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商会
昨日城外的七条人命，并没有在武滨城激起任何水花。城中，没有一丝此事的消息。
当然，七个炼体境武修而已，谁也不会关注。
秦鸣在一座高大的商会门前停下。
长运商会。
武滨城第一商会，身后是城中第一世家柳家。
“客官，是要采购，还是出售？”
商会并不是商铺，来这里的，都是大宗交易。
秦鸣虽然穿着朴素，但气质不凡，招待的小厮殷勤的上前探问。
“嗯，我需要采买些开荒工具。”
开荒工具？
小厮抬眼看看秦鸣，见他也不似什么贵人模样，倒是像厮混在城外的武者。
招来几个仆役，吩咐几句，不一刻，一堆铁制工具和绳索之类的开荒器具被摆上来。
“这是熟铁镰刀，野外除草、收割灵谷，都是需要的。”
“还有，这是精铁开山斧，重十八斤，伐木劈石都是好物件。”
……
一件件器具，每一件都是开荒必备的。显然这长运商会对开荒准备的器具非常充分。
小厮介绍完，见秦鸣没有说话，便低声道：“客官，这些器具都是开荒必备，您看看，来几套？”
看秦鸣的装扮，就是一位武者。这必是组建团队，要完成野外任务的。开荒的器具，刚好野外宿营之用。
秦鸣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盘算一下，自己口袋中的那点灵币，怕是买不到几套。
“你们管事的在吗？我要和他谈谈。”
找管事？
小厮暗道，怕是自己看走眼了。但既然人家开口，他也只能代为上楼传话。
“客官，管事大人有请。”
不一会，小厮陪着笑脸来到秦鸣身边，躬身道。
楼上布局典雅，显得很有几分才气，与商贾之地格格不入。
“先生可是姓秦？”
声如黄鹂，面若桃花。
秦鸣也没想到，这偌大的长运商会，却是会有一位女管事。
“在下秦鸣，见过姑娘。”
“我姓柳，你可以叫我柳管事。”
这柳管事看上去不过二十上下，衣着得体，到是没有一般商家女的俗气。
“先生请坐，请喝茶。”
秦鸣坐下，端起茶盏，轻轻抿一口，不算坏，也就是普通的茶。
当然，这是在他看来。
对面的柳管事眼睛轻瞄，见秦鸣喝茶的神色，心神微动。
“秦先生来购置开荒器具，不知是将驻地选在何处？”
“城外王家庄往西十五里左右。”
秦鸣将茶盏放下，看着那柳管事道。
发放拓荒令这样的事情，这号称城中四大商会之首的柳家长运商会要是不知道，那也是徒有虚名了。
“那里可是一块风水不错的地方。”
柳管事点点头，评价一声，然后又道：“那秦先生需要多少器具？若是量大，我们商会可以打折，定让先生满意。”
“我需要各种器具，一千套。”
一千套？
柳管事有些惊讶，这可不算少了。
“先生真是大气魄，一次就采购这么多。那我也不矫情，直接给先生最大的折扣，一套三十灵币，一千套总共三千灵币。”
一套三十灵币，按照秦鸣知道的价位，的确是算便宜的了。
这就是低阶武者的辛酸之处，费尽心思，却挣不来一套像样的装备。
“还有，我们商会愿意在折扣之外，送先生一件趁手兵器。”
一件兵器，起码也是百十枚灵币。
“贵商会，还有兵器贩卖？”
秦鸣有些诧异，这兵器，一般可是不准私自贩卖的。
柳管事嫣然一笑道：”若是别人，自然是不能卖的，但先生不是拿到了城主大人的特许嘛。别说是送一件，就是先生来采购个十件、百件的，我们也是欢迎。“
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连秦鸣拿到了城主的特许都知道。
“据说柳家曾与明家不睦？”
“所以才给先生如此的折扣啊。”
柳管事巧笑道。
“我若是再加百件兵器……”
“先生若是再采购百件兵器，那自然是折上加折。”
“可能赊欠？”
秦鸣抬眼，认真的看向柳管事。
柳管事一愣，面上露出笑容，摇摇头道：“不能。”
“可能分期？”
“何为分期？”
“总价分成数份，以一定时间为期限。分次付款，是为分期。”
秦鸣解释道。
柳管事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看看秦鸣，满脸的赏识之色。但转眼又是脸色一板。
“不能。”
“那按揭如何？”
“何为按揭？”
“我向贵商会借一笔灵币，用于购买这些器具、兵器，等我周转开后，再来归还这笔借款。”
柳管事的眼中神色更见光彩。
“不能。”
“那贵商会，可愿入股？”
“怎么入股？”
“我七你三。”
“不能。”
“六四？”
“不能。”
秦鸣是不会让别人在自己的地盘指手画脚的，所以五五开是不可能的。
看着秦鸣踌躇的模样，那柳管事目中神色更见有趣。
“哎——”
秦鸣站起身来，伸手掏出那块拓荒令，往桌上一拍。
“此物抵押在此，如何？”
“成交！”
看着怀揣一纸契约，走出商会的秦鸣，柳管事拿起拓荒令，轻轻一笑。
“这个秦鸣，还真是个妙人。分期，按揭，入股。这些法子，若是用在商道，想不巨富都难啊。”
“小姐，要不要将此人招入商会？”
一个声音响起，一道苍老的身影出现在柳管事身后。
“暂时不用，先看看此人的本事吧。”
走出商会的秦鸣，又转身走入另一家商会。武滨城排名第二的商会，周家鸿富商会。
出示刚刚签订的那一纸契约，将城主府十公子赵璞的bǐshǒu抵押，秦鸣从鸿富商会拿到了三千斤灵谷。
当秦鸣走出武滨城的时候，他在城中所做的一切，已经事无巨细的出现在那些有心人案头。
“以拓荒令抵押，这可算是孤注一掷了。此子惯于弄险，怕不是可以深交的。”
“不费一丝一毫，连消带打，就置办出这万千的家业，真是后生可畏啊！”
“这小子有点脑子，继续关注。”
……
窝棚外，秦鸣停下脚步。
一世剑宗