原野主动提出要为他补课,就建议说希望王永威也搬出宿舍,和他租住在一起,这样就更加方便。王永威在征得家长同意后,就和聂原野一起租住了。
曾经送给王小文的那支钢笔,仍静静地躺在我的桌斗里,等于封存。为表诚意,我到新华书店买了一本《高考作文宝典》送给了王小文,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上了几个字:小文妹惠存天予赠。她很高兴地接受了,但还补了一句:“里面有你写的作文吗?”我说:“等着,会有的!”王小文笑着说:“还真是厚脸皮,不要face哦!”我回答:“谢谢,这是天家传统家风,我得继承和发扬。”
考试已经结束一周了,李枫说:“按照惯例,学校是要召开一次考试总结大会的,可是现在怎么还迟迟没有动静。”我听了高兴地说:“那才好呢,总结大会不就是表扬一小撮,打压一大片吗!我又考得不好,让这次总结大会见鬼去吧!”说完了发现不妥,大大地不妥,李枫这家伙考得不错,年级第十二名,班级的第六名,比上次好,怪不得期待总结大会呢!
想到这儿,我赶紧接着说:“不过也有好处,就是激励大家好好学习嘛,捎带也可以让班里的学渣们看看别的班都有哪些学霸,顺便找个帅哥或者靓妹的,作为赶超对象,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激励!……”反正总之就是这一类的脑抽话题,给李枫安慰一下,免得他在心里面觉得我是在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