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小江湖梦
而每一次，卓凡总能被这些故事给深深的吸引着。
从那时起，卓凡便下定决心，长大后一定要去闯一闯那所谓的江湖，就算闯不出什么名头出来，走一走看一看也是不错的。
正如老李头所说，江湖是每个男儿的梦，如果没有到这个梦里走一遭，那便是枉为男儿一生。
从此，卓凡的心里便有着一个梦，这个梦，叫做江湖。
十年后，卓凡已然长成了一个小大人。黝黑的皮肤，壮硕的身板，显得十分健康。
这一年，卓凡十六岁。同龄的伙伴早在两年前就已经随着村子里的长辈到县城学手艺去了，而卓凡却是一直待在这里从未走出过这个村子。
兴许是惦记着大哥这些年在外面做些小生意，常年不在家，而家里就他一个男人。所以，卓凡毅然选择了挑起大哥的担子在家里做起了农活。
卓凡有一个平凡的名字，就如他的大哥名叫卓平。一平一凡，寓意简简单单。
卓凡的父母死的早，记得那一年整个武平郡大旱颗粒不收，很多百姓都被活活饿死。而卓凡的父母也不例外，感人的是卓凡的父母为了不让兄弟俩饿死果断杀了那匹生活来源的老马。本来庄稼人是不吃马肉的，因为那是一个规矩，一份感情，只是无奈之举。兄弟俩不得不和着泪水，哽咽着将那一块一块马肉给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直到现在，卓凡都总能听大哥时不时的提起那匹马，叫阿忠。
这一天，吃过午饭后的卓凡照往常一样，小跑来到了村头。
站在篱笆外，卓凡一把就推开篱笆向着屋内走去。那是一个十分简陋，沧桑的茅草屋，而这间茅草屋的主人，也是一个面容枯黄，骨瘦如柴的老人。
刚走进屋内，卓凡便看到了老人正满脸痛苦的躺在一张木板床上，浑身散发出一股沧桑的死气。
“李爷爷，你怎么了？”看到这一幕，卓凡大呼一声，急忙走到老人的床头，一把抓住那双干瘪的大手。
卓凡双腿跪在床前，声音愈发哽咽。因为老人的神色显得十分的难看，可是看到卓凡来了以后，老人依旧故作坚强的笑了笑……
“小凡……孩子……你来了啊……怎么哭了呢，……爷爷……爷爷没事！！”老人的声音明显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说了半天，这才将话说完。
卓凡只是安静的哭着，其实早在老人开口前，他就已经猜到老人是要去世了。毕竟，老李头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一个普通的凡人能活到八十多岁已然算是幸运的了。
看着那张熟悉到闭着眼就能想象出的老人的脸，卓凡的脸上布满了泪花，片刻后，咬牙一顿一字的说道：“李爷爷，我已经把龙象功练到第二层了，你不是说要检验我练的合不合格的吗？”
听到卓凡的话，老人的脸上立时出现了阵阵欣慰。含笑的点了点，轻轻说了声“好”字。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本子。
小本子呈淡蓝色，页脚有些泛黄，显然是被老人贴身保存了很多年了。
而在小本子的第一页上，硕大的写了五个字。
卓凡没有读过书，大字也不识几个，只是这本书上有两个字他很是熟悉，也能笨拙的用树枝勾勒出来。
“龙象。”
因为这两个字正是老人教给他的，从老人愿意传授他武功的那一天起，卓凡就已经将这两个字练习了无数遍。
卓凡不解的看了看老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把这本书收起来，里面记载了龙象功前半卷的功法，虽然龙象功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武功，但也足够你行走江湖了。好好识字，能不能学会里面的功夫，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
卓凡木木的将这本秘籍接了过来，只是少了那种当初的喜悦，多了一抹浓浓的不舍，因为这是老人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
时间就像是一把杀猪刀，无声无息间，老人终于闭上了眼睛。任由卓凡怎么看，老人的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一天，是卓凡最悲伤的一天，这个陪伴与教导了卓凡整整十年的老李头去世了。
因为老李头没有后人的缘故，卓凡便当起了替老人下葬的那个人。
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简单的替老李头挖了个坑后，卓凡便从家里取了点米酒跟打来的野味，再烧了点纸钱，就算是给老人简单的办了个丧事。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然是黄昏十分。
卓凡带着浓浓的悲伤与疲倦回到了家中……
可刚一进院子，卓凡便看到了院子里多了一匹马。
那匹马，叫铁蛋，是阿忠留下来的唯一的骨肉。
不用想，卓凡便知道这是大哥卓平从城里回来了。当即，卓凡便很是兴奋的跑到了铁蛋的面前，就像抱着亲人一样抱着这匹老马。
铁蛋似乎很有灵性，在看到来人是卓凡后当即便低声嘶鸣了一声，用头蹭了蹭卓凡的手，表示亲近，与它的喜悦。
“铁蛋，你知道吗？李爷爷走了，永远的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人给我讲故事，教我练武功了。”说着说着，卓凡又不禁掉下了眼泪，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了几声吵闹，而说话那人也正是自家的嫂子。
“你个没良心的混蛋，老娘在家里辛辛苦苦的干活，给你养儿子，养那没用的弟弟，你倒好，在外面跟别人喝酒花钱，回来就带这么点银子……”
吵闹声不断从屋内传出，卓凡听的也是一阵错愕……
只不过只是片刻，大哥是个好人，虽说有些惧内，但在卓凡眼里，大哥始终再为这个家付出。
想了想，不知道怎么的，卓凡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念头，他要去闯荡江湖。
闯一个自己的世界，让大哥大嫂过上好日子，让自己不再留下那份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